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流玩家退休以後

第54章 結仇太多

“你要去找他們？”

縱偶師臉上的淚痕未幹, 和眼底的驚愕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的滑稽，他難以置信地重複道：“你認真的？”

葉迦挑挑眉：“你不信？”

“你瘋了嗎？”縱偶師露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我都不想見他們！”

s級厲鬼的貪婪永無止境, 他們渴望着吞噬同類，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他們彼此之間的戰鬥遠比其他階級的要激烈和恐怖, 而今只是勉強維持表面上的平靜，實際上, 倘若他們真的在自己的地盤上遇到其他的厲鬼, 那不管母親的命令是什麽，他們都會照吃不誤。

“看來你們的兄弟情不是很堅固啊。”葉迦一本正經地問：“你們的媽媽不會難過的嗎？”

縱偶師的表情微微扭曲，仿佛活生生吞了只蟲子：“…”

難過你個頭。

葉迦随手從一旁的書堆上扯過來一張卷子，垂眸在上面掃了幾眼。

紅紅一大片啊。

他擡起眼來, 抖了抖手中的卷子, 發出紙頁摩擦的輕響：“所以，你準備合作嗎？”

縱偶師的視線落在葉迦手中的卷子上，一抹畏懼在那張小臉上浮現出來, 他艱難地吞了下口水, 然後咬牙切齒地說。

“反正你想要送死我也管不着。”

“你要位置是嗎？”縱偶師陰沉沉地收回視線，擡眸和葉迦對視：“當然可以, 但是……”

他拉長聲音，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除了位置之外，我不會給你們任何的信息。”

葉迦不動聲色地望着他，淺色的眸子微眯，似乎在忖度着什麽。

縱偶師向着站在一旁的嵇玄瞥了一眼，然後再次看向葉迦，似有深意：“我覺得你應該也知道了，我們所有厲鬼都被母親的血脈所限制, 我們能吐露的信息不多，而且……和母親的血緣越親近，受到的壓制就越大。”

他的眸色險惡，似乎意有所指。

葉迦眯起雙眼，反問道：“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挑撥離間還有用嗎？”

縱偶師見自己的意圖落空，也只是輕嗤一聲，繼續說道：“反正，我能給你們的也只有這麽多信息，而且，我會一次一次地給。”

他倒也是聰明，知道在信息上有所保留，這樣才不會被立刻幹掉。

葉迦同意了：“好……”

在達成協議之後，葉迦率先離開鬼蜮。

嵇玄同樣轉身準備離去，但是，背後的縱偶師卻突然出言叫住了他：“嵇玄，你真的想好了？”

倉庫的正中央，只有七八歲的小孩抱着人偶的碎片坐在地上，仰着一張慘白的小臉，漆黑眼珠仿佛淬了毒，毫不掩飾地滲透出森森的惡意：“你的力量和母親一脈相承，母親被削弱，你也會被同樣削弱……都這麽長時間了，你不會沒有感覺到吧？”

嵇玄的步伐微頓。

“如果是在游戲裏，面對曾經的你，我幾乎沒有一戰之力。”縱偶師眯起雙眼，似乎在回想品味着先前的畫面。

他的嘴唇無聲地上揚，露出一個詭谲的笑意：“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

那天雖然仍敗下陣來，但是，同樣身為厲鬼，縱偶師卻能敏銳地覺察到嵇玄身上氣息的不同。

百鬼夜行的失敗，母親肢體一部分的喪失，蠅王的死亡，這些都是對母親力量的削弱。而所有的s級厲鬼都和母親緊密相連。

甚至作為嫡系，嵇玄受到的影響比起其他的任何s級厲鬼都要大。

再加上母親刻意的打壓和懲罰，這讓他現在根本無法發揮自己真正的實力。

望着前方嵇玄無動于衷的背影，縱偶師唇邊的笑容弧度擴大：“所以，你确定要以這種狀态，去迎戰其他你全盛期相匹敵的s級領主？”

“幫助人類對你有害無益。”縱偶師嘻嘻地笑着，補充道：“這件事母親知道，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他不知道吧？”

小孩的臉上帶着一種不符合年齡的險惡，他望着前方男人挺直的背影，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做這麽多……”縱偶師笑得惡意而暢快：“真的值得嗎？”

“你說，他要是知道了，是會舍不得，還是會松了口氣呢？”

嵇玄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暗紅色的眼瞳深處無喜無怒，直到對方這句話出口時，他才眸色微動，轉身看向背後的縱偶師。

他的指尖微擡。

縱偶師只感覺某種強大而可怖的力量猛地将他狠狠地壓制在地，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在重壓之下咯咯作響，五髒六腑仿佛都在被碾壓成泥，他翻起一雙充斥着猩紅血絲的漆黑眼珠，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呵呵聲。

