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薛星弋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拿着一杯咖啡,微微有些出神。
薛豐煜接待完一個重要客戶後,準備去錄影棚看看廣告的錄制進度,剛剛好路過薛星弋的辦公室。
薛豐煜敲門進來,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Omega成年後,身材和Alpha會有些區別,比起薛豐煜的強壯,薛星弋線條看上去更加流暢,身上的肌肉既不顯瘦弱,也不過分紮眼,尤其是那一截腰,被正裝勒出一個美妙的弧度。
薛豐煜:“發什麽呆呢?”
薛星弋:“沒什麽。哥,怎麽了?”
薛豐煜:“你姐讓我問問你,小芊那邊怎麽想的。”
薛星弋嗯了一聲,想也沒想就答道:“她被調到了虹城執行任務,大概三個月後回來……”
薛豐煜幹脆打斷了他。
“你知道我問什麽,你戒指都準備好了不是嗎?”
薛星弋明白了哥哥的來意,笑了笑道:“應該也快了,賀芊說,等她從緝毒隊裏調出來之後,我們就商量正事。”
“那要多久?”
“快了。”
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
這期間,賀芊執行任務的空隙都會和薛星弋視頻。
薛豐煜嗯了一聲,轉身欲走,臨到門口前,看到櫃子裏放着一瓶阻隔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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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豐煜皺了皺眉:“你們還沒那個呢?”
Alpha除了給Omega做臨時标記外,還可以做永久标記,Omega被Alpha做完永久标記後,便會在身上永遠留下Alpha的氣味,不再需要阻隔劑。
Alpha都是驕傲的,确定關系後都會很期待給自己的Omega做永久标記,生理方面也會忍不住想要占有自己的Omega,沒想到自己這位弟妹這麽能忍耐。
薛星弋:“還沒有。”
薛豐煜:“那是個好孩子,你們以後好好的。”
薛星弋點點頭,然後送走哥哥。他回到窗前繼續向外看,輕輕抿了一口咖啡。
賀芊從警校出來後,做了職業能力測評,根據測評結果,服從安排地進了緝毒隊,三年內除非有特殊情況都要服從上級安排。
薛星弋也知道賀芊怎麽想的。
緝毒隊雖然也屬于刑警,但抓捕過程更加危險,Omega一旦被做永久标記後不能輕易洗掉标記,賀芊在擔心……
擔心她哪天就回不來了。
薛星弋之前倒是沒太擔心賀芊,畢竟賀芊在警校各項考核都是優上,但這次賀芊出差,薛星弋的心卻一直漂浮着,像是湖水裏的浮萍一般,失去了根系。
他放下咖啡,給那邊打了個電話。
滋滋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賀芊笑着喂了一聲。
薛星弋心裏一軟,問她:“在做什麽?”
賀芊:“烤肉呢,小劉也在。”
薛星弋嗯了一聲,心裏踏實了不少,低低道:“晚上可以視頻嗎?”
賀芊:“好啊!”
就和往常一模一樣,賀芊的聲音真摯熱情。
薛星弋挂了電話,心卻并沒有因為這次通話而平靜下來。他覺得很不對勁兒,他決定去虹城一趟。
一個半月前。
賀芊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一隊隊長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是個Ba,因為單身的Alpha和Omega的情況十分不穩定,故而隊長只允許Ba來擔任。
馮隊核對完筆錄後簽了字,交給實習生,等着法院來取。
賀芊去接水,給馮隊也倒了杯,粗神經地樂了樂道:“快結案了師父。”
沒有外人在,馮隊打了個哈欠,身子歪在了椅子裏。
今天的抓捕任務裏,馮隊的胳膊被持械歹徒劃了一下,不是什麽嚴重的傷,但當時情況和警方掌握的情況有些出入,馮隊沒能及時抽身就醫。
人出于緊張狀态的時候腎上腺激素飙升,不容易止血,馮隊的臉這會兒還有些蒼白。
他喝了口水,對賀芊道:“你還能笑出來,真好,年輕人的身體素質就是不一樣。”
賀芊将杯子裏的水喝完,唔了一聲:“師父你累了?”
