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姨娘
藍筱秋點點頭：“其實，我也不喜歡她們。”
若素聽了藍筱秋的話更是傷心：“若是當初我跟爹爹回府，他肯定不會再娶，都是我不好，不該讓爹爹自己回來，讓那對母女得逞。”
藍筱秋替若素斟茶道：“我們看着不好有什麽用，只要你爹爹喜歡不就行了？或許，她們面相不太好，或許，她們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壞。”
“你沒聽說麽？我還要叫她姐姐。”若素自小在元帥府稱大，如今多了一人壓頂，十分不快。
“她比你大自然要叫姐姐，你不是也叫我姐姐麽？難道我大你十歲才能叫姐姐，人家大你三月就不用叫了？”藍筱秋說完，便見若素驚奇的眼神投了過來：“姐姐二十八了？”
藍筱秋剛剛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聽若素驚奇的語氣差點沒把茶噴出來：“嗯，怎麽了？”
“姐姐為何還不出嫁？就算是宮裏的老姑娘到二十五也得許配人家，為何姐姐……”若素一直覺得藍筱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如今得知藍筱秋的年齡，倒是像怪物一樣看待她。
“原來你也嫌我大。”藍筱秋坐在椅子上，有些傷感。
“姐姐莫要傷心，看姐姐的模樣最多二十，真是不像二十八歲的，你跟我來。”藍筱秋被若素拉着出了門，若素帶藍筱秋來到廚房：“徐媽。”
一個女人應聲走出來，藍筱秋打量着她，她看起來有四五十歲，頭上有些許白發，見了若素回來喜笑顏開，眼睛旁邊多了許多褶子。
“小姐回來啦。”
“恩。你回去幹活吧。”
看着徐媽回了廚房，若素道：“她也二十八歲。”
藍筱秋驚訝之極：“什麽？她看起來像四十多歲。那麽小姐的父親？”藍筱秋問道。
若素想了想：“爹爹如今已經快四十歲了。”
藍筱秋不敢相信，這古人這麽老的這麽快？難道過了二十歲這皺紋和白發是成倍的增長麽？
若素又指了指一旁掃地的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他好像四十多了。”
藍筱秋想投井的心都有了，那麽按照古人的叫法，自己是不是應該被稱作‘藍媽’？
若素拉着藍筱秋道：“姐姐皮膚這樣好，一定有什麽秘訣。”
藍筱秋笑道：“我哪有什麽秘訣？我們那裏的人都這樣，可能不太顯年紀吧。”
若素想了想道：“既然這樣，姐姐以後還是說自己二十吧。”
“那不是騙人麽？”其實，藍筱秋早想這麽幹了。
“反正這裏也沒人認識你，如果你說自己二十八，我怕你被別人搶去炖了。像你這種別人都會用你來煉丹的，我記得跟爹爹出征塞外，就親眼看見一人被活生生的煮了，說是那人已經二十多了，可一點都看不出來。無論身高還是樣貌，都跟五六歲的孩童一般，別人把他當怪物，後來一個煉丹師說吃了他可以延年益壽。”若素說完，藍筱秋打了個激靈：“那應該适合侏儒症，他們居然什麽也吃。”
藍筱秋似是迫于無奈，卻心裏歡喜：“好，我今年才二十，不是二十八。”
“小姐，元帥和元帥夫人讓小姐回去，他們在屋裏等着小姐。”一個丫鬟跑到廚房門口。
若素問道：“元帥夫人？是誰讓你這麽叫的？可是皇上封的？”
丫鬟搖頭道：“是夫人叫我們這麽叫她的。”
“以後在我面前不許這麽叫。”藍筱秋還是第一次見若素發火，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問你，爹爹跟她是怎麽認識的？她叫什麽名字？”
“聽說是元帥回府的時候，在路上救了夫人母女，元帥便……。新夫人好像是叫程蓉。”丫鬟機靈道。
“底細清楚麽？”若素皺皺眉。
“聽說以前是大家的小姐，後來嫁人生了孩子，夫君便死了。”丫鬟如實禀告。
若素帶着藍筱秋進了正堂，那姨娘和紅雨便殷勤迎接，一口一個‘女兒’一口一個‘妹妹’的叫着。
藍筱秋被姨娘打量一番：“這位就是那傳奇的廚娘藍筱秋吧？”
藍筱秋心想：你們可真不簡單，我們剛打聽了你們的底細，你連我的名字都打聽出來了。
“對。”若素坐到元帥身旁，母女二人見若素甩臉色，也跟着坐回來：“廚娘多大了？”
藍筱秋道：“二十了。”
“不像啊。”那女人果然老城，見了藍筱秋就知道她不止二十，藍筱秋心虛的想：要不說我就自己二十五？
