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去圖書館了。”遲陽收拾了幾本書,跟室友打了一聲招呼。
曹玺炀玩着游戲,随口問道:“怎麽最近都沒見你跟梁圓舒在一起啊?”
“那個傳聞不會是真的吧?”朱立平的八卦之魂立刻燃燒起來。
遲陽手下一頓。
馬光也湊上來:“什麽傳聞?”
“就是有個學弟在追她,又是送花又是買飯的,特別殷勤,好像就是上次網上那個視頻裏掉湖裏還給女生送花的那個。”朱立平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他這樣一說,馬光也恍然:“诶?是他嗎?我說怎麽有點眼熟呢,最近他倆走得很近哪,我好幾次去找潇潇,都看見他倆在樓下說話。”
“上次為了追一個女生掉湖裏,鬧得轟動全校,這才多久啊,就又換了個人,一看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朱立平不齒,上次的視頻拍得模糊,他們都不知道那女生就是梁圓舒。
“我告訴你,女生還就喜歡這種會耍浪漫的花心大蘿蔔。”曹玺炀不以為然,拍拍遲陽的肩膀,“遲陽啊遲陽,這次對手強勁,困難重重啊。”
遲陽聽他們在這裏一唱一和的,絲毫不為所動,拿起書本開門出去。
“關我屁事。”他說。
他走後,朱立平把門關起來:“你們說這樣有用嗎?”
“我看夠嗆。”馬光撇撇嘴,搖頭,“你看遲陽,每天該吃吃該睡睡,該學習學習,生活一點都沒有被打亂。像是為情所困嗎?”
“哎!”三個人齊齊的嘆了一口氣。
自上次吵架後,梁圓舒就沒見過遲陽,轉眼間一周過去了,頭兩天,她沒去“補習屋”,遲陽給她打過兩次電話,她都沒有接,他便再也沒打過。
“死木頭,臭木頭!”梁圓舒踢着腳下的碎石發洩,“就不會多打幾個電話嗎?我不接,你可以來找我啊,這麽幾步路,很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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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
聽到這聲呼喚,梁圓舒直覺就是想跑,然而下一秒,她擡起的腿又放下了。
她回頭,笑道:“真巧,要不要一起吃飯?”
巧什麽巧,一點也不巧,這段時間這個學弟追她追得很緊,她一直是躲着走,見了面也裝作看不到。對于自己不感興趣的人,她向來沒有耐心,對追求者,她的态度總是又高傲又冷漠。
說什麽一起吃飯,不過是她想利用此人,讓遲陽吃醋,她知道,這樣有違厚道,可這也算是她的最後一搏了。
她從小生活優渥,在她的意識裏,世上的東西只分兩種——她想要的,和她不想要的。想要卻要不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可她忽略了,遲陽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件。
她追遲陽也有一段時間了,堅信着努力就有回報,一個勁兒地蒙着頭往上沖,卻從來沒有停下來,仔細考慮過,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如果不喜歡,那這樣猛烈的追求,對于對方來說,就是一種困擾。
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前一天發生的一件事。
那天,她下了課,從學校的小禮堂路過,禮堂樓下圍了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學校每年都會開展各種各樣的文藝比賽,聽他們的對話,這些人應該是在排隊報名。
梁圓舒對此毫無興趣,她換了一條安靜的路,躲開喧鬧的人群,低着頭邊走路邊想事情。
“哎呦,終于被遲陽甩了?”這聲音聽起來就帶着一股敵意。
梁圓舒擡頭一看,不解道:“我以為我們已經和解了。”
周琳玥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和解?你不纏着遲陽,我就可以考慮,你行嗎?”
“不行。”梁圓舒斬釘截鐵,“而且,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兩個人?你以為遲陽樂意陪你玩嗎?他煩你還來不及。”周琳玥不屑,“要不是因為你家有錢有勢早就懶得應付你了。”
“我才不信你。”梁圓舒甩頭,不看她。
“不然你以為他最近為什麽不聯系你?”周琳玥抓住她的弱點,“擺脫你,讓他如釋重負。請你以後不要再去煩他。”
“就……就算是這樣。”梁圓舒又委屈又氣憤,“你也管不着!”
“那這樣好了,敢不敢跟我賭一把?”周琳玥撩了一下頭發,問。
梁圓舒氣得想也不想,直接應下:“賭什麽?”
周琳玥歪歪頭,目光指向旁邊的比賽招募牌,上面的印着比賽的名字,又俗氣又浮誇——“泰大之星”校園代言人大賽。
“誰輸了,誰就不能再纏着他。”周琳玥挑眉,“怎麽樣?”
梁圓舒被她挑釁的表情激怒:“賭就賭!”
“這件事,你不能告訴遲陽。”周琳玥加了一個附加條件。
“好!”
