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原嘉逸的心髒停跳了一拍, 下一刻,又洶湧着泵出血液。
去他媽的規矩。
他顫着睫毛,用力回抱住薄慎言勁瘦的腰肢,隔着衣服碰到男人背上堅實的肌肉, 忍不住将他圈得更緊。
薄慎言把兩人的口罩拉到下巴, 除去所有能夠阻礙他碰到原嘉逸嘴唇的物體, 終于嚴絲合縫地覆住了那小小的唇珠。
可憐的唇珠被他生澀的技巧捉弄得疼痛刺癢, 幾乎要破皮流出血來。
“唔……”原嘉逸疼得嗆了一下, 鼻子發酸,掃過薄慎言鼻梁的睫毛緩緩睜開, 修長的手指在他背後輕捶,“薄先生……”
說話的時候, 他仍是含着薄慎言的下唇, 被身體裏迅速分泌的腎上腺素沖擊得如墜雲霧,原嘉逸将平日裏不敢說的話,不敢提出的要求,都放肆嬌蠻地表達了出來。
吐字不清的低喃往往更會讓人覺得迷陷瘋狂。
薄慎言握着原嘉逸後頸的手指驟然蜷緊,無名指輕輕劃着他耳後的軟發,像逗弄貓兒一樣, 低笑着貼在他的嘴唇上細語,“對不起啊原醫生。”
男人的聲音慵懶性感,帶着篤定的深沉卷入原嘉逸轟鳴作響的耳膜。
他無條件地相信他。
原嘉逸徹底阖上眼睛, 全心投入這個幾乎要奪了他命去的吻。
席卷, 咽下。
翻攪着, 悸動着。
原嘉逸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可能已經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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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會在公共場合,并且是他所任職的醫院大廳裏,堂而皇之地和無論如何也不能公開身份的薄氏總裁接吻。
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些玩極限刺激的人群, 他們所喜愛這項運動的意義。
原嘉逸混沌地睜開眼睛,用缱绻的目光細細描繪着男人的眉目,每一根粗黑的眉毛,纖長的睫羽,眼睑上深深的、線條美好的褶皺,被自己睫毛掃到過的高挺鼻梁,以及吮吸着自己身體一部分的紅潤嘴唇。
真的瘋了。
在等待原嘉逸取結果的過程中,薄慎言雖然昏沉地睡着,但頭痛卻絲毫沒有緩解,甚至糾纏到了他的夢中。
可直到他被原嘉逸示弱地抱住腰身,在幹涸的夢境裏尋到了原嘉逸的嘴唇,追逐着那怯懦的舌尖,他才明白,他的頭痛終于有救了。
他已經找到了他的良藥。
“我們……回家,去做……”
在抽血之前,薄慎言已經在手機上備足了功課,但他此時看起來的胸有成竹中,還是隐約洩出了幾分慌張。
原嘉逸額角滲出細汗,理智全無,抿着微腫的嘴唇伏在薄慎言肩頭,小聲問道,“……做……什麽?”
“做一些,”薄慎言抵着他的額頭,手指在背後淺淺循着原嘉逸的脊骨,兩人鼻尖碰着鼻尖,“……你可能會喜歡的事。”
被他這樣說,就算再傻也反應過來是什麽了。
原嘉逸下意識就想跑,腿剛擡起來,就被薄慎言握住腳踝讓他動彈不得,迫于無奈只能坐回到他腿上。
離開薄慎言的嘴唇,就像脫身了巫蠱之術,原嘉逸恢複了聰明睿智,屈肘怼在薄慎言肩頭,不讓他再湊過來迷惑自己。
第二次檢測結果雖然沒有問題,但第一次他的檢測畢竟是陽性。
醫生直覺告訴他,第一次很大可能是因為試劑盒而造成的假陽性,或者是他自己身體的非特異性因素導致,而這一次的檢測結果是準确的,薄慎言沒有危險,他也沒有危險。
可患者心理又同時在作祟。
他覺得自己即便很大可能不是陽性,也必須在窗口期的期間和結束之後,不間斷地複測,直到過了最長三個月的窗口期,才能徹底确認沒有感染。
任何事,都不可心存僥幸。
“幹嘛~”
薄慎言親在興頭上,卻發現自己好不容易在原嘉逸眼裏種上的情熱,在須臾間煙消雲散,不由得失落起來。
原嘉逸屈指頂頂發燙的嘴唇,拉好口罩,神色恢複成冷冰冰。
他已經做了很多錯事了。
及時止損。
“該回家了,薄先生。”
薄慎言從谏如流地點頭,“對啊,我們該回家了。”
他放開原嘉逸的手腕,扶着他站起來,本以為這小刺猬會腿軟得站不住,沒想到他繃直着驕傲的脊背走成了一條直線。
盯着他背影的薄慎言剛放下心來,卻看到原嘉逸倏地軟了腳,差點摔坐在地上。
薄慎言壞心眼地笑了,忙跟上去,俯身把人打橫抱在懷裏,向停車場走去。
兩人剛上了車,原嘉逸就打了個噴嚏,緊接着便打開窗戶,朝着外面低咳起來。
這次蛋糕裏的芒果,他吃的時候,都有意避開,只碰到了一點,所以脖子上起的紅疹也不是很多,休息了一晚,現在幾乎已經看不見幾顆紅疹的痕跡。
“我去給你拿水。”
後備箱裏有水。
原嘉逸等了好久,人還沒有回來。
他回頭看了看,發現薄慎言并不在車後。
剛要下車去找他,原嘉逸就聽見了薄慎言的聲音,伴随着快步走來的動作上了車。
“別下來,冷。”
薄慎言凍得手指通紅,從懷中掏出大半瓶溫水,笑着遞給原嘉逸,“喝點熱的。”
“……哪裏會有熱水賣?”
