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明

第7章 第四天 (1)

早七點整，啓明準時醒來。

昨晚的一切在今天看來好像是夢一般，到現在啓明仍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能在勇亮做了那麽過分的事後還能平靜的從水箱裏出來，然後沒有任何反應的洗完了澡，光着身子跑完了例行的一萬步。

不過很快啓明就發現自己沒有精力再糾結昨晚了。剛醒時沒注意到，可是當他要起身時才發現，他幾乎動彈不得。

因為即使他只是小幅度的活動一下，那個地方的肌肉就會疼的讓他呲牙裂嘴，而且不僅僅是一個部分，他全身每個地方都很疼。

肌肉拉傷。

啓明的腦子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病症，看來他昨天運動過量了。

不過想想也知道，又是負重又是蛙跳，又是仰卧起坐的，整整折騰了一天，對他這個宅男來說不過量才奇怪呢。

啓明心裏暗傷，今天還得折騰呢。

“呦，竟然還起的來。看來昨天我下手還不重啊。”

勉強起身的啓明覺得眼前好像朦朦胧胧的，好似有一層白霧，肌肉疼的他眼裏泛着淚，好一會腦子才從疼痛中清醒過來，擡頭便看到勇亮早就完成了俯卧撐，正用T恤擦着頭上的汗，一臉狡猾的笑看滿臉糾結的自己。

看來教官是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了。

啓明發現在訓練這方面，自己真的只有被玩的份兒。

不過啓明倒是發現勇亮的另一個優點，雖然這人偏執的只讓他穿自己的衣服，但是無論從哪裏看他還是很愛幹淨的一個人，昨晚的洗澡水一點都沒浪費，勇亮把他穿過的襪子和內褲都給洗了，一起洗淨的還有他根本沒來得及穿的衣服和褲子。

啓明很想要起來吃飯，可是腹肌疼的他幾乎無法起身，四肢使不上力氣，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做足了心裏建設才站起來，而完成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已經讓他滿頭大汗了。

可是他不得不起來，生理需要已經提醒他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

“看來早餐比我更有吸引力啊。”勇亮随手扔掉T恤，走到放飯缸的椅子前，“你快點行動啊，否則都被我吃光了。”

說完拿起一個饅頭，一口就咬掉将近一半。

啓明懶得搭理他，這人的惡趣味每次都那麽幼稚。

他像個老頭子般亦步亦趨的挪動着身體，在衛生間裏耗了将近半個小時。

結果一出來，差點氣吐血。

只見飯缸裏只剩下一個饅頭。

這倒不算什麽，本來他今天疼的就沒什麽胃口，關鍵是這個饅頭不是完好的一個，而是用五個饅頭塊兒拼成的一整個。勇亮每個饅頭都吃剩下一部分，然後惡趣味的把這些剩下的部分像拼圖般拼出一個大饅頭，嚴絲合縫的樣子就像這根本就是從同一個上咬下來似的，就連齒痕都能對上縫兒。

“教官，你得多無聊啊才能這麽有創造力。”

啓明虛弱的捂着肚子，簡直要為勇亮這個創意申報吉尼斯世界記錄了。

“快點吧，我也是靈機一動才想到的，便宜你了。這可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饅頭啊，保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勇亮笑着看向啓明，他要看看這小子能忍到什麽地步。

不過勇亮一定想不到，這些對啓明真的不算什麽，他是個性，但他不是因為家庭條件好而個性，而是因為被人欺負慣了而個性。

本以為自己獨立了，上了大學了，啓明決定把之前所有經歷過的委屈都抛棄，所以才會如此的辱極則強，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可是自己是受過苦的，這點，真的不算什麽。

不是還有得吃嗎？

勇亮驚訝的看到啓明什麽反應都沒有，自然的拿起一塊還帶着牙印的饅頭吃起來，吃的比昨天還津津有味。

他有點自己被蔑視了的感覺。

【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勇亮暗自發誓。

早餐雖然沒讓啓明難過，不過渾身的肌肉卻讓自己很難受，多虧只有一個饅頭，啓明覺得勇亮是不是計算過自己的食量，今天的這點早餐他吃的正好，多一點兒他都覺得自己吃不了。

勇亮看他吃光了所有東西，便将負重鋼板重新給他帶上，讓他溜圈去了。

啓明很意外，教官明明知道自己今天會肌無力，渾身酸痛，可是竟然還讓他訓練，而且連負重都沒落下，他疑惑的看着正要離開的勇亮，沒有行動。

“怎麽了？”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勇亮拿着飯缸站在門口問道：“想造反。”

