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事将近
成立在宴會上看到朱顏還是很驚訝,心裏想着大概朱爸爸在不是很遠的地方。有幸跟朱爸爸同一天生日,去年此時朱爸爸在西藏,她請了半個月的假也要過去。
朱顏沒時間給他選禮物,包了個88888的大紅包,成立眉眼都是笑,沒好意思責備她。那紅包連長輩們都驚訝了,連連拉着朱顏說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別人會說朱家貪污受賄。朱顏笑笑,她小金庫裏的存折存款都上八位數了,包這點錢還覺得虧欠了她和成立之間的友情。
賀西在一邊冷笑:“那錢裏也有我賀家的一份力吧,早知顏顏連我們的也一并送,我們賀家也不用備禮了。”她之前聽媽媽說過,賀東在英國,姑姑每個月給他一大筆零用錢。賀東不揮霍也不浪費,那些錢怕是都入了她的口袋。
朱顏怒極:“賀西,我跟賀東認識這麽多年,沒拿過他一分錢。你看我不爽那是我跟你之間的事,不要開口閉口你們家我們家的。”
陸明陽溫和地笑笑:“讓長輩們見笑了。明陽在美國炒股賺了些錢,後來投資了舅舅的公司,小有些成就。顏顏的零花錢都是我給的。”
部隊裏蘇少将逢人就說,老朱家的孩子要是從了軍,怕得是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将軍。如今賺錢與學習一樣不落下,十七歲的少年,做到他這樣已是極致。成奶奶拍了下成立的後腦:“臭小子,你十年後有這成績奶奶就要偷笑了。”
“奶奶你還是明着笑,我對明陽只有舉白旗的份。”
長輩們都笑了起來,賀西坐在席上,臉色極差。成奶奶趁機在桌下拉拉邢桀的衣袖,邢桀嘆氣,放下酒杯站起身往賀西那走去。
“西子,跳舞去吧。”
賀西也不想待在這裏,點點頭便跟着他走了。朱顏眯着眼睛看他們的背影,賀西越來越壞了,邢桀越來越善良了。朱顏也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以前她從來都是讓着賀西,難道是因為賀東不在了麽,她都不想再忍了。
成立給她盛了一碗魚湯,嘆着氣說:“顏顏,賀西那是嫉妒你。可是你除了逞兇鬥狠什麽都不會,她可是鋼琴跳舞樣樣都行,為什麽要嫉妒你呢?”
朱顏恨不得把眼前的魚湯都扣到他頭上:“弟弟,我覺得紅包還是包大了,要不我拿回一半?”
“別介,人家好不容易過個生日,你總不能咒我44444吧。”
陸明陽把一碟去了魚刺的魚肉放到朱顏面前,摸摸她的後腦。她不是什麽都不會,他曾經見過她在籃球場上跟賀東打球,小小的個子,卻是每投必進。對于籃球,她是花了功夫的。爺爺說過,她的籃球就是斷送在賀家那丫頭手上。可即使那樣她也沒恨過賀西,至少沒有因為這件事恨過她。
對于這樣的朱顏,陸明陽忽然想起爺爺的話,怎麽疼都不為過。
那邊朱顏跟成立鬥完嘴,悶悶地吃着魚肉,恨恨地喝着魚湯。吃了幾口發現味道真的很好,又笑眯眯地吃得不亦樂乎。陸明陽十幾年來缺失的所有東西,一個朱顏就填得完完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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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吃飽喝足了摸摸肚子,偏頭對一邊的成立說:“壽星弟弟,走,請我跳支舞消化消化。”
成立翻了個白眼:“你把鞋脫了我就跟你跳。”朱顏今天穿了高跟鞋,兩個人站起來成立還稍稍矮了一點點。
“弟弟,你都沒有好好喝牛奶嗎?”
“滾!”
