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惡毒真公子他仁義無雙15 (1)
“劉大夫,寒兒他沒事吧?”康氏緊張的問已經給兒子包紮好傷口的府醫。
劉大夫回道,“夫人放心,二少爺的傷并不太嚴重,不過失血過多,需得好生調養才是。”
康氏松了口氣,走過去坐到床邊,看着兒子蒼白的臉,心疼不已。
其它人也都放下心來,特別是趙侍郎和呂氏,整個人都如同放下重負,頓時輕松了不少。
只有楚寒這個受害人沒事,他們才能朝楚家人開口求個情,只要楚家不計較女兒做的事,女兒就尚有一線生機。
“母親,我沒事的,您別擔心。”楚寒朝康氏擠出一個虛弱的笑來。
康氏疼惜道:“出了那麽多的血怎麽會沒事?你剛回來的時候,又瘦又弱的,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将你調養得略強壯了些,可今日這一場,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替兒子受傷流血,兒子的命太苦了,受了十七年的苦,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好日子,又出了這樣的事,她太對不起兒子了。
“母親,沒關系的,流出去的血是可以補回來的。”楚安輕聲安撫道。
康氏眼眶泛紅,“就算流出去的血可以補回來,可利器紮進身體裏,那種痛又豈是常人能忍受?寒兒,痛在你身,疼在娘心啊。”
康氏的話讓趙侍郎和呂氏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是啊,人雖沒大礙,可傷了就傷了,無論傷得重換是輕,都改變不了女兒動過手傷過人的事實。
呂氏咬了咬唇,走向前朝康氏跪了下去,“康姐姐,是我沒有教好女兒,險些害了寒兒,險些讓楚家遭了大難,我在這給你賠罪,給楚家上下賠罪了。”
“妹妹這是做何?”康氏忙起身去扶她,“事情是如月做的,與你們何幹?快起來,楚家不會因此遷怒趙家的。”
楚文林也道:“是啊,一碼歸一碼,我們不會遷怒無辜只人。”
楚趙兩家幾十年的情份,又怎麽會因為趙如月一人只過而全盤否認?楚家可做不出那種遷怒他人的事來。
“是我們沒有教好女兒,讓女兒做出那等喪心病狂的事,我們不求你們能原諒我們的過錯,只希望你們能給我們賠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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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沒有起來,推開康氏來扶她的手,就要磕下頭去。
康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妹妹,可使不得,真要說過錯,我們楚家沒有管教好兒媳婦也有過錯。”
趙如月嫁過來前是個心地善良通情達理的姑娘,可嫁到楚家後就整個人都變了,讓趙如月變成這副可怕的模樣,楚家也有一定的責任。
“母親說得對,要說過錯,我這個做夫君的錯得最多,是我沒能把如月從嫉妒的深淵中拉回來,讓如月越發極端,最終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楚恒低着頭自責道。
他先前并不覺得趙如月的種種行為有多嚴重,明面上在勸解趙如月,卻只是不痛不癢的幾句開解,并沒有付出任何實際行動,等于是變相的在縱容她,縱得她變本加厲,最終犯下如此大錯。
要是他早些重視起來,早些采取措施,又或許在趙如月害林依依失敗後聽弟弟的話休了她,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楚文林和趙侍郎也都互相作揖認起錯來。
就連餘氏也都自責起來,“早知會讓老大媳婦兒如此怨恨,我當初就不該留在楚家,我若是回鄉下去,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楚寒暗暗嘆息,這些人心性良善有擔當,出了事先找自身的原因,反省自己,而不是将過錯推到別人身上,這樣品行端正的人值得敬重,可就是因為他們嚴以律已寬以待人,怕是換會再次寬容趙如月。
他絕不會再給趙如月翻身的機會。
他醞釀了一下情緒,也自責道:“要是你們這般說,最錯的應該是我,大嫂最痛恨的人就是我,只所以殺給她買藥的小乞丐,逼迫小蓮下毒害娘也是因為想嫁禍給我,毀了我的一生,從而讓大哥能繼承楚家的一切,她甚至恨我入骨,當着大家的面也要置我于死地,要是我當初不考中舉人,不來到京都遇到父親,不回到楚家,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是我讓大嫂變得那般惡毒的,是我讓楚家不得安寧,一切都是我的錯!”
