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餘生就讓我陪你走
後面沒有小紙條了,秦艽挑了幾篇适合中學生欣賞的文章讀了,又推薦了幾部适合中學生看的電影,最後分享了幾首音樂,半個小時也就差不多了。
“感謝大家今天的收聽,我是今天的播音員秦艽,再見。”落下最後一個音,她關了麥,再起身關了錄音室所以的設備。下面她該介紹一下她以前在政安的生活了,其實也無非是和每一個高中生一樣,吃飯、上課、回寝室。
當推開播音室大門的一剎那,秦艽有那麽一瞬間處在懵逼狀态。what?怎麽回事?她記得她進來的時候地上沒有鋪紅毯啊,更沒有撒玫瑰吧。
想到身後的攝影師她非常淡定,沿着紅毯的路線,她走下去,攝影師一邊跟着她一邊盡量把她錄得美美的。
難道這是節目組的安排?可是并沒有提前告訴她呀。秦艽隐隐有些發覺,這個所謂的最後一期特別版似乎有點不對勁。
從教學樓出去,到操場,再到食堂、小賣部、綜合樓二樓的閱覽室……最後再從另一側回到這棟教學樓。紅毯鋪的這條路線是她以前經常走的一條路線,這條紅毯路線會是誰鋪的呢?木洲最先出現在腦海裏。
沿着紅毯,走上二樓,紅毯的盡頭是她高二高三呆過的教室,高興是三分,興奮是三分,還有四分,是感動。
教室的窗戶關着,窗簾全拉着,只有前門可以進,她疾步走過去,輕輕推開門,教室裏的桌子椅子都搬走了,屋子裏沒有光線投進來,燈也沒有開。木洲就站在那裏,那個他經常坐的位置上,地上擺了一圈桃心蠟燭,頭頂相應的位置貼了一圈桃心氣球。紅毯到門口結束,接着是蠟燭在兩旁構成小道供她走過來。
秦艽離開紅毯踏進蠟燭圈內,一步步走過去,她緊張得雙手無處安放,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擺,她大概知道木洲要幹什麽了。
木洲也不動,捧着一大捧鮮紅的玫瑰,站得筆直,笑着等她一步步超自己走來。秦艽擡起腳,走進了桃心的圈子,兩人不過一米的距離。
“喜歡嗎?”木洲的聲音低沉醇厚,手裏捧着的玫瑰花移到秦艽跟前,連帶着他的上半身也傾了過來。
秦艽是聲控,對好聽的聲音完全沒有抵抗力。
“喜歡”秦艽眼裏帶着迷離,伸手接過那一捧花。
“我送什麽你都喜歡?”雖是問句,但已經是肯定的語氣了。
“才不是。”
“那我送的什麽是你不喜歡的?”木洲反問,秦艽細細想來,好像還真沒有。但不能直說,免得他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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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想起來了再告訴你。”語氣很明顯已經軟了。
木洲也不說破,盯着她,繼續說着,“在送你一個小禮物,好不好?”
哪有送禮還要問好不好的,“來者不拒。”
木洲聽了頓時笑意更大了,他右腿往後退了一小步,右手伸進褲兜裏,蹲下身,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錦盒。打開,金屬光澤從小錦盒的正中間散發開來。
他微微擡頭看着秦艽,眼神變得更加深情,“秦艽”,原本在腦子裏打了許久的草稿,想了好多的話,可此時此刻對上她的眼眸竟然全部卡在了喉嚨裏。
“餘生,就讓我陪你一起走吧。”即便知道她會答應,可小心髒就是止不住地劇烈跳動,緊張。
戒指的金屬光澤映在眼裏,邊上一側有許多細小的磚石小顆粒,一顆顆大小一樣,堆疊成不規則的形狀。沒有浮誇的鴿子蛋,但又怎麽看怎麽好看。
“好”輕飄飄的一個字,從秦艽的嘴裏說出,飄進木洲的耳朵裏。
木洲笑不攏嘴,拉過她纖細的手幫她把戒指戴上,緊握着她的手站起來。小錦盒空空的擺在腳邊,木洲激動地想趕緊抱抱她,可兩人中間的那一大捧玫瑰卻不可忽視。要不是只買一支顯得小氣他才不想買那麽大一捧礙事呢。
秦艽瞧見他左手懸在空中,保持着要抱她的姿勢,莞爾一笑,左手放開懷中的花,右手獨自費力地抓着,雙臂環住他的腰身,在他背後抱着花也抱着他。秦艽仰着頭看着他笑着,難以言說的開心,看着木洲眼瞳裏自己,笑着笑着眼眶就潤了,紅了。
摟在她腰間的手松開一只,拇指在她眼角抹了抹,秦艽将頭埋進他懷裏,眼眶就更濕。
“自從認識你以後我怎麽就變得那麽愛哭了呢?”秦艽埋在他衣服裏,濃濃的哭腔帶着鼻音,更像是在撒嬌。
木洲撫着她的秀發,“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她父親的死似乎與她的誤會疊在一起了,那天她該是有多傷心呢?