在狹窄的視野內，一雙纖塵不染的鞋出現在了面前。

男人情緒莫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沉暗啞的聲線格外平靜，顯得格外的危險可怖：“看來，你是真的很閑。”

——縱偶師，操控的不止有人偶，還有人心。簡而言之，就是最愛挑撥離間。

“既然如此，我就給你找點事做。”嵇玄居高臨下地望着匍匐在自己腳下的縱偶師，慢條斯理地說。

縱偶師的表情一僵。

下一秒，只見一旁的所有卷子和破碎的人偶都被賦予了生命，發出仇恨的嘶吼，紛紛地向他的方向逼近。

縱偶師瞬間瞳孔緊縮。

他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喉嚨被死死地壓着，只能吐出模糊不清的音節。

嵇玄勾起唇，暗紅色的眼底卻半分笑意都沒有，他拍了拍手：“玩的愉快……”

他轉過身，離開了背後傳來模糊慘叫的倉庫。

嵇玄踏出鬼蜮。

葉迦坐在餐桌前，低頭審視着手中寫着地址的紙片。

他擡頭向突然出現的嵇玄看去，漫不經心地問：“怎麽這麽久？”

頭頂的燈光落下，灑在青年的身上，淺色的發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毛茸茸的，眼眸微擡，向着他的方向看去，琉璃般的眸底仿佛閃爍着片片陽光，輪廓清俊，神情平靜，那些曾經的敵意和劍拔弩張被掩藏起來，就像是長劍入鞘，只餘柔和——雖然只是假象，但卻有着近乎致命的誘惑力。

嵇玄垂下眼，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處理了點私事。”

縱偶師的問題實在愚蠢——“值得嗎？”

好像他是什麽默默奉獻，不求回報的犧牲者似的。

怎麽可能？

所有的厲鬼都是貪得無厭，自私自利的存在。

——所有的付出，不過打都是精心算計的籌碼，是為了得到最終報酬必須投入的賭注，不擇手段，步步為營，為了不過都是一己私欲，滿足貪念。

嵇玄的眸色微深，巧妙地将眸底的陰郁藏于眼睫之下。

他拉開椅子，在葉迦的對面坐下，然後輕咳一聲，将對方從若有所思的狀态中拉扯回來。

嵇玄的唇邊帶着一絲笑意，溫聲道：“先吃飯，不然等下就涼了。”

正在神游的葉迦哦了一聲，然後慢吞吞地拿起筷子。

在扒拉了兩口飯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被縱偶師的事情一打岔，自己一不小心又忘記了最初的目的——和嵇玄把話說清楚。

葉迦低下頭看看碗裏的飯：“…”

失策了……

他擡起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嵇玄。

男人單手托腮，定定地凝視着他。

在發現他的目光之後，微微一笑，問：“怎麽樣？”

葉迦移開目光：“嗯，還行。”

陳清野低下頭，仔仔細細地将手中紙片上寫出來的地址看了一邊，然後擡頭向着坐在自己對面的ace看了過去，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衛月初攪和着自己眼前的奶綠，心直口快地接過話茬：“能怎麽想？當然是打上去呗！”

她的眼底裏燃着熊熊的戰意：“地址都到手了，那我們就先把這只厲鬼揪出來，然後再從它的嘴裏把信息拷問出來！”

陳清野：“…”

他嘆了口氣：“你真的是不用腦子，難道所有事情在你那裏都能用武力解決嗎？”

“當然……”衛月初危險地眯起雙眼：“你要不要試試？”

趴在咖啡杯旁低頭喝奶茶的阿長擡起頭，閃爍着金屬冷光的複眼向着對面的少女看去，小小的下颚咔噠動了兩下。

葉迦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清醒一下，現在還在人家店裏呢。”

坐在一旁的伍肅點點頭：“沒錯沒錯……”

他低下頭喝了一大口奶綠，被燙的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不過，ace說的沒錯，這家的奶綠的确好喝。”

除了他們四個之外，奶茶店裏沒有其他人。

陰氣的屏障在角落裏升起，将他們的聲音完全隔絕起來。

葉迦從陳清野的手中接過那張紙條，垂下眼眸，視線若有所思地落在紙面之上：“消息的真實程度可以放心，但是來源……”

——言語契約受到鬼蜮的制約和保護，既然縱偶師答應了和他們的合作，那麽他能給出的信息就一定是真實的。

只不過……

這不代表對方的意圖不險惡。

“來源？”陳清野敏銳地覺察到葉迦聲音中的深意：“是厲鬼嗎？”