邢桀跳了舞回來,臉色不是很好,看樣子是跟賀西吵架了。朱顏給他倒上酒:“弟弟,小舅,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開間房吧,把其他人叫上。”邢桀脫了外套,從下巴指指後面那桌人。朱顏看過去,都是從小看到大的熟面孔,只是不一起玩,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也好,時間也不早了,我去讓人都散了,你們去房間等我。”成立站起身,走到他奶奶身邊低聲說話,邢桀也拿了衣服過去叫人。朱顏拉着陸明陽去前臺,開了酒店的總統套房,點了些酒和水果點心。
邢桀過來的時候手上拎了一堆東西,後面三三兩兩跟着七八個人。朱顏笑着對陸明陽說:“小舅這人從小就壞,但是號召力沒話說的,大家都愛跟他玩兒。”
“那是,人人都愛跟我,人人都怕朱小姐。”
“死小舅,嘴上功夫快趕上成弟弟了。”
成小弟恭送完親朋好友,意氣風發地上來,還順帶捎上了賀西。邢桀的朋友們明顯興奮了,賀西那孩子要是擱古代,絕對是閨秀中的閨秀,提親的人不得踏破十層門檻。
誠如成弟弟所說,成績好,長得好,鋼琴跳舞樣樣會,家世背景沒的說。要說她對人壞,其實也只是針對朱顏一人。
賀西在陸明陽旁邊坐下,成立在朱顏旁邊坐下,邢桀冷哼一聲,房間裏的氣氛突然就尴尬了。
朱顏笑了笑,對邢桀的愛人們說:“東子也算是跟你們打到大了,今天借着咱小舅的光,跟各位兄弟喝一杯,以後常常一塊玩兒。”
賀西一聽到朱顏一副自己人的口氣提賀東,臉色一沉。她正要開口,一只手覆在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又移開。她心裏一陣暖風吹過,吹散了心頭的火氣。其實知道他是為了朱顏,可賀西還是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她原本以為自己是想有個人像賀東對朱顏那樣對她好,可是現在卻發現,不用那麽好,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了。
大家笑着舉杯,都不是小孩子了,穿開裆褲時那檔子事,誰會記一輩子。邢桀幹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看向賀西:“希望今天我們都能盡釋前嫌。相識就是緣分,以後指不定誰就能用到誰。”
朱顏往後靠了靠,湊到成弟弟耳邊:“你小舅那妖孽呢,快放出來,那邊那個分明是假的。”
“他改名叫觀世音了。昨天還跟我說他想留帝都上大學,我小舅想要上大學,你能想象麽,吓得老子一宿沒睡好覺。”
朱顏咽了咽口水,那廂邢桀又開口了:“忘了介紹,不過你們應該都認識了,今天正式見一下。這是明陽,朱顏的哥哥。”
陸明陽舉起杯子,正要喝,那邊趙家公子笑着說:“早聽說了,陸少好事近了吧?”從小家裏的長輩都說,能配得上朱家的,只有那賀家了,原本以為會是賀東跟朱顏,沒想到卻是陸明陽跟賀西。
賀西極其難得的露出一副羞澀的樣子,那确實是欲拒還迎的羞澀,從小到大朱顏從未見過這樣的賀西。成立也愣了,叼着蘋果左右看看。陸明陽沒有辯解,酒到嘴邊一飲而盡,仿佛默認了這一說法。邢桀眯着眼睛看過來,也摸不透他是怎麽想的。
朱顏怔怔地看着兩人,突然發現她從來沒有問過陸明陽的想法。她自以為政治婚姻是可怕的,卻沒有想過萬一陸明陽是願意的呢。
賀西勾了勾嘴角,突然看向朱顏,語氣是全所未有的溫和:“朱顏,我們和好吧。”
從來沒有好過的人,有必要和好麽?朱顏笑了笑,淡淡地說了句:“好。”陸明陽轉過頭來,笑着摸摸她的頭。
其實也不能說陸明陽傻,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內向自閉,沒怎麽跟人處過。後來去了美國,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個中國人,他是真不太明白這些高幹子弟常年你猜度我我猜度你,一個動作一句話就代表幾層意思。他只是單純地覺得,雖然不喜歡賀西,也不能讓一個女孩子當着衆人失了面子。而且他心裏是希望賀西能跟朱顏好好相處的,因為賀西總能傷害到朱顏。
可是從那天以後,朱顏就開始疏遠陸明陽了。朱顏倒也不是刻意的,就是不想遇見賀西。所以早上走的時候也會跟陸明陽說一聲,但不跟他一起上學了。放學時他還沒開口,她就說要去成立家寫作業。整整一個多月,天天放學都有事。晚上回到家就去爺爺的床邊守着,他等她出來,她就說累了,要去睡覺。陸明陽甚至懷疑,他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是不是還是被朱顏厭倦了。
其實朱顏是真的在學習,一邊自學,一邊找成立講講理科的題,一邊還要跟成弟弟一起給邢桀講題。邢小舅長這麽大都沒有好好學習過,一說要考大學,這補習的重任自然落到成家的小驕傲成弟弟身上。當然,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朱顏确實不太想面對陸明陽。她總有種陸明陽傷了她的心的感覺,因為一想到有一天要跟賀西生活在一起,她就頭疼得厲害。
陸明陽心裏越來越焦躁,可每次伸出手連朱顏的衣角都抓不住。他很害怕,在跟朱顏這樣朝夕相處之後,他不敢勉強她哪怕是一點點。如果朱顏讨厭他了,他再難受也會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