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談心
《牢底男團都變成了手辦》第七章
CP:《精神變态日記》徐仁宇X陸東植,宇植;《他人即地獄》徐文祖X尹宗佑,祖宗;《Voice》毛泰久X《V.I.P.》金光日,久日。
本人是沙雕網友,有私設有OOC,不喜請輕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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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植有抱被子睡覺的習慣。
跟徐仁宇共用一張小被子的結果,就是他鑽進對方懷裏,雙手抱着人家一只胳膊,一條腿還騎在了人家腰上。
徐仁宇比他先醒,但是已經過了6點半,動不了了,只能怒瞪,幹不了別的。
而女孩子,正嘻嘻笑着忙着給他倆拍照呢。
女孩子一邊“咔咔”拍照,一邊說:“這可不是我硬拗的啊,是你們自己睡成這樣的。”
無法反駁的徐仁宇:“......”我睡覺很規矩,謝謝。
陸東植:“......”心虛。
他想讓女孩子把他們的姿勢扭轉回原樣,特別想,但是說不出來。
好在自從女孩子知道他們有意識之後,沒有強制他們幹什麽違背本意的事——嗑CP要有分寸,舞到真人面前不好——即使他們只是電視劇電影裏的角色。
女孩子把他們兩個分開,跟尹宗佑一起并排“坐”在了床頭櫃的邊緣:“我要去上學了,你們乖乖在家等我啊。”
她想彎腰去親陸東植的頭頂,一看旁邊的徐仁宇,又把嘟起的嘴唇收了回去。
總有一種夫前犯.avi的感覺,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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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仁宇:“......”你看我幹什麽?為難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要不是不能動,陸東植的臉早就爆紅了。除了嬰幼兒時期的父母,沒有人試圖親吻他,連最好的女性朋友沈寶景,也只是給過他安慰的擁抱而已。
女孩子最終親了尹宗佑的頭頂。
因為徐文祖在抽屜裏,看不見。
美滋滋。
她覺得心裏美滋滋,尹宗佑覺得有點難以應對。
他生得好看,從小到大對他表達熱情的女人多的是,但是,這個女孩子所表達的喜愛,與她們不同。
既不是男女之情,也不是親情友情。在變成手辦之前,他們是陌生人,變成手辦也才不到十天。什麽樣的人會對一個不算熟悉的人表露出同情與憐愛?
除非她非常了解他的過往。
那她到底是通過什麽渠道或方式了解的呢?
她認不認識那個叫柳的惡魔呢?
她跟柳是一夥兒的嗎?
應該不是。
如果是,那麽以她的能力便用不着防備徐文祖、毛泰久和金光日。
想到這裏,尹宗佑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麽思路清晰地考慮過問題了。
從遇到徐文祖他們那一夥人之後,壓抑的暴虐情緒就圍繞在自己身邊,任何一點小事都能刺激敏感的神經,讓自己抓狂,産生将之毀滅的沖動。那個時候,毀滅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這裏......是不是自己的出路?
......
淩晨的夜風将陽臺上挂了一溜的小婚紗吹得搖搖晃晃。
即使才穿了一次,女孩子也把它們洗了,打算收起來。
幾個手辦都有意識,再讓他們穿這些不合适。
從這一點來看,她相當善解人意。
0點剛過,衣櫃的其中一個抽屜就開始發出細微的響動。
徐文祖将他藏在袖口的針管的針頭彎曲之後不停地戳擊鎖孔。
毫無章法地幹了有半個多小時了。
對一個牙醫會撬鎖本來就沒有抱期待的毛泰久看都不看他,全程只靠着抽屜木板盯金光日。
背對着他的金光日被盯得渾身發毛,終于忍不住開口:“別再看我了!”
“你那天晚上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毛泰久問。
“沒什麽意思。”
“你指的我不知道的,是什麽?”
“沒什麽。”
毛泰久撐着木板站起來,朝他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扭過來對着自己:“說。”
“好好好,我說,你放手!”金光日甩着頭想擺脫,然而沒有用,毛泰久牢牢地揪着他的頭發。
這個姿勢真是憋屈,但是又不想跟毛泰久打架。金光日服了軟:“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麽狼狽的樣子。”
“你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
“連路過我身邊,都不會給我一個眼神。”
“我是什麽路邊随處可見的石頭嗎?”