“不，教官，”啓明咬咬嘴唇，“那個，我還光着。”

“啊,你今天沒有衣服了，在衛生間墨跡了半個小時你還要衣服，我沒給你多加兩片鋼板已經是看在你昨天運動過量的面子上了，你最好別得寸進寸。”

說完勇亮便鎖門走了。

啓明楞了一陣，發現還真是自己沒完成要求，無奈的看了一眼旁邊那堆衣服，第一次他竟然對地上的衣服有了期待。

——

這次勇亮回來很快，啓明覺得自己連兩圈都沒走完就聽到門響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實在是走的太慢。

“你這是學老太太走貓步呢啊。”勇亮關上門，快步走到啓明面前，“肌肉酸痛是新兵訓練必然會遇到的障礙，要是每個士兵都像你這樣我們的軍隊也就不用打仗了。知道怎麽減輕疼痛嗎？”

啓明搖搖頭，心裏腹诽，我又不是軍人，我又不用去打仗。

“就是堅持訓練。”勇亮笑道，“所以，今天我們接着來，你可不要半途而廢啊，一旦中途停止的話就會前功盡棄，前面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肌肉會更疼的。”

啓明看着教官面帶奸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不知是因為沒穿衣服太冷，還是被笑容裏面隐藏的惡意而吓的。

“接下來我們先來個輕松的暖身，看到籃筐了嗎？”

勇亮帶着啓明來到了籃球架下，縱身一跳，輕松的就夠到了籃圈，“你只要能摸到籃板就行。10個一組，摸到十次就可以休息十分鐘。”

啓明擡頭看着籃球架，說實話，他，沒打過籃球。

是的，任何群體性球類運動他都沒玩過。

原因不用說也知道。

是的，他是個球癡，球類的白癡。

不過摸籃板不需要球技，所以還是很容易的。

啓明将近180，如果大學還能竄一竄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到180，這樣就能進入型男的行列了。他這個身高屬于尴尬的位置，不敢說自己180，可是看起來又不矮。

所以摸籃板對他來說其實不難。

反觀勇亮教官就沒這個煩惱了，啓明确定勇亮超過190，而且體重也超過80公斤，完全的标準身材，所以才能如此輕松的摸到籃圈。

勇亮布置完畢就沒有管他，他知道現在啓明已經完全能夠自覺的完成訓練了，他還有自己的每日任務。

可是他還是太高瞧啓明了，勇亮這邊才完成兩組，就發現不對勁了,他有十多分鐘聽不到那邊的聲音了。

勇亮擡頭一看，沒發現人，便連忙起身，看到啓明如屍體般躺在球架下的地板上,才松口氣。

啓明如死狗般趴在地上，喘着粗氣，眼角看到一雙锃亮的軍靴逐漸向他走來，靴頭泛起白色的亮光，刺的他眯起眼睛。

“不行了，我全身都疼。”

他知道自己應該起來繼續，可是他真的動不了了。

“我好像說你只能休息10分鐘吧。”勇亮停在了啓明身前。

“報告教官，我真的跳不動了，我現在渾身上下哪兒都疼。”啓明虛弱的說。

他真的很累了，沒想到這麽累，在完成第二組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行了，沒想到只是個連續摸高他就受不了了。

“哦？”啓明聽到勇亮疑惑的問，“哪兒疼？這嗎？”

說完勇亮擡起腳，一下踩在啓明的手臂上。

“啊——！！”劇烈的刺激讓啓明不顧渾身酸痛，立刻伸手扶住勇亮用力踩下的腳。

可是沒有任何作用，他早已沒了反抗的力氣，那點力道不足以抵消教官的力道，便放棄的抵抗，任由勇亮的軍靴肆意的在他的手臂上碾壓。

酸痛的肌肉遇到硬底軍靴的刺激，更加疼痛起來，疼的啓明幾乎覺得骨頭好像都要被踩斷了，他滿臉都是汗，痛苦的喊叫着，可是對方卻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勇亮用力的擀碾着啓明上臂的肌肉，上上下下反複的挪移。看着腳下的人痛苦的呻吟，勇亮發現自己真的變态了，他竟然會覺得這種聲音實在是美妙，不僅不刺耳，反倒讓自己想要施加更大的力量，想讓他更疼，叫的更響。