由于梁圓舒已經大三,課業繁忙,又已經上過一年排球課,所有的課程也都學過一遍,所以裘老師特別批準她,只要她覺得狀态不錯,随時都能安排她考試,能通過考試就可以不用再來上課。
過去這幾周,遲陽對她的訓練成效卓著,如今再來上課,她已是成竹在胸,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的梁圓舒與裘老師商議了一番,決定要在這堂課結束後立即接受考試。
考試結束後的當天晚上,梁圓舒約了幾個室友,去Amora酒吧。室友們先過去,她後到。
行至酒吧門口,遇到了熟人。
“學姐?”
梁圓舒被人叫住,回頭一看,正是那追求她的學弟。她敷衍地點了點頭,進了酒吧。
學弟锲而不舍地追上,殷勤地對她說着話,梁圓舒卻沒有心情傾聽,左看右看尋找室友。
“月月,這邊,這邊!”室友看見她,大聲招呼着。
梁圓舒看向那邊,卡座裏不光有她要找的室友們,還有103那幾個男生。
她眼神瞟向旁邊追着她不放的學弟,突然伸手挽住他,一起走到室友面前。
“怎麽這麽晚啊?”馮潇潇問,擡起頭看見梁圓舒旁邊站了個男生,疑惑道,“這位是?”
梁圓舒笑笑:“一個朋友,你們玩,我們去那邊坐。”
遲陽坐在卡座的角落裏,視線一直定格在她挽着那人的手臂上,微微眯着眼,喝啤酒。
梁圓舒走後,朱立平推推遲陽,問:“你們倆什麽情況?”
遲陽繼續喝酒,保持緘默。
“是啊,到底怎麽了?最近那男的總來宿舍找月月,你小心讓人趁虛而入啊。”馮潇潇也替他擔心起來。
馬光攬着馮潇潇肩膀,慫恿道:“我要是你,就幹脆一點,直接上去跟那小子宣戰。”
曹玺炀端着杯子,晃了晃,幽幽地說了一句:“金錢和地位,都與愛無關。患得患失,被別人占了先機,後悔都來不及。”
“一人一句,說完了?”遲陽環視一圈,問。
“額……其實……”何曉晨嗫嚅着,像個小學生一樣舉起手來,“我也有話說。”
衆人看向她,等着她的高論。
“那個男生……叫顧然,是我高中學弟,在我們中學很出名,我聽高中同學說,他搞大了一個女同學的肚子,又始亂終棄,那女生本來成績不錯,因為這事,高中畢業就出去工作了,都沒參加高考。”
陸雨楠驚訝道:“這事你怎麽不跟月月說!”
何曉晨解釋道:“我以為她只是用這個人來氣氣遲陽的,沒有必要說這些。可是現在這樣下去……我怕她假戲真做。”
遲陽聽着她們的對話,看着梁圓舒在另一邊吧臺旁與那學弟有說有笑的樣子,拿起酒瓶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目光幽深。
梁圓舒硬着頭皮和學弟聊了一會兒,便借口不勝酒力要先回去,學弟堅持相送,梁圓舒想了想,做戲要做全套,于是挽着他,來到卡座這邊。
“我就先回去了。”梁圓舒對衆人說道。
“讓遲陽送你吧。”朱立平提議。
“就是,大晚上的,”曹玺炀也附和,他故意停頓一下,看了看她身邊的學弟,“不安全。”
梁圓舒推辭:“不用了,顧然送我回去就行了。”她故意直呼姓名,叫得親切。
陸雨楠不依:“這麽晚了,你這麽跟一個男生走了,出什麽事我們怎麽跟你家人交代?”
梁圓舒覺得好笑:“顧然怎麽了?遲陽送我就安全?他送就不安全?遲陽不也是男的?”
“遲陽不一樣,他是你男朋友。”何曉晨說。
馮潇潇也說:“你們倆早都住一起了,他送你,我們放心。”
“喂,什麽住一起,你們別瞎說!”梁圓舒百口莫辯,她轉頭看着在一旁悠閑喝酒的遲陽,“你怎麽都不解釋一下!”
遲陽抿了一口酒,擡眼,淡淡地對衆人說道:“聽見了?以後少把人家跟我放一起說,壞了人家的名節。”
他疏遠的表情和陰陽怪氣的語氣,讓梁圓舒徹底爆發:“既然你這麽說,那最好了,我們兩不相欠,後會無期!”
她拉着顧然轉身欲走,遲陽突然開口道:“考試通過了,就對便宜教練說兩不相欠?這就是你的處世之道?”遲陽一改往日淡然處之的性格,像是勢要與她斤斤計較到底。
梁圓舒揮揮手,指着桌上的酒水食物說道:“為了表示感謝,今天這桌消費算我的。”
遲陽失笑,語氣依然是淡淡的,步步緊逼:“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他的笑容太可惡,梁圓舒看得怒火中燒,她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去,抓住他的衣領,照着他淡笑的唇角就吻了上去。
衆人誰也沒反應過來,就連今晚一直自信滿滿與她周旋的遲陽也是始料未及,愣在原地。
“一個球,一個吻。教練先生,這樣夠不夠誠意?”
她說完,再次傾身,吻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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