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受欺負怎辦
張帥見識過季允的不要臉,可也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季允,當下看着季允,就是覺得季允的形象在自己的心裏頓時高大了起來,原來季允,也可以有這麽不要臉的時候。
可之後再想想看,面對着岳峰那樣不要臉的,就應該用這樣的法子,也沒有什麽過錯。
所以這一見岳峰轉身就走,張帥也明白了其中的那些不為人知的龌龊事,擡起頭來看向季允的時候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好,最後只得強顏歡笑了起來,看得季允全身雞皮疙瘩就是掉了下來。
“那個張帥啊,要是覺得姐姐這裏混不下去了,就快找下家,別沖着姐姐這麽陰恻恻地笑。”
季允邊說邊将自己的錄音筆如收寶貝一樣收了起來,話卻是聽得張帥原本的一根敬佩之心頓時去了個幹淨。
而後把季允面前的一摞資料準備拿過來收上,卻是被季允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別收了,指不定還真的如岳峰所說,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呢?”季允說着擡起頭來看了眼張帥,又徑直拿過了那一摞資料,笑了起來,“你快去收拾東西吧,咱們也好回去了,都二十好幾了,也沒見有個女朋友……”
張帥覺得若是可以,他恨不得要跳起來打季允一頓,自己有家室了了不起啊,處處在單身狗面前秀,簡直沒有狗權。
然後季允又給補了一刀:“你回去找個女朋友哈,我就直接去接我家阿年了。”
張帥覺得,生前簡直不能更悲劇。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後,張帥就是湊了過來看着季允:“姐姐,你是真要跟着岳峰對着幹嗎?”
“這不都已經交戰了嗎,還能退的嗎?”季允也不理張帥,将行李一收好,又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資料,“資料就放着吧,我明天一早的飛機,今天晚上我再留着看看。”
“姐姐要出去?”
季允回過頭來看着張帥,點頭,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要是給女朋友買禮物回去,應該買些什麽才好?”
張帥的眉角跟着抽了抽,有些不太想回答季允的話,最後看着季允那直勾勾的,恨不得戳穿自己的目光,只得嘆了口氣。
“首先,我要有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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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有道理。”季允說着,點了點頭,随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所以你确定你不是個gay?”
“姐姐你快去吧,我去找個女朋友。”
張帥是真的再也聽不下去季允的那些歪心思,只得連吹帶推地将季允推了出去,聽到關門聲時季允還側過頭來看了眼緊閉着的房門,嘴裏還不住地喃喃。
“覺得很像啊……”
可季允出門了許久,逛了很多商場也不知道該給薛傅年帶些什麽回去才好,畢竟要說奢侈品,薛傅年比季允要有錢的多,可也沒見薛傅年在開銷上有多麽大的手筆,加上也沒有見過薛傅年多喜歡配飾。前些日子眼睛還不太好,連電子産品也沒見她多麽上心。
所以走到最後,她也不知道該帶些什麽回去,想了想,還是帶着自己回去,這才是最好的禮物。
想到這裏季允就是笑了起來。
擡起頭來整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個陌生的城市裏說不出的冷,冷得季允下意識地又去裹了裹衣服,可也并沒有因此而暖和多少,反而是風更加肆意地往自己的衣服裏面蹿,冷得季允打了個寒戰就是反向往回走。
回去後季允将資料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可這一大摞的資料要說全都細細地看一遍,那季允這兩天就是沒有休息時間的。
可也的确如此,季允看到半夜時卻是越看越興奮了起來,看到最後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季允就是乘機去了薛傅年那邊,薛傅年那頭的事務進行得相當順利,後來那個合同也是薛傅年利利順順地簽下來的,看着那肥頭大耳的李總握着鋼筆下筆時,薛傅年也是握緊了自己的手,直到字簽好,她将合同抱在懷裏的時候,才高興地在原地轉了兩圈,哪裏還有心思去管程計瑞在不在。
回頭間卻是看到了季允斜倚在門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薛傅年忙跑上去:“姐姐你怎麽來了!”說着還将自己手中的合同往季允的面前一推,“我簽下來了。”
話裏滿滿都是炫耀。
聽得季允就是又将笑意拉大了幾分。
低頭聽着薛傅年的話拿過了薛傅年遞給自己的合同,仔細地從頭到尾都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阿年真棒。”說着就收将合同收好,一把攬過了薛傅年肩頭,拉着薛傅年就走。
薛傅年這才回過神來,季允不應該這個時候在這裏來着:“姐姐怎麽會在這兒?合同都談好了?”
