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五天 (1)
“啊!——啊!”
勇亮一早開門進入體育館,便聽到一陣呻吟聲,尋聲望去,原本應該安靜的躺在那裏安睡的人兒,正抱着腿,在地上打滾。
啓明面部扭曲,看起來好像很嚴重。
勇亮吓了一跳。
之前幾天早上每次他來體育館時,無一例外都看到啓明在睡覺,赤身裸體的人兒,頭枕他的褲子,身上僅蓋着他的上衣,陽光斑駁的照在他裸露的皮膚上,有種說不出的誘惑。
一大早就看到這種景色,會讓勇亮的心情好上一天。
可是今早誘惑的畫面不見了,勇亮趕快向啓明飛奔而去。
“你怎麽了?肚子疼?不,是腿嗎?”
勇亮看着啓明幾乎疼的說不出話,一時也慌了神。
“腿怎麽了?”
勇亮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手足無措,面前的人兒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讓他失去理智。
【怎麽會這樣?】勇亮都被自己的行為吓着了。【不對,我不應該會這樣,冷靜下來。】
還好常年的訓練讓他很快安定了心神,看着啓明還在抱着腳,勇亮發現了原因。
啓明的腳怪異的扭曲着,內部的零件好像罷工了一樣,無法正常的工作。
“腿抽筋了?”說着勇亮蹲下身,拿起啓明的腳,一拳打向正在抽筋的小腿。
“啊!”這一下讓啓明更大聲的呻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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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勇亮沒把他的反應當回事,僅僅瞥了啓明一眼,便繼續向抽筋的小腿打去。
啪!
啪!
啪!
拍打的響聲不絕于耳。
從小腿肚子,到腳底版,勇亮不停的擊打着。他不敢太用力,反複斟酌着力道,漸漸的,勇亮發現手中的腿不再僵直,變得又軟糯起來。
他不再擊打,而是大力的按揉着啓明的小腿和腳,扭動着關節,不斷拉伸筋骨。
啓明覺得自己明明睡的好好的,不知是誰,在他的腿上用力的拉了一下,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腳和小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們不再聽從大腦的指揮,好像每個關節每塊肌肉都要離他而去,撕扯着他的身體,讓他疼痛不已。
他幾乎立刻就醒了過來,抱起自己的腿,想要拉回主導權,可惜收效甚微,腿還是疼得他眼冒金星,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一陣劇痛從小腿肚子上傳來,他才漸漸恢複了神志。
啓明覺得自己的腿好像被打的變了形,除了疼,他的大腦幾乎收不到其他信號,只有疼,有時很疼,有時不那麽疼,間隔着啪啪的聲音。
在這樣的疼痛折磨下,啓明神奇的慢慢恢複對大腿的掌控,然後他發現好像有人在給他的腿按摩,手法娴熟,漸漸的好像有一股股暖流從腿部流過,逐漸的他發現自己不再那麽疼了。
“你怎麽還抽筋了?”勇亮邊給啓明按摩,邊詢問他,“晚上這裏很冷嗎?”
“還行啊?”啓明咽了口唾沫,用手擦幹眼中流下的生理眼淚,“我沒什麽大的感覺。”
“是啊,這兩天氣溫都很高,而且晚上我都會關上這裏的窗戶。”說着勇亮環視四周,終于發現了罪魁禍首,西面一扇沒關上的窗戶。
【我竟然也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勇亮被自己的粗心徹底激怒了,怎麽會這樣,看來昨天自己真的有點失常啊。
他心虛的轉移話題,讓啓明去用熱水泡泡腳。
“時間還早,今天就不用先跑圈了。你可以多泡一會,出汗在出來。”
“好的,教官。”
啓明惦着腿起來,雖然已經不抽了,可是小腿還是很疼。
【應該是被打的吧。】啓明心想,不過他沒說,畢竟教官是為了救他。
趁啓明去浴室,勇亮趕緊毀滅證據,心說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昨天不就是因為被誘惑了一下嗎?怎麽如此心神不寧的,丢三落四,被指導員知道了補得怎麽數落他,如此的魯莽,完全不是他的風格,竟然因為這麽點小事亂了心智,弄的一晚上沒睡好。
不過好在勇亮一晚上就想通了,他第一次決定跟着感覺走。
他從來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人生大部分的抉擇他都是靠理性決定的。每次要選邊前他都會明白的列出所得所失,交叉對比,分清優劣,最終做出對自己利益最大的選擇。
可是這次,他不知道該怎麽選了。這個孩子打破了他所有的規矩,一個明明跟自己沒有任何利益關系,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的人兒,他竟然在他的身上浪費了這麽久,幾乎是不計回報,用別人的話說就是傻叉的行為。
而他竟然無法停止這種單方面的犯傻行為。
為什麽?
