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的過去與我無關
“我并沒有興趣去聽故事”我打斷她的話。
無論什麽樣的理由,無論什麽樣的不得已,我想,我并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也沒必要去承受任何的傷害。
可能我說的話,讓她有些下不來臺。她臉色有些不好,有些尴尬。一時間,我們之間陷入了沉默。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他不知道我會過來,我偷着跑來的”
“嗯”那又怎樣,不都是來當說客的。在那樣一個破碎的結局之後,我不知道,還有什麽必要在有牽扯。
“南枝,他沒想過要傷害你。走到這一步,我們都不得已”歐陽未央的話中帶着濃濃的無奈。
她說的我們,他們是一夥的了。
那就沒有什麽話好說了,本來還算欣賞歐陽未央的性格,既然他們是一夥的,那就沒有什麽估計了。
我拉開房門,做出趕她走的架勢。她也是個面皮薄的主兒,看我挺堅決的,沒好意思繼續留下來。
“你沒事吧?我看她來找你”陸展的話在耳旁響起,“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沒事”我朝他搖了搖頭,“她是來當說客的,你不覺得可笑嗎?在發生這麽多事情之後,她還有勇氣過來。”
“看的出來,他在乎你”陸展突然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叫人無法理解。
你會在乎一個人,然後讓他家破人亡,親手殺死她的孩子嗎?
“他做了這一切,他對不起你”陸展繼續說道,“那時候,你在床上昏迷不醒,他守在你身邊,不眠不休,感覺好像,好像你死了,他也不會獨活。”
我不知道,他給別人施加了什麽障眼法或者苦肉計。即使他有許多的理由和借口,我想我也沒有辦法去接受原諒他這種荒誕的想法。
“嗯”我點了點頭,順從的态度,總是能夠讓人滔滔不絕的态度有所收斂,他還是固執的叫我南兒,不過,也沒有什麽關系了“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上次,陸展娶青枝,我緩了很久,才又重新站起來,這次,傷口需要多久來愈合呢?
我關掉了房門,慢慢的滑坐在地上,依着門。
并不是,我現在正常的生活,社交,與人談論問題。我就真的,從那件事情中緩了過來。可旁人誰又真正的了解呢。
之後的日子,仿佛進入了平靜期。平靜的等待爆發的那一刻,絢爛或者消亡。
歐陽未央也來找過我,不過都被我避而不見,給回避了。我和她,不合适再有聯系。也許,我這種人,真的有些像是縮頭烏龜,自欺欺人的不與別人聯系,以為就不會受到影響與牽連。
燕王神志不清的瘋了。很厲害的癔症,連柳如風這樣的民間的神醫都給找了來。那日,我陪着剛剛懷有身孕的小惠,在花園的湖邊散步,便看到皇帝和一群大臣也在這裏。
真實搞不懂,為什麽這個皇帝,不喜歡在朝堂上商議事情,反而經常把地點改在禦花園。很久很久之後,我才反應過來,他只是想多看看小惠,想要在那麽多的不得已中,拼盡全力去保護小惠。
我見了柳如風,也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安子玉。
“回禀陛下,燕王的癔症,草民無能為力”柳如風面露為難,“這種癔症是從胎裏帶來的疾病,無從醫治。”
伴随着他話語的,是宮裏禦醫們的附和聲。
“若是癔症繼續發作,可危及性命”柳如風的話,不難理解。如果燕王繼續留在京城,就可能客死他鄉。
“你們先退下吧。”皇帝命令禦醫們退下。柳如風也很識趣的退下了,因為接下來,他們要讨論的話題,不是他可以參與的。
我和小惠其實與他們的距離很遠,根本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所以用不着回避。我看的懂,唇語。那時候喜歡看港片破案的電視劇,對唇語突然感興趣,便學了來,沒想到現在卻是有了用武之地。
“陛下,臣以為燕王已經瘋了,命不久矣,不如放他會封地”一個大臣上前說道,“況且,他兒子在我們手中,量他也不敢怎麽樣”。
大臣們的話,大抵都是這個意思。燕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侄子害死叔叔的傳聞若是蔓延,其他蠢蠢欲動的叔叔們,就有了光明正大的謀反的理由。
“安愛卿,你怎麽看?”皇帝開口詢問安子玉,用手撫了撫額頭,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安子玉直說了這幾個字,就閉口不言了。我知道他說出了皇帝內心真實的想法,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
“南枝姐姐,我很不安”小惠的話,拉回了我的情緒,“我眼皮的不停的跳着。”
我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其實,我心裏挺難過的,我知道如果歷史真的相似的話,小惠和皇帝是會燒死在皇宮中。
而我卻不能說,無能為力。
“上次我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的時候,是娘親在去山上上香的路上,突然雷雨交加,傾盆大雨,娘親一行人落到山下,摔死了”
小惠說這些的時候,面容比較平靜,但我知道,她心裏很難過,很壓抑,也很怕,很怕她的允炆哥哥也會出事。
“小惠,不要亂想”我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我聽大夫說過,這是疲勞的表現,不是什麽災禍的預兆。”
“嗯,南枝姐姐說的是”小惠聽了我說的話,讓自己去相信,相信不好的都是錯的。
出宮門的時候,發現柳如風在等我。
“你怎麽還在京城?”他有些疑惑,“我以為你去了雲南,随着你的家人”。
“沒有”我不知道我想說我沒有去雲南,還是我沒有家人了。“你怎麽在這裏?”不想回答問題的時候,就可以提出問題來轉移話題。
“你同我共乘一頂轎子,我帶你去個地方。”柳如風似乎有什麽話想對我說,我點了點頭,交代了陸府的轎夫,讓他轉告陸展我和柳如風離開了。
我沒想到,他會帶我來這裏,安子玉曾就許諾我的家。
曾經,所有的美好,對以後的幻想都破碎,它的存在就是個諷刺。
我敵視的看着他,沒辦法形容我的感受。還未等我質問,院子的門打開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我叫他把你騙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