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賀芊靠着門板,臉稍稍斜過來,心裏就快要笑暈過去了。
此時此刻,她就恨不得兩個人再多說幾句,她好記下來,承包後半年所有的笑點。
薛星弋:“她會選我。”
齊超然哼了一聲:“憑什麽,我覺得她會選我,你看她看我呢!”
賀芊的目光故意劃過齊超然,然後偷偷觀察薛星弋的反應。
大佬發現賀芊沒看他的時候,臉上并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但眉宇還是輕輕蹙起,有點不高興了。
就還。
挺可愛的。
賀芊伸出手指,故意劃過齊超然,薛星弋站在對面,真的有點生氣了,身側的手指輕輕抽搐,賀芊這才手腕一挑,指了薛星弋:“他。”
薛星弋眉宇松開了。
齊超然的臉瞬間就扭曲了。
薛星弋挑了挑下巴,一把推開齊超然,走過來彎腰将賀芊抱了起來。
賀芊沒穿裙子,底下是一條短褲,并不會露出來什麽,但薛星弋還是貼心地幫她遮了一下腿。
賀芊勾着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笑的身子在顫。
齊超然站在後面看,看見賀芊顫抖的肩膀,以為她是因為發情期在哭。弱小的Omega被別的Alpha抱走,沾上了他的味道!齊超然站在後面看,氣的咬碎了一口白牙。
薛星弋将賀芊抱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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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老大被人抱回來,三個人都有點吃驚。畢竟他們從認識賀芊開始,就沒見過老大喝酒喝橫過,一時間紛紛圍了過來。
阮玥兒用手戳賀芊的臉:“老大,暈過去了?”
“發生什麽事了?”
“摔倒了?”
“總不能是喝醉了吧?”
薛星弋抱着賀芊站在門口,卻發現賀芊并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勾着他的脖子,臉也埋進他的胸口裏。
“草,她平常不這樣的。”
“不會真的醉了吧,小五你在外頭給老大灌二鍋頭了?”
薛星弋沒說話,大家以為他默認了,一時間都興奮起來,沖過來準備瞻仰一下老大的醉顏。
賀芊戲瘾就這麽上來了,脖子歪在薛星弋手臂上,半眯着眼睛瞳孔渙散。
薛星弋低頭看了一眼,身子瞬間一僵,心髒在胸腔裏迅速跳了起來。
酒精将他的反射弧浸泡的有些長,薛星弋失神了三秒,随即才明白過來賀芊在做什麽。
小戲精上線了。
阮玥兒:“卧槽?我看見什麽了?我老大真醉了?”
李一鳴也絕對震驚:“老大,你真的不行了?”
劉昶扯着嗓子哈哈哈的笑:“我劉昶這次的生日願望,就是看見我老大醉一回,卧槽,也太他媽的神了吧!快讓我看看是什麽樣兒!”
劉昶扒拉開前面的兩個人,醉醺醺地低頭想看賀芊。薛星弋身子往後輕輕仰了一下,讓賀芊和劉昶這個醉鬼保持着距離。
劉昶:“還真的,眼睛都不認人了,太刺激了!”
李一鳴控制着随時準備耍酒瘋的劉昶,對薛星弋道:“小五你先把她抱沙發上吧,我書包裏有解酒藥。”
薛星弋嗯了聲,将人放在沙發上。賀芊身子靠着他的手臂,皮膚挨着的地方,酥酥癢癢的。
她衣服面料有些滑,靠不太穩,薛星弋就将手環在了她的腰上,将人拉在自己身上固定好。
劉昶開心地嚷嚷:“我的生日願望真實現了!”
賀芊快被這個傻子笑蒙了。
她揚起頭,醉眼朦胧地看向劉昶:“你的生日願望,就是看我喝醉?”
劉昶回頭,嗯了一聲:“是啊!”
賀芊:“那,祝你生日快樂。”
賀芊說完,坐了起來,一雙眼睛恢複了清明,靠在沙發上朝他笑。
劉昶愣了幾秒,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被老大诓了。
“草。我又被騙了!”
“草草草,我要把她灌醉,酒呢給我酒!”
“就知道,老大怎麽可能就這麽倒下了。”
“這才哪到哪啊!”
氣氛重新頂了起來,搖色子和酒瓶的碰撞聲不絕于耳,三個人聯手想把賀芊灌醉,敬酒理由也是鬥智鬥勇。
“預祝咱們六中運動會拿最後一名哈!”
“也不一定是最後一名吧,那麽穩?”
“咱們幾個再喝幾輪就穩了。”
“哈哈哈哈哈喝一個。”
“小五你也喝一個?”
酒喝到半夜兩點多,慢慢停下了。
劉昶的呼嚕聲響了起來,李一鳴也倒下來,枕着劉昶的大腿睡着了,阮玥兒将校服蓋在身上,縮在另一邊的小沙發上唱歌。
她的嗓音是很好聽的那種,但氣息十分不穩。
阮玥兒唱着唱着,閉上了眼。
薛星弋從頭到尾都沒有喝很多,但此時也有點暈暈的,頭仰在沙發上,露出修長的脖頸。
他的脖頸上有層薄薄的紅,眼睛也慢慢閉了起來。
賀芊:“薛星弋,你睡了嗎?”