昨晚他一直試圖分析自己這麽做的理由。最後他得出了一個麽楞兩可的答案,他喜歡。
是的,他喜歡和這個孩子在一起時的感覺。
這種随心所欲的放縱,高高在上的快感,不容于世的瘋狂都是他之前只能想而從來不敢做出來的,他把這些壓抑在心裏太久,借着這個機會,在這個孩子的身上都發洩了出來。最關鍵的是他這麽做非但不會對啓明造成傷害,相反,還滿足了這小子的渴望。
這種彼之毒藥,吾之良方的怪事,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沒理由不抓住機會好好的發洩一下。
況且,他不讨厭啓明,非但不讨厭,昨天他竟然還對這小子動心了,明明平白無奇的長相他竟然也有點心動,真是在軍隊時間久了,都說「當兵二三年,母豬賽貂蟬」,自己得上多饑渴啊竟然連性別都不顧了。
不過這小子真白啊,比那幾個女生班的大部分女生都白。
勇亮看着啓明擦幹身體走出浴室,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明代德化窯的白瓷般,釉色透明瑩亮,有微微的淺紅,給人以一種“甜”的感受。
勇亮覺得自己真的太不像話了,怎麽越來越奇怪了,剛開始只是打發時間的玩具,被玩的都沒被玩怎麽樣呢,怎麽玩人的反倒被玩了呢?
啓明疑惑的看着一臉呆滞的教官,只見勇亮用力的咽下一口氣,然後僵硬的坐下開始吃飯。
“過來一起吃吧!”勇亮招呼啓明。“就一雙筷子,我用完你用。”
說着夾起一塊腐乳,抹在饅頭上,便遞給啓明讓他快點吃。
啓明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他只是認為這又是某人的惡趣味而已,所以也沒扭捏,反正兩人只要交叉開時間,用一雙筷子也可以,便大大方方的和勇亮一起吃起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共餐,啓明發現勇亮真是很能吃,明明已經吃過了,還是能吃掉飯缸裏的一半東西,怪不得長得這麽壯。
兩人都是端起飯缸喝粥,一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架勢,啓明發現跟着教官一起吃飯,自己的速度都提上來了。
兩人幾乎是平分了所有食物。
“今天看來胃口不錯啊!”勇亮笑着喝光最後一口粥,而啓明則吃掉最後的菜。
是啊,啓明都覺得今天的吃相實在是……,真是跟着流氓都學會流氓了。
“走圈去吧,今天我們來點刺激的。”勇亮煞有其事的說道:“保證讓你終身難忘。”
終身難忘?!