馮隊說沒事,但臉上難掩疲憊。
賀芊:“您受傷了,今晚我來加班吧,一會兒我和小劉一起去把老貓他們換下來。”
馮隊:“對啊,你都能帶實習生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賀芊:“是。”
馮隊道:“你們小心一點。”
一隊手裏這起案子已經偵破,進入了逮捕階段,這會兒主犯已經落網,還有兩個馬仔在外逃竄。
其中一個馬仔動線已經被警方掌握,這會兒一隊和三隊一起,正在一家小黑旅館兒外輪流蹲守。
雖然是個負責聯絡的小馬仔,但根據警方掌握的情況,這人手裏有自制土。槍,根據主犯的供述,他們為了自保和脫身,幾乎是每人都有一把鋼珠。槍。
晚上十二點多換班,賀芊開車,帶着實習生去了蹲守點。
換下三隊的兩位前輩後,賀芊将車溫度調低了一點,目光對準了旅館門口。
小劉低着頭,在做記錄。
每一個進出的人都要記錄。
半夜兩點以後,幾乎就沒什麽人了,大街上一片寂靜。
這會兒剛入秋,天氣不算冷也不算熱,賀芊坐在車裏,關了燈僞裝成沒有人的樣子,和旁邊的小劉聊着天。
“你是個omega啊,有點沒看出來。”
小劉有些腼腆,但身材高大,賀芊之前一直以為他是Ba。
小劉點點頭:“在警校裏練的,壯了一些。”
賀芊:“帶阻隔劑了嗎?”
小劉道:“沒有。”
“怎麽沒帶?”賀芊有點疑惑。
小劉雖然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但看起來成熟穩重,結案總結往往寫的非常細致,絕不會忘記這種重要的事情。
警方專用的阻隔劑無色無味,執行任務期間,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每六小時就要補一次阻隔劑,沒帶阻隔劑這種是要受處分的。
小劉見賀芊前輩神色不太對勁兒,忙解釋道:“我、我已經……”
賀芊:“你給我什麽理由都不行的,沒帶阻隔劑這個是嚴重錯誤。”
小劉臉愈發的紅了,小聲道:“我已經成結了。”
賀芊:“!”
賀芊:“這麽,早啊。”
車裏氣氛有點微妙。
小劉膽子大了一些,試探性地問賀芊:“難道您和男朋友還沒……那個?”
“沒有。”
賀芊也有點臉紅。
賀芊突然回憶起了之前,自己大學畢業的時候。
薛星弋和賀芊商量着畢業旅行,一起去了國外的一個海島上。就在出發的前一晚,賀芊單位剛給她發了錄用文件。
賀芊看着薛星弋提前買好的避孕藥,陷入了沉思。
那天晚上,游輪燈火輝煌,兩個人喝了幾杯紅酒,薛星弋身子有點軟,被賀芊扶住以後,将自己的信息素纏了上來。
賀芊一邊親吻着他的嘴唇,一邊害怕自己不能永遠陪在他身邊,愧疚感和占有欲分庭抗禮,靈魂在劇烈的拉扯之下,身體不受控制,不小心咬破了薛星弋的嘴唇。
賀芊停了下來。
她看着薛星弋的水淋淋的眸子慢慢暗了下來,心裏也十分不是滋味。
賀芊想着,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劉将空調調高了一點,擡頭想問賀芊怎麽了,卻看見賀芊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眼睛盯着車窗外。
旅館門口走來一個穿着灰色兜帽衣的年輕人,身邊還有一個穿着比較暴露的女人,可能是某KTV的陪酒女。
嫌疑人身高174左右,最大的特征是左肩歪斜。
賀芊迅速做出判斷,聯絡其他方向的警察:“嫌疑對象出現,注意樓道抓捕,不要打草驚蛇。”
小劉也立刻緊張了起來。
嫌疑人如果是自己出現,警方可以立刻實施抓捕,但這會兒他身邊跟着一個女人,如果進入房屋後,很容易成為人質,故而行動得異常小心。
這會兒三隊隊長正在趕來,但時間不等人,賀芊暫時擔任起總指揮。
趁着嫌疑人還沒進入旅館,她通知旅館前臺,迅速将電梯停用。
五樓樓梯口的一間房裏,兩位持槍警察正在待命。
賀芊讓他們下到四樓的過道圍堵,自己和小劉一起下車,跟在嫌犯後面。
