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宋钰傑借的,我下午拿去還,順便給他借第二本。”
莫俊想了一下說:“借我看看吧,我還,你直接去借第二本,押金我出。”
就這樣,這本書就到了莫俊手裏,其實《尋秦記》早就被拍成了電視,莫俊還看了兩眼,只知道故事大概,不得不承認,裏面的古天樂還真帥。
看這本書并不是對故事有多大的興趣,主要是想借由看書,平複下自己焦躁的心情。
莫俊是上午看,下午看,吃飯看,睡前也在看,慢慢的發現,故事情節還是很有意思的,原本煩
躁的心情也不見了,每天就沉浸在故事中。
今天也不例外,數學課,莫俊最頭疼的課,實在是打不起一點精神,偷偷摸出書包裏的書,翻到做記號的那頁,佯裝成聽課的樣子開是看小說。
正看着,感覺老師講課停頓了一下,莫俊感覺桌子動了幾下,又動了幾下,就踢了莊浩一腳“你別晃桌子。”話音剛落,桌子晃的更厲害了,擡頭看其他同學臉上也是一臉慌張,這時候就聽外面有人喊“地震了。”
呼啦一下,誰都顧不得的就往教師外面跑,莫俊坐着沒動,他想繼續看自己的小說,不就是地震嘛,經歷過512的人知道這種程度就是晃兩下完事的,沒必要跑。突然,手腕被握住,不由分說的拽着他就往門外跑,莫俊想說,你容我把小說放下再拽,可是看到莊浩嚴肅的面孔又說不出來。
所有人都在操場集合,每個人的臉上除了慌張就是驚吓,有膽小的女生還吓哭了,莫俊的手腕一直被莊浩死死的攥住,緊緊的,掙脫不開。
“莊浩”,回頭看,張潔在朝兩人揮手,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量一松,莫俊趁機抽回手,走到一邊。張潔過來先看到的是莫俊手上的書“吼,上課看小說,哎呦,還是《尋秦記》,最近這書還真火,我們班也好多人借着看。”
莫俊趕緊就對她打手勢“求你了這位大姐,您就小聲點吧,別把老師招來,我這不是跑的急忘放了嘛。”
“那行,我不說也行,你把書借我看看。”說着張潔就伸手去拿,莫俊一躲避開了“我這借了好幾天了,人家老板都說了,今天必須還,還有人等着看呢,要不你借借你班同學的?”
“逗你玩的,我哪有時間看小說啊,我媽恨不得把全市的習題都買回來給我做,我快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指了下眼底“看我這黑眼圈。”
莫俊胡亂說句就跑開了,不想做電燈泡,不想失去這份友誼,他也忘不了,那天從山裏回來的第二天,張潔看向兩人探究的眼神。正好看到付磊跟宋钰傑,莫俊就走了過去。最近跟宋钰傑不是那麽水火不容還真是要感謝這本書,有次閑聊起來,發現兩人對小說裏有的問題的理解非常一致,越聊越有話題,出去某人渣的本質外,實在是個好聊友。
等莫俊一套書看完,也到期末考試了,除了數學,其他成績都還不錯,也就因為這個數學,莫俊的寒假将在補課中度過。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當時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地震了我還以為我同桌在晃桌子,晃的更厲害了我還踹了他一腳,結果老師大喊一聲我們猜知道地震了,當時不覺得害怕,想的最多的是,下午用不用上課。
39、恐慌 ...
可以說,整個寒假莫俊都在跟各種公式,例題做鬥争,捎帶還要背誦英語,忙裏偷閑的想念莊浩。一個寒假,思念就跟瘋長的野草一樣肆意蔓延,他也一直在做除草運動,可這草是越拔越多,莊浩也打來過電話,都被他以任何借口拒絕了,父母以為是自己的以前的那番話産生的反效果,還勸他不要因為父母的一點小猜疑就失去一個朋友,只有莫俊自己知道,他是不敢接,一接起來,聽到他的聲音,這一點星星之火就會成燎原之勢。
他這邊不安生,莊浩那邊也好不到哪去,開始的時候跟父母說說,父母說,肯定是他什麽地方做的不對,惹莫俊生氣了,莊浩仔細回想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惹到他了,後來也就不跟父母說,可不說,這事就堵在他心裏,堵的他難受,後來他就跟張潔說。
“你說,莫俊他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我也沒幹什麽啊,從秋游回來就不怎麽跟我說話,我也沒把他怎麽了啊。”
張潔問他:“他不跟你說話,你為什麽不先跟他說話?”