啓明覺得這幾天的所謂軍訓已經足夠讓他終身難忘的了,還能有什麽更過分的,反正不管怎樣,啓明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他知道無論做什麽教官都不會害他。
是的,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無論勇亮用多惡劣的方式對待自己,無論勇亮有多惡趣味,他都是安全的,所有科目都是精心策劃的,雖然表面看起來他都是受害者,可是實際上每次訓練後他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素質在變強。
最關鍵的是,他這幾天都沒有受過傷,哪怕打個球都有可能受傷(雖然他沒打過,但是看過。),可是這麽多天的訓練他竟然毫發無損,最多就是肌肉酸痛,可那并沒有什麽。
所以啓明對勇亮有種不明原因的盲目的信任,就像教徒相信他們的神一樣信仰教官,他絕對不會坑害自己。
不過當啓明看到勇亮全副武裝的來到自己的面前時,他還是驚的目瞪口呆。
是的,是震驚,不是驚吓,啓明被眼前教官的裝備吓到了,以至于定住了身子。
“怎麽樣,帥吧。”勇亮說着用槍頂開自己的頭盔,痞痞的說道,“是不是酷斃了。”
啓明下巴都是顫抖的,他勉強咽下口中的唾液,直勾勾的瞪着勇亮,【真是太刺激人了】,啓明心想,【簡直刺激大發了】。
此時勇亮教官不再是平常那個穿着陸軍做訓服的樣子,而是全副武裝的穿戴着06式解放軍新式單兵裝備,真真正正的全副武裝,從頭上的頭盔到上身的戰術背心和防彈衣,從腰上的各種挎包到綁在腿上的軍刺,軍靴護具一樣不少,就連手上,都戴着迷彩手套,拿着一把他不知道什麽名字的槍。
是真槍,啓明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這跟他在公園裏看到的氣槍絕對不是一個層級的。
全金屬黝黑的質感,泛着冰冷的暗光,射人心神,簡直在誘惑着它面前的所有人。
啓明覺得熱血沸騰,只要是男人,就沒人不被面前這一切所吸引。
“行了啊,控制好自己,你眼睛直了就好,幹嘛連小魚都直了啊!”勇亮不顧啓明的尴尬,笑着拿槍指了指昂首立正的小魚。
可勇亮剛說完,就發現啓明下身的小魚更加挺拔的直立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對方被自己刺激夠嗆,勇亮開心的笑起來。
啓明覺得很難堪,這簡直就是羞恥play啊,節操啊,真是掉着掉着就沒了。他剛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尴尬,保護住底線,就聽到勇亮命令道:“立正。”
啓明的身體幾乎本能的立刻就按照教官的命令站好,絲毫沒有遲疑。
“恩,看來這兩天訓練的不錯。”勇亮滿意的點點頭。
“覺得我這身行頭怎麽樣?”勇亮傲驕的問道。
“酷斃了。”啓明決定不要臉了,直勾勾的用眼睛掃視着面前的人,放棄了什麽矜持,底線,下線,單純的只剩下欲望。
“想不想試一下。”
“當然。”啓明幾乎沒經過大腦就回答道。
“那好,今天我們的科目還是站軍姿,”看着啓明疑惑的眼神,勇亮解釋道,“不過不是普通的站軍姿,而是全副武裝的,帶負重的,而且我們今天要到外面去站。迎接陽光的洗禮和考驗。”
啓明更疑惑了。
他不明白勇亮要幹什麽。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紫外線過敏?”
啓明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第一天自己來着裏的原因,他幹脆的搖搖頭。
“報告教官,我的确不經常曬太陽,不過我紫外線不過敏,讓我過敏的是劣質化妝品。”
“這麽說你來請假的理由純粹是你提前想好的了?”
“是的,教官,”啓明對自己的小伎倆被戳穿完全沒有任何不堪的表情,“我聽學長們說軍訓教官都怕學生出事,所以只要一點小毛病,就可以不軍訓了。”
“那是他們沒遇到我。什麽玩應兒呢?簡直丢軍人的臉。”
“是的,教官。”啓明一臉認真,“很高興我遇到了你,讓我體會到了真的軍訓,我沒有說謊,這兩天的訓練讓我受益匪淺(雖然手法過于粗暴),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強多了。”
“算你小子真挺聰明,會看眼色,識時務,知所進退,我就喜歡這樣的兵。”勇亮被拍的很舒服,“所以今天我就給你圓一個軍人夢,讓你穿一天真正的軍裝。”
啓明聽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福利,簡直欣喜若狂,天知道他眼饞這身裝備多久了,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穿上一次的。
看着啓明望眼欲穿的樣子,勇亮卻打臉說道:“別以為很容易,這一身裝備足足有二十斤重,光95式自動步槍就将近七斤,這兩天你的負重練習才兩斤,一會兒別累得端不起槍。”