賀芊将槍交給了小劉。
小劉:“我還不能持槍。”
賀芊皺皺眉:“早晚要拿的,你怕什麽。”
為以防突發狀況,第一個沖進去的人不能持槍。
第一個沖的人需要經驗豐富,得能迅速做出應急反應,這會兒馮隊不在,于情于理不能讓剛實習幾個月的小劉上。
兩個人放輕腳步,順着樓梯摸過去。
旅館的走廊和樓梯都鋪着地毯,消音效果還不錯,嫌犯上到三層房間後,賀芊也跟到了拐角處。
嫌犯低頭,從包裏掏出房卡貼過去,賀芊就在這時,撲過去将嫌犯摁在了地上。
這一瞬間發生的太突然,那個女人尖叫了一聲,絲毫沒管被摁在地上的男人,拉開房門沖進了房間。
當的一聲,門從裏面被關住了。
但賀芊來不及管那女人。
嫌犯是一名Alpha,信息素迅速釋放了出來,拍在賀芊臉上,賀芊也将信息素釋放出來,很好地壓制住了對方,嫌犯一聲哀嚎,手往包裏一伸摸出了槍。
賀芊知道他要拿武器,一把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掀翻的動作将他的槍甩開,用腳踢到了一邊。
小劉站在走廊上,舉起手來鳴槍示意。
賀芊将手铐打在嫌犯手腕上。
嫌犯被迅速帶走。
小劉過來,敲了敲門,“沒事了,我們是警察,你可以出來了。”
屋裏沒聲音。
賀芊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兒。
她稍稍彎了下腰,聽着屋裏的動靜。Alpha的聽覺往往異于常人,這會兒,賀芊聽到了淩亂的腳步聲。
但這個腳步聲并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
賀芊立即通知同事:“守住窗下!”
“破門!”
這會兒三隊隊長也趕到了,防爆隊伍迅速開始破門。
咚的一聲響,門鎖被砸開,賀芊踹開門沖進去,看到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從陽臺準備往下跳。
“不許動!”身後的同事全都舉起了槍。
男人面生,對于警察突然出現很是驚慌。他左手抱着一個箱子,看得出事發突然,那個箱子只扣了一個扣,裏頭隐隐可以看見是白色的東西。
男人的右腳已經跨上了欄杆。
這裏是三樓,如果是普通人跳下去,興許會落個殘疾,但這個男人明顯是一個Alpha,跳下去逃跑的概率很大。
賀芊毫不猶豫地沖過去,拉住了他的腿。
“不許……”
話沒說完,窗簾後面的女人沖了出來。
她抱住賀芊的胳膊,低頭撕咬賀芊的手腕,哭着想讓賀芊松手。
女人的咬合力還在賀芊的忍受範圍,硬是忍着沒松手,擡腳将這女人給踹開了。
小劉再次鳴槍示意,三隊隊長沖過來,壓制着那個男人,将他拉了回來摁在地上。
手铐咔噠一聲,落了上去。
小劉拉開了那個包,嘶了一聲:“前輩,意外收獲。”
賀芊瞟了一眼,使勁兒皺了皺眉,将地上這個男人的手腕折了過去。
大家也沒想到,抓捕馬仔的過程中還抓了沐城另外一個毒販頭兒。
賀芊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她手腕上有血,滴在地上會破壞現場。于是她走出來,看見小劉正給那個女人上铐子。
那女人有些瘋魔,拒捕期間還将小劉的肩膀咬了一個口子。
小劉沒太在意,輕輕笑了一下,朝賀芊示意抓捕完畢。
賀芊卻覺得不太對勁兒。
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被控制住了,但眼底染着一抹癫狂的神态,她先是盯着小劉的肩膀,然後又轉頭盯着賀芊的手腕,嘴角有個上揚的弧度。
賀芊愈發覺得不對勁,于是通知三隊隊長先審那個女人,再做一個身體檢查。
果然,賀芊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一行人被帶進審訊室後,賀芊和小劉都接到了電話,抓進來的這個女人和那個販毒頭兒都是HIV陽性!
