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姿勢
周末的時候趙楚歌和陸笙平一起讨論将來孩子的問題,從性別到名字,從上學到工作,幾乎把孩子從小到大都想象了一遍,陸笙平沒趙楚歌那想象力,大多數都是趙楚歌在說,他聽或者親。
“你別總親我!”趙楚歌本來是靠在陸笙平的肩膀上,被他親得從身到心都癢得很,只能把陸笙平推開。
“那你親我。”陸笙平把人拖回來,繼續圈在懷裏。
“有本事你幹我,親算什麽本事?”
趙楚歌從他懷裏掙脫,和他面對面地做着。他眉梢跳動幾下,伸出舌尖舔舐嘴唇,眼睛裏流光溢彩,直勾勾地瞅着陸笙平,臉上幾乎挂着兩個明晃晃的大字,勾引。
“我有本事,不幹你。”陸笙平勉強保持一本正經的姿态。
“那你想幹誰?”趙楚歌就喜歡這樣捉弄陸笙平,每次陸笙平哭笑不得地哄他和他解釋都覺得很有意思。
“除了你誰也不幹。”陸笙平不想和趙楚歌沒完沒了的開.黃.腔,臉色嚴肅下來,把他撈進懷裏狠狠地親了幾下,才讓他消停下來。
趙楚歌氣喘籲籲地捶了陸笙平幾下,奈何沒什麽力氣,在陸笙平看來和撒嬌沒什麽兩樣。
伸腿踹,陸笙平也能輕易制服他,并且在他嘴唇上親一口,勸他,“聽話,別做劇烈運動。”
“……”趙楚歌無話可說。無fuck可說。
在陸笙平眼裏,現在的他走路都是劇烈運動,自從上次住院回來,只要陸笙平在家,幾乎就沒讓他走過路,吃飯抱他去,上廁所抱他去……就差喂他吃飯了。
如果不是趙楚歌強烈反對,陸笙平真能幹出這種事來。
雖然吧,他是挺懶,但也沒懶到吃飯需要人喂的地步,這不是懶,是癱瘓。
“哎,我想把時空叫過來吃飯,行不行啊?”趙楚歌突發奇想。
“行,不過你換個稱呼。”陸笙平捏着趙楚歌的手指放在嘴邊啃了一口,“你知道我想聽什麽,叫了我就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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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趙楚歌抽回手,态度堅決地看着他,顯得自己非常有骨氣。
“好吧,不叫就不叫。”陸笙平狀似難過,“不叫我也得同意,哪能讓你不開心,你給他打電話吧,問問想吃什麽,小孩兒吃什麽,我準備食材。”
這麽一說,趙楚歌感到了內疚,陸笙平對自己這麽好,每天吃喝都随他,事事都順着他的意思,他連聲“老公”都不願意叫,貌似太沒良心了點兒。
雖然他一直都狼心狗肺沒心沒肺的。
但陸笙平是特殊的。
想了想,趙楚歌湊過去,從背後摟住陸笙平,手圈住他的脖子,腿也纏上他的腰,咬了他的耳朵一口,然後又呵了口氣,小聲的,腼腆的,叫了一聲“老公”。
陸笙平不動聲色,沒敢笑出聲,也沒表态,靜靜等着,看趙楚歌還會不會有別的動作。
“老公,老公,老公。”
趙楚歌一連叫了三聲,陸笙平轉過頭親了一口,他怕自己再沒反應趙楚歌會惱羞成怒。
“真乖。”陸笙平誇獎道,“真聽話。”
“你什麽要求我拒絕過,別說這種小要求,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給你。”陸笙平和趙楚歌溫存了半天,才想起來讓他打電話。
時空正在家裏陪孩子玩兒,待着也是待着,就同意了,趙楚歌讓他們早點過來,他在家很無聊。
挂了電話,陸笙平把他按在床上,和他十指相扣親上去,“和我在家很無聊?”
“是啊,誰讓你不和我做不無聊的事。”趙楚歌說得頗有怨念,他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但撩撥陸笙平很有意思。
“什麽不無聊?”陸笙平又親上去,把他壓制的死死的,“你說說,什麽不無聊。”
“當然是幹我。”
趙楚歌仰起頭在陸笙平臉上咬了一下,留了口水在上面,讓他很滿足。他還想往下,去咬脖子,可惜這個姿勢讓他不太方便。
“親愛的,我們能不能滿腦子都是這些,想點別的不好嗎?”陸笙平對于這樣的趙楚歌是有火沒處發。
“想什麽?想你?想你幹我?”
說來說去還是這個話題。
“算了,你就單純地想我就行,想我對你的好,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只能待在我身邊。”
“待在你身邊當個廢人嗎?”
“對,當一個廢人,做什麽都有我,你不用動手也不用動腦,只要有我就足夠了。”
“你還真是,讓我無話可說啊。”
趙楚歌想抱抱陸笙平,他說,“你松開我。”
陸笙平松手,“做什麽?”
“抱抱你。”
趙楚歌抱住陸笙平,做了剛才就想做的事,在陸笙平的脖子上留下了好幾個印記,尤其是鎖骨那裏,幾乎是排列好的草莓,異常整齊。
陸笙平被咬的不住倒吸冷氣,等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那一排粉紅,真是有種當場辦了趙楚歌的沖動。
趙楚歌跟在他後面也照鏡子,覺得有點不平衡,他扒了扒陸笙平的袖子,指着自己的脖子說,“我也想要。”
“別鬧了,乖。”
陸笙平用手摸了摸自己被啃的面目全非的鎖骨,想象了一下趙楚歌若是也這樣,被打上了自己的印記,很誘人是沒錯,但……沒人給他滅火,還是算了吧。
“不行,我就鬧,你快點我也要吻痕。”趙楚歌顯然不會放過陸笙平,不達目的不罷休,“你要是不親我,我就……就……”
“你就什麽?”陸笙平笑了笑,“你想做什麽?打我不成?”