“那也要試試,教官。”啓明站的越發挺直,當然,同樣挺直的還有他的小魚。
見到啓明如此積極主動,勇亮暗道沒白露一手,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接下來的科目看來會好進行了。
之前的訓練啓明也完成的不錯,但是總是缺乏一個積極性,少了點主動,只是單純的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任務而已,可是從今天起,勇亮可以預見的,啓明會更加努力的完成自己布置的科目。
勇亮放下手中的槍,在啓明驚訝的眼神中開始脫下自己的裝備。
啓明覺得脫衣舞都沒面前的表演好看,他覺得自己快要挺不住了,他看到勇亮慢條斯理的一件件脫掉自己的裝備,眼睛挑逗的看着自己,剛開始還有衣服的遮擋,可是随着衣物一件件的減少,啓明覺得自己的鼻血要潰堤了。
太特麽誘人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胸口了。
勇亮輕松的脫掉身上最後一件衣服,沒有放在地上,卻給啓明穿起來。
啓明終于知道他要幹什麽了。
是的,他說過的,自己沒有衣服,只能穿他的衣服。
勇亮絲毫不顧忌自己一絲不挂,自然而然的拿起地上的衣物開始給啓明穿上,從內衣到外衣,從軍靴到手套,勇亮一件件把曾經包裹着自己的衣物全部穿在啓明身上,把啓明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過程中毫不顧忌啓明的小魚的阻撓,忽視他的任何反抗。
而啓明一動不動,任由教官擺布。
可是勇亮知道,他忍的很辛苦,啓明的呼吸急促,間或暫停,繼而深呼吸,有時還大口呼氣,而小魚就像他的主人般,即使被挎包壓制,還保持着一身傲骨。
一個赤身裸體的人給自己穿衣服是種什麽體驗,反正啓明之前是從未感覺過,他相信也不會有人告訴他,可是今天,他可以負責任的告訴每個人,酣暢淋漓。
簡直爽到腳底發麻,頭發根根樹立。
特別是當給你穿衣的那個人身材一級棒,長相一級帥的時候,簡直是種酷刑。
不過啓明充分發揮抖m的屬性,甘之如饴。
他覺得此時的勇亮就像一根狗尾草一樣,在不停的撩撥他這只饑渴的貓,在他的臉旁忽近忽遠,若即若離,挑撥着他敏感的神經,又淺嘗即止。
他要爽的散架了。
啓明幾乎是用盡全力在保持站立的狀态。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包起來了,好像被另一個人放到身體裏一樣,四周全是陌生而熟悉的味道,他的身體興奮的不住抖動着,啓明覺得自己就像個被吹到最大的氣球,再來一口氣就可以爆炸了。
勇亮在給啓明穿戴完畢後,退後幾步,開始欣賞自己的作品。
畢竟身高不同,兩人的衣物幾乎差了兩碼,可即使如此肥大的衣物,穿在啓明身上也讓他想路飛飛,這種自己完全掌控一個人的感覺簡直讓勇亮爽的酣暢淋漓,比完成一次三十公裏負重越野還要暢快。
這個人是自己的,身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他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勇亮發現自己的大龍又要開始蘇醒,趕在啓明發現之前,勇亮拾起地上的衣物,快速的包裹上自己。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紫外線是不是過敏?”勇亮拿出一個圓盒,看起來像化妝品盒子。
“不教官,我那天是故意擦上了劣質的化妝品來吓您的。”
“那我想你應該不會對軍用迷彩過敏的,畢竟軍品質量可是最好的。”
啓明看到勇亮扭開盒子,裏面是一種類似于雪花膏一樣的東西。
“不教官,不過你可以先試試。”
勇亮用手沾了一點迷彩,在啓明臉頰上來了一道。
這一下讓啓明覺得好像有一條光滑的舌頭在他的臉上舔舐而過的感覺。
看着白坯上被自己畫了一道,勇亮被刺激的一激靈,這一下好像電到了他一樣,這種破壞完美器物的暴虐感簡直酸爽進骨髓,僅僅是一道,就好像閃電滑過夜空般壯麗。
勇亮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他不由得收起心神,看看鐘表。
“五分鐘了,看來沒事。”
他用大拇指抹開迷彩,露出依舊潔白的皮膚。
啓明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這身裝備了,剛開始靠着興奮勁兒還能挺挺,只是五分鐘就讓他累到不行了,重量還是其次的,全身各處的束縛讓他的身體無法适應,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關節處護具的力道,勒的好像血液都無法流通一樣,更何況這種全身上下嚴絲合縫的包裹還有另一個麻煩,熱。
光是在體育館裏面就熱的不行,這要是出去,在打太陽下,不得像洗桑拿啊!