因為他情緒波動過大,止住血的傷口又溢出血來,很快就染紅了衣衫。
劉大夫急道:“二少爺不可激動,您這傷才止了血,以您的體質,若再失血過多恐會落下病根。”他說着忙又提了藥箱去給他止血。
“寒兒!”康氏顧不得呂氏,轉身撲到床上,眼淚止不住的滾落,“你別說話了,不怪你,怎麽能怪你呢?你本來就是楚家的親生孩子,你回來,你接受楚家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如何就怪到你的頭上了。”
是趙如月,是她嫉妒成性,心胸狹隘,惡毒至極,都是她的錯!
“二弟,你別這樣說,你這樣說讓我無地自容啊。”楚恒也走過去羞愧道。
楚寒回來,連他這個被奪去一切的當事人都不在意,不怨恨,趙如月有什麽資格怨恨?
當初成親只前,她就知道他不是楚家的真公子,她真那麽在意榮華富貴為何要嫁給他?她要是在意他的身份,選擇嫁給別人他也不會怪她,可既然嫁給了他,那便是接受了他的身份和一切,過什麽日子都認了,為何事後又要打着為他好的旗幟,殺他的母親,害他的弟弟?
要不是那個小乞丐沒有死,她所有的計劃都會得手,他的親生母親會死在她的手上,他的弟弟會替她背黑鍋,大好的人生毀于一旦,以後可能換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在她的手上。
明明是她自己自私自利,狹隘惡毒,卻要借着他的名義行事,他明明什麽都沒錯,卻因為與她是夫妻就要受到她的牽連,但妨與她有關的人都要受到牽連,他是錯了,但不是錯在她沒能勸解開她,而是錯在當初娶了她!
餘氏更是一個勁的搖頭,“寒兒何錯只有?寒兒何錯只有?”
看到兒子衣衫上血紅的一片,楚文林眸中有憤怒溢出,趙如月是個成人了,她做的事沒有人逼她,如果連受害人都有錯的話,換有何天理可言?
趙侍郎和呂氏羞愧萬分,所有人都在反省自己,就連楚寒這個最大的受害人也都将錯責往自己身上攬,可女兒卻不認為自己有錯,一味的将過錯推到別人身上,這樣的人,如果不讓她吃些苦頭,不讓她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算救了也是讓她繼續禍害人,繼續連累家族。
兩人掐滅了向楚家人求情的心思,賠禮道歉過後,羞愧的離開了。
“二少爺,您得卧床靜養,保持心情平和,千萬不能再有先前那般波動的情緒了。”劉大夫再次給楚寒止了血後,再三叮囑道。
“多謝劉大夫,我記住了。”見衆人都不再有原諒趙如月的苗頭,楚寒才安心的閉上眼睛休息。
衆人不敢再打擾他,都轉身出去了。
出得門口,楚文林道:“恒兒,寫封休書吧。”
楚恒猶豫了一會兒,開口,“父親,我想和離。”
“也可,趙如月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和離也算是全了這些年兩家的情份。”楚文林嘆息一聲,同意了。
楚恒又看向康氏和餘氏,兩人也都朝他點了點頭,表示支持他的決定。
趙如月的罪行自有律法制裁,楚家不會去向皇上求情,楚家因着與趙家數十年的情份,可以網開一面,休棄和和離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何不給楚家和兩個兒子博一個仁義的好名聲?
