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點擊就看小陳心碎太平洋……
陳嶼之挺沒良心的, 一個爹當的比人後爸還不如。
奪了貓罐頭不說，還逼着小貓咪委屈巴巴縮成一團。
好不容易拍了張賣慘照，陳嶼之才心滿意足收了手機。
從來都是原圖輸出的人這回還特地加了個濾鏡, 朦朦胧胧的，看着就是一副凄凄慘慘戚戚。
初梨人到醫院的時候, 小瓷剛做完檢查出來。
小橘貓哪見識過白大褂的陣仗，再加上之前還被陳嶼之搶了罐頭。
好不可憐委屈, 畏畏縮縮趴在護士姐姐懷裏讨安慰。
“怎麽比昨天還沒精神呀？”
初梨挎着一個小包包, 想伸手又怕自己太過莽撞, 最後只能幹站在一邊着急。
單身家庭又回歸成正常家庭。
陳嶼之還真沒想過初梨會過來，瞥一眼不遠處委屈巴巴的小橘貓。
眉間一挑，眼尾都帶了笑意：“……可能是沒吃好吧。”
初梨沒起疑心, 完全不知道小崽子沒吃飽全是拜身邊的罪魁禍首所賜。
罪魁禍首還明知故問。
“……不用陪你同學嗎？”
“予安嗎？”初梨終于側身，回答，“他下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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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到一半，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卻是鄭予安打過來的。
“阿梨……”
陳嶼之站得近, 自然也将對面那人的稱呼聽了進去。
他眉骨稍稍一擡。
改字還挺快, 中午還是“初梨”，一頓水煮魚都直接換成“阿梨”了。
“小瓷沒什麽事吧？”
可能是怕打擾到陳嶼之, 初梨捏着手機走開好幾步。
是以陳嶼之也就聽到第一句。
可能是受朋友圈底下評論影響太深, 陳嶼之莫名有種小孩撫養權已經不歸自己的感覺。
拿出手機一看, 評論也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單就陸衡就占了好幾行，有點費流量。
“woc有情況？？？”
“什麽叫單身家庭！！！你什麽時候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連着兩天都發朋友圈, 不對勁不對勁[沉思]”
一連數十條陳嶼之都沒回複，單就挑了其中一條──
陳嶼之：“你才是狗。”
陸衡：“……”
不是吧，這就開始護上了？？？
除了陸衡, 其餘的多數都是先前一起做志願認識的，無一不是過來看好戲的，插科打诨的不少。
“嗚嗚嗚可憐小貓咪，過來讓姐姐吧唧一口！”
“小貓咪又有什麽錯呢，才享受了一天家庭的溫暖就沒了TVT”
類似的評論還挺多，不過其中還夾雜着一個眼生的頭像。
還好有備注這玩意，否則陳嶼之還真沒認出人來。
餘霄：“你要回校了嗎？”
記憶中，這應該是餘霄第一次給自己留言。
陳嶼之睫毛微動。
餘霄想進課題組确實不假，被徐博文拒絕也是真。聽說後來他還申請了打掃實驗室的工作，不過被組裏的學姐攔下了。
陳嶼之人雖然沒在實驗室，八卦卻是沒少聽，課題組的實驗他也一直在跟進。
想了想，陳嶼之最後還是給出了一個未知的時間，沒多話。
難得有閑心将朋友圈的評論從上捋到下，結果一遍翻完。
初梨電話還沒講完，玻璃窗映出女孩眉眼彎彎一張笑顏。
再側身，被擄過來做工具貓的小瓷完全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正沖着護士姐姐撒嬌賣萌。
一般來說，做爸媽的心情不好，孩子的境況就有點危險。
先前奪罐頭之仇還在，對上陳嶼之危險的目光，小瓷陡然一驚，一只貓瞬間炸毛。
吓得過往的人都看了過來。
初梨自然也注意到了。
還以為貓主子是身體不适，匆匆挂了電話就走過去。
“醫生，它是不是還不舒服啊？”
陳嶼之慢悠悠收了目光，閑庭信步，輕飄飄一擡眸。
