第2章 懶癌
松桑根本擡不動一米八八的大個子,“最後一次警告,你到底起不起來。”
“你好煩~”仰止皺了皺眉,“我是讓你來給我當保姆的,不是讓你來煩我。”
“那你要配合啊!”松桑真的快瘋了。被子上潑了昨晚吃的泡面,一股酸味,他居然面不改色地蓋了一天。
“你只要保證我不死就行了,這些小事不要在意。”
“卧槽!”松桑咬牙切齒,“可是我也要住在這裏,我是正常人。”
仰止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不起。”
松桑氣得臉都變成了豬肝色,“那你就別怪我了。”
“你想幹嘛?”
松桑哼笑一聲擡腳就往仰止的裆下踢,下腳毫不留情,仰止沒有防備,準準地被踢到了位置。
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随即發出一聲劇烈的哀嚎,“啊——”捂着下.身弓成了一團,在床上打滾。
“撲通”一聲,滾到了地上,跟只大蝦一樣。話都說不出來,幾乎快哭了出來,“你……好疼~啊~”
松桑面不改色,邁過他,把床上的被單和被套扯下來。草草地鋪上新的。也沒管地上的人,撿起床單被套往洗衣機裏扔。
“蛋疼……”仰止疼得額頭冒汗,感覺下.身都要爆裂了,這人怎麽回事啊,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謀殺啊!”
倒入洗衣粉,按了開啓鍵之後,松桑才上前将仰止拖起來,“好了,過會就不疼了。”
“唔……”仰止說不出話,捂着疼痛不已的下.身在床上呻.吟。過了好長時間才慢慢恢複。
“好點了嗎?”松桑遞給他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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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氣無力地躺着,“你以後再敢踢我,我就把你送到警察局。”
松桑臉一黑,“你喝不喝?”
仰止張開嘴。松桑只好擡起他的脖子,将水喂到他嘴裏。
“起來洗澡。”
“昨天不是剛洗過嗎?”
“你出了一身汗,而且,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味道好重。”松桑嫌棄地在鼻子旁扇了扇風,仰止太不講究衛生,身上的味道像是發了黴的食物一樣,還混雜着酸味。昨天洗了半天也沒散去。
“好麻煩……”仰止下面還在隐隐作痛,不想動。他今天已經起床一次了,呃……就是剛剛打滾掉到地上那次。
松桑看他這樣,轉身就去廚房拿了一把剪刀,威脅道:“你要是不洗澡我就把你下面給剪了。”
仰止擡眼瞥了他一眼,随即摸到枕頭旁的手機,準确地摁了三個鍵。
“喂?警察嗎?”仰止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松桑奪了過去。
“你幹嘛!”松桑手忙腳亂地摁滅通話,紅着臉大吼。
“報警啊。”
“你他媽不要一言不合就報警啊。”
仰止掏了掏耳朵,“好吵。”
“你……”松桑嘆了口氣,實在拿他沒辦法,“好好好,不洗就不洗,您是大爺。”
仰止滿意地點點頭,“把我電腦搬來。”
松桑認命地給他的電腦桌架好,将筆記本放在上面。“那個,我去把我的房子退了,把東西搬過來,你給我把鑰匙。”
仰止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腦,“我太久沒用,你自己找找。”
松桑是不指望他能來給自己開門的,于是在房間翻箱倒櫃地扒鑰匙,硬是沒找到。
“喂,鑰匙呢?”
他想了想,“你去冰箱找找。”
“啊?”
“床底也行。”
松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算你狠!”
最終在他一只鞋子裏找到了鑰匙。松桑捏着它打肥皂,用水沖了好幾遍才覺得好受一點。
出了門,撲面而來人間的氣息,空氣新鮮,松桑才覺得胸口舒暢了些。自己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他回到十幾平米的出租屋,把幾件衣服打包裝好,也就沒什麽可以帶的了。将一些雜物挑挑撿撿,該扔的扔了,順便把屋子給拖了一遍。背着個并不算重的包,他敲開包租婆的門。
“小松,你這是要出門啊?”陳媽又細又尖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他。
“陳媽,我不租了。這是鑰匙和這半個月的房費。”松桑是按月交錢的,這包租婆也知道他沒錢,就沒逼他交半年的房費。不過平時沒少找他的麻煩。
陳媽接過,點了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怎麽說不租就不租,我這房子空着,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租客啊。”
松桑平時可謂低聲下氣,這次理都沒理她,“那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鑰匙還你了,再見!”
陳媽啧了一聲,眼神頗有意味。這小夥子不會是被包養了吧,看着還算白淨。這世道真是……
松桑盡量忽視她的目光,背着包就跑出了院子。“這老妖婆……”
不過這不妨礙他的好心情,終于脫離了那個鬼地方。路過面包店,他還特地買了個不大的小蛋糕為自己慶祝。
雖說仰止确實太懶了一點,不過人倒也不壞,早上踢了他一腳居然也沒生氣。不就是保姆嗎,他自個說了,只要別讓他挂了就行,其他的事情我就當看不見也行。反正雇主無所謂,我怕啥。
這麽想着,松桑更加輕松,一月四千呢。
不過,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
一月四千?!他才想起來自己沒問仰止能不能付得起這工資。這人連床都下不了,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他拿什麽賺錢?我不會是被诓了吧?
這麽想着,松桑趕緊邁開腿往仰止家沖去。我他麽太蠢了,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忘問了。要是他騙我,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還得回那個鬼地方。
越想越覺得慌。
“仰止!”一進門他就高喊。
仰止正戴了副眼鏡,坐躺在床上用電腦,手上飛快地打字。這保姆真是不讓人省心,“怎麽了?”
松桑扔下包,坐在他的床邊,“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有工作嗎?”
仰止沒擡眼,“有啊。”
“真的?”松桑掃了一眼他的電腦,密密麻麻的字,信了幾分。
“你做什麽的?”
“寫小說。”
“啊?”松桑盯着仔細看了幾眼,一大段的武打又一大段的對話,确實是小說。他詫異地盯着仰止,“我去,真看不出來。”
“別煩我,一邊去。”仰止手上根本沒停,正寫到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呢。
“等下。”松桑轉頭看向一旁的書櫃,那書櫃在這四十平的房間占的位置最大。其中有一排的書特別新,仔細一看,全是一個作者寫的。“那不會是你寫的吧。”
“嗯。”
松桑兩眼放光,“卧槽!牛逼啊!”松桑屬于一看書就頭暈的人,特別羨慕會寫作的。對仰止瞬間另眼相待了。
仰止總算擡擡眼,“你回來得太晚,我餓了。”
松桑合上驚嘆的嘴,算了,再會寫也改變不了這貨懶癌晚期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