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前情
如月坐了下來:“二嫂确實誤會了,不過,起源在我。”
靈犀道:“我才沒有誤會,我又不是傻子,你看見仲秋就臉紅害羞,還對他那麽殷勤,春生待你那麽好,還不知足?”
如月低了頭,通紅着臉:“之前與春生說話,他總藏身在樹冠上,那夜,也是黑着燈說了會兒話,從來不知道長相,那日……”
原來那日方仲秋在李家交涉,後來玉虛道長開壇作法,砍了那棵石榴樹,樹幹上還真流出鮮紅的液體,象極人血,李家二老吓得兩股戰戰,對玉虛道長佩服得五體投地,再加上方仲秋許了重金,終于答應讓如月回到娘家,可另行嫁人,官府那兒,就說得了惡疾。
如月隔窗聽得清楚,止了哭泣悄悄看了出來,方仲秋正面對着她,和玉虛道長交待着什麽,如月心怦怦跳了起來,原來他長得如此英俊挺拔。
回到娘家後,一心記挂着那個人,想着他說過的話,眼前浮現的,是他的容顏。
親事定了下來,她心中雀躍着,不想自己此生,還能得遇良人,重新活過。
成親前一日,看着家人在牆上挖洞,她心中忐忑,到了他家也得由洞中鑽進去,公婆妯娌可好相處嗎?會不會低看自己?不想媒人來了,說他們家執意要風光迎娶,他如此體貼,如月的心汪在蜜中。
成親那日,精心梳妝巧打扮,都為他能看見。
誰知夜裏卻了團扇,他喚聲如月抱住了她,她紅着臉依偎在他懷中,喚聲官人,他動手卸了她的釵環,待要解她衣衫,如月擡起頭來,一看他的容貌,不由魂飛天外,聲音還是那個聲音,長相卻不是,難不成,真有樹精嗎?
她驚駭得大叫起來,奪門跑出。
快跑到院門口的時候,有人攔住了她,她在燈光下看得清楚,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可聲音又不是,她快瘋了,她怔怔看着他,究竟怎麽回事?你快救我,快救我……然後二嫂過來說幾句什麽,婆母也出來訓斥着,幾句話跟剜心的刀子一般,她只得跟春生回了屋中,她試探着問剛剛的人是誰,春生笑道:“那是我二哥。”
春生娓娓道來,她才知道,跟李家周旋的是他的二哥,執意要他們風光成親的,也是他的二哥,而夜夜陪着她說話,解她心懷的,是春生。她靠到春生懷中落下淚來:“我以為此生就是個活死人了,誰知還有你救我出苦海。”
春生抱緊她,吮去她的眼淚,柔聲道:“這些日子看不到你,可想死我了,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如月沒有說話,她想的也是他,卻想錯了臉,春生殷切看着她:“如月就沒有想我嗎?”
如月不想在新婚之夜就與他生了嫌隙,斟酌着實言相告,春生哈哈笑了起來,邊笑邊說:“如月将二哥當成了我?怎麽?今夜看到真的我,可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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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搖搖頭,瞧着他唇紅齒白風流俊俏,低了頭小聲說道:“春生很好看,真的樹精,大概就長成這樣。”
春生眉開眼笑,捉住她肩,舌尖沿着她的紅唇邊沿,一點點掃過,然後撬開牙齒緩緩深入,趁着她羞窘,将她推倒在床,與她厮纏。
春生曾經浪蕩,自然通曉人事,解了她的衣衫,一寸寸撫摸過,一寸寸親吻過,又在幾處逗弄糾纏,如月就覺身子裏着了火一般,無措着貼向他:“春生,救我……”
春生這才縱身而入,不想如月喊了聲疼,春生忙停下來瞧着她,瞧着瞧着驚喜滿臉:“如月,竟不曾?”
如月雙手捂了臉:“只剩一口氣的人,咳了一夜,血都出來了,我嫁衣都沒顧上脫,在旁邊伺候着,淩晨時緩了下來,坐起身恨恨瞧着我,突然張口咬在我的肩上,一邊咬一邊哭,我疼得忍不住推他一下,他就瘋了一般,死命得打我,我一躲他就大叫,他娘跑進來推搡着我,将我背朝下壓在床上,跟她兒子說,怎樣解氣就怎樣做,他又軟了下來,說是對不住我,哭着暈了過去,他娘往外跑着,大喊着快去找郎中,他活着那些日子,我就是這麽過來的……”
春生心疼不已,抱緊了她柔聲哄勸:“都過去了,就當是一場噩夢,別再說了,也別再去想。”
如月抱住他腰:“幸虧有你。”
春生待她更加溫柔,那夜,如月在他引領下,越過床帳越過屋頂,看到夜空中星月同輝。
經此一夜,如月脫胎換骨,她淺淺微笑着,她進退知儀識禮,只有看到方仲秋時,她難堪不已,為擺脫尴尬,她着意接近,不想殷勤過了,引起靈犀的誤會。
靈犀猶是懷疑:“昨日在院子裏,你跟他說了什麽?”
