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婚？
JM娛樂公司。
莫續河翻完蔣子樾送過來的最後一本劇本，往桌子上一扔，有些頭痛的按了按太陽穴。
本來攤在一旁的沙發上正跟最近新交的女朋友打嘴仗的蔣子樾聽到動靜坐正了身子，看到莫續河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便問：“又沒有滿意的？”
辦公桌上淩亂的被扔了七八本劇本，蔣子樾已經不知道是最近他搜集的多少本劇本了。
莫續河疲憊地“嗯”了一聲，心情看上去有些不好。
自從回國之後，他一直在找合适的劇本，但是總沒有一個劇本是讓他完全滿意的。
蔣子樾也被他搞得有些頭痛，“我說你也要求太高了，這個月我給你找的劇本沒有上千本也有上百本了，難道就沒有一本是你滿意的？咱能不能差不多就行了？”
莫續河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景色，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上，聽到蔣子樾的話，嗤笑一聲，回頭看他，“差不多就行了？JM娛樂這些年沒有讓你給搞垮還真是地球上的一大奇跡。”
語氣是玩笑似的嘲諷。
對于他的嘲諷蔣子樾已經習慣了，并不覺得生氣，而是轉而拍起他的馬屁來，“JM娛樂屹立不倒還不是多虧了您莫導，您拍一部電影就夠JM娛樂所有員工養家糊口的。”
莫續河并不吃這一套，“你少拍點馬屁，說不定JM娛樂會更上一層樓。”
意思就是他拖了JM娛樂的後腿呗。
蔣子樾正想再反駁幾句，莫續河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頓時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沒急着接，而是慢吞吞走回辦公桌前，将手上的煙掐滅在了桌子上的煙灰缸裏，這才接起電話。
“喂。”
電話那邊傳來莫老爺子嚴肅的聲音，“最近在忙什麽？”
莫續河納悶，他老人家這是沒事幹來關心他的工作了？
據他所知莫老爺子對他的工作并不感興趣，但他還是如實回答：“最近在選新的劇本。”
“你要拍新劇了？”
“正打算，不過還沒有好劇本。”
蔣子樾聽得好奇，是莫老爺子？他還是頭一次聽他們兩人這麽心平氣和的說話。
電話那頭，莫老爺子沉吟一會兒，才進入正題，“既然還沒有選好劇本，那就先考慮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結婚？
聽到這兩個字，莫續河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他不知道莫老爺子為什麽突然會冒出這個想法。
大概是因為這幾年莫老爺子年紀越來越大，希望兒孫滿堂，所以熱衷于他的終身大事，莫續河這樣猜測。
見他不說話，莫老爺子以為他有所松動，“聽說最近你跟繼星相處的不錯，是時候該結婚了，到時候我找人給你們選個好日子，你們盡快把婚事辦了......”
莫續河出口打斷他的話，“我沒打算結婚，沒什麽事我挂了。”
“你小子怎麽就不想結婚？你最近不是跟繼星......”一聽他不想結婚，莫老爺子頓時氣得不輕。
不理莫老爺子在電話那便咆哮，他直接掐斷了電話。
蔣子樾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他就知道這爺孫倆好好說話的時候維持不了三秒。
“老爺子又打電話催婚？”他猜測道。
莫續河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你就這麽不想結婚？”
“不想！”莫續河的回答斬釘截鐵。
蔣子樾知道他的脾氣，他不樂意的事沒人能逼得了他，可就算是這樣莫續河當初還是被莫老爺子拿捏住了七寸，他們剛畢業那會兒，莫續河拍了第一部 電影，電影拍攝到後期，幾個投資商突然撤資了，他們一問才知道是莫老爺子斷了他們的後路。
最後沒辦法，莫續河只能找家裏幫忙，莫老爺子卻以訂婚的事相要挾。
莫續河不想電影夭折，況且劇組那麽多人還等着吃飯，最後不得已他只能答應了，于是他跟虞繼星訂了婚。
不過，從此之後莫續河和莫老爺子也有了隔閡，兩人總是說不到一塊去，動不動就劍拔弩張的。
他以前就聽莫續河說過，他不喜歡聯姻，不希望自己過一輩的人是別人替他選的。
在蔣子樾看來，整個事件裏最無辜的就是虞繼星了，不知道這其中的事，開開心心的跟莫續河訂婚了，結果這就是段無疾而終的路，注定走不到結婚那一步。
蔣子樾問坐在真皮座椅上默不作聲的莫續河，“我覺得虞繼星這姑娘挺好的，乖巧聽話，對你又體貼入微，你就真的不喜歡？”
聽到這話，莫續河愣了一下，然後重新點上了一根煙，放在嘴裏吸了一口，煙煙袅袅的煙飄上上空，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虞繼星的身影。
她确實如蔣子樾所說的，乖巧聽話的過分，似乎整天都在圍着他轉。
只是，他似乎從一開始就給她打上了“他不喜歡”的标簽。
“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啊？”見他不說話，蔣子樾又追問了一遍。
“不喜歡。”回答的幹淨利落。
這個回答完全在蔣子樾的意料之內，他心裏默默為虞繼星嘆了口氣。
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追問：“你們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三年，難道就沒擦出點什麽火花？”
莫續河看向他，似真非真，“兄妹情算不算？”
“我靠，你變态啊，她可是你未婚妻！”蔣子樾頭一次聽說一個大男人跟同一個屋檐下住了三年的未婚妻處成兄妹情的。
他突然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我靠！你不會是彎的吧？”
莫續河沒好氣的将剩下的煙屁股扔給他，“你才是彎的！”
“那你為什麽不喜歡人家，我看虞繼星的樣子可是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我就不信你沒感覺出來。”
同一屋檐下這麽多年莫續河自然是感覺出來了，但是那又怎麽樣？
他既不能回應她什麽，也不能回答她什麽。
蔣子樾還在喋喋不休，“我就知道你一定看得出來，三年啊，人家小姑娘三年的青春就這樣被你給耽誤了，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過意不去？”
“那你談了那麽多姑娘，耽誤了那麽多人的青春，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過意不去？”
“我不一樣。”
“你怎麽不一樣？”
“我交的那些女朋友哪一個不是愛玩的，不是虞繼星那樣正正經經的姑娘，我要是遇見她那樣的我肯定早早就收心了。”
莫續河嗤笑一聲，“就你？”
蔣子樾正要反駁他，突然意識到不對，“不是在說你嗎？怎麽說起我來了？我覺得虞繼星真的不錯，你要不要考慮看看？要實在不行，我覺得還是趁早說清楚比較好，別耽誤人家......”