給自己撐腰的過來了，小瓷一只貓也機靈，喵嗚喵嗚朝初梨叫喚。
陳嶼之在一邊做翻譯。
“它想要你抱。”
“喵嗚～”小瓷笑得甜美。
“可能是因為你剛才忽視它了，所以生氣了。”
“──喵嗚喵嗚！！！”
小瓷差點喊破音，一雙貓眼快要将陳嶼之盯出洞。
陳嶼之不為所動，依舊我行我素。
“流浪貓心靈都比較脆弱，擔心被人抛棄。”
可憐人喵語言不通，不然還能告陳嶼之一個诽謗罪。
小瓷氣得沒脾氣，最後只能老老實實窩在初梨懷裏，乖乖讓人順毛。
……
小瓷只是皮外傷，養個幾天就痊愈了。
不過住處卻是一大問題。
家裏養不了貓，只能找寄養家庭。
初梨和陳嶼之在網上發了好幾天帖子，還是無人問津。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悄無聲息爬上人指尖，又悄悄爬上後面的貨櫃。
崔蘭芝的雜貨店賣得雜，大多都是小玩意，諸如醬油沙茶醬面巾紙一類，活像一個小型的便利店。
崔蘭芝還在午睡，初梨接了外婆的工作，守店。
人趴在櫃臺上，手指還不停歇，劃拉着手機給小瓷挑選寄養家庭。
午後陽光正好，沒一會初梨人已經昏昏欲睡。
撐着腮幫子的手肘慢慢往下滑，直至和桌面平行，貼合。
“初……”
陳嶼之剛抱着Ipad拾級而下，行至拐角處，就看見櫃臺上多了一只打盹懶貓。
他唇角微勾，下意識收了聲音，腳步也放輕。
可惜人未走近，視野之內忽的多出一個人影。
陳嶼之站的是樓梯拐角，又正處陰影處，鄭予安自然看不見人。
先前和初梨要了地址，鄭予安還怕找不着地方，沒想到剛轉過巷子，一擡頭人就在不遠處。
心裏還記挂着看店，初梨自然沒有完全睡過去。
手機被人抽走的那一瞬間，她人已經醒來，猛地一睜眼。
怒目而視。
下一秒，又轉而為喜。
“你怎麽來了！”
前幾天不是才見過面嗎，有必要這麽歡喜？
陳嶼之不解。
不解歸不解，人卻沒吭聲，偷聽人家倆老同學講話。
直到聽到鄭予安提議。
“要不将小瓷放我們那邊吧。”
鄭予安學的是編導，社會實踐就是合拍一部小短劇，剛好在海城取景，所以才會碰上初梨。
孩子都快被奪走，當爹的自然不可能一聲不坑。
陳嶼之刻意放重了腳步聲，人還挺裝，抱着平板假裝忙碌，眼睛都沒從屏幕上挪開過。
初梨聽見聲響，一喜，朝人招手。
“陳嶼之，予安他們租了一棟小洋樓，你覺得小瓷放他們那裏怎麽樣？”
明明偷聽大半天，這會還裝君子，佯裝不懂。
“……租小洋樓？”
“做拍攝場地用的。”初梨幫忙解釋。
陳嶼之靜靜聽着，最後還是搖頭：“不太好。”
“他們拍戲應該用不了多久吧？那拍完呢？”
小瓷不在，陳嶼之順勢将鍋往無辜小貓咪頭頂扣。
“小瓷之前是流浪貓，頻繁換寄養家庭，可能會以為自己遭人嫌棄。”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無從辯駁。
初梨眼中的光亮漸漸泯滅：“那我還是再找找吧。”
……
小瓷的歸宿雖然沒有着落，不過鄭予安過來找初梨為的卻是別的事。
雖然是在海城取景，不過他們都是外地人，所以想找初梨做向導幫忙。
崔蘭芝一覺醒來，外孫女跑了個沒影，店內只有陳嶼之一人。
“小陳，阿梨不在？”
老太太端了酸梅汁出來，招呼人坐下，“來，喝這個，我自己做的。”
“謝謝阿婆。”
崔蘭芝親手做的酸梅汁酸甜可口，不過這次可能烏梅放得有點多，陳嶼之喝着感覺有點酸。
說出來的話也莫名帶了點酸意。
“和她同學出去了。”
崔蘭芝了然點頭：“……是小安吧？阿梨之前和我提過。”
不就偶遇一個老同學嗎，這都值得和外婆說？
陳嶼之再度表示不解。
這杯酸梅汁的效果一直持續到晚上。
本來以為只是一個下午就完事，結果晚餐初梨也沒回來，只提前來了電話。
說是鄭予安要請自己吃飯，就當做下午帶路的酬謝。
初梨推辭不得，只能應下。
說好的吃完晚飯就回來，結果陳嶼之在一樓陪崔蘭芝看完新聞聯播，又看了一部豪門恩怨大劇，劇中正播到家産争奪大戰。
陳嶼之看得直犯困。
結果家産都分完，初梨還不見人影。
陳嶼之皺了皺眉。
手機正好有消息推送，是有關年輕女孩半夜下班遭遇酒鬼糾纏的新聞。
陳嶼之又想起先前崔蘭芝說的女大學生網約車遇害案，雙眉皺得更緊。