如月笑道:“我怎麽也脫不了尴尬,鼓起勇氣跟二哥說了,二哥笑笑,說不過是認錯了人,讓我不要在意。”
靈犀看着如月,想起對她的諸多猜疑和憤恨,這臉就一點點燙起來,恨不能在地下找個縫鑽進去,默然半晌,忙起身拉住如月的手笑道:“如月錯了,我哪有誤會,我是為了你們的親事給累的,這一心煩,瞧着仲秋就火大,不是對你。”
如月點點頭,靈犀忙去妝臺上拿一個錦盒,遞給如月道:“這個是如月的見面禮,早上一忙給忘了。”
如月打開來,是一對碧玉做的明月珰,雙眸一亮道:“真好看。”
靈犀為她戴上了,端詳着笑道:“如月是文雅的性子,戴玉最好,真好看。”
如月淺淺笑着,又飛紅了臉。靈犀打趣她:“如月這麽害羞,春生油嘴滑舌的,還不得欺負你。”
如月想起昨夜,臉色更紅,低了頭擺弄着衣角:“春生他……很好……”
靈犀笑道:“不過,我覺得,還是仲秋好看。”
如月笑道:“情人眼裏出西施,二嫂自然覺得二哥好看。”
靈犀沒聽過這話,一聽之下心中翻滾不已,難道我對仲秋?那他呢?在他眼裏,我可是西施一般的美人嗎?嘆一口氣,還不如在桐城賣胭脂呢,至少能每夜回來,如今到了平安州,三五日才能回來一趟。
二人又敘一會兒話,如月小心道:“二嫂,我吃不消大嫂,每句話都夾槍帶棒的。”
靈犀擺擺手:“由着她去,她說話,你就當她放屁,臭一陣也就過去了。”
如月捂嘴一笑:“二嫂真是妙人,不如當她是刮風,一陣風刮過就過了,還不用覺得臭。”
靈犀笑得不行,如月又道:“婆母……”
這時就聽春生隔着窗戶說道:“二嫂,讓如月回房吧,我等好些時候了。”
靈犀一笑,拉着如月的手給他送了出來,看見春生就笑:“急什麽。”
春生也笑:“二嫂忘了,二哥從上京回來那日,半夜拉着我說話,二嫂等急了,過來罵我……”
“行了行了……”靈犀笑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瞧着小兩口并肩回了屋中,靈犀想起春生說的那夜,就是她和仲秋的初夜,那夜仲秋似乎賭氣一般,這人,有什麽事藏在心裏,從不肯說,就說山上那兩棵桃樹,問他記不記得,竟然搖頭,哎,靈犀目光越過屋檐,張望着後山,黑黢黢得只看見山影,靈犀咬唇一笑,那兩棵桃樹,就像是我和他一般,肩并着肩。
心裏無比得想念他,一夜不見,象是隔了幾個春秋,第二日春生和如月回門,靈犀搭了他們的馬車,往平安州而來。
春生繞道将她放在卓芸家門口,才和如月走了,靈犀叩開院門,笑問開門的老仆,卓芸可在?
老仆沒有回答,有人打屋裏沖了出來,一把抱住她哭道:“就你還知道來看看我。”
靈犀一驚,扶住她肩:“怎麽了這是?不知道你回來了沒有?過來看看你,不是在馬家莊和馬豐呆得好好的嗎?”
卓芸抹一把眼淚大叫道:“再也不許提馬家莊,更不許提馬豐。他是個騙子,是個大壞蛋,拈花惹草的大壞蛋。認識他以後,他哄着我順着我,我想看的想吃的他都帶着我去,我的每一個要求他都滿足,不知從哪天起,我就離不開他了,我厚着臉皮去找他,我嘴上說不願意,心裏都等着嫁給他了,可是他……有個女人來了馬家莊,妩媚嬌嬈,她說懷了馬豐的孩子,他那麽喜歡孩子,他娶定她了。”
靈犀急道:“馬豐自己說的?要娶別人?不要你了”
卓芸又哭了起來:“我還等着他說嗎?他教會我騎馬了,我自己跑回來的。”
靈犀嘆口氣:“你就是急性子,怎麽也不問個清楚。”
卓芸眼淚漣漣:“我不敢聽啊,我回來好幾日了,心裏盼着他能再來,說不定他不願意娶那個女人,可是,他一直沒來,他不會來了……”
靈犀摁她坐在院中石凳上:“你別急,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該怎麽做才好。”
卓芸抽泣着:“有什麽好想的,我到南山做姑子去。”
門外有人走了進來,沉聲道:“你敢……”
作者有話要說: 都看到這兒了,美人兒們動動手指,戳戳文章标題下的“收藏此文章”,支持支持俺,鞠躬!九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