今天是周末,學校下午放假,有一小部分學生離了校,大多數都還在學校,教室外的走廊上請了保安,拉了黃線,攝影師等到錄制了木洲給秦艽戴上戒指就收工了。鬼知道那兩個在教室裏想幹嘛,反正他不想再吃狗糧了。
木洲的求婚現場被學生紛紛拍下傳到了網上,沒過多久微博熱搜又刷新了,關于兩人的各種話題挨個兒上熱搜。秦艽的兩分鐘情話也被錄了音傳到網上,#情話艽#也開始在熱搜榜往上爬了。
看着秦艽左手中指上那玫鑽戒,木洲甚是滿意,不過還不夠,要戴在無名指上的時候才會放心。
見木洲盯着她的手指看,秦艽依着他的目光看去,對自己的手指也格外滿意,細、白、長,好看好看,還好生了一雙這麽好看的手,戴戒指的時候底氣足得很。
“好看嗎?”秦艽問的是手。
“當然好看。”木洲回答的卻未必是手。從手上移到臉上,四目相對,秦艽含笑不語,木洲将她拉近自己,“你什麽時候想去見見你的老迷妹?”
心結解開了,秦艽也不再抵觸了,“随你安排。”那位未來婆婆她其實還挺想見一見的,看看本人與微博上是否有所不同。
“好”木洲自然是想越快越好,留一天給家中老兩口緩沖一下,再留一天給家中老兩口準備一下,那就三天後吧。
愛情是沒有固定模式的,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愛情也都是不一樣的。木洲前二十八年都沒有談過戀愛,有暗戀的經驗,他只有在別人口中得到別人的經驗。秦艽年後了無音訊的那一個星期他雖然有疑惑但從沒問出過口,因為別人說,“戀人之間也應該有适當的個人秘密,當她某一天想告訴你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有時候你如果強行逼問,反而适得其反。”他想,或許她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對他袒露一些心事。
十一年的暗戀,每一場都是自己的獨角戲,可突然有一天,獨角戲裏的另一個主角活了,她站在你身邊,你們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腦子裏的幻想了,是真實的。那恐怕一時自己也有些緩不過來。在表白之前,木洲已經有了如果被拒絕的心裏準備。其實秦艽對于他來說,有些遙遠,在學校的時候他們沒有過交際,不管什麽時候見到她都是有距離的。後來大學不在同一所學校,再到後來大學畢業,木洲大三開始準備創業,又要強,好面子,獨自創業很艱苦,不接受父母的幫助,資金缺少,生活困難。那時候秦艽已經有點名氣了,木洲創業最艱難的時候秦艽大火,雖然在同一座城市,可從來沒有機會見到她,只有通過微博看她的近況,聽過網絡聽她的聲音。那是他最低谷的時候唯一的支撐。
奢侈品在一開始非常難做,不得信任沒有名氣,東西卻昂貴,根本沒什麽顧客。好在讀的是名牌大學,有實力,投資人容易找,可容不容易合作又是另一回事了。看着那時候高高在上的秦艽,那時候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是她的良配。
大概自己喜歡的女孩,在自己眼裏都是最值得擁有這個世上最好的一切。如果自己不夠優秀,又怎麽敢期望她看到你,你不忍心她跟着你吃苦勞累,你又什麽也給不了她。
或許有些人的感情,只有彼此失去過一次才會真的走到一輩。
她的父母抛棄她,從來沒有去找過她,聯系過她,可木洲不一樣,是她要分開,是她胡鬧,她知道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況且他們也沒有任何越界的行為。她想分手,是心裏下意識的自我保護。木洲找她,跟她說清楚,把心裏缺失的安全感一點點補回來,他包容,他諒解,讓秦艽确定,這個人,這一生,都會愛自己,那自己為什麽不更勇敢一點。往前面走一小步,或許,就能被他緊緊擁在懷裏了。
溫暖的氣息,還有安心的心跳,她感受過,并且也喜歡,現下,無比懷念。
兩個人的相處方式需要彼此不斷磨合,如果只有一個人在努力,這段感情不會長久,如果兩個人都不努力,那這段感情更是容易破碎。
最開始的喜歡是新鮮和滿腔熱情。最後的白頭是如果某一天一方不在了,另一方對這世間會了無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 求婚求婚,終于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