莫續河自然之道這些道理，可這是家族聯姻，怎麽可能是兩人說清楚就能了事的。
蔣子樾說起來沒完，莫續河被他說的越發煩躁，心不受控制的亂起來。
他直接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往外走，丢下一句：“這些話你還是留着跟你的那些女朋友說吧。”
然後就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口。
莫續河回到家的時候，虞繼星正在客廳裏看電視，聽到動靜她跑出去，果然是莫續河回來了，她急忙迎上去，“你回來了。”
“嗯。”
她看他額頭上都是汗珠，急忙遞上去紙巾，“給你先擦擦汗。”
望着她手裏潔白的紙巾和蔥白如玉的手，他突然想起蔣子樾的那些話。
“人家小姑娘三年的青春就這樣被你耽誤了，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過意不去？”
“我覺得還是趁早說清楚比較好，別耽誤人家。”
莫續河沒接她手裏的紙巾，一句話沒說，直接繞過她進了自己的房間。
虞繼星的手還懸在半空,手裏的紙巾光潔如新，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對自己态度如此冷淡。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虞繼星去莫續河的卧室叫人，她擡手敲了敲門，裏面很久才有動靜。
他開了門，虞繼星說：“吃飯了。”
“知道了。”語氣依舊冷淡。
虞繼星又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她是哪裏惹到他了？
莫續河繞過她往餐廳走，虞繼星落在他身後，剛走了沒幾步，莫續河突然停了下來，回過身看着她，一臉探究。
虞繼星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怎麽了？”
“你是不是跟老爺子說什麽了？”是質問的語氣。
“你說爺爺？”
“嗯。”
“昨天爺爺确實給我打了電話，可是我沒有說什麽。”虞繼星回憶了一下兩人的對話，“爺爺只是問我我們相處的怎麽樣。”
“你怎麽說的？”莫續河皺眉。
“我怕爺爺擔心，所以......所以我說我們相處的不錯。”這話有什麽不對嗎？她只是不想讓他老人家操心。
“嗯，我知道了。”他态度越發冷淡，轉身往餐廳走，沒再理會她。
她跟上去，莫續河已經落座，她跟着坐在了他的對面。
“吃飯吧。”
她吃了幾口面前的米飯，心裏還在想着剛才的事，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他：“爺爺是不是找你了？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
要不然他不會突然對她這個态度。
莫續河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他催着我們結婚，說要就近選一個好日子辦婚禮。”
啊？結婚？
虞繼星驚了一下。
莫老爺子怎麽突然興起讓他們結婚的想法了？
虞繼星忍不住皺眉，她完全沒有往這一方面想，她知道莫續河并不願意跟她結婚，所以她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擡頭看一眼莫續河，他正低頭認真吃飯，臉上沒太多厭惡的情緒。
她突然有些拿不準他心裏的想法了。
“那你是怎麽想的？”她揣着小心髒小心翼翼地問，心裏忍不住抱着希望。
莫續河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問的是對她回複老爺子的話是怎麽想的，所以語氣裏帶了些警告意味，“以後不該說的話不要了亂說，不該提的事也不要亂提。”
虞繼星聽出來了，他認為結婚的事是她跟莫老爺子提的？
她覺得無比冤枉又委屈。
于是，開口向他解釋：“我沒有跟老爺子提結婚的事，我是怕老爺子擔心，才說我們有好好相處，我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想到結婚這方面去。”
莫續河也沒想過多責怪她，“以後記住不要在他老人家面前亂說。”
莫老爺子退休之後，在家閑的沒事總會想管一些閑事，人也容易多想。
說“相處的好”這就算是亂說了嗎？
虞繼星埋下頭，看着碗裏的飯菜頓時完全沒了胃口。
沉默良久，虞繼星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吃飽了。”
然後轉身上了樓。
張姨剛才在廚房裏把他們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聽到虞繼星說“吃飽了”她才走出來。
看着碗裏沒動幾筷子的米飯，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先生，其實......”
莫續河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臉色比剛才看上去更差了，“她不吃就別管她了。”
他放下手裏的筷子，站起身，“我也吃飽了，把這些都收了吧。”
沒再給張姨說話的機會，莫續河轉身回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