葉迦：“對……”

在場的四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他們在游戲中和厲鬼打交道的次數不算少，所以也就更清楚，沒有任何一只厲鬼會給出完全無償無害的信息——即使它們說的內容是真實的，用意也往往極為惡毒，倘若毫無戒心地相信厲鬼給出的信息，那必定會被坑害。

不要相信厲鬼的話，這是游戲中的法則101。

“哎呀那又如何！”衛月初突然出聲，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面上的奶茶杯晃了晃，把阿長澆了個正着。

陳清野皺着眉，伸手将咖啡杯扶正，指責地看了衛月初一眼。

“除了這個，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路徑可以突破了啊！”衛月初率直地說：“難不成我們要等那些s級的厲鬼把它們各自的任務完成，然後一口氣把我們滅了嗎？”

陳清野掏出紙巾，給阿長擦臉。

“雖然我不太喜歡maid小姐本人……”他将髒紙巾疊好，丢到垃圾桶裏，然後擡起頭，一本正經地說：“但是這次，我倒是贊同她的看法——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衛月初意外地掃了他一眼：“嚯，我還以為你只會和我唱反調呢。”

陳清野扶了扶眼鏡，沒接話，而是繼續順着自己的思路說道：“雖然是這樣，但是我覺得，我們做好應對一切變故的完全準備，畢竟不管厲鬼給的信息是否無害，那都是s級的厲鬼，不可能不危險。”

伍肅點點頭：“同意……”

葉迦輕笑一聲：“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就這樣吧。”

陳清野又抽出一張紙巾，開始擦桌子，阿長喝飽了奶茶，打了個飽嗝，然後歪歪扭扭地向着陳清野的袖子內爬去。

衛月初皺着眉頭：“你潔癖嗎？”

陳清野搖搖頭：“我只是愛幹淨。”

“那你為什麽還養蟲子？”衛月初不解地問。

陳清野眯起雙眼，用力地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他們不是蟲子。”

“好好好……”衛月初投降似的舉起雙手，聳聳肩：“你說不是就不是咯。”

陳清野：“…”

在兩個人日常鬥嘴的時候，葉迦扭頭看向伍肅，說：“接下來，我們可能要離開m市一段時間，所以我建議你把我的簽名先撤下來，畢竟吸引過來的是人是鬼可不一定。”

伍肅點點頭：“好……”

葉迦：“我們盡量在離開前，把m市內的高階厲鬼清理一批，減輕你們接下來的負擔。”

伍肅再次用力地點點頭：“好的！”

葉迦：“所以，別忘了我的報酬。”

他指了指另外兩人：“還有他們的……”

陳清野和衛月初都是一愣，他們齊齊停下鬥嘴，扭頭向着葉迦的方向看去，兩個人的表情都同樣茫然。

衛月初：“報酬？幹這行還有報酬？”

陳清野有些猶豫：“那，我們現在算是被聘用了嗎？”

伍肅笑了：“當然！你們現在都算是超自然管理局的特聘員工了！報酬相當于戰鬥科成員特等的工資，除此之外，還有績效和獎金哦！”

衛月初的眼睛亮了：“特等？有多少？”

在來之前就已經做過功課的陳清野猶豫了一下，湊過去低聲說了個數字。

衛月初的眼睛更亮了：“哇！”

她騰地站起來，大步向着櫃臺沖去：“再給我來兩被杯奶綠謝謝！”

葉迦露出謎之微笑。

——比一個人賺錢還爽的是什麽？

那就是大家一起賺錢。

正在這時，伍肅的電話鈴聲響了，他處于禮貌，把電話掐掉了。

但是，沒過兩秒，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衛月初：“接呗，說不定真的有事呢。”

伍肅無奈地嘆了口氣，接通了電話，但是，剛剛把電話放到耳朵邊，一個吱哩哇啦的大嗓門就從電話那頭響起，差點沒把伍肅震聾：“隊長！”

伍肅：“…”

他默默地把電話拿遠了點，然後才中氣十足地問：“怎麽了？好好說話！”

對面欲言又止：“那個……我覺得您得趕緊回局裏來看看。”

“有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嗎？”伍肅皺起眉頭。

但是還沒有等他說完，電話的那邊就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伍肅：“…”

等有機會，我一定要換一個能把話說清楚的手下。

在得知自己有錢賺之後，衛月初顯得格外精神百倍，她騰地站起身來：“走走走，局子裏有事是不是？我在所不辭！”

陳清野正襟危坐：“如果前輩有需要的話，我其實也可以幫的上忙。”

葉迦對此十分欣慰：“既然有你們兩個負責處理，那我就放心了。”