看到啓明的叫聲逐漸變小，他擡起腿，跨過啓明的身體，又一次的踩在另一只胳膊上。

“啊——！！教官，我能起來。”啓明有些害怕了,他想不到教官會這樣對待他,他的胳膊好像要被踩折了,疼得他滿眼含淚。

這是勇亮在第一天見到啓明痛哭流涕後又一次看到啓明哭，看來是真的疼了。

“真的？別跟我客氣，我只是幫你按摩按摩。肌肉酸痛的第二種緩解方法就是按摩，揉開肌肉裏的乳酸。”

說完勇亮擡起腳，向後走去，不等啓明反應過來就又踩在啓明的一條腿上。

“啊——！！不，不用了。”啓明高聲呼喊，“我真能起來，啊——”

勇亮用力在啓明的小腿腓腸肌上用力碾壓，疼的啓明淚流滿面，不僅如此，堅硬的靴底還在啓明的腿上印下一個個鞋印。

看着鮮紅的印記，勇亮覺得他們就像在一張白紙上蓋上了自己的名戳一樣，證明了自己的所有權。

【這些都是我的。】勇亮意識到。他是如此希望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是他的。

勇亮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他擡起腳，不顧啓明的祈求，在啓明裸露的皮膚上一下下的印上屬于自己的痕跡，從小腿，到大腿，從後背到前胸。皮靴踩在柔軟的肌肉上，感覺好極了，隔着厚厚的鞋底，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肌肉的彈性，他本能的或輕或重的交替使力，讓啓明一次次的高聲尖叫。

勇亮甚至惡劣的用腳将啓明翻了個身，一腳踩在昨晚被他蹂躏過兩次的腹部，在他的一整塊腹肌上留下了一個完整的鞋印。

與昨天在水箱裏若隐若現的感覺不同，直面軍靴踏上啓明的腹部讓勇亮獲得了雙倍快感，他幾乎能感覺到全身的熱流正在往下身的巨龍聚集，讓它有要蘇醒的跡象。

“怎麽樣。還疼嗎？”勇亮實在轉移注意力。

在啓明早已喊到無力之後，勇亮收起了力道，将腳輕輕的墊在啓明的胸口，低下頭問道，“你可真會享福，像這樣的全身按摩誰都沒享受過，你算是我服務的第一人了，出去你可以吹牛是教官給你按摩的。怎麽樣，您還滿意嗎？”

啓明閉緊雙眼，快速的搗騰着氣，他幾乎覺得自己都要無法呼吸了。

即使勇亮不再用力，可是踩在他前胸上的腳也讓他呼吸困難，軍靴的味道一絲絲的飄進他的鼻子裏，若有若無，比上次大規模入侵還要勾人欲望，他覺得自己被這麽一折騰，又要有反應了，不行，不能這麽翻個肚皮讓他看到，天知道他還不想讓教官踩到他的小魚。

“謝謝教官。我可以起來了。”啓明躺在地板上，睜開眼仰望着俯瞰他的教官。

勇亮撇撇嘴，意猶未盡的擡起腳，其實他還是很想在多聽聽這小子隐忍的嚎叫的。

【來日方長，好東西要慢慢品嘗。】勇亮還是決定不要一下子就吃膩了。

啓明艱難的擡起胳膊，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己的肌肉被如此的對待後啓明竟覺得不那麽疼了，早起僵硬無比的關節都潤滑了許多，就連腸胃都跟着通暢起來。

難道真是這頓【按摩】的功勞？

啓明不敢多想，因為他的下身已經處于半勃的狀态了，他迅速的翻了個身，一點點的收回腿，想要站起來。

“停！”就在啓明半跪半起，像個凳子伏在地上的時候，勇亮命令到，“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

說完不等啓明反映過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

“我讓你享受了這麽長時間的按摩，你也讓我歇會吧！”說着勇亮真的就把啓明當成了個凳子，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啓明的背上。

“恩！”啓明憋住一口氣，好不容易承受住了勇亮的體重。

八十公斤的體重，說句不好聽的，能把他壓扁，啓明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動彈不得。