原嘉逸握着被硬塞進手裏的水瓶,嘴角僵了一下,想說點什麽,卻複又抿上。
“就一樓的超市,不賣熱水,我就喝了半瓶,”他一路跑過來,被冷空氣吹得喉頭發幹,幹咳了兩聲,伸手幫原嘉逸擰開瓶蓋,又遞到他嘴邊,“讓店主給我裝了半瓶她暖水壺裏的。”
瓶口冒着熱氣,原嘉逸被那熱氣熏得眼睛也發熱,鼻息也發熱。
他怔怔地看着那瓶子半晌,突然拿過來猛地喝了一大口,奪過薄慎言手中準備給他擰上的瓶蓋,蓋好蓋子将瓶子随手丢在後座,欺身壓上薄慎言的肩頭。
然後難耐地堵住他的嘴唇。
薄慎言愣了一下。
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解開桎梏着青年腰身的安全帶,将座椅放倒,低笑着扣住原嘉逸的後腦吻住他,拿回了自己的主動權。
輝騰的座椅極寬,容納兩個一米八多的男人肆意折騰簡直是綽綽有餘。
兩人親得像争奪葡萄的海豹,毫無技巧和要領可言,只憑借着本能,拼命掠奪彼此口中的空氣,在得到下一口新鮮氧氣後,又毫不吝惜地盡數奉還給對方。
原嘉逸率先敗下陣來。
他狼狽地偏開頭,胸膛劇烈起伏着,乖順規矩的頭發早已在薄慎言的侵襲中倒向了腦後,露出浮着虛汗的飽滿額頭。
和他一拳之隔的男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平日裏總是一絲不茍的斜分背頭此時也被汗水浸潤得滑落了幾绺垂在額前,誘惑中帶着迷人的性感。
“繼續嗎?”
薄慎言在這現有的二十八年人生裏,第一次體會到了食髓知味的感覺。
小刺猬身體不好,他不敢往下一步進行。
只要能多親他一下,都是莫大的意外之喜。
原嘉逸不回答,伸手抱住他的腰,擡頭啄吻着薄慎言水潤的嘴唇。
被他喂了一口水,男人的唇瓣像是打了玻尿酸一樣充盈飽滿,但也不排除是因為他吸的才變成了這樣。
“你好像很喜歡親我哎,原醫生。”
薄慎言雙臂撐在原嘉逸頭兩側,低頭讓他親得方便些,不用梗着脖子難受。
兩人一個賽一個的純情,除了親吻都不知道該繼續做些什麽。
之前查的資料全在腦中燃起那把火的瞬間燒了個幹淨,薄慎言低頭盯着原嘉逸精致的臉,舍不得挪開一秒鐘。
一回生二回熟,原嘉逸膽子大了一把之後,便覺得什麽事都沒那麽可怕了,鼓足勇氣去摸薄慎言的腰。
剛碰到他的皮帶,手指卻突然僵住,遲疑着往下探了探,摸出一個盒子。
緩緩拿到了兩人相距不到二十厘米的眼前。
durex。
“……”“……”
原嘉逸手指一顫,東西沒拿穩,尖銳的盒角砸在眉骨上,火辣辣地疼。
他沒在意,很快地從臉上把那盒子又拿起來,問薄慎言,“這是……什麽意思……”
“……是……”
薄慎言快速撲閃着睫毛,臉紅得像是高熱的電腦CPU,讓人覺得下一秒就會死機。
被原嘉逸質問中帶着無辜的眼神盯着,薄慎言只覺這就是刑罰,他親了一下原嘉逸被砸到發紅的眉尾,還是不吭聲。
“什麽意思?”
原嘉逸又問一遍。
薄慎言實在沒辦法,脫口而出,“durability,reliability,excellence……的意思……”
聽到他的回答,原嘉逸有點想笑。
實在有點傻。
他摳緊盒角,閉眼平複着呼吸。
薄慎言忍不住擡眼看了看窗外皎白的月光,覺得它像是太陽,不然為什麽會把原嘉逸的臉照得這麽紅?
男人的呼吸灑在他的臉上,仿佛在催促原嘉逸做些什麽。
原嘉逸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滾動着,繼而咬住嘴唇擡眼看他。
晃晃手中的盒子,笑得羞糯。
“那薄先生……您想……用這個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薄行不行?
他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嘉嘉行。
今天有雞叫聲嗎?哈哈哈~
感謝觀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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