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的初戀
車子停在軍區門口，成為特地等在大門外。朱顏下了車，親戚帶來的不适全部被成為的王子氣息彈飛，她小蜜蜂一樣撲到男人懷裏。
“成為哥哥！跟我分手以後都消瘦了！”
成為抱起已經長到他下巴的小姑娘，臉上都是笑意：“是啊，跟顏顏分手後哥哥難過得茶不思飯不想也沒睡好。”
“那我們複合吧！”
“好啊。”
“哥！你倆真是催吐劑，軍區重地，看人哨兵哥哥剛正不阿的臉，你倆不想切腹麽？”
朱顏咳嗽一聲，成為笑着放開她，看向陸明陽：“這就是朱家的另一個孩子？”
“嗯，我哥哥明陽。”
“你好，明陽。”
陸明陽手在褲袋裏握成了拳，臉上卻是淡淡的笑：“你好，成大哥。”成為點點頭，帶着幾個人往裏面走去。
“本來很多地方不能去，今天我特地跟賀叔叔讨了手谕可以帶你們随處逛逛，你們可別給我惹事，不然殺無赦。”
朱顏挽着他的手臂東張張西望望，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成為偏頭看她激動的樣子，搖搖頭。
那樣子看到陸明陽眼裏要多刺眼有多刺眼。這個男人有的恰恰就是他所欠缺的，那就是閱歷。
“明陽，聽說你暑假的時候過來待了兩個月，對這裏應該不陌生吧？”
“嗯，我跟着蘇少将，他帶我參觀過。”
“蘇少将嗎？他現在就在訓練場，要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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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話說回來，前幾天我跟賀叔叔說過你們今天要來，他說正好西西纏了他很久，反正要放行，就都湊一天了。”
朱顏的興致消失殆盡：“成為哥哥，都那麽多年了你還在試圖改變我們的關系嗎？”
成為淡淡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西西本性不壞的。”
“她在不在都無所謂，我就是怕……”朱顏突然站住，成立也随她站住，“怕什麽？”
“怕什麽，當然是怕咱們那厲害的小舅喽。”成立搖搖頭，往訓練場裏的人群走去。站在方陣外的，可不就是邢桀和賀西。
成為拉過朱顏的手，也帶着她往那邊走：“丫頭，邢桀對你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我從來都不會想象別人怎麽對我，我只感受。”
蘇少将看到陸明陽顯然很興奮，大笑着走過來：“臭小子，想好了沒有，來當我的兵吧？”
“我還要上大學。”
“你這小子，怎麽偏偏年紀那麽小。”
那邊邢桀也走了過來：“少将，我也學過一些，你找人試試我？”
成為和事老的細胞開始分裂增長：“你跟明陽差不多大，要不你倆練練吧。男孩子打打架就成朋友了。”
“他？”蘇少将笑笑，“他不行，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朱顏眯了眼，這武将怎麽就直率得那麽可愛呢？那廂成立還不清楚狀況，視線在兩個少年之間幾個來回，點點頭：“我也覺得明陽太瘦了些，打不過我那變态小舅。”
蘇少将也不解釋，摟着陸明陽的脖子就說：“我說明陽啊，上那麽多學有啥用，不如早點棄學從良，叔叔會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的。”
那邊邢桀臉色已經很差，見蘇少将同陸明陽那麽親近，眼裏都能噴出火來。賀西拉拉他的衣袖，自己上前一步對少将說：“叔叔，我爸爸說你今天要考他們格鬥的，就讓我也見識見識吧。”
蘇少将原本不太樂意，後來又看到陸明陽，于是點點頭：“好，你們這些小東西參加吧，都是名門之後，別給自己的姓氏丢人。”然後又小聲對陸明陽說，“上次的都是新人，這次的都是在部隊待過幾年的，敢不敢？”
“不敢。”
“啊？陸明陽，你知道你爺爺是誰嗎？”
“朱顯。”
“對對，你爺爺打了一輩子仗，那膽識，那氣魄，你可不能給他丢人。”
成為也走過去拍拍他的背：“就當是讓兩個小姑娘見識見識。”
陸明陽轉頭看了看朱顏，朱顏笑笑，沖他點點頭。賀西眼裏也有了些許波濤，自從上次邢桀跟她說了那些之後，她就開始恨朱家，恨朱顏，也恨陸明陽。可心裏又隐隐不甘，為什麽陸明陽眼裏就是沒有她。
考核場地是一個室內的格鬥場，看起來這次考試很正式。蘇少将一上來就說：“今天有幾個官家子弟一同參加我們的考核，口出狂言，說咱們特種兵都是假把式。我們的考核一會兒開始，今天凡是被幾個小東西打趴下的，自己收拾包袱寫轉業報告。
格鬥的規矩依舊是流水戰，輸了下，贏了繼續。第一場就是陸明陽和邢桀，朱顏坐在一邊聽到有年輕的特種兵說，少将這是欺負誰呢。