他說的格外冠冕堂皇，其他三人甚至沒反應過來，就見青年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端起自己還沒有喝完的奶綠，轉身向外走去，老神在在地揮了揮手：“回頭見……”

仨人：“…”

等等，你怎麽不按套路來的？

而坐在一旁的伍肅則有點恍惚——這種明目張膽跳票的行為……為什麽他總覺得有點眼熟呢？

已經離開的葉迦則沒有半點良心不安。

——畢竟他也算是身兼數職，雖然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但是他還得去後勤部打卡呢。

離開奶茶店之後，葉迦悠哉游哉地換了套衣服，然後向着超自然管理局趕去。

坐了電梯，剛剛走到門口，他就感受到了一陣不太對勁的氣氛。

門裏實在是太安靜了。

本來應該人來人往，工作繁忙的超自然管理局內安靜的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隔着磨砂的玻璃門，看不到任何人頭攢動的樣子。

葉迦皺起眉頭。

他伸手推開了門。

下一秒，一只手從一旁伸出，死死地攥住葉迦的手腕：“噓！”

葉迦一驚。

還好他提前認出了對方是誰，堪堪克制住了自己出手的欲望。

程策之将葉迦拉到一旁，緊張兮兮地壓低聲音說：“你不該來的！”

葉迦掃了眼面前的現狀——管理局的大廳內滿是殘渣碎屑，好似被暴風席卷過一般，管理局的員工們齊齊地縮在大廳的角落裏，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烏泱泱的一大片，但是卻安靜的仿佛鹌鹑似的。

他皺着眉頭，壓低聲音問：“怎麽了？”

程策之：“我其實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被高溫熔融成赤紅色的桌子被從管理局的內部扔了出來。

下一秒，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那個方向響起：“所以，你們都不知道ace在哪兒？”

葉迦：“…”

淦……

他好像知道來人是誰了。

只見一個男子緩緩地從管理局內走了出來，他的面容俊朗，頭發被染成火焰般的赤紅，耳朵上打着數個耳洞，亮閃閃地挂着數個耳釘，身上穿着帶着骷髅圖案的t恤和挂滿金屬鏈的牛仔褲，看上去狂妄而嚣張：“你們以為我會相信這種說辭？沒人告訴我他在哪裏的話，信不信我把你們的什麽破爛管理局拆了！”

葉迦生無可戀地閉上雙眼。

淦，真的是他。

“是你？！”衛月初拎着電鋸，一腳踹開大門，在看到男子的瞬間震驚地瞪大雙眼：“blast？”

blast，積分榜排名在第七到第二十五位波動。

他的積分賺的多，揮霍的也多，尤其還喜歡參加玩家之間的賭博，甚至還有一次因為輸的太慘直接跌出前三十。

雖然玩家和游戲內的長相并不相同，但是只有見過他的人，都不可能不立刻将他認出來——因為他的裝扮和發色都實在太标新立異，玩家在游戲內的長相和裝扮都可以通過積分進行調整，大部分玩家為了遠離仇敵和紛争，都會隔一段時間花費積分修改一下自己的長相，但是只有blast，無論換成什麽模樣，永遠都會維持着一頭招搖的紅發。

葉迦有些疲憊地移開視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真的，結仇太多了。

“你也在？！”blast眼前一亮：“那說明ace真的在這裏咯？”

衛月初眯起雙眼，冷冷地說道：“我在哪裏關你屁事，你趕緊把人質放了，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blast嚣張一笑：“不客氣？就你？有本事你試試看啊！”

衛月初眉眼一厲，操起電鋸就攻了上去，嗡嗡嗡的電鋸聲和劈裏啪啦的火焰聲交織着，在那瞬間在管理局的大廳內爆開，激烈的陰氣沖撞将地面的木屑紙片揚起，紛紛揚揚地飄落而下。

“阿長……”一個慢吞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去幫她……”

下一秒，一條通體漆黑的蜈蚣驟然變大，不過似乎顧慮着管理局的層高問題，并沒有變換成先前數米高的大小。

blast習慣性地一閃，躲開了阿長的攻擊。

他定睛向着自己剛才站着的地方看去，和阿長身上的眼睛多目相對。

blast：“…”

他瞬間臉色慘白，吓得魂飛魄散：“啊啊啊有蟲啊！”

他本能地釋放火焰，跳躍的陰火向着阿長的方向襲去，阿長的軀體龐大卻靈活，它姿态娴熟向旁邊一躲，避開了向着自己攻來的火焰。

于是，那咆哮着的熾烈火焰令空氣都微微扭曲，直直的向着它身後瑟瑟發抖的員工沖去——

仿佛一切都變得遲緩。

而葉迦正站在火焰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