“沒有,談崩了。”季允說得輕描淡寫,倒是薛傅年有些吃驚了起來,擡起頭來怔怔地看着季允,畢竟在薛傅年看來,季允還沒有将合同談崩過的。
看着薛傅年瞪大了眼睛,季允就是笑了起來,伸出手來揉了揉薛傅年的腦袋:“行啦,人家背後玩陰的,我又沒做準備。”
薛傅年聽完就是沉默了起來,她明白季允話裏的意思,也不再開口,只由着季允帶着自己一起出去了,等到了酒店後薛傅年開始收拾東西,季允側頭看着她忙上忙下的,微微傾身拉住了薛傅年的手腕。
“阿年,有件事我還一直沒有告訴你。”
薛傅年回過頭來的時候,就看到季允那嚴肅的臉,眉角微微皺起,讓薛傅年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撫平了眉頭。
季允擡頭,輕輕地拉住了薛傅年來輕撫的手,握在手中細細地把玩着,然後這才擡起頭來。
“阿年眼睛好了後,狗子就應該要被送走了。”
原本薛傅年還以後季允會在擔心着全同的事,明明還想要安慰季允說沒有關系的,可現在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只是怔怔地看着季允,好似不明白剛剛她在說些什麽似的。
看着薛傅年那呆滞的模樣,季允就是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來。
“阿年你也是知道的,狗子跟其他的狗不一樣,它是導盲犬,你現在眼睛好了,咱們得把它送回去,讓它去照顧更多的,像你一樣,需要它的人。”
季允邊說邊仔細地打量着薛傅年的神色,看着她那越來越白的膚色,也是有些不忍心了起來。
自打薛傅年眼睛好起來的那一天開始,季允就一直憋着這些話沒有告訴過薛傅年。
因為狗子不一樣,不在于它僅僅只是一只導盲犬,更多的,還在于對于薛傅年來說,狗子是她黑暗之中的信任,像家人一樣,給了她安全感,陪着她走了很多她自己不敢去行走的路。
這份陪伴,就是季允也不敢保證,她可以像狗子一樣完完整整地給予薛傅年。
見薛傅年沒有開口,季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只輕輕地拍着薛傅年的手背,示意她先不要擔心,可最後話到了嘴角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只剩下了靜靜的陪伴罷了。
薛傅年什麽也沒說,松開了季允的手,還是像先前一樣,忙前忙後迅速收拾着東西,收到後面竟是默默地落下了淚來。
季允搖了搖頭,她何嘗不知道薛傅年是舍不得的,只得上前攬住了薛傅年的肩頭,輕輕地拍順着,想要以此來安撫她。
可哪知越是安撫,薛傅年竟是越發大聲地哭了起來。
吓得季允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說起來這還是季允第二次看到薛傅年這麽大聲地笑出來,第一次她是在病房外面,那時候的薛傅年得知父母去世,茫茫大千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加之失明,這才讓好在沒有人的時候大聲地哭出來,表達了自己的崩潰心情。
可現在?
季允覺得自己此時應該是不是笑?畢竟像薛傅年這麽好強的人,能當着自己的面哭應該是自己的榮幸。
可此時的季允卻是笑不出來,只得抱着薛傅年靜靜地安慰着,卻是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麽。
“可是下一任主人要是欺負狗子怎麽辦,我們又不在,狗子又那麽乖,肯定是要受欺負的!”薛傅年說得有些哽咽,聽到季允耳裏卻是挑了挑眉,像狗子那賊得跟只狐貍似的東西,能受欺負嗎?
那為什麽季允那麽想欺負它可就是從來沒有得手過?
看着薛傅年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季允就是低頭,輕輕吻上了薛傅年的眼睛,将薛傅年臉上的淚都輕輕地吻了去。
“沒事,阿年想狗子了,咱們就抽時間去看看狗子,它要是受了欺負了,咱們拼了拿也得把它帶回來,可好?”
最後的“可好”,沒有得到薛傅年的回答,季允抱着薛傅年,輕輕地拍着,安慰着。
“我要回去看狗子。”
季允眉頭抽了抽,這就是有了狗子不要她。
可最後,還是依了薛傅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