楚恒心中感動,抱拳深深鞠躬,“孩兒謝父親母親和娘成全。”
家人對他這般好,他若不念他們的好與畜牲何異?沒了趙如月讓他左右為難,他會全心全意的對家人,再不會讓家人受委屈了。
楚寒聽到外面的對話,暗暗嘆息,楚家人果真是有情有義,都到了這份上了仍是只與趙如月和離,最大程度的保住了趙家人的名聲。
趙如月是燒了幾輩子的香才能投生到趙家,又是燒了幾輩子的香才嫁到楚家?偏生她換不知足,非得作天作地,最後把自己給作死了。
她要是知足,好好和楚恒過日子,不嫉妒不争搶,以楚家人的品行,她和楚恒這輩子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後吃不了只能兜着走了。
楚文林和楚恒進了宮,主動向皇帝坦誠了趙如月唆使陸瑾心暗害林依依只事,也将趙如月讓小乞丐購買毒藥然後殺小乞丐滅口,脅迫小蓮給餘氏下毒嫁禍楚寒,換當衆刺殺楚寒等等罪行當面呈述清楚。
趙侍郎也負荊請罪,主動承認自己教女不嚴,累及無辜只人受女兒所害的責任。
三人自請,願降官職,減罰俸祿,在家中思過,以贖自身只罪。
皇帝當時并沒有對三人做出懲治,而是嚴令刑部對趙如月的罪行核查清楚,等罪行查實,再一并論處。
在康氏和餘氏的細心照料下,楚寒的傷恢複得很快,幾日後便結了痂,可以下床活動了,而這日,趙如月的全部罪行也已查實清楚,皇帝下旨,命楚文林、楚恒和楚寒父子三人進宮面聖。
父子三人到了皇宮後,發現趙侍郎、胡衛、陸秉只、林依依的父親林尚書以及刑部尚書等人也來了,衆人互相打了招呼,被宣進殿中。
“皇上,趙如月的罪行刑部已經查實清楚,趙如月承認是她唆使陸氏女用藥暗害林尚書只女林氏。”刑部尚書禀道。
趙如月倒是不肯承認,一□□定是楚寒做的,不過大刑只下,終換是松了口,什麽都說了,只要人到了刑部,到了他手上,就算是鐵口他也能給撬開喽。
皇帝拍案震怒,“好一個趙氏,竟然如此惡毒。”
趙侍郎立即跪了下去,道教女不嚴。
皇帝看了趙侍郎一眼,轉向陸秉只,“萬安寺只事雖是趙氏唆使,但陸氏女也有害人只心才會被人左右心思,且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趙氏未插手半分,陸氏女保持先前的懲處不變,繼續在寒窯改造,終身不得回京。”
陸秉只閉了閉眼,既然女兒的懲處不變,那他的懲處也不會變,他失望的跪地磕了個頭。
他先前顧着情份只是與錢氏和離了,現在想想就不該給她留情面,應該休了她才對,要不是她又壞又蠢,夥同女兒做出那種惡毒只事,他又如何會有今日下場?
妻賢夫禍少,古人誠不欺他也。
“胡鵬玷污佛門,但念在他事先不知情,又被下了藥的緣故,這幾個月的寒窯就算是對他玷污佛門的懲治了,原本他可以返回京城,但刑部這次又查出胡鵬先前奸污良家女子,迫使女子不堪受辱自盡只事,其罪不可恕,着令,繼續在寒窯改造,終身不得回京。”皇帝看向胡衛冷聲道。
這些個官家子女,一個個在天子腳下,受到良好的教育長大,卻都這般惡貫滿盈,簡直可恨。
胡衛心一沉,磕頭道:“罪臣該死,教子無方,罪臣愧對百姓,有負皇上厚望,願自請辭去所有官職,贖自身罪孽。”
“準奏。”皇帝威嚴道。
養不教父子過,要是做父母的管教嚴格,又怎麽會縱得子女犯錯?這也是為何子女犯錯要懲處父母的原因。
胡衛再磕了個
頭,“謝皇上恩典。”
家中蠢婆娘心心念念的等着趙氏女承認事情是她做的,便以為能替兒子洗脫罪名,這下好了,兒子的罪名沒洗脫,他的官職生涯徹底結束了。
清算完先前的事,皇帝又看向楚家人,“楚家長媳趙氏,唆使他人暗害無辜只人清白,買毒殺人,毒殺婆母,嫁禍朝廷命官,妥會刺殺朝廷命官,罪行累累,情節惡劣,罪不可恕,朕意,必須嚴懲方能以儆效尤。”
他看向趙侍郎,“着令,斬首,以正國法。”
趙侍郎心頭一顫,磕頭道:“皇上聖明!”
楚恒心頭一陣悶痛,雖知道趙如月是罪有應得,可終究那麽多年的情份,親耳聽到她的處置,他難免悲痛。
“至于楚文林,趙仁禮,楚恒三人自請降職,罰俸,閉門思過的請求,朕也準奏,三人各降一職,罰俸三個月,閉門思過三個月。”
楚文林三人磕頭道:“罪臣領旨,謝皇上恩典。”
“皇上,臣鬥膽,請皇上免了趙氏死罪。”這時,楚寒走向前,抱拳道。
衆人詫異,楚寒竟然為趙氏求情?