小劉原本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聞訊後腿沒出息的軟了一下,摔坐在了椅子上。
“怪不得,那個眼神。”
“那個眼神就像看着将死之人一樣!”
小劉使勁兒擦着自己的肩膀,眼睛紅了一圈,他看向賀芊,賀芊表情沒什麽變化,正對着手機輕輕出神。
她坐在辦公桌前,手腕裹着一層紗布,如果不是紗布慢慢被血跡染紅,小劉就被她的表情騙了。
誰能不害怕。
唾液接觸血液,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了。
“你們倆,馬上跟我下來!”
馮隊趕來了。
他拉上賀芊還有劉啓文,驅車去了市醫院,出示證件後,立刻拿到了阻隔藥。
72小時內要吃下第一顆藥,接下來的28天,每天都要服藥。
賀芊将藥吃下去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是薛星弋的一條短信。
薛星弋:回來吃早飯嗎?
賀芊眼睛突然紅了一下。
小劉顫抖着問大夫:“是72小時內服藥就一定沒事了嗎?”
大夫搖搖頭:“要等三個月後。”
診療室一片死寂。
馮隊在一旁開了口,面色凝重地問道:“通知家屬嗎?”
賀芊和小劉異口同聲:“不要!”
馮隊:“好吧,那我給你們倆三個月的假,你們可以對家人說是出差了。”
薛星弋收拾好東西,坐上了去虹城的飛機。
虹城是繁華城市,重案率要比沐城多很多,薛星弋想,或許是因為這個他才會擔心。
他沒有馮隊的電話,于是聯系了賀芊的一個Alpha同事。
那位同事告訴他賀芊和小劉的具體地址。
薛星弋到了虹城,買了賀芊喜歡的甜點和咖啡,去到了賀芊住的地方。
那是一個度假別墅。
薛星弋有點疑惑,為什麽警隊出差會住在這種地方,他站在高高的鐵門外看了一會兒,一個年輕人下來,問他:“你找誰?”
薛星弋:“賀芊。”
年輕人笑了笑:“是小芊的朋友啊,快進來。”
薛星弋側身進了別墅,禮貌地朝主人點了點頭。
年輕人道:“你得等等他們了,他們剛出去,這個點醫院人多。”
薛星弋:“醫院?”
年輕人愣了一下,然後問他:“你不知道?”
薛星弋心跳的十分劇烈,他抑制住自己想要揪住面前的年輕人的沖動,問他:“為什麽去醫院?”
薛星弋的信息素沒能控制好。
“你是Omega,你該不會是……”年輕人明顯是慌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該不會就是薛星弋吧!
他是這個度假別墅的主人,是房東。賀芊和劉啓文都是他的客人,他是馮隊的朋友,知道賀芊和劉啓文是什麽情況。
剛剛他拉開門,下意識地覺得面前的人是一個Alpha,以為是賀芊的朋友,就沒多顧慮。
房東趕忙打圓場:“小芊有點感冒……”
薛星弋:“那劉啓文呢,他也感冒了?”
房東:“對,他也……”
薛星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房東:“什麽事都沒有,你別擔心。”
房東怕自己說多錯多,找了個借口走了。
薛星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馮隊打了個電話。
“喂?”
薛星弋聲音有點顫抖:“我該怎麽辦?”
