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見繼元
接過叔夜遞過來的茶,叔夜的手卻看似漫不經心地在她的手腕上一劃,就聽他說道:“明天你就要回晉陽了,這杯茶,權當為你送行!”
“晉陽?不是契丹嗎?”應月華對時間沒有概念。
叔夜方才探了下她的脈息,又穩又平,看來冷水是有作用了。他一笑,清麗的嗓音裏帶着愉悅:“薛繼恩早登基了,你還不回去輔佐?”
應月華撇了撇嘴,她又不是顧命大臣。
夏日樹蔭下的涼風柔柔地吹來,而閣樓涼臺上的這兩人都有着不俗的容顏,他們相視,眼神的交彙裏帶着淡淡的感情。
應月華回到晉陽城的應月館時已是黃昏。
應月館的小童在她不在的時候将應月館打理得井井有條,大夫不在的話,還可以賣藥嘛。無論誰當皇帝,生意還是要做的,否則吃飯吃什麽?
應月華剛要躺在藤椅上,就聽見從前院裏傳來一片矯健的腳步聲,接着是兵器盔甲的聲音,不會吧?她剛回來就被發現了?
就聽有人在前院叫道:“應大夫在嗎?”
我可以裝作不在嗎?應月華的嘴角抽了抽,眷戀地看了一眼舒服的藤椅,又走回了前院。
為首的不是皇宮裏的禁衛軍,而是一個身着便裝的年輕男子,五官裏透着算計,身形高大,整個人帶着一股讓她不舒服的氣場。
“本王久聞應大夫的聲譽,皇兄有請!”何繼元說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應月華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她現在不從,何繼元肯定會把她綁回北漢的皇宮。繼恩的這個弟弟她不了解,但是皇位只有一個,從民間的聽聞來判斷,何繼元顯然比薛繼恩更有野心。現在的臣服也許只是掩飾。
她點了點頭,跟着何繼元就走出了應月館。唉,皇室的消息永遠這麽靈通,她想睡安穩覺的願望就這樣破滅了。
黃昏,北漢皇宮,勤政閣。
郭無為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今日的奏折,啓禀道:“皇上,奏折已批閱完畢,請您核查,老臣告退!”說罷,也不等薛繼恩批準,就滿臉謙卑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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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應月華站在勤政閣外暗暗觀察到的景象,與其說郭無為恭敬,不如說他的恭敬只是做做樣子,天知道他心裏想什麽。
應月華觀察着郭無為退出勤政閣外的一舉一動,當這位老宰相路過他們時,就聽何繼元高傲地開口道:“郭宰相真是勤快呀!倒是配得上這‘勤政閣’的涵義!”
郭無為卻見怪不怪地行禮抱拳道:“王爺說笑了,皇上再閣中等您呢。”說罷,他的眼神掃向了應月華,卻像沒看見應月華這個人一樣,眼神又掃回到何繼元身上。
應月華就聽何繼元輕蔑地“哼”了一聲後就邁開了腳步,她連忙跟上,要不是有個王爺在前面開路,她從正門可是進不了皇宮的。
何繼元進了勤政閣後,率直走到了薛繼恩面前,大大咧咧地說道:“皇兄,人我給你帶來了,任務完成!”
薛繼恩的眼神一亮,一眼就看到了應月華,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然後對他的弟弟說道:“退下吧。”
何繼元瞪了應月華一眼,不情願地退了出去。
應月華在心裏隐隐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何繼元,他毫不掩飾他的不滿,這是要奪皇權的前兆嗎?
薛繼恩卻招手笑着說:“應大夫?月華?發什麽呆呢?過來?”說着,他自己從椅子上站起身,沖她伸手走了過來,“咱們出去走走吧,閣裏好悶。”
應月華跟着她走出了勤政閣,站在閣外的亭子裏,看着池塘裏的蓮花與金魚,許久,應月華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
薛繼恩取掉頭上象征皇帝的束發金冠,披散着頭發,站在白玉欄杆旁,沉聲道:“還好,只不過去契丹行了禮,經過他們的批準當了皇帝,回來後卻發現,郭無為大權在握,不知道與繼元謀略着什麽,”頓了下,薛繼恩繼續道,“月華,很久不見,你呢?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怨恨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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