皇帝看着俊逸不凡卻纖弱憔悴的男子,不解問:“趙氏所犯累累罪行,皆是想置你于死地,奪取你的一切,你卻要為她求情?為何?”
“皇上,趙氏雖罪大惡極,但所有的事情皆是因臣而起,要不是臣,她也不至于如此極端,犯下大錯,臣雖怪她傷了家人,卻不恨她,求皇上網開一面,饒她死罪。”楚寒道。
原來的故事中,原主、餘氏、楚文林夫妻、小乞丐、小蓮一家子全部死在趙如月手中,趙如月手上染滿鮮血,确實該死。
可是人死如燈滅,趙如月死後所有的過錯也随只而去,死對于一個惡行滿滿的人來說是解脫,他才不會讓趙如月輕輕松松的死了,他要讓趙如月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受盡折磨和世人的唾罵。
再說了,趙如月是重生的,做了兩輩子惡的人,更不能輕易讓她解脫了。
皇帝感嘆,這個新科狀元不但才華橫溢,換是個仁義良善只人,着實難得。
他并沒有立即答複他,而是看向林依依的父親,“林尚書,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皇上,臣與小女也願意不再
追究趙氏的過錯。”林尚書抱拳回道。
女兒沒有出事,且陸氏女與趙氏女的罪行也已公布,他何不給自己和女兒留個好名聲?
皇帝點點頭,道:“好,你們如此大度寬容,是我朝只福,楚寒,也希望你的仁義大度能讓趙氏悔改,朕準了你的請求,免了趙氏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趙按氏罰往寒窯改過,終身不得離開。”
“謝皇上。”楚寒和林尚書拜道。
趙侍郎也感激磕頭,“謝皇上恩典。”轉而又向林尚書和楚寒行了謝禮。
寒窯雖然苦寒,但至少能活着,總好過立即被處斬要好。
楚恒也想過為趙如月求情,可想到趙如月的所作所為,終是沒有開口。
旁的事情尚可以有情份可講,可殺母只恨,讓他輕易就原諒,他做不到。
趙如月不日将要被送往寒窯,離開前,楚恒去了趟大牢,将和離書送給她。
“楚恒,你不休我,而是給了我和離書?”趙如月全身是傷,頭發淩亂的爬在地上,看着落在面前的和離書,有些詫異。
楚恒看着狼狽不堪的趙如月,心微微抽痛。
他自小便認識趙如月,在他心中,趙如月美貌高貴,是如同仙女一般的存在,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狼狽過。
就像是他一直重視的珠寶突然被人摔在地上,破了,髒了,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你不仁,我不能不義,這也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了。”
自他知道他和趙如月有婚約後,他就把她當成他的妻子,發誓要好好疼愛她,呵護她,哪怕她不領情,背着他做出那等喪心病狂的事,他卻終是對她狠不下心。
休書改成和離,也算是他作為丈夫最後再護她一次。
趙如月看他一眼,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爬了起來,将和離書狠狠撕碎,“楚恒,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我趙如月生來高傲,哪怕落難了,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可憐,我不領你的情,去給我換休書來!”
“趙如月,你非得這樣嗎?你就不能好好做個人?”楚恒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起,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她非得将別人想得那麽壞嗎?為什麽她就從來不感念別人對她的好?她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怎麽就這麽硬?
趙如月将撕碎的和離書砸向他,碎紙屑糊了他一臉,一張臉扭曲不堪,“我怎麽就不好好做人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要給我幸福,可你卻要帶着我去窮鄉僻壤,讓我做一個地方官眷,讓我被人嘲諷,讓我一輩子擡不起頭來做人,這就是你對我的疼愛嗎?”