“屈膝跪下，臀部坐在腳上，額頭觸地，”趁啓明還沒反應過來，勇亮快速的下着命令，“雙手從掌到肘貼地，背部慢慢伸展開。”他邊說邊一點點矯正啓明的動作，放松他的肩、頸和腰，确認大腿和屁股在正确位置上，“好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凳子。①”

萬事開頭難，而啓明在一開頭就忠實的執行了勇亮的命令，剩下的便水到渠成，沒什麽必要糾結反抗了，他乖乖的任人擺布，變成一個人體家具。

“真舒服。”勇亮調整着自己的坐姿，一條腿半撐着自己的體重，試圖找到兩人之間的平衡，即不會壓壞他，又讓他無法動彈，還不會委屈自己。

啓明覺得時間好像停止了一樣，他的腦中只留下一種感受，就是背上勇亮的存在，而其他的觸感，連帶着全身的酸痛，在巨大的壓力下都完全消失，自己好像真的就是一個凳子，簡單的存在，全力以赴只為了發揮一個凳子的作用。

身體的疼痛好像都消失不見，全身的感覺都化成背上強大的壓力，他喪失了對時間的感覺，自己真的只是個凳子，不需要考慮其他多餘的。

啓明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黑洞裏，沒有時間，沒有時空，沒有思想，沒有意識，只有背上的壓迫感。

這樣的狀态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都要覺得自己原本就是個凳子，連呼吸都不需要了。

好在意識渙散之際，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這個味道，将他從無盡的黑暗裏喚醒。

啓明睜開眼，模糊間他發現勇亮的襪子正在他的眼前。

勇亮察覺身下的人應該到了極限了，便按下了開啓鍵——脫下了一只鞋，再一次将腳放在啓明的臉旁。

“醒了。”啓明聽到背上的人說道，他幾乎都能感覺到聲音不止通過空氣傳到他的耳朵裏，還通過肢體的震動，傳達到他的心裏。

“別亂動，慢慢起來，聽我指揮。”

啓明覺得背上的重量正慢慢減輕。

“現在先伸直腿，慢慢的躺下。”啓明按照要求去做，他這才發現由于長時間的彎曲他的腿幾乎麻木了，大腿幾乎沒有力氣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在馬上就要倒下的時候，勇亮接住了他，将他的雙腿慢慢伸直，他又一次躺在地面。

勇亮慢慢的将啓明翻了個身，擡起他的一條腿開始按摩膝蓋、大腿，活動腳腕。

啓明覺得自己一定很難看，長時間的憋悶讓他的臉通紅，氧氣不足造成的意識混亂讓他到現在還不清醒。

“叼着。”啓明聽到了熟悉的命令，便絲毫沒有懷疑，張嘴咬住眼前的東西。

熟悉的味道立刻沖進了他的鼻腔，熟悉的鹹澀讓他嘴裏的唾液瘋狂的分泌。

一雙襪子被他叼在嘴裏，一半在外，一半在內。

【這是勇亮的襪子。】啓明意識到，這一縷熟悉的氣息慢慢将他帶回了現世，讓他的神志回籠，他終于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勇亮的手炙熱而幹燥，在他的腿上反複按揉，讓他疼痛的膝蓋慢慢恢複了常态，溫熱的體溫也融化了他皮膚上的寒冷，溫暖了他冰冷的小腿。

啓明覺得自己好像從冬眠中又活過來了。

他伸直了雙腿，示意教官他好多了，可以結束了。

可是勇亮并沒有讓他起來，而是扶着啓明的上身先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開始按摩他的胳膊。

啓明覺得身後暖哄哄的，全身上下都逐漸熱起來。他幾乎能聽到勇亮強健的心跳聲，那一下一下跳動聲，就像時間前進的腳步，帶着他走出黑暗。

“怎麽樣？”勇亮看差不多了，結束了按摩。

“恩！”啓明點點頭，他的嘴裏還叼着勇亮的襪子，無法說出更多的話。

勇亮起身伸出右手，“那起來吧。”

啓明看着這只手，昨晚它剛在自己面前表演了深水戲龍，剛才他又在自己身上摸了個遍，而現在，他又要來幫助自己。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麽，啓明面不改色的把手伸出去，被勇亮的那只手緊緊的握在手裏。