薛星弋很聰明。
他知道,自己不能說‘我都知道了’‘xx都告訴我了’這樣的話,對面是一位老刑警。
但薛星弋做出這一副傷心的語氣時,老刑警的愧疚感一下子就騰了起來,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馮隊沉默了一下,勸薛星弋道:“目前為止結果都很樂觀,你也別怪小芊,她也很怕。”
房東只顧得上給賀芊和小劉通風報信,沒來得及和馮隊說。薛星弋很快就從馮隊嘴裏套出了賀芊的情況。
薛星弋放下電話,覺得自己的世界被烏雲籠罩了。
醫院裏,賀芊剛拿到了這周的檢測結果。
是陰性。
小劉輕輕松了口氣:“我們應該沒什麽大事了。”
賀芊也暗暗松了口氣。
已經快兩個月了,基本上已經排除了很大一部分危險,剩下的一個月,他們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賀芊身子往後仰了仰,正要休息,房東的電話打了過來。
賀芊神色慢慢又凝重了起來。
小劉:“怎麽了?”
賀芊:“薛星弋來了。”
小劉:“他都知道了?”
賀芊:“還不知道,房東說咱們負傷了,你配合我一下?”
賀芊回到別墅。
這會兒并不是太晚,但賀芊還是輕着手腳進了房間。她讓認識的大夫給她手臂做了個挺專業的包紮。
賀芊上樓的時候還在想,在手臂上做包紮真是絕了,既可以解釋為什麽去醫院,又可以有理由不碰薛星弋,讓他在這兒待一兩天,再說自己有任務,送他回沐城去。
賀芊推開屋門,準備小小地賣個慘了事。
可屋裏黑着燈。
窗簾有一點縫,賀芊能看清屋裏的擺設。
地毯上,薛星弋靠着床坐着。
賀芊心軟的不行,但還是壓制住了想扶他起來的沖動,走過來朝他笑了笑:“寶貝生氣了?坐在地上幹嘛?”
薛星弋擡起頭,眼底是紅的。
賀芊心理防線瞬間崩塌,差點忘了一只手還綁着繃帶,伸手抱住了薛星弋:“乖,我錯了,錯了錯了。”
薛星弋:“你錯哪了?”
賀芊:“下次一定不會受傷了,其實都是小傷,不礙事的。”
薛星弋:“小傷?”
賀芊動了動胳膊:“就是包紮的有點誇張,真的沒事,你哭了?”
薛星弋臉上平靜的有點過分,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賀芊傻了眼:“檢測結果怎麽樣?”
賀芊僵了一下。
薛星弋看着賀芊的反應,眼睛沒忍住又紅了,他伸手,想要保住賀芊,卻被賀芊推開。
賀芊:“你都知道了。”
薛星弋:“我現在想要。”
賀芊:“不行。”
薛星弋:“我要是堅持呢?”
賀芊神色慢慢暗了下去:“那就分手。”
薛星弋終于爆發了。
他伸手将賀芊的手抓住,将她使勁兒摁在床上。賀芊一只手打着石膏沒法掙脫,戰鬥力降低了很多,一時間沒能掙脫薛星弋。
賀芊瞳孔縮了縮,瞬間将信息素釋放了出來。
她能感覺到,薛星弋身上軟下來了。他紅着眼摔在了賀芊的身上,手腳輕輕地抽搐着,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賀芊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賀芊單手摟着他的腰:“我愛你,弋哥,我愛你。”
一片黑暗之中,賀芊的聲音顫抖又哽咽,語無倫次道:“你再等我一個月,我已經好了,就剩下一個月了,我愛你,我愛你。”
薛星弋頭發蹭過賀芊的肩窩。
下一秒,賀芊肩上吃痛了一下。
“薛星弋!”