莊浩被問住了,是啊,為什麽呢?每天人就在面前,伸手就能碰到,有時候兩人間的距離近到能看到對方臉上的毛孔,這麽近的距離有時候一天只說一句話,莫俊怎麽想的他不知道,而他,每次想跟莫俊說話的時候,腦中就會出現在山上莫俊問的哪句“你為什麽來?”
當時他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回來的幾天就一直在想,當時為什麽會不顧一切的跳車上山,同學?關系再好也沒有可能不顧自己的安危就去找一個人,再見到他的時候才真正放下心來,才覺得安心。
細想想每天見到他就會覺得很開心,有什麽事也是第一時間跟他分享,最喜歡看他笑的樣子,很溫和很舒服。
如果有一天見不到他就會擔心,他生病的時候受傷的時候會焦急到手足無措,答案,不就是呼之欲出嗎?
張潔站在莊浩的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說:“莊浩,你憑良心說,我是你女朋友,這個寒假你給我打過幾個電話?一只手都數的過來,然後呢,每次見面談論的話題是什麽?莫俊,永遠都只有這一個話題,莊浩,你能不能搞清楚點,我才是你女朋友,我不想每次見面都聽你談論別的男人,關系好歸關系好,但是我不想我喜歡的人心裏還藏着另一個人。”頓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氣,也做好了聽到心裏那個答案似的,問道:“莊浩,問問你自己,你到底喜歡的是誰?”
這種問題還用回答嗎?兩個人心裏都清楚,答案就明擺着,就是兩個字“莫俊”。張潔扯出一絲苦笑的搖搖頭:“莊浩,我真是服了你了,這點事都想不明白,這就是所說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這個旁觀者看的可是很清楚,莫俊為什麽不理你,我想,他可能是看出了你的心思,可能是為了避嫌,也可能是他喜歡你,而你還有我這個所謂的女朋友,所以他躲着你。平心而論,如果換做是別人,我不會就此罷休,可這人是莫俊,如果因為這件事就失去幾個人的友誼,我又舍不得,也許我也沒有我想的那麽喜歡你,要不怎麽會就這麽算了。莊浩,如果喜歡,就去告訴他,讓他知道,不管他同不同意,喜不喜歡你,最起碼你說了,你試過了,總好過你什麽都不說的錯失良緣。”
莊浩走了,懷着一種很複雜的心情走了,張潔淚流滿面的坐在沙發上無聲哭泣,那年,我們年少。
莊浩怎麽離開的張潔家,不記得了,整個人呈現一種真空狀态,腳步虛浮的進了家門,一頭紮在床上,兩眼空洞的看着頭頂的燈。他喜歡莫俊?
他喜歡莫俊!從疑問句變感嘆句,一直刻意回避的問題被張潔血淋淋的扔在他面前,無處躲無處藏。
從什麽時候開始,心裏裝了一個人呢?不知道,也許是一見鐘情?軍訓分宿舍的時候,莫俊穿着白色T恤站在門口說:“你好,我叫莫俊,軍訓期間跟大家是室友了。”
又也許是是日久生情,每天都能看到這人,他笑他怒,都覺得挺好看,他待在身邊就是一種習慣,習慣于每天買酸奶買兩份,他看小說的時候幫他打掩護,在老師提問的時候告訴他答案,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也許有人會覺得普通同桌也是這樣的,不一樣,別人那最多是一種幫忙,而
他是真的把莫俊的每件事放在心上。
喜歡莫俊,喜歡一個男人,同性戀,GAY,這些字眼出現在莊浩的面前,即使在允許同性婚姻的現在,這些詞也不是褒義詞。從一個喜歡女生的男生,一下子就成為一個喜歡男人的同性戀,他恐慌了,如果說以前在逃避在迷惘,現在就是真正的恐慌,他害怕。
同性戀這次詞往往伴随着艾滋病一起出現,而艾滋病又等于死亡,這把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吓的不輕。莊浩沒有多做停留,翻身下床就往外跑,莊媽媽在後面扯着嗓子喊:“大冷天的你去哪啊?外面下雪了,把帽子帶上,帶上。”
屋外飄起了零星的雪花,寒冷的空氣一下子就順着鼻腔進入到肺裏,把莊浩那股邪火沖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