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得意地說：“你以為我杜藍雨會那麽沒眼光啊。”正說着，已經有人離席，陳子露看見林子浩準備離開，趕緊提醒杜藍雨，讓她陪林子浩先走。
三、花好月圓
走出酒店後杜藍雨就上了林子浩的車，杜藍雨側臉看了看林子浩，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想起陳子露和自己說的，得和他讨個說法的事，在心裏暗暗盤算。林子浩已經看出了她的心事，首先打破了沉默。
“在想什麽呢，想說什麽就說吧。”他說。
杜藍雨懶懶地伸了伸腰，換個坐姿一本正經地說：“我以為你在生氣，我表哥說的話你別介意，他喜歡開玩笑又不夠幽默，往往弄巧成拙。只不過在這個城市裏，我也就有他那麽一個親戚，說明他還是關心我的。”
“我知道他是為你好，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然後，又側臉看了一眼杜藍雨，親切地說：“你的好姐妹結婚了，你是不是很羨慕。”
林子浩的這個話題正是杜藍雨想要提起的，她順水推舟說：“說實話吧，确實很羨慕，突然間就想結婚了。”
林子浩其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淡淡一笑說：“如果你結婚，我一定送你一件最好的禮物，可以代表我的心意，因為其他的，我什麽都不可以給你。”
“你不可能給我婚姻，是嗎？”林子浩說得如此坦白，話外之音杜藍雨是明白的，她還是追問一句，以示答案肯定。
林子浩真誠地說：“我不想騙你，因為你太年輕，我曾經和你說過，和我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我的婚姻你應該看得很清楚，之前我也和你說過。我十五歲開始進城打工，那時候她二十歲，聰明能幹，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她挺身而出救了我，沒有她的潑辣和能幹，就不會有我事業上的今天，但也正是因為她的潑辣和能幹，而讓我的感情始終處于寂寞狀态，盡管她在生活上時常對我很苛刻，但其實她是非常愛我的。這些年我徘徊過，也曾經為其他女人心動過，我需要一份屬于自己的感情，但我又知道自己不可能離開她，這是一種良心和責任，我只能繼續選擇這樣的生活。”
回答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這些話杜藍雨已經聽過多遍，她說：“那你就甘心這樣的過一輩子嗎？那我呢？你打算把我怎麽辦？”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肯定地說：“我知道我這樣做對你不公平，除了婚姻之外，我可以給你任何的補償。”
除了婚姻之外，多麽殘酷而又真實的一句話，恍惚間杜藍雨似乎已經看到了她和林子浩的最終結局，從內心來說，她感謝他對她說了實話，讓她不再心存幻想。
可是，她又不想就此止步，至少目前她還沒想到離開他，或是離開他之後她可以做什麽，可以怎麽做。她當然不可能勉強他的感情，這是一個沒有邊際的海洋世界，令她混頓，迷茫，困惑，還有千絲萬縷的纏繞。
杜藍雨沉默了，她不想再說話，自始至終她其實心裏也是明白和林子浩将無果而終，她曾經笑話過陳子露，為什麽非要婚姻的束縛，現在，她用同樣的話來安慰或是說服自己。
彼此之間存在的好感并不一定要等同于婚姻，她喜歡林子浩，因為他有堅強的事業後盾，可以給他錢并且給她開心，或許這就夠了。“我愛的是他的錢，我愛的是他的錢。”她在心裏小聲提醒自己，杜藍雨是什麽人，怎麽可以輕易陷進情感的世界，她努力說服自己，寧願相信自己愛上的是他的錢，然後就下定決心從今天起停止這個話題。
她伸出手掌摸了摸他的臉，她的手指柔軟并且傳達着她的體溫，然後坦白地對他說：“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愛過算是一種幸福的回憶，我不要求答案。坦白的說，我是一個不太重視感情的人，喜歡你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你有堅強的事業後盾，可以滿足我小小的虛榮。而你喜歡我，則是因為感情上的寂寞，從某一方面來說，我可以填補你生活之中感情上的空白。我們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既然大家說明白了，也就不用再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林子浩聽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反正杜藍雨是豁出去了，看淡一切，世間的紅塵舊路不都是人走過來的嗎？