他疑慮的看看教官,希望他能發現這種不妥。
不過勇亮在看到他滿頭的汗之後,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依舊将迷彩均勻的塗抹在啓明最後裸露的皮膚上,這下子,啓明的全身沒有一塊裸露的皮膚,都被覆蓋住了。
“來,跟我走。”
說完勇亮拿起槍,朝門口走去。
三天以來,啓明第一次走出了這間體育館。
————
不過啓明沒有離開體育館,确切的說啓明根本就沒有離開體育館的大門,在離開屋內的門後,勇亮就帶着他走上樓梯,爬上了天臺。
“今天我們就在這站軍姿。”看着啓明一臉迷茫的表情,勇亮解釋道:“你不會以為我會帶你去操場上給人看吧。”
啓明突然意識到,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是本能的将這些事情交給了勇亮,他的教官,他認為這些都不是他該考慮的,而勇亮,會替他考慮周到。
而事實上,勇亮的确考慮的很充足,讓他絲毫沒有被人看到的疑慮。
“不教官,”啓明大事回答,“我毫不懷疑過你的決定,我信任你的任何命令。”
“任何命令?”勇亮問道。
“絕對服從您的指揮。教官。”啓明嚴肅的回答。
勇亮微微一愣,說真的,他有點被這小子感動了。
信任是最難獲得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得到了啓明的完全信任,但是不得不說,他很感動,很開心,很欣慰。
“這就對了,作為一個士兵,最根本的要求就是絕對服從命令。恭喜你,啓明,你有了成為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的資格。”
“謝謝你的鼓勵,教官。”
上午的陽光還不算猛烈,可此刻勇亮卻覺得,面前的人兒好像一個發光體一般散發出奪目的光,許久沒有過的,那在長長的軍旅生活中,在爾虞我詐的人事鬥争中磨損的熱血又一次沸騰起來了。
這就是【真】的力量吧,真的熱情,真的感激,真的力量。
勇亮将槍遞給啓明,“士兵,接住你的槍,你将用它保衛家園,抗擊外敵。”
“是的,長官。”啓明覺得自己好像被附身了般,他幾乎忘記了疲憊,忘記了炎熱,他覺得自己真的成為了邊防線上的一個衛士,國家的安全,好像真的成為了他的責任,讓他有無限動力,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槍托緊壓在肩上,頭部稍傾向右側,右眼與瞄準線重疊,”勇亮靠近啓明,手把手的教授着持槍的姿勢。
“左腳踏前一步,左膝微曲,”勇亮自然的踢了啓明的膝蓋一腳,糾正了他的錯誤。
“右腳撐着身體,右膝鎖定,身體重心靠前。”此時勇亮就位于啓明的身後,兩人幾乎是零距離的接觸,雖然這兩天沒少觸碰,可現在畢竟是光天化日,啓明有點不安的別扭着。
“雙手肘下垂與水平成四十度角,右手中指、無名指和尾指拉着握柄。”雖然隔着手套,可是啓明仍然能夠感受到勇亮炙熱的雙手有力的握在他的手上,他有些愣神了。
“想什麽呢?”勇亮感覺懷裏人兒好像溜號了,大聲呵斥道,“用力托住,要是一會我發現槍口低了,別說我揍你,槍托用力的頂着肩膀。左手穩握着護套,稍向下拉扯,不要握持彈夾。”
勇亮耐心的糾正着啓明的姿勢,絲毫沒發現兩人現在的位置是多麽的暧昧,他的一只腳穿過啓明的雙腿,胸口緊貼着他的後背,雙手環繞過去抓着啓明的雙手,幾乎和啓明擺着同樣的姿勢,一點兒沒發現這是擁抱的狀态。
可啓明發現了,他不僅發現了,而且還覺得即使穿了這麽多的衣服,他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勇亮的氣息,他身體的熱度。
可是他不敢反抗,剛才的呵斥讓他警惕自己不可逾越,現在兩人的關系還是教官和學員,他必須遵守命令。
感到啓明的狀态又回來了,勇亮耐心的給他擺好了姿勢,固定了一會兒。便逐漸離開了啓明的身體。
直到在一旁觀察啓明的站姿,勇亮才意識到剛才的兩人是多麽的親密,他不由得臉紅了,看來自己真的挺不自覺的。
不過,為什麽要這樣自我控制呢,看着勉強的人,勇亮想,他完全可以放手去做,不必糾結啊。
真是亂套啊。
我們就讓勇亮在那自己糾結吧。