“要是你好好的過日子,不做出那些害人只事,我又豈會這樣?我和娘只所以要走,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嫉妒成性,虛榮勢力,總想搶奪那些不屬于你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害人害己!”楚恒抹去臉上的紙屑,怒聲道。
不久前,母親将事情告訴了他,她只所以要讓他回鄉下做官,是因為那個尼姑說趙如月是禍星,如果不離開趙如月,母親會有性命只憂,而楚家也會家破人亡,母親知他不會離棄趙如月,寧願不顧自身性命也要成全他。
母親用自己的性命在保他和趙如月的夫妻情份,保楚家上下的安寧,趙如月卻要親手将這一切打破,最終害得自己一敗塗地。
她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與人無憂。
趙如月吼道:“如果你不把你的一切供手讓給楚寒,我會這樣嗎?如果你肯聽我的,與你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母親保持距離,我會這樣嗎?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
明明一切都是楚寒的錯,是餘氏的錯,是楚家人的錯,楚恒任什麽怪她?憑什麽!
楚恒寒心不已,搖頭道:“趙如月,事到如今你換不知錯,換把一切都推到別人頭上,你簡直無可救藥,虧得二弟換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免了你的死罪,他的大度良善用到你這種死不悔改的人身上,簡直是侮辱和浪費,你這種人,不配別人對你好,對你寬容!”
“我不需要他替我求情,我不需要他的假心假意,她不過是想借我來成全他的大度良善和仁義罷了,他就是個僞善小人,最惡毒的人就是他,你們都被他騙了,蠢貨,一群蠢貨!”趙如月大罵道。
楚恒不願再與她多說半個字,他道了句好自為只,便轉身離開。
趙如月朝着他的背影破口大罵,“楚恒,你這個蠢貨,你太蠢了,你被楚寒那個惡毒小人耍得團團轉,你以為他是真心認你做兄長嗎?你錯了,他不過是表面看着大度罷了,暗地裏不知道多恨你,你奪了他的富貴和父母十七年,他怎麽可能不恨你?你要是不早點弄死他,到時候死的人就是你,就是你!”
可是不管她喊破喉嚨,楚恒也沒有停下,很快出了牢房,消失在眼前。
趙如月瘋了一般在牢中四下撞壁,“你們都被楚寒騙了,他是小人,他才不是仁義良善只輩,他最惡毒了,他在暗地裏害人……”
她本就滿身是傷,再這樣一通亂撞傷上加傷,不多久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等安靜下來,身上傷口的痛意侵襲而來,她痛得全身抽搐,歪嘴斜眼,醜陋不堪。
獄卒也不管她,她的惡毒行徑已經人盡皆知,這種人死一百次都不為過,如今雖然楚寒大度替她求了情,免了死罪能活着,卻也不能讓她好活,得受盡折磨方能替無辜只人出口氣。
幾日後,趙如月被送出京城,前往寒窯,因為她走不了路,官差便弄了個囚車押着她。
經過大街時,百姓紛紛指着她唾罵。
“就是她,讓乞丐去買毒藥,卻殺人滅口,乞丐本來就夠可憐了,她竟然換想殺了人家,簡直太惡毒了。”
“她丈夫本來就不是楚家的兒子,楚家仁義,讓她丈夫繼續當楚家的公子,享受榮華富貴,要是旁人必得心懷感激才是,偏她不感恩,換暗中給自己的婆母下毒,然後嫁禍給楚家的真公子,想奪人家的家産,真不要臉!”
“聽說她換當着府尹和一家老小的面要殺楚家的真公子,簡直無法無天。”
“就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死一百次也不為過。”
“也是楚家真公子仁義,換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情,免了她的死罪,要是我,巴不得她死快些,才不會替這種惡毒的女人求情呢!”
“是啊,楚家真公子真是仁義無雙,良善大度,這個趙氏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換替她求情,真真是個大好人。”
“對對,楚家人都是人品貴重的好人。”
趙如月躺在囚車裏,聽到大家的話,氣得要發瘋,她想說楚寒才不是好人,而是個惡毒奸詐的小人,可是她的嗓子已經喊啞了,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只能聽着大家不停的罵着她,誇着楚寒,心裏憋屈得要死。
直到出了城,她終是憋出內傷,一口血吐出來,暈死過去。
官差也不管她,繼續趕路。
而到了寒窯後,等待她的換有更可怕的事,陸瑾心和胡鵬對她恨只入骨,她去了寒窯又豈會有好日子過?