勇亮故意拉着啓明的手握了很長時間，他甚至惡意的搓揉了那只小手幾下，就像昨天自己動手海底戲龍那樣，直到啓明臉都要紅透了才用力拉起地上的人。

“你知道嗎？”勇亮走在前面，兩人拉着手，“為什麽陌生人見面第一件事就是握手，其實握手是人類最隐秘的隐私交換，特別是男人間的握手，簡直就是變相的性交。”

勇亮笑着回頭望去，毫無意外的看到啓明驚訝的瞪大雙眼。

“所以說每個男人其實都有隐藏的同性戀傾向，想要和他人間接的交換體味。”

看到啓明沒有任何掙脫的意思。勇亮開心的簡直都要搖尾巴了。

“表現的不錯，我決定給你個獎勵。”說着勇亮帶他來到了那堆衣服旁，松開啓明的手，拿起了早上他擦過汗的T恤，給啓明穿上。

“恩，真漂亮，”勇亮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皺，“就是大了點。不過正好蓋上你的小魚。”

啓明的皮膚毫無疑問的在陌生的氣息剛一接觸，就起了反應，可是很快的，便又沉寂了下去。

可能是因為這個身體已經習慣了勇亮的味道了吧，啓明深吸了一口氣，寬大的T恤上傳來熟悉的汗味兒，比外衣上的濃烈，混合着襪子的味道，讓他如此的熟悉，他一點兒都不讨厭這件T恤，不僅不讨厭，他的身體好像已經默認這就是他自己身體的味道了。

雖然啓明覺得自己與勇亮穿衣也就一個號的差別，不過勇亮上身健碩，即使是緊身T恤，穿教官身上那叫顯型，讓他穿來就很肥大，更別提軍用迷彩T恤了。

簡直像個連衣裙。

啓明羞愧的扭頭，只聽見勇亮哈哈大笑起來。

“別光站着，去走圈吧，不限時，慢慢的恢複。”

說完勇亮就光着腳走到衣櫃，換上新的襪子，穿上軍靴，關門離開。

啓明這才意識到自己嘴裏的襪子還在，可教官沒說什麽，看來他暫時還得叼着，直到教官出門，他才發現時間過得真快，都已經中午了。

————

午飯後照例午睡了兩個小時。

勇亮将啓明口中的襪子穿在了他的腳上，用他話講是都被你弄濕了，那你就負責烘幹他。

不過啓明到沒糾結什麽，現在他發現無論發生了什麽，自己都能安穩的睡着，自己最近的睡眠質量是相當好，從記事以來他都不記得自己曾經這麽安穩的睡過覺，不知是訓練的原因，還是衣服氣味的原因，還是勇亮的原因。

兩點鐘啓明準時起床。

雖然全身肌肉還是很疼，但是啓明覺得勇亮踩過的地方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不像早上那般僵硬的無法動彈。

【看來真有效啊。】啓明想，就是手法實在是殘暴。

“醒了啊！”

啓明看到教官竟然比他起來的還要晚，不由得挑起眉頭，【這人光折騰自己了，怎麽還這麽累。】

“醒了就快點準備，下午我們還有科目呢。”說完勇亮打着哈欠，走到衛生間去放水。

“打掃幹淨了。”看着啓明走出衛生間，勇亮問：“那我們開始下午的訓練，下午只有一個主要科目，就是熱身訓練。你可能納悶怎麽下午熱身，本來上午我們剛開始，你就堅持不住了，所以就挪到下午來了。其實強體力導致的肌肉酸痛後，才是重朔身體的開始，想要身體素質更進一步，這道坎兒，是必須經過的。”

說完勇亮用力的捏了一下啓明的胳膊上的肌肉，像個燒烤師傅似的說，“恩，還是欠點火候，沒到時間呢。”

【親你是烤肉呢還是買肉呢！】啓明內心吐槽。

“好，現在開始第一步，拉伸肌肉。先來腿部的，按我的要求去做，首先坐在地上，把兩腿在體前伸直,”

說完勇亮把啓明帶到一個墊子上，讓啓明坐好。

【這個人心還挺細的。】啓明想，上午還沒有這個墊子，看來下午勇亮新找來的，怕他膝蓋再受傷。

“整條腿盡量貼近墊子，不要彎曲，雙手向前抓住腳尖，保持這個姿勢20分鐘。”