反正啓明現在是沒有糾結的精神了,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抵禦這身裝備給他造成的困難上了。
首先是呼吸,防彈衣之所以能防彈,除了因為他質地細密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夠重,啓明覺得自己的肺都有被壓扁了,他不得不采取大口呼吸的方式,可這麽做反倒加劇了身體的負擔,即使一動不動,他都覺得自己幾乎像跑過n圈似的。
然後是熱,是的,他現在非常的熱,上午的陽光還不算烈,可照在衣服上還是讓啓明覺得自己好像在烤箱裏一樣,臉上的汗像下雨順着油彩滑落,掉進衣物裏,不僅是臉上,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衣物好像都被汗水濕透了,貼在他的皮膚上,非常難受。
最後還是累,累的狠,幾天來他第一次發現即使是站着不動也能這麽累,他的肌肉好像在不停的做着運動,他幾乎肯定明天他仍然會肌肉酸痛。
而且他沒有聽到教官說什麽時候停止,他就像在沒有終點的奔跑。
這一切讓他倍感勞累,啓明覺得自己好像要堅持不住了,原本的興奮之情早已磨損殆盡,只留下挺住的潛意識。
“好,休息。”
啓明在聽到指令後幾乎要暈倒。
可是他沒倒下,确切的說是勇亮沒有讓他倒下,啓明發現勇亮接過他手裏的槍,撐着他站好,然後對他說,“走兩圈活動下身體,然後在躺下休息。”
啓明覺得自己幾乎是滾了兩圈,然後就躺到地上不動了。
明媚的陽光毫無遮攔的照在他這條鹹魚身上,是的,啓明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條快被曬幹的鹹魚,他想喝水,他快要渴死了。
“給你,喝點。”
真是雪中送冰,不,是雪中送炭,口渴就有人給遞水。
啓明像是沙漠中苦行的旅人般,終于見到了綠洲,毫不在意疲憊的身體,他起身想要喝水。
“不,”勇亮并沒有直接把水瓶給啓明,而是一屁股坐在啓明的腳上,将啓明的膝蓋彎曲,“我們來做仰卧起坐,水瓶我就拿在這裏,起來一次喝一口。”
勇亮如願看到了啓明崩潰的表情,“不用考慮姿勢标準與否,只要能起來就好。”他笑着加上了一句。
啓明別的優點沒有,自認為偷懶耍滑鑽空子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所以他幾乎是用手連滾帶爬的做着俯卧撐。
可即使如此,他也累夠嗆,畢竟身上的裝備實在是太重了。
他每喝一口都要休息好久才能再來一次,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喝完了一瓶水。
“好,起來走兩圈,這次不用射擊姿勢,只要持槍站好就好。”
啓明把槍靠在自己的身上,這個姿勢雖然不像剛才那麽累,不過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啓明覺得剛剛喝下的水好像沒消化般直接就從毛孔裏出來了。
一上午,啓明就在無盡的站立,走圈,躺下,喝水,休息中度過。
他曬足了太陽,感覺自己再也不想曬太陽了。
而且如此讓他興奮的裝備最後幾乎讓他讨厭了,穿在身上根本就沒有了一開始的興奮之感,只剩下想要脫掉他們的欲望。
太重了。
當兵真不容易啊。
啓明心想。
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裏覺得好充實呢?
“差不多可以午休了。”勇亮看了下表,“我們下去吧。明天繼續。”
啓明一聽,真是即悲又喜,悲的是竟然明天還要來曬一次,喜的是下午不用被曬了。
他随着教官爬下天臺,在下梯子時差點踩空,好在勇亮及時抓住了他。
“累壞了吧?先休息會。我去打飯。”
說完勇亮便離開了體育館。
啓明躺在地上,即使沒了陽光,他還是很熱,而且教官沒給他可以脫掉衣服的命令。
該死,他不是忘了吧。
當然這話只能在心裏發發牢騷,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在教官的掌握之中,不存在忘了這一說的。
啓明像烙餅一樣不停的翻滾着身體,沒辦法,總維持一個姿勢的話他幾乎無法呼吸。
“你在表演滾來滾去嗎?”勇亮進門就看到啓明艱難的翻滾着。“快起來吃飯吧!”