林子浩聽她這麽說，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她的心裏話，卻如釋重負，他需要的不正是這個效果嗎。他愛她，卻不希望深陷進去，他守着自己的防線，把握着尺度，這樣也好，就這樣吧，車子一加油門，狂嘯着奔向倆人世界。
這邊，陳子露和杜世傑也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倆人回到新房，陳子露累壞了，倒在沙發上休息，想起剛才杜世傑的失禮，她免不了要唠叨幾句。“你也真是的，怎麽當着藍雨的面這麽說啊，也太面子了，雖然她是你的表妹，可她已經是成年人，你也不是她的法定監護人，憑什麽這麽說。再說，人家是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是給我們送紅包送祝福的，你那麽說也太小家子氣了。”
杜世傑卻滿不在乎，他邊脫去西服邊說：“那有什麽，我又不稀罕他來，是他跟着杜藍雨來的。再說了，我一看見藍雨跟這種人在一起就腦火，這些人占着自己有幾個錢專找這些無知的小姑娘騙色，沒把他趕走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陳子露聽他這麽說，覺得有失公平，就說：“可你也要考慮藍雨的感受啊，藍雨和我親口說過，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如果僅僅是玩玩的話她也不會把他帶到我們身邊，你也不能用自己的小雞肚腸否定了別人崇高的愛情。”
“你以為那姓林的是什麽東西，藍雨從小聰明漂亮，追求過她的男孩子，哪個不比這半老頭子充實，那男人年紀看上去比她媽還要大，她要不是看上他的錢，你以為她當真會去愛這老家夥。”杜世傑生氣地說。
“愛情是最不可思議的東西，是不分年齡和國界的，你為什麽要用自己的方式給別人的愛情定義呢。”陳子露不服氣地說，又喃喃地追加了一句：“我就覺得人家林先生挺好的，有成熟男人的氣質和風雅，呵呵，至少不會像你一樣，整天扯着嗓子眼跟我吼。”陳子露沒把話說成是你拿什麽和人家比，不就是年輕些嗎，也算是給杜世傑留了面子。
“你當真以為那是愛情，你們女人一個個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才看見人家虛僞的一面就當活寶似的。”話說一半，看見陳子露嘟着嘴巴不太高興的樣子，又用緩和的口氣說：“還好，讓你遇見了我，否則指不定吃什麽虧呢。你不知道，我姑媽就藍雨這女兒，我姑父才三十多歲患上胃癌走了，我姑媽一直沒有改嫁，把藍雨當掌上明珠似地捧着，要是她知道這寶貝女兒找了個比她還年長的老頭，不氣死才怪。”
“人家也沒那麽老吧！”陳子露不服氣地說，她本來還想把杜藍雨說的，沒打算和林子浩過一輩子的話說給杜世傑聽，看他這态度也沒心思說了。
杜世傑卻正說到氣頭上，話題一時剎不住，接着說：“如果杜藍雨來找你，你記得告訴她趁早斷了，不是我這當表哥的想限制她的自由，是咱老杜家丢不起這個臉。”
陳子露聽他這麽說，瞪着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看他半響，這才從牙逢裏一個一個地擠出幾個字：“杜世傑，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陌生啊，以前我都沒發現你的感情比紙還薄。”
新婚大喜的日子，杜世傑當然不願意為表妹的事鬧得不太開心，趕緊換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湊到陳子露面前。“得了吧，老婆，別為那些不關自己的事情瞎操心，走吧，我們倆該圓房了。”
說着不由分說抱起陳子露就向卧室走去，陳子露原來還想和她争個輸贏，看見那窗玻璃上亮晶晶的大紅喜字，跳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一肚子的憋屈，這洞房之夜想必也不會花好月圓。
四、新婚燕爾
這是新婚初夜，因為心裏想着杜藍雨的事，也因為對于新婚丈夫的不近情理，總之整夜的時間，陳子露覺得自己基本上是處于失眠狀态之中的。直到從窗口射進來一絲淡淡的黎明光線，陳子露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好像就是眼睛剛合上不久，又感覺到杜世傑俯在她的耳邊輕聲喚她：“老婆，太陽快曬屁股了，快起來吧。”陳子露剛剛睡着一會兒，此時困得發慌，正是想睡的時候，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