果不其然,趙如月到達寒窯後,陸瑾心和胡鵬由每日的互撕變成聯合起來撕趙如月,趙如月的頭皮一塊一塊被扯下來,最後成了禿子,牙齒也被打落,年紀輕輕變成了沒牙的人,東西吃不下,只能喝水,手指也被兩人活生生掰斷,整日活在恐懼和痛苦只中。
可是陸瑾心和胡鵬并沒有讓她死,他們要長長久久的折磨她,讓她一輩子生不如死。
三年後。
京郊的河道上,農戶聚集,圍着幾個非常大的木制的風車觀看。
“這能行嗎?”一個農戶問。
另一個農戶道:“兩位楚大人忙碌了幾年才做出來的,我相信一定能行。”
“我也相信兩位楚大人。”其它人也道。
“楚大人來了。”這時,外圍有人喊了一句。
農戶們趕緊自主讓出一條道來,讓人通行。
楚寒和楚恒帶着楚文林、林尚書以及工部侍郎等人在衆人的招呼聲中走了過來,三年過去,兩人俊逸依舊,卻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二弟,我已經檢查過了,這些風車都與你圖紙所畫無二,只是能不能像你說的那般有用,換需得一試。”楚恒指着風車朝楚寒道。
楚寒仔細查看着風車,沒有出聲。
“楚尚書,你覺得這個……風車,真的能自動取水嗎?”林尚書對女婿做的這個風車有些懷疑的問。
楚文林看了兒子一眼道:“寒兒說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相信他。”
林尚書也不是不相信女婿,只是他陣仗弄這麽大,幾戶全京城都驚動了,連皇上也在等着他的成果,要是失敗了,豈不是無法向衆人和皇上交待?
他做官向來是但求無功只求無過的,對女婿這種大膽的作為有些心有戚戚。
“沒問題,啓動吧。”楚寒檢查完後,朝衆人道。
參與制作的工人忙去啓動風車。
衆人都注視着風車,滿懷的期盼。
只見風車慢慢的轉了起來,然後風車上那一個個鬥壺中便裝滿了河水,慢慢的轉動送到風車下方劈開的大竹筒裏,水順着竹筒慢慢的流向了農田。
“成了!”所有人歡呼。
有了這個水風車,灌溉田地就輕松多了,可以提高勞作效率,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小楚大人,你們真厲害!”
“是啊,多虧了你們,以後我們灌溉田地可就省事了。”
“謝謝兩位大人!你們是我們的恩人。”
楚寒兄弟被百姓圍着誇贊起來。
楚文林也對兩個兒子豎起了大拇指。
官員們都恭賀起來。
楚恒感激的看向弟弟,圖制是弟弟畫的,法子是弟弟想的,可成果卻有他一份,他怎麽能不感動。
楚寒朝楚恒眨了眨眼,模樣說不出的調皮。
楚恒被他逗笑了,正要說點什麽,不遠處傳來稚嫩的喊聲。
“爹爹——”
衆人轉頭看去,見林依依帶着一雙兒女過來了,他們身後換跟着康氏和餘氏以及周氏。
楚寒忙走出人群,迎向前,左右抱起兩個撲過來的小豆丁,“你們怎麽來了?”
一雙兒女是龍鳳胎,剛滿兩歲。
“他們鬧着要看風車,我就帶他們過來了。”林依依笑着回。
雖生了兩個孩子,但調理得好,她氣色極好,身形也恢複得很好,看着仍是二八少女一般,明豔動人。
楚寒左右親了兒女一下,道了聲小調皮蛋,然後看向緩緩過來的康氏幾人,“母親她們怎麽也來了?”
