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邵錦堂
白鴻死的時候格外的平靜,這亘長且痛苦的生命終于結束,他只覺得解脫。
白鴻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非常失望的,居然沒有死成功,這是典型的禍害遺千年嗎?難道恒王那個腦殘還真的不準備殺他了?要不要這麽腦殘聖母啊!
白鴻微微嘆息。
“媽媽,媽媽,你快來,邵叔叔醒了。”白鴻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聽到這麽尖利的噪音,心中暗想這阜陽哪裏的丫頭,這麽沒規矩,幸好他心理素質過硬,否則直接要被驚得失态。聽到耳邊急促又噠噠噠的腳步聲,他無奈的睜開了眼睛。既然沒死成,那就将就着活呗。
“錦堂,你終于醒了。”這個坐到他身邊的女性衣着暴露,眼中含着不容錯辯的驚喜和柔情。旁邊他剛醒過來時聽過的那個尖利的聲音也跟着叫叔叔。
白鴻做出倦怠的表情。
年輕婦女一見他連忙大聲喊着醫生。聽說病人醒來了,醫生本就匆匆趕過來,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病房內尖利的呼喊,不由不悅:“你們先出去,病人剛醒,我要給他做檢查。”
白鴻确定這已經不是他的世界了,但他無所謂,即使聽不懂這兒的語言也沒有任何的惶恐,只是安靜的和醫生對視。
醫生好久以後才終于認命,這人是嚴重的聽覺性失語症的表現啊,想到這個他不由心頭發苦。
這是邵錦堂啊,邵家的唯一的少爺。
邵錦堂不可怕,可怕的是邵家,他背後站着一個比一個牛的叔伯和爹媽,若是知道他們的寶貝兒子/侄子得了這麽要命的病,只怕要拆了醫院,可這真不關醫院的事情啊。
李懷抿着唇和院長——也就是他親爹商量對策去了,而邵錦堂一幫子親戚和狐朋狗友都紛紛到了,在旁邊哭的驚天動地的母女二人根本沒人理會。
邵錦堂就維持着不悲不喜的表情看着這群人演戲。是的,這群人在他看來,真的和演戲一般了,一個個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他就微微皺眉。
一行人看他皺眉頭,不由讪讪,正兩廂尴尬呢一個帶着墨鏡酷俊異常的——女人走進來,看到這一群人眉頭一皺,竟然意外的和白鴻相似。
“哪兒來的那兒回去。”範燕冷聲道:“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一群剛剛還在嚎喪的貨屁都不敢放。唯唯諾諾幾句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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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鴻表情松動了些。
範燕看到兒子的表情,墨鏡下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柔色,淡淡問道:“好些了嗎?”
李懷苦着臉把白鴻的情況說了一遍,範燕的臉色沉得不像話,可她沒有對李懷發火,直接撥電話,聲音冷的像冰渣子:“邵文健,你人呢?”
“一半個小時不到你就給我去死吧。”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範燕平靜的對丈夫說完這具就挂了電話。
“李醫師,具體情況和我說一下。”範燕看着“懵懂”的兒子,不由嘆了口氣。
白鴻微微斂眸,唇角泛起微微的弧度。真關心假關心一眼就能看出來,前面那些人包括他一開始見到的那對母女,都是各懷鬼胎。這個女人端着冷淡,關心卻是做不得假的。
邵文健聽說兒子出了車禍,原本在國外開會,登時吓得就往回趕,現在才下飛機,哪裏能一半個小時趕到醫院?緊趕慢趕大汗淋漓的到醫院已經近兩個小時後了,這麽個斯文人一聽李懷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專業術語,總結起來就是他兒子現在對外界聲音沒反應,差不多傻了,登時就變臉:“他來的時候是額頭擦傷,怎麽一覺醒來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