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哥哥
邵淵和邵錦堂的愛情和婚姻本是一出悲劇。白鹓無法評判邵淵和邵錦堂的誰是誰非,已經不愛了就是不愛,邵錦堂說的坦誠。而還在愛着的邵淵,愛的可悲。
白鹓是帶着邵淵的一腔思念和怨恨回到國內的。
邵淵的消息都是他從邵淵的同事那裏得知的,他得到的最多的是他和邵錦堂的事情,他回國,本是要和邵錦堂離婚的,但誰讓他一見邵錦堂根本不想離開。因為,邵錦堂太像他兄長白鴻了。
白鹓在黑暗中抱着這個不停顫抖的男人,對方很快就推開他開燈,臉色平靜無波,仿佛剛剛失态的人不是他。
白鴻微微一颔首,淡淡道:“你睡吧。”他轉身就要出去。
白鹓微微一愣,立即說道“我陪你。”
白鴻笑:“不用,你多休息,我自己走走就好。”
“別總是拒絕我。”白鹓有些不悅:“我對你的好你接着就好。”
白鴻眉頭微微蹙起來,他生來很少被人管教,除了白蕙經常不輕不重的關他禁閉,大部分時候的白鴻都是別人捧着的對象,他實在沒經歷過這樣傲慢無禮的命令,但他懶得個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争論:“你好好休息。”他的語氣平淡,白鹓卻從中聽出了不容置喙的意味。
白鹓在他冷淡的目光下默然。
白鴻批了外衣向外走,白鹓從他轉身的動作肯定了這個邵錦堂就是他的哥白鴻哥,不由叫道:“哥哥。”
白鴻微微一震,沉默的凝視白鹓。
白鹓卻是連鞋也顧不得穿,赤腳向白鴻走過來。
白鴻冷靜的打量白鹓,遲疑的問:“阿鹓?”
白鹓高大的身軀撞到白鴻懷裏,忍不住有些委屈:“我都認出哥哥了,哥哥卻沒有認出我。”
白鴻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白鹓生來就一副華美光耀的靈魂,那種盛大的光華遠非一副皮囊能遮住。他不知道別人能不能看出白鹓的不同,他卻是能的。這也是他在白鹓夭折後堅持白鹓沒有死的原因。白鹓現在這幅普通人的樣子白鴻就算覺的有幾分熟悉也是不敢相認的,他委屈什麽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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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白鹓甜蜜蜜的叫着。
白鴻輕笑,“長這麽大個,好意思撒嬌嗎?”
白鹓笑眯眯的将自己埋在白鴻懷裏,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是我哥哥啊。”
白鴻失笑,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很抱歉占據了你伴侶的身體……”
“不,哥哥。”白鹓連忙說道:“我進入這具身體才一個多月,邵錦堂可不是我的伴侶。”
白鴻微微松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占着弟弟伴侶的身體——盡管他不是有意的。
白鹓笑眯眯的将自己挂在白鴻胳膊上。
白鴻複坐下來,溫聲問起白鹓“死後”的情況,聽到他和自己父母兄弟重逢,又娶了妻子,白鴻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來:“阿鹓也長大成人啦,阿父見到想必很是歡喜,他一向是最疼愛你的。”
白鹓嘿嘿笑,一副幸福撒嬌的模樣,心底卻泛起森森冷意。
白鴻雖然一向寵愛白鹓,但他和自己的妻子關系都是一般,自然沒有細致到關注白鹓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
“哥哥呢?”
“我有什麽好說的。”白鴻笑:“娶妻生子,和別人無有不同。”
白鹓搖頭:“你沒有說實話。我知道你和我母親鬧翻了,和她鬧,你的日子肯定不那麽好過。”
白鴻唇微微一彎:“多大的事情,你是在鄙視你哥哥我的能力?”
白鹓笑而不語。他母親不是什麽小氣派的人,能讓他母親諱莫如深,白鴻的手段絕對不怎麽仁慈。不管是他的母親還是白鴻,都習慣雲淡風輕的把一切發生的事情随手抹去,什麽都不告訴他,但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
“弟妹呢?”白鴻叉開話題問他另一個問題。
白鹓眸中有了淡淡的哀愁:“她是一個普通人,自然是死了。”
白鴻突然覺的他的寶貝弟弟似乎有很多秘密,但他無意探知白鹓的私事,轉而開始說起其他:“父親還好?”
“自然是好的。”白鹓笑了一笑。
“阿鸾呢?”
“他也是好的。”白鹓道:“娶妻生子,笑傲宇宙,很是自在快活。”
“他是個好孩子。”白鴻露出微微的笑意來:“ 不比你小時候嬌氣。”
白鹓心中微微不悅:“哥哥覺的他比我好嗎?”
白鴻哂笑:“那倒不是,還是最喜歡你。”
白鹓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歡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