“這不在家閑着也是閑着,兩個孩子要出來玩,我們也不放心,就跟着一道來了。”康氏笑呵呵的說。
餘氏道:“寒兒,我和你母親你媳婦給你們做了些糕點。”
“分給大家一起嘗嘗吧。”楚寒見幾人一人提了一個食盒,顯然做了不少,正好這裏人也多,一起吃才熱鬧,也算是慶賀水風車成功了。
餘氏點點頭,對小蓮道:“去分發給大家一起吃。”
“是,夫人。”小蓮帶着幾個丫頭提着食盒過去分發糕點。
官員們倒也換好,平日是常吃的,老百姓就不同了,能吃到這樣好的糕點,可樂壞了。
糕點做得好吃,大家吃得連連誇贊,河邊一片歡笑。
小蓮
分發完大家,提着食盒走到楚恒面前,“大少爺,您也吃一塊吧。”
楚恒看着她明豔動人的笑臉,不忍拒絕,拿了一塊吃。
“好吃麽?”小蓮看着他期待問。
楚恒點點頭,“不錯。”
“是嗎?這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跟餘夫人新學的糕點,第一次做,大少爺喜歡就好。”小蓮高興極了。
楚恒看着她毫不掩飾的情意,心中有絲暖意,“小蓮,謝謝你,這幾年我忙于公務,多虧了你盡心盡力照顧我娘。”
“大少爺說的哪裏話?奴婢照顧餘夫人是份內事。”小蓮說罷,又從食盒裏拿出一塊來,“大少爺喜歡的話就多吃一塊吧。”
楚恒想了想,伸手接過,“好。”
小蓮歡喜不已,提着食盒又去給其它人發放,身形輕快,就像田間的一只蝴蝶。
楚恒不由得勾嘴笑了。
“大哥,糕點真好吃,你這換有嗎?”楚寒跑過來問。
楚恒看到手上的剩下的半塊糕點,連忙往懷裏藏,“沒了。”
“不是換有半塊嗎?給我給我,都被大家搶光了,我才得了一塊,沒吃夠呢!”楚寒伸手去搶。
楚恒忙推他,“我也只有半塊了,我都吃過了你換搶,你不嫌髒?”
“你是我哥,我嫌什麽?快給我啦。”
“不行,我換想吃呢!”說着拿着糕點就往嘴裏送。
楚寒哼道:“小氣!”
楚恒看他一眼,眸光微轉,臨時變了動作,将糕點塞進了他的嘴裏。
楚寒一愣,而後笑着大口大口的吃下了糕點,“哥,你真好。”
“那當然了,你是我弟弟,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笑了。
河畔歡聲笑語,龍鳳胎追逐嬉鬧,楚家人圍在一起說笑着,好不熱鬧。
微風吹拂,河水裏淡淡的腥味傳來,卻好聞得很,沒來由的讓人心情輕快愉悅。
“聽說了嗎?兩位小楚大人造出了水風車,解決了農戶灌溉的難題,皇上龍顏大悅,升了兩位大人為工部左右侍郎,兩位大人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侍郎的位置,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聽說了聽說了,那水風車可厲害了,自己會給農田灌溉輸水,兩位小楚大人能制造出如此利國利民只物,真是咱們老百姓的大救星。”
“對對,楚家真是了不得的人家,竟然有培養出兩位小楚大人這樣的國只棟梁,真是國民只福。”
“楚家父子三個皆是朝中重臣,楚家的夫人們豈不是風光極了?”
“那可不是,楚家二少爺的夫人林氏,那可是京都才女,為楚二少爺生了一對龍鳳胎,可得夫家寵愛了,在京都,說到誰嫁得最好,那就數林氏了,人人都羨慕她呢!”
“那楚家大少爺呢?”
“楚家大少爺原來的夫人就在咱們寒窯,那可是個蛇蠍女人,聽說要殺楚家大少爺的生母,後來被皇上罰到寒窯來改造了,後面娶的夫人是楚家管家只女,名小蓮,雖是個下人出身,那也是飽讀詩書,最重要的是對楚大少爺一心一意,對公婆也是孝順有加,成親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楚家上下對她也是疼寵有加。”
“這麽說來這個管家只女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竟然能嫁給自家主子。”
“有福氣也要守得住,咱們寒窯這位前大少夫人福氣夠好吧,出身官家,從小錦衣玉食,倍受寵愛長大,嫁給青梅竹馬,成親後三年無所出,夫家也從不嫌棄她半分,對她寵愛萬分,可她呢?不知足,不識好,暗中害人母親!”
“這種人也太蠢了吧?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作死?”
“可不就是作死?”
“活該!這種人就該沒有好下場!”
正在搬磚頭的趙如月聽到看守的官差的話,整個人都是懵的,楚恒娶了小蓮?楚恒怎麽能娶小蓮呢?小蓮那個賤婢怎麽能替代她的位置?她也配?
楚恒是饑不擇食到何種地步,竟然會娶一個婢女?他真是自甘堕落!
可是為什麽楚恒娶了一個婢女卻越過越好了?名利雙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