“我可是金光日啊!”
這相當于控訴了。毛泰久思考問題的時候習慣性地偏了偏頭:“你這麽多年一遇到我就要針對我,是因為我對你的無視刺激到了你的自尊心?”
他松開了手:“在我看來,你雖然不是石頭,卻也跟其他人沒什麽不同。”
“金光日,自戀不是這麽個自戀法。”
“不要因為有個如日中天寓意的好名字,就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光耀大地了。”
“一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我就覺得無趣。”
“你很無趣,金光日。”
剛才想什麽來着?不想跟毛泰久打架?不想打架才怪!金光日出離的憤怒,啊啊大叫着站起來,揪住毛泰久的衣領把他推到了木板上,已經握成的拳頭高舉着,卻遲遲沒有落到毛泰久的臉上。
毛泰久連掙紮都欠奉。
“為什麽不反抗?”金光日問。
“因為無趣。”毛泰久說。
陪女孩子玩過家家,自己還是被玩的那個,很無趣。
跟手辦金光日打架,很無趣。
在心裏呼喚惡魔柳千萬次,試圖與之談條件,沒有得到回應,只能停留在這裏,很無趣。
這裏沒有權力、沒有可供玩樂的人,贏了不會獲得滿足,輸了不會感到挫敗,無趣到讓他覺得自己已經喪失了生機。
他們這些談論和舉止對沉侵在自己的“工作”中的徐文祖沒有産生一絲一毫的影響。
現在的徐文祖的眼神,讓人覺得他一專注起來,給他根鐵杵都能給你磨成根針。
一聲非常輕微的“咯嚓”,在他耳中被放大了無數倍,甚至還仿佛帶上了回音,讓他的臉上綻開一個可稱瘋狂的笑容。
到底只是個衣櫃抽屜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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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徐文祖後退幾步,然後側過身體加速沖向了抽屜鎖孔那面木板。
“嘭。”抽屜上方露出一絲縫隙。
有用。再來。
“嘭。”
“嘭。”
“嘭。”
沒過多久,抽屜就被他撞出個能供他爬出去的寬度來。
他往上一躍,雙手扒住抽屜外沿,用力一撐,雙腳一蹬木板,就從抽屜裏露出了上半身,臉上的笑容才拉開一半,就看見了在外等待已久的、身穿睡衣的女孩子。
女孩子兩只手掐着尹宗佑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放,說:“你別亂來啊,我有人質。”
拿我當人質有毛用?沒覺得對自身有威脅,尹宗佑甚至連掙紮都懶得掙紮。
事實證明有用。
徐文祖把頭和手主動縮了回去,語氣淡淡:“有話好說。”
尹宗佑:“……”搞什麽?這真的是徐文祖?
“哈哈哈哈哈哈……”女孩子笑得氣焰嚣張,“徐文祖,你也有今天!”
“你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麽樣的,只要你乖乖的,別找我麻煩。”
她“大手”一推,抽屜又關上了。
鎖壞了沒關系,還有膠布呢,她去工具箱裏取了膠布,把抽屜纏了一圈。
趁女孩子沒注意這邊的時候,床上的徐仁宇悄悄問陸東植:“你和她單獨待過一晚上,都說什麽了?”
怎麽可能告訴他?陸東植說:“沒什麽。”
沒有放棄說服,徐仁宇又道:“大家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需要放下以前的舊怨,互通有無。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陸東植冷笑:“你有什麽可以跟我通的?”