“你要是不親我,我就親你!”趙楚歌理直氣壯,挺直了腰板。
“哦?是嗎?”陸笙平嘴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你想怎麽親?”
把趙楚歌壓在牆上,雙手困住擡高,親了一下後,陸笙平問,“這麽親?”
又捏起他的下巴,讓他仰視自己,在他眼睛上印下一吻,“還是這麽親?”
把人抱到馬桶上坐着,陸笙平俯下身從額頭吻到嘴唇,“或者這麽親?”
“姿勢不對,重新親。”盡管趙楚歌已經喘不上氣了,但還是和陸笙平擡杠。
“那你想用什麽姿勢?”
“騎.乘?”趙楚歌摟着他的脖子,腿夾在陸笙平腰上,整個人挂在他身體上,舔了舔陸笙平的耳蝸,趙楚歌說,“你覺得怎麽樣?”
“……”大佬心很累,大佬不想說話。
“你怎麽不說話?你不喜歡?”趙楚歌攀着他的身體,歪了歪頭,好像很單純地問道,“後.入?”
“入什麽入,天天腦子裏不想些正經的。”陸笙平咳嗽一聲,批評道。
“你說入什麽?”揪了揪陸笙平的耳朵,趙楚歌小聲說,“當然是入我的……”
“別說了!”陸笙平想堵住趙楚歌的嘴,省的他整天撩撥自己。
“真是的,該做的都做了,我都懷孕了,你怎麽跟個純.情.老.處.男似的?”趙楚歌和他咬耳朵,依舊撩撥。
陸笙平嘆了口氣,抱起人回卧室,“我只要過你。”
言下之意就是,他确實和老.處.男差不多,因為只和趙楚歌做過一次。
趙楚歌沉默半晌,說道,“我也是。”
“嗯,我知道。”
趙楚歌坐在他腿上親他,說道:“剛才說好的重親你還沒親呢。”
“不親了。”陸笙平托住他,“該做午飯了。”
“不行,親完再做飯,我要吻痕。”
“不給,不親。”陸笙平斬釘截鐵。
“你過分,你不是一開始那個天天對我言聽計從的大佬了,當時你怕我自殺就事事如我意,你現在怎麽不怕我自殺了?”趙楚歌感覺自己委屈死了。
說實在的,他現在和之前比起來,确實穩定不少,醫生都說這樣保持下去,藥物就可以減少。
而且他在孕期,本來就不能吃太多的藥,能不吃盡量不吃藥,他現在服用的藥物都是對胎兒無害,且不是每天吃的。
陸笙平一聽這話趕緊認錯,反正不管發生什麽,都是他的錯就對了。
“別別別,我錯了,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你說什麽是什麽,你別吓唬我。”
他可害怕趙楚歌真又做什麽傷害自己的事出來,他受不起驚吓。每次看到趙楚歌手腕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就覺得心疼,其中還有因他而起的,想想就心如刀割。
他以為趙楚歌最近狀況穩定了就會越來越好,沒想到趙楚歌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這麽說了保不齊哪天就付諸實踐了。
趙楚歌很多時間理智和情感都不在一條線上,萬一哪天情感戰勝了理智,他又失控了,從樓上跳下去,或者吞了安眠藥,或者割腕,都是陸笙平承受不住的後果。
趙楚歌都不在了,他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陸笙平一臉凝重地想了很多,他的想象力在他們讨論孩子的時候沒發揮出來,現在倒是用上了。
他想了許多,先想了想家裏除了廚具還有沒有能傷到人的工具,剪刀已經徹底移出這棟房子了,家裏的碗筷牙杯是陶瓷的,随時都可能成為兇器,可是換成別的材料又不健康……
最後他有看了看家裏的窗戶,這些護欄結不結實,趙楚歌會不會天生神力徒手掰彎……
畢竟他是能忍着身體酸疼跳窗戶逃跑的人,不得不防。
還有桌角什麽的,能換的早就已經盡量換成了圓形了,不能換的也都包裹的嚴嚴實實,腦袋撞上去基本不會疼那種。
還有哪裏比較危險。
陸笙平拄着腦袋想的頭疼,眉頭都皺起來,太陽穴突突直跳個沒完,大腦好像要爆炸似的。
趙楚歌見陸笙平可能被自己吓到了,心裏不禁有些內疚,是他太過分了,引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主動攀過去主動去親吻陸笙平幾下,刻意放軟了聲音,叫了聲:“老公。”
陸笙平擡起頭,眼睛裏的疲憊還沒掩去,同時藏在後面的還有擔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對于趙楚歌可能會消失的恐懼。
可以說這種恐懼藏在陸笙平的潛意識裏,紮根在他的心裏,一直都沒離開,直到今天趙楚歌說了那樣的話,那些被他故意隐藏起來的害怕,又重新破土而出。
大概,真的需要去找一名心理咨詢師了。
陸笙平想。
趙楚歌見狀心生不忍,把陸笙平拽倒在床上,自己鑽進他的懷裏,“我困了,你陪我睡覺,讓廚師做飯,你不陪我我睡不着。”
“好,我陪你,都聽你的。”陸笙平又喃喃自語似的重複了一遍,“都聽你的。”
說完就閉上眼睛,真的陪趙楚歌睡覺了,他不困,但是累是真的。
心累,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心情複雜,然後就是感覺身體疲憊,想要找個支撐點,唯一能支撐他的,只有趙楚歌。
也只有趙楚歌,能成為他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