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千結

第40章 恩怨

“兒見過阿父。”白鴻恭敬的對白蕙施了一禮。

白蕙第一次認真的打量白鴻，青年态度端謹，姿儀優雅，容貌秀致，氣度雍容，翩翩君子，無一處不完美。

“不多禮。”白蕙輕柔道。

“是。”白鴻轉向顧孜善，深深的凝視這個美的驚人的男人：“我該稱呼你什麽呢？殿下或者夫人，或者伯父？”

顧孜善目中也帶着複雜，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嫡親侄子，但自己和他父親顧三的關系一般，甚至和顧三的母親顧夫人多有間隙。然，是他用了手段把白鴻的命救下來，也是這個為他所救的孩子親手把他送上死路，卻也是白鴻殺了蔣展和，算是為白鹓和白家報仇，更是白鴻教養了白鸾，他安排的後手在他去世多年後一直保護着白鸾，直到白鸾成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顧孜善和白鴻之間夾雜着諸多的因果，根本說不清誰欠誰的。若不是顧孜善把從天牢白鴻救出去交給白蕙，白蕙當時的妻子杜氏就不會因為白鴻的來歷諸多猜忌最後落個身死的結局，杜氏不死，也就沒有顧孜善和白蕙的緣分。更不會有白鹓和白鸾他們。

白鴻凝視顧孜善的美的驚心動魄的容顏，暗暗想到，原來，他的生父長得是這般模樣。白鴻從白鹓口中得知他的生父顧卿慈和二叔顧孜善生的容貌非常相似，借着顧孜善的容貌他終于可以一窺生父的音容。

顧孜善打量白鴻，他以往實在是極少注意白蕙這個和他原配杜氏極為相似的長子的。現在翻過來再看白鴻，原來他相像的不是白蕙的妻子，而是他的生母，顧三奶奶。

白鴻心思深沉，顧孜善不得不甘拜下風。顧孜善心性溫和寬容，只要不是觸犯他的底線，他不會咄咄逼人。白鴻卻是除了他在意的人外對別的人和事物都不在乎，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你随意。”顧孜善溫然一笑，輕輕一颔首：“許久不見，相逢亦是盛事。”

白鴻不再和他多說，他和顧孜善話不投機，顧孜善寬容，白鴻固執。他們的為人處世理念極為不同，若是可以，他們永遠別見面才好。

“坐。”白蕙淡淡的問道：“見過阿鹓和阿鸾了嗎？”

“嗯。”白鴻點頭。

“你不是我親子。”

“我早已經知道，然阿父對兒活命和養育之恩，無以為報。”

“救你的不是我，是孜善。”

“我殺蔣明珠，不是為權，不是為錢，更不是為了蔣展和。”白鴻直視顧孜善，“我殺她，只是因為我想讓她死，想了很多年。”

“我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你？”顧孜善一直都以為白鴻是為了白家和權勢才聯合蔣展和殺了他。然白鴻當時就否認了，再加上白鸾後面的風光，他就知道白鴻确實沒有說謊。

白鴻說過讨厭他，到底為什麽？

“我視阿鹓如珠如寶。”

“我知道。”

“阿鹓沒了你為何不向劊子手蔣展和報複？”白鴻凝剃顧孜善的眼睛：“你不過哭了幾場傷心一陣就放下了阿鹓。你害怕連累白家放過了蔣展和，你還記的白鹓是你的親兒子嗎？”

顧孜善驚異的看着白鴻。

“我知道就算沒有蔣展和施展手段阿鹓多半也是早夭的命，他的靈魂強度太大了，一屆孩童軀體不足以支撐他浩大的靈魂。”白鴻仿若是輕描淡寫：“可是他動手了，我只能叫他死無葬身之地了。”

“別那麽驚訝，殿下。”白鴻聲音溫溫和和的，“我在意的東西不多，一旦放在心上卻是百般珍視，別人伸一下爪子，我都可以讓他萬劫不複。若不是你和蔣展和相争，怎麽會連累阿鹓？若不是你心慈手軟，蔣展和哪敢對阿鹓下手？”

“我不為我殺死蔣明珠感到抱歉。”白鴻目光直視顧孜善，沒有半點躲閃：“我知道當初是你發善心我才能活下去，我感激你，願意替你做一切事情，要我的命也可以。”

顧孜善半天沒有說出話，他有些無措的看向白蕙。

白蕙那裏舍得看一向智計在握的老婆露出此等無措脆弱的表情，冷淡的道：“你說完了嗎？”

白鴻微微躬身：“是，阿父。”

“說完了就出去吧。”白蕙聲音輕柔徐緩，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以後不必再見面了。”

白鴻心下一涼，沉默的一瞬才回道：“是。”

“兒子告退。”白鴻施了一禮，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