只聽那女人眼睛一眯道：“我以為你比我女兒還小呢，瞧這長得水靈靈的，快趕上我們家若素了。”
藍筱秋聽了才放下心來，原來不是誇自己，而是轉着圈兒的誇若素。
這女人真是不簡單！
“聽說廚娘只為小姐做了四道菜,便讓小姐的不食症痊愈了？”程蓉似是打聽了不少，藍筱秋點點頭不敢多說，畢竟私放朝廷欽犯是要殺頭的。
程蓉側身靠着元帥的肩膀，嬌滴滴道：“元帥啊，看來我們若素是找到高人了，這京城裏的廚子若素都看不上眼，沒想到對這位廚娘如此重視，我都想試試這廚娘的手藝了。”
藍筱秋一陣白眼。
若素道：“她做糕點比較拿手，平日三餐還是吩咐廚房吧，我們方才回京已經很累了。”若素想趕走他們。
卻聽紅雨道：“妹妹，聽說你吃的好東西是不少，可這京城裏的名廚還真不能小觑，各個出自名師門下。想必妹妹的這位廚娘一定也是師出名門？姐姐雖然沒見過什麽大世面，但對于這些名門還是聽說過的。”
“我，我的師父你們肯定沒聽說過。”藍筱秋心想一千多年後的人，你怎麽會知道？
“看來廚娘是謙虛了，倒也聽說了廚娘是善做糕點的，前幾日正巧碰上一位糕點師傅，也便把他請了來，不如你們有空切磋一下？”紅雨和程蓉口中的‘打聽’在藍筱秋的心裏就是有意識的八卦，而且自己還沒回來就聽到消息，請了位師父準備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若素笑道：“姐姐平日裏真是沒事做了，看來我都不用介紹自己，恐怕你連我喜歡和讨厭的顏色都打聽清楚了吧？怎麽就沒打聽打聽我讨厭什麽人？殺過多少人？”
“若素。”元帥覺得兩人劍拔弩張便厲聲提醒。藍筱秋圓場道：“我跟小姐有緣罷了，其實手藝并不精湛。是想小姐帶我來京城見識見識。”
“那你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了。”紅雨氣的翻着白眼，話中有話。卻被程蓉偷偷踢了一腳。
若素也靠着元帥坐：“爹爹，你可記得我們當年在沙漠行走，遇到風沙耽誤了兩天行程，将士們的水都喝光了，卻怎麽也找不到水源麽？”
“記得，那時候還好上天庇佑，我們發現了一只湖，救了大家。”元帥感慨道。
若素道：“若是在京城，這種湖根本不足為奇，而且這種湖甚至比不上其他的湖美麗。可就是它出現在沙漠，救了上萬條性命。藍筱秋就像湖一樣，救了女兒的性命，否則女兒也不會好端端的站在您的面前。”
說着，若素拉起藍筱秋的手：“所以，以後藍筱秋就是我的姐姐，比任何人都親的姐姐。如果誰要是為難她，就是為難女兒，您不是常說要知恩圖報麽？她救了女兒，本是女兒的恩人，就算不是廚娘，女兒也應該把她帶回來報恩不是？”
只聽紅雨幹咳兩聲道：“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等等。”若素站起來道：“既然我叫你姐姐，那我們就是姐妹了。那麽藍姐姐是不是也是紅姐姐的姐妹？所以以後不要廚娘、廚娘的叫藍姐姐了。”
只見程蓉推着一臉不快的紅雨出門：“你們父女好好聊聊，我們不打擾了。”
藍筱秋也說自己去轉轉，留給父女二人空間。
“爹爹，為何你要再娶？”若素想到母親便覺十分傷心：“元帥夫人，本是母親的名字，怎麽讓她叫了去？”
元帥道：“你母親我自然不會忘記，她才是元帥夫人。至于程蓉，我并沒有布告天下，只是想給她們母女二人一個安身之所，畢竟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不容易。你是還沒了解她，等你了解她了，你自然會知道她的好。紅雨你也不要跟她見識，畢竟她是你的姐姐，再說過幾個月你就出嫁了，這原本跟在爹爹身邊出生入死、什麽都不怕的小丫頭終于要為人妻、母了。”
元帥慈愛的摸着若素的頭，若素有些害羞：“都是皇上指婚的，其實女兒并不是很喜歡将軍。”
“不許胡說。”元帥提醒道，又說：“其實爹爹也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他。因為他功夫在你之下，他跟了爹爹這麽多年，爹爹也能看出來他的功夫到底如何。雖說當年他能成為武狀元，爹爹也覺得十分蹊跷。可畢竟他也是方家的後人，這方年也是名将，要不是征戰沙場時被人放了暗箭，不能使力氣，現在的元帥也應該是方年方大将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