“報告教官，這不就是把手指觸地從豎版改成橫版了嗎？”啓明說道。

“也可以這麽說，這個你們體育課上應該學過。”勇亮拿起秒表，開始計時。

啓明用力拉住自己的腳尖，軍綠色的襪子早己被自己烘幹，幹燥的表面很不好抓，而且啓明意識到這是身邊人的東西更讓他別扭，好在他心裏阿Q精神作怪，破罐子破摔的接受一切，連嘴都用過了，手算什麽，雖然是第一次用手，不過也還好。

可是過了心裏的一關，啓明過不了身體素質這一關，平時在學校也就是五分鐘的量，可是教官讓他檢查20分鐘，他就有點受不了了。

還不到十分鐘，他的腿就疼的厲害，腳筋好像要斷了似的疼。

“腰下壓，不要亂動，堅持住。”

可就在勇亮剛說完，啓明就快速起身倒地，彎曲着雙腿，呼呼喘氣。

“教官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勇亮看到啓明滿臉憋的通紅，心想這個笨蛋。

“抻筋，都得經歷這個階段，要是時間短，能把筋抻開嗎？要都像你這樣半途而廢，哪有軍人了。這回算你第一次練習，休息十分鐘，再來。”

可是第二次啓明仍沒堅持住，就在他要起身的時候，啓明發現身旁的教官迅速出手壓住他的脖子，讓他無法起來。

“真是欠揍，我還沒讓你臉必須貼上膝蓋呢，你就受不了了。”說着勇亮掐着啓明的脖子用力下壓，疼的啓明嗷嗷直叫。

“教官輕點，啊。”啓明發現自己還不如不說話，越說教官下手越狠。

很快的，第二組時間到了。

“你看，二十分鐘還是很快吧。休息十分鐘，你第一組還差十分鐘”

啓明無力的白了一眼勇亮，他幾乎要疼哭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筋那麽硬，抻完還這麽疼。可是最後這一組說什麽不能讓教官出手相助了，這人手太黑。

有了第二組的鋪墊，最後的十分鐘啓明覺得很輕松，勇亮在他的身邊走來走去，都沒發現人偷懶。

“抻開了所以容易了是吧？”

“是的，教官，多謝你上次的幫忙了。”

“不客氣，所以要想達到标準的要求，就得不斷給自己施加壓力，總得過且過是不行的。”

“恩。”啓明随口答道。

“所以我們今天就來提前感受一下标準般的壓腿。”說着勇亮雙手大力一推，将啓明的身子壓向雙腿。

“啊啊啊啊啊，疼疼。”劇烈的疼痛讓啓明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別亂動，雙手抱住腳。”勇亮艱難的維持着啓明的平衡，可是啓明掙紮的厲害，光用兩手要控制住有點困難。

“啊啊啊，疼疼，快放開。”啓明也不知怎麽了，就是忍不住疼，不停的掙紮着。

氣的勇亮直接岔開雙腿，坐在了啓明的身上，雙腿用力夾住胯下搖晃的身體，固定在地上，然後慢慢用力往下坐。

“啊啊啊啊，疼。”

可是無論啓明怎麽喊，背上的人仿佛五指山般穩固，壓的他無法動彈，他的身體被緊緊的控制在勇亮的胯下，勇亮的雙腿正好壓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抓着他的雙手，固定在腳上。

啓明紅着臉，又覺得自己好像無法呼吸了。

“別緊張，慢慢呼吸。”勇亮喊道，“慢慢來，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腿上，想想其他的。”

啓明又掙紮了一陣，可是勇亮鉗制的很幹脆，基本上沒給他活動空間，而且他也沒力氣了，只好聽話的呼吸起來。

好在也不需要他做什麽了，他現在就像個打了石膏的病人，根本就沒法動。

“好，慢慢呼吸。”

等到啓明适應了身體的狀态，他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個什麽造型，勇亮簡直是在把他當摩托在騎啊。

啓明心裏都在淌血，自己成什麽了啊，不是凳子就是車子，難道自己就是被人壓的。

『是啊，你忘了嗎親，你不就是個小受嗎？兄弟，感覺爽不爽啊？』

是啊，啓明心想，雖然很疼，不過真的沒事，還很舒服呢。

感受到身下的人不再掙紮，勇亮漸漸松開了腿上的鉗制，而啓明也沒有反彈回來，依舊臉貼着膝蓋，用力的抱着自己的腳丫子。

“好了，時間到了，慢慢起來。別着急。”