邢桀幾乎是帶着殺氣上了場，一開始就往陸明陽臉上招呼，可惜在外面打架鬥毆到底跟格鬥搏擊是不一樣的。陸明陽從開始的那一刻眼神就如雄鷹一般銳利，那樣子是朱顏從未見過的。
他只是躲過一拳，又出了一拳，邢桀退後幾步，右臂怎麽都擡不起來了。成立手上的蘋果滾到地上，嘴張成了O型。第二個上場的原本就是他，見邢桀下了場，他立刻從朱顏口袋裏抽出白色小手絹揚手搖了搖：“棄權。”
成為搖搖頭，脫了外套就往場上走。陸明陽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一絲緊張，他看了看朱顏，見她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心裏定了定。
“先商量下，哥哥明天要去靶場，不傷右手行麽？”
陸明陽愣了愣，鄭重地點點頭。成為一直走技術路線，跆拳道倒是有黑帶，所以身手還不錯。陸明陽見他用的是跆拳道，兩個來回後也開始換跆拳道。蘇少将的兩只眼睛都變成心，這孩子，苗子，人才。
成為的右手确實沒有傷到，他帶着腫起的一片嘴角憂郁地下了場：“死孩子，也不知道放水。”成立滿臉都是“看我投降多明智”，悠閑地開始啃第二個蘋果。
這一批特種兵确實厲害，陸明陽堅持到第五個的時候已經開始喘了。他脫掉外衣扔到一邊，臉上的表情特別野性。朱顏沿着場地外圍慢慢走到離他最近的那一邊，那些年在美國他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黑色的背心，黑色的褲子，白色的運動鞋，都是上次在百貨商場她挑的。汗水順着頸側留下來，沒在背心裏。誰說他瘦來着，從鎖骨到肩膀，再到手臂上都是漂亮的肌肉線條。他現在就像是一頭猛獸，伺機而動，蓄勢待發。
朱顏怔怔地看着陸明陽，情不自禁地叫出他的名字：“陸明陽……”
陸明陽下意識看過去，剛一偏頭，臉上就挨了一拳。他猛地退後兩步，又看向朱顏。
“加油，陸明陽！”
朱顏看賀東打了十幾年架，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就像是怦然心動。看到陸明陽分了心，她立刻做出一副在加油的樣子，陸明陽笑笑，注意力果然又集中起來。
邢桀扶着手臂坐在一邊，剛剛朱顏的樣子他都看在眼裏，心裏隐隐覺得哪裏不對，看向場上的人，眼裏都是殺氣。而賀西不比朱顏好多少，這樣的陸明陽，沒有人能不被他吸引。
總共就二十多個人參加考核，陸明陽打完十個人的時候，蘇少将的老臉有些挂不住了。他也脫了外套扔在一邊，大義淩然地往場地裏走去。
陸明陽嘴角微微一抽，轉身就走。
“哎小子你什麽意思？！”
“不跟你打。”
“為什麽不打？”
“尊老愛幼。”
“老子不老，一點也不老。”
“上次打過，你輸了。”
“上次是上次。”
“不打。”
“哎跟我打吧！”
“不打。”
衆精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的大隊長，陸軍蘇少将追着一個少年滿場地跑。陸明陽撿起自己的衣服，走到朱顏面前：“顏顏，不打了好不好？”
“啊？嗯。”
“丫頭，打吧！”
陸明陽拉着朱顏的手就往外走去，走到室外才松了口氣：“熱死了。”
朱顏唯一的一塊手帕被成立拿去投降了，幹脆用衣袖去擦。陸明陽笑笑，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水龍頭的地方帶。
背心已經濕了，他幹脆脫了下來。朱顏臉一紅，猛地轉過身。
“你沒有換的衣服，我幫你問成為哥哥借一件去。”
正說着，那邊成為已經拿了一件迷彩短袖和一條毛巾過來。陸明陽把身上的汗擦幹，接過了成為的衣服穿上。
“好小子，真沒給你爺爺丢臉。”
朱顏看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她看看陸明陽，又看看成為：“成為哥哥，管飯麽？”
“管啊，你嫂子昨天就開始準備了。”
“你放心讓我見嫂子啊，我從前年開始就一直想要拆散你們倆把我自己扶正。”
“你嫂子跟塊牛皮糖似的貼在哥哥身上，安全着呢。”
“切。”
陸明陽從“嫂子”這字眼出現以後就呈石化狀态，回過神來以後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成大哥結婚了？”
“啊，是啊，前年結的，那時你還不在，小東跟顏顏鬧騰的喲……”
“成為哥哥，人家已經很失意難過了！”
“你還失意，你嫂子嫁妝都快讓你騙光了才肯讓我把戒指給她戴上。”
“……”
陸明陽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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