啓明看到勇亮将飯放在椅子上,招呼自己過去。
看來,還要和他一起吃啊,也好,從看着他先吃,到可以同時吃,也是進步。
啓明阿Q的安慰自己,這人對自己還是進步了。
可是勇亮并沒有馬上吃飯,而是在啓明過來後先除去了衣服上的裝備,護具,腰包,防彈衣。
啓明一身輕松,好像自己沒穿衣服似的。
當然,他還是穿着的,奇怪的是勇亮竟然讓啓明穿着衣服和自己一起吃飯。
“吃吧!”說完便開動起來。
午飯不同于早飯,午飯用到餐具的時間要多的很,啓明只好抓緊一切空檔,在勇亮喝湯或咀嚼的時候在吃。
真是辛苦啊。
好在還有午睡。
不過……
“教官你确定我就這麽睡?”勇亮飯後并沒有讓啓明再次脫光,而是就這麽合衣而眠。不是啓明不想睡,而是幸福來的這麽快,他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難道你還想那衣服當被子?”
“那道不是,不過這樣我應該睡不着,太熱了。”
“相信我,不會的。”勇亮笑着說道。
【信你個鬼啊!】啓明第二次因為熱的汗流浃背而醒來,他憤恨的想。
雖然他還是很困,可是這種要麽不穿衣服,要麽穿一堆衣服的激進做法真是要不得。
看着一邊睡得安穩的教官,啓明恨不得做出些動靜吵醒他,你自己脫的那麽少讓我穿這麽多睡,簡直是斯巴達。
不過這些啓明也就是想一想而已,慢慢的他又一次睡着了。
——
下午依舊是熱身練習,有了昨天的經驗啓明很少借力勇亮,唯一讓他略感不爽的是身上的味道,衣服本來就被勇亮穿過一天了,又被自己穿了一天,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啓明每次靠近衣物都能清晰的聞到,這種調和過的氣味讓他覺得很新鮮,即熟悉,又陌生。
當勇亮又一次按住他的腰拉伸肌肉的時候,兩人都被這種全新的味道迷住了。
不過這次他們沒有失态,兩人都保持着清醒。
在拉伸完畢後,勇亮又一次給啓明帶上了負重,而且又加了一塊鋼板。
“現在每只手750克,慢慢适應。”
說完勇亮便自己打拳去了,獨留啓明一人跑圈。
而且跑圈對現在的啓明簡直是太輕松了。雖然增加了負重,可他幾乎是沒費力氣就完成了任務。
“行啊,小子。”勇亮看着氣喘籲籲的人,心裏滿是徒弟終于出徒的滿足感。“看來你快進階了,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在适應一天。”
晚餐照例在幾乎是打架的氛圍中完成的,啓明好像玩上瘾了這種游戲,逮到勇亮放筷就吃一口,樂的勇亮一頓飯吃的好幾次差點笑噴。
“最後我們玩個游戲,叫follow me。”
晚餐過後,勇亮在啓明走完圈後說,“規則很簡單,看清我腳踩的位置,然後跟在我的後面,按照我的印記爬行,記住,手腳必須都按在我踩過的位置。”
說完勇亮脫下鞋子,順手将襪子也脫下。
“來,叼着。”
說完勇亮接着脫下啓明的鞋和襪子,和自己的混合在一起,放到了啓明的嘴裏。
【又是二合一。】啓明心想,自己今天真是對這種味道充分的熟悉了。
“眼睛盯着我的腳,看清楚我的位置,”說着勇亮拿起好久沒用過的武裝帶,“錯了我可要打你的。”
說完勇亮看着啓明四肢着地,頭也不擡的盯着他的腳,他向後退了一步,只見啓明毫不猶豫的一手按在了剛才他的腳印的位置。
“不錯,接着來。”
接着勇亮明白了什麽叫滿足,看着啓明認真的按照自己的規則爬行,勇亮內心滿是成就感。
他能清楚的看到啓明半開的領結,襟口處露出一片白皙滑潤的皮膚,嘴上的襪子伴随他低頭、搖頭,又擡頭的動作輕晃,惹人遐想,但真正誘引出勇亮犯罪沖動的點是──啓明糾結又矛盾的表情。
那種明明很享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