徐仁宇:“……”沒有。
來了一個多星期了,連女孩子的名字都是深夜翻教科書、翻作業本看到的。
稀松平常、爛大街的一個名字,毫無記憶點,跟名字的主人一樣,讓他無法将其跟神魔之類的存在聯系到一起。
女孩子已經抱着尹宗佑走回了大床,徐仁宇止住話頭。
按照以往的作息,女孩子10點就睡了,今天是被徐文祖他們給吵醒的。
被吵醒了,一時半會兒睡不着,她開着燈,打算跟寶貝們談談心。
她摸着尹宗佑的頭發,講述了一個可怕的故事。
一個非常壓抑的、社會和環境逼瘋正常人,使之制造了血腥殺戮的故事。
講述的過程中,她一直有小心地去看尹宗佑的表情,注意措辭。
講完之後,她對陸東植說:“東植xi,我不是給這個人找借口,我想的是,如果給這個人換個環境,讓他身邊多一些對他心懷善意的人,那麽一切是不是都會不同了?人不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我只是想讓他不要一個人扛着,那太累了,總有一天他會垮的。你也不想看到世上從此多了一個墜入深淵的人,是不是”
尹宗佑完全愣住了。他沒想過女孩子會把自己的一切告訴別人。
他殺了人。
這件事現在不止徐文祖知道,陸東植和徐仁宇也知道了。
女孩子沒有指名道姓,可是對他們來說,跟指名道姓沒什麽不同。
當秘密不再是秘密,還有保守的必要嗎?
他看向小被子裏躺着的陸東植和徐仁宇,眼神頻頻閃動。如果有一天,他們從這裏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會暴露出這個秘密嗎?
陸東植不傻。即使女孩子沒說名字,他看尹宗佑的眼神也變了。從幾天以來的隐隐防備,變成了同情,又從同情變成了一些更複雜難明的情緒。尹宗佑遇上徐文祖一夥人,冤不冤?冤。可是冤也改變不了他為了救女友而被逼殺了人的事實。
徐文祖和尹宗佑殺了人卻逃脫了法律制裁,這與他受到的教育相違背。
女孩子想讓他們和諧相處,這一點陸東植明白,但是不一定能做到。
他沒有發表看法。
換作以往,尹宗佑這種幾乎一無所有的底層就是徐仁宇下手的目标,但是目前,徐仁宇對他不感興趣,為了讨女孩子歡心才給了他一個假笑。對笑容的給予,徐仁宇不需要僞裝的時候,向來吝啬。
對于女孩子試圖“挽救”尹宗佑的做法,他也不敢茍同。
人與人的感情,沒有共同經歷,是不能相通的,輕飄飄的幾句話,能改變什麽?更何況現在故事的主角還是個手辦,沒有任何感覺。
你擁抱一個手辦,他感覺不到你擁抱的力量、你擁抱的溫度;你說的話,即使是金玉良言,他也需要時間去消化,他消化的方式,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那一種。
沉默開始在卧室之中蔓延。
他們都不說話,女孩子到底年紀還小,怯生生地對捧在手心的尹宗佑說:“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了。我不應該說這些。”她仍然沒有說出尹宗佑的名字,可是她的态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你沒有錯。那是已經發生的事實。”尹宗佑從她手心躍下,鑽進了被子,蓋住全身。
無論是什麽樣的眼神,來自誰人,他現在都不想感受。
女孩子很失落,也很愧疚。
陸東植安慰她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要走,怎麽走,該由他自己來定。即使是在你剛才講的那個故事裏也一樣。”言下之意是,故事最後的結局,也是那個人自己的選擇。
他從小被子裏爬起來,走到女孩子的大被子底下,用自己整個人頂起一個縫:“太晚了,你該睡覺了,再不睡明天早上該起不來了。快進來。”
女孩子聽話地鑽了進去,蓋好被子,對他說:“晚安,東植xi。”
“晚安。”
“晚安,仁宇xi。”
徐仁宇也回了句溫柔的晚安。
過了一小會兒,女孩子又小聲地說了句:“晚安,宗佑xi。”
又過了一小會兒,大被子底下傳出一句悶悶的回複:“晚安。”
至于幾個人互道晚安之後究竟有沒有睡着,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外面的交談,徐文祖趴在抽屜木板上聽得一清二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沒錯。親愛的正是沾染上了我的氣息。
每個人自己決定要走的路,也沒錯,但親愛的由我來引導,發現真實的自我,當然更好。
金光日跟毛泰久早已經不再糾纏,他們也聽得很清楚。
“伊甸考試院連環殺人案”是個大案,即使是身處國情院監控之中的金光日和身陷精神病院的毛泰久也早有耳聞。
對此徐某就是彼徐某、此尹某就是彼尹某早有猜測,如今只是證實了。
沒什麽新鮮。
毛泰久昏昏欲睡。
金光日也昏昏欲睡。
只有神采奕奕的徐文祖對着空氣道了聲:“晚安,親愛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