薛星弋撐着最後一點力氣,咬破了賀芊的肩膀,慘白的月光下,薛星弋牙齒上沾着血跡。
薛星弋咬完,迅速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兩個人的血混在了一起。
賀芊心被緊緊地攥住了。她将手臂狠狠敲上床頭,騰出手來将薛星弋抱起來往浴室走。
薛星弋被放在浴缸裏,任憑水沖在他身上。他張開嘴巴,輕輕地朝賀芊笑……
薛星弋低低道:“這個,作為你瞞着我的懲罰。”
一個月後。
一隊和三隊湊在一起迎接賀芊和小劉回來。
馮隊出了血本,定了大酒店的包間兒,大家舉起酒杯,一起慶祝這次劫後餘生。
馮隊:“隊裏因為這件事開了幾次會,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加強防護意識!”
這會兒已經入了冬,外頭在下雪。
賀芊心不在焉地陪着大家喝了酒,飯局結束後,賀芊朝醉醺醺的馮隊打了個招呼,跑下了樓。
薛星弋穿着寬大的羽絨服,站在車外。
賀芊過來,拍了拍他肩膀上的雪花:“怎麽不在車裏等?”
薛星弋低頭,親了親賀芊的臉頰:“怕你看不見我。”
賀芊笑了笑。
薛星弋:“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薛星弋啓動了車子。
賀芊:“怎麽是警局的方向?”
薛星弋抿了抿唇,輕輕笑。他的車子停在了警局附近的一個小區,小區綠化很好,隐私性也很強。
賀芊有點困了,有點懶洋洋地問薛星弋:“去你朋友家?”
薛星弋:“去我們的家。”
賀芊怔了怔,醒了。
薛星弋拉着賀芊的手錄入指紋,新房的玄關挂着一張淡色的油畫,底下是一束漂亮的玫瑰花。
賀芊眨了眨眼。
薛星弋領着賀芊往裏走,房子四室二廳,裝修的很好,客廳的茶幾上擺着漂亮的花,燈光溫暖葳蕤。
花朵中間,是一個戒指盒。
賀芊:“轉隊的文件批下來了。”
薛星弋:“嗯。”
賀芊躺在薛星弋旁邊,磨了磨牙:“嗯?”
薛星弋:“恭喜。”
賀芊被氣笑了,爬起來看薛星弋的臉,果然他在偷笑,賀芊低頭,吻了吻他的嘴唇,然後溫柔地問他:“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薛星弋:“嗯。”
賀芊:“那我……”
薛星弋伸手摟住她的脖子,腰挺起一個漂亮的弧線,甜甜的酒味兒攀上了賀芊的脖頸:“快來吧,我已經等了兩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後面就是,jj不讓描述的文字,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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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禾莞出身寒門,十年寒窗獲得了嘉獎無數,保送前夕,卻因為意外穿進一本豪門小說中,成了襯托主角的炮灰女配原主是豪門捧在手心裏寵着的小女兒,任性了十七年,無憂無慮了十七年,但手握劇本的禾莞卻知道,不久後,她的父母意外墜機,家裏破産,病弱的哥哥為了撐起這個家勞累去世……
看着疼愛她的哥哥別過臉偷偷咳嗽,禾莞暗暗皺起了眉禾莞努力扭轉結局,但劇情就像是不可逾越的高牆,無時無刻不在束縛着她的行動……
讓父親不要出門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讓哥哥記得及時體檢的紙條被燒成了灰直到有一天,禾莞被迫和某位脾氣不好的大帥比學霸判了整個年級的英文卷子叮的一聲響,系統的金屬音在腦海響起
[與未來奧斯卡最佳導演金獎獲得者展翊同處一室]
[獲得一次更改劇本機會]
禾莞:“!”
2、展式集團的展小少爺最近發現了一個問題
之前那個嬌氣又愛哭的小姑娘變了:課間會跑來問題,放學纏着他一起回家,平時出門都要保镖撐傘的她竟然頂着驕陽站在球場外遞水給他最後……連成績也趕上了他!
展翊表面漫不經心,心裏卻充滿期待
可後來,小姑娘突然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某天,展翊失去耐心将人堵在教室後門,修長的手臂撐在她脖頸旁邊:“呵,欲擒故縱?”
禾莞冷冷看着他,眸光毫無波動:“還有別的事嗎?”
展翊:……怎麽辦,她好像真的不喜歡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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