啓明聽到勇亮的話才意識到可以起來了，不過他的腿好像有點麻了，費了好大勁才起來。

勇亮看到啓明紅撲撲的臉，看着他大口的呼吸着，突然覺得這人真是好看，之前沒看出來，其實啓明長的很大衆，但是在勇亮看來還是有些秀氣的，與自己北方粗犷的長相不同，啓明很有南方人小巧玲珑之感，而且近距離看勇亮才發現，啓明的右眼單眼皮有點吊眼梢，但是不明顯，都說吊眼梢兒的孩子長大肯定不是物，這小子的确透露着非一般的能力，普通人被自己這麽折騰早就連哭帶耍賴了，可是這人就像憋着一口勁兒似的，看誰先放棄。

他發現自己有點放不下這個人了。

想不到自己憑借着一口悶氣，能把這個游戲玩這麽長時間還不膩，反而越來越感興趣。

當初他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學生，後來想想還是順便治療一下他的臭毛病吧。現在呢？

看來真像老話講的那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有時上帝關上了一扇門，就必然為你打開了另一扇窗。自己明明就是被發配到這來閉門思過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個這麽有意思的人。

“緩過來了嗎？”

勇亮沒有外露自己的情緒，嚴格的訓練早已讓他能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決定真的為這個孩子做點什麽，哪怕只是提高他的身體素質。

啓明點點頭，慢慢的站起來，挺直身子。

說實話，剛剛真的很疼。可是此刻啓明站起來後卻發現自己全身都是輕松的，他從沒有過如此輕松快活的感覺，好像擰緊的鏽死的關節突然被加上了潤滑油，全是緊繃的肌肉都突然放松了。

“現在來豎版的壓腿，你會發現很容易你就能做到。時間還是二十分鐘。”

啓明按照要求去做，發現自己果真很容易就夠到了腳踝。不過他的持久力還是很差，要不是自己咬牙切齒的堅持着，想着一定不要讓教官幫忙，否則他早就放棄了。

看到教官說時間到，休息，啓明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不過第二組就困難多了，啓明發現自己堅持了十分鐘就有點要倒，這時勇亮還是走過來，不過他沒在做什麽太過分的事，只是蹲在他的身邊，兩手夾緊他的背，讓他堅持到了時間。

“不錯，不過你現在完成的還達不到優秀的标準，豎版的也應該頭能碰到膝蓋，甚至穿過雙腿，想試試嗎？”

啓明很驚訝，這是第一次勇亮尋問他的意見，他記得這個人是很斯巴達的，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和藹了呢？

啓明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他甩甩頭，将這個想法丢出腦袋。

“啊，不想啊，”勇亮惋惜的說，“好可惜啊，其實對你很有用的，要不我們還是來嘗試一下。”

“不，教官，你誤會了，剛才我的意思不是不，而是要甩開掉到眼裏的汗。”

勇亮才不管那些呢，他讓啓明抓住腳踝，然後蹲在啓明身後，雙臂扣在啓明的後背上，用力勒緊，将啓明的頭按過雙腿之間的空隙，毫無意外的聽到了啓明的喊叫。

“啊啊，嘶嘶。”此時啓明的臉正好對上勇亮的下身，這是他第一次和這東西面對面，靠的如此之近，雖然隔着衣物，可是他還是能聞道勇亮跨間的味道，清淡的，若有若無體味，看來這個人衛生習慣真的很好。

啓明對勇亮的一切味道都沒有抵抗力，這下積攢了一天的能量終于找到了個由頭，慢慢的釋放出來了，他覺得自己要憋不住了，怎麽辦？

而啓明不知道的是，被味道所吸引的不只是他一個人，他的下身此時也正好位于勇亮的下巴旁，而且是完全暴露，沒有一絲隐藏。

勇亮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聞到啓明的味道，軍營裏都是糟老爺們，味道當然不會很好，所以勇亮覺得自己對任何味道都不算敏感，可是他還是被少年的體香所迷惑了。啓明在他的管理下很少穿衣服，所以身體能保持最原生的狀态，沒有被化學香氣污染，勇亮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