賀芊重新給自己噴了阻隔劑,身上的酒味兒全都被蓋住了,渾身上下散發着淡淡的花果香,仿佛身邊立着一棵樹,然後果實壓彎了樹枝,将香氣送到人的鼻端。
這款抑制劑名字叫‘奇跡’,聞起來特別舒服,沒有侵略感,是專門給Alpha使用的,很好地降低了Alpha信息素的侵略性。
薛星弋鼻尖兒輕輕抽動一下,睜開眼,看見賀芊正坐在他旁邊,有點擔心地檢查他的脖子。
賀芊也有點困了,手上力道輕了很多,動作意外的溫柔。
薛星弋:“我沒事。”
賀芊:“你聞不到,還是有點味道的。”
不是發情期的Omega也會散發出信息素的味道,只是很淺很淡,只有标記過他的Alpha能敏銳地捕捉到。
鬼使神差地,賀芊低頭,嗅了一下他的脖頸。
清酒的味道和這裏的任何一款酒味都不一樣,柔柔地像是長出了枝蔓,纏住了賀芊的身體。
賀芊扶了一下額頭,嘟囔道:“我好像,有點醉了。”
明明就是,很淺的味道。
滿地的酒瓶都沒能讓賀芊的臉紅一紅,可現在就這麽嗅了一下,賀芊的腳底開始虛浮,像踩在雲端上一般。
薛星弋并沒有看到她湊過來聞自己,聽她這麽說,伸出手将她抱住了:“難受?”
賀芊點頭,又搖了搖頭。
喝醉了酒肯定難受。
但賀芊沒醉過。
她突然想醉一醉,于是靠在薛星弋肩膀上,使勁兒抽了幾下鼻子。
薛星弋看她這樣,以為她真的醉了,站起來道:“我給你拿藥。”
賀芊伸手将他拉住,“不吃那個,你讓我靠一會兒?”
“好不好?”
“好。”
薛星弋坐回來,手繞過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拉了一下,賀芊趴在他身上,臉埋在他的肩窩,仿佛枕在一片香甜的酒氣裏。
賀芊:“大佬。”
薛星弋:“嗯?”
賀芊:“你有幾塊腹肌?”
薛星弋:“你見過。”
賀芊:“我忘了。”說完,便用手隔着他的襯衣比劃了起來,“一、二、三……”
薛星弋緊繃着肌肉,讓自己的腹肌顯得更有力度一些。
賀芊:“……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薛星弋輕輕笑了。
“好了。”他把賀芊往上拖了拖,讓她更舒服地靠着自己,然後低低道:“別數了,睡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芊被人給叫醒了。
賀芊困到眼皮都是腫的,一手摁着酸疼的脖子,一手撐着沙發往起站。
薛星弋整理好衣領過來,将她扶了起來。
劉昶:“小五可以啊,尊老愛幼模範。”
賀芊踹了劉昶一腳:“幾點了?”
薛星弋:“六點半。”
賀芊:“走吧,早自習。”
運動會是上午十點舉行開幕式,下午才正式開始比賽,上午的課還要照常上。
包間裏的人都很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阮玥兒往前走,差點被酒瓶子絆倒。
李一鳴和劉昶一左一右地扶住她,對賀芊道:“五個人沒法打車,我們仨打一輛。”
賀芊應了聲,叮囑道:“把小四送教室裏再走。”
李一鳴:“放心吧老大。”
三個人出去了,劉昶去前頭結了賬。
薛星弋扶着賀芊,兩個人去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一起下了樓。
推開酒吧大門,迎面而來的是清晨涼爽的風,賀芊還是困,揉揉眼,躲了一下日光。
薛星弋:“我扶你?”
賀芊:“我沒醉。”
薛星弋笑了笑,不說話,就好像認定了賀芊就是醉了,她再怎麽解釋也沒用。
賀芊只能嘆口氣:“行,我醉了,你去找車?”
薛星弋爽快地去攔了車,将賀芊扶上去。
整個早自習,賀芊就這麽睡過去了,把手臂枕到麻都沒醒過來。
因為教室裏開了空調,薛星弋交作業的時候特意繞了一下,将自己校服給賀芊披上了。
辛晚言看着薛星弋回來,心跳的有點快。
校草是不愛說話的類型,他們坐了好幾天了,就真的沒說過幾句話。
辛晚言這會兒看見薛星弋主動給賀芊搭衣服,覺得機會來了,小心翼翼地問他:“你和班長是好朋友對嗎?”
薛星弋低着頭,在本子上寫筆記:“嗯。”
辛晚言想,誇對方的朋友,應該就可以打開話題了。
辛晚言:“班長人很好呢,原來在10班的時候就特別好。”
辛晚言說完,擔心薛星弋又嗯一聲,結束這個話題,但沒想到,薛星弋竟然接話了:“怎麽好?”
辛晚言忙道:“高一運動會的時候,我們10班拿第一名,幾乎全是班長一個人跑下來的,她特別有責任感。”
薛星弋:“嗯。”
辛晚言:“這次你們要一起加油啊!”
薛星弋:“會的。”
辛晚言紅着臉,終于說出了想說的話:“運動會的時候,我、我可以給你送水嗎?”
薛星弋:“我那會兒不渴。”
辛晚言:“……”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辛:明天可以一起玩嗎
薛:我明天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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