“阿婆，初梨是自己打車回來嗎？”
他意在提醒現在時間已經不早。
然而崔蘭芝只是笑呵呵一擺手：“剛剛阿梨說，等會小安送她回來，不過要晚一點。”
“年輕人嘛，夜生活都比較豐富。”
夜生活并不豐富的陳嶼之晚上九點已經在床上躺屍，甚至還挺有安全隐患分享了幾條朋友圈。
#一夜未歸，她竟然遭遇了……#
#年輕人酗酒無度，半夜意外猝死#
#警惕熟人作案，不要對身邊的熟人掉以輕心#
陸衡：“……”
他無語看着陳嶼之的朋友圈，有點懷疑自己的室友被盜號。
陸衡：“……？”
閑來無事，抓一個人過來解悶也是可行的。
只是沒想到聊天剛到一半，樓道忽然有腳步聲響起，淩亂又急促，聽着還有幾分激動。
下一秒，自己屋門被人敲響。
陸衡慘遭抛棄，陳嶼之起身開門，入目就是初梨一張興奮的小臉，懷裏還抱着一沓紙。
陳嶼之挑了挑眉：“……有事？”
“陳嶼之，你後天有事嗎？”
初梨直奔主題：“予安他們劇組缺一人，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你放心，就幾個鏡頭，很簡單的，沒什麽難度……”
“不去。”
話聽一半陳嶼之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初梨一頓，喃喃：“……為什麽呀？”
她手指摳着門：“後天有事的話，我們也可以重新換一個時間的。”
語氣太過可憐，陳嶼之有點于心不忍，他信口胡謅。
“我之前答應過我媽，不演戲。”
西檸娛樂的少東家，确實沒必要出來拍戲，更何況還是他們這種三無劇組。
初梨面露惋惜：“……那好吧，我再找找別人。”
陳嶼之眼角微揚，明知故問：“怎麽不找你那個老同學？”
說是這麽說，偏偏面上還看不出一絲蛛絲馬跡，語氣平淡得像是在交流今天天氣的好壞。
初梨一臉誠懇：“他長得沒你好看。”
這倒是實話，陳嶼之頗為受用。
初梨沒打算強人所難，轉身準備走人。
“不過你都答應過你媽了，我還是重新找人吧，本來還以為和你一起搭戲，我會比較……”
“……等等，你說什麽？”陳嶼之怔住，出聲喊住人，“搭戲？”
他視線在初梨臉上停留。
初梨點點頭：“對啊，所以我才想找你，別人我都不太熟。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客串，是個女畫家，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和自己相熟，所以才找自己。
因為覺得自己比鄭予安長得好看，所以才找自己。
還是第一次客串……
這三個理由一出來，陳嶼之想找借口拒絕都困難。
“劇本給我吧，我接下了。”
初梨一驚：“你不是答應你媽不演戲的嗎？”
陳嶼之眼都不眨：“愚人節答應的。”
他不想在這種問題上多做糾纏。
“那我演什麽？”
都需要挑好看的演員了，估計戲份還挺重要。
應該僅次于男主角吧。
陳嶼之心想。
初梨卻突然變得猶猶豫豫，說話也磕巴。
“你演女畫家的……模特。”
果然不難演，而且和自己的長相還挺貼合。
陳嶼之點點頭：“我有臺詞嗎？”
陳嶼之誠實道，“我沒有演戲的經驗，不知道能不能演好。”
“不會，你肯定能演好！”初梨忽然提了聲音，還給對方加油打氣，一臉的堅定。
“我相信你。”
這麽相信自己啊。
陳嶼之眼角笑意藏不住。
心想還挺有眼光，知道找自己，而不是那個鄭予安。
他唇角揚得更高，還挺會拿腔拿調：“那我努力。”
“劇本給我。”
沒等他動作，初梨已經規規矩矩翻到有陳嶼之臺詞的那一頁。
初梨觑着人眼色，委婉提醒：“這個模特……比較特殊。”
陳嶼之聳肩表示無所謂：“沒關系，我比較喜歡有挑戰性的，是什麽性格的？”
初梨徹底放心。
畢竟是小學三年級做過語文課代表的人，概括人物設定的能力也是一流。
她言簡意赅，簡明扼要道。
“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要勾引女畫家的男公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