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愛無罪類(完)
梅傑還是第一次和彌生接吻。
雖然以前和彌生出過任務,甚至在總裁任務裏面兩人的關系近得只有一牆之隔,但最終,兩人間連拉手都很少有過,更別提其他。
而這次,雖然梅傑自從彌生臉被毀後就一直陪着他,還自學了很多護理知識,成了他的專職醫生,但很少有親密的舉動。
彌生的腦子轟地一下就亂了。
他只是臉被毀了,腦子沒毀,梅傑的這個舉動意味着什麽,他很清楚。
以前,她對他的追求縱然回應了,卻總是有所保留。
而這個吻,揭開了兩人間最後一層薄薄的紙。
她終于要把自己完全地交給他,再也沒有一絲猶豫。
可是,他負擔得起她的這份沉甸甸的感情嗎?
下意識地,彌生就想往後躲。
但他現在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梅傑為了不讓他躲,更是抱住了他的頭。他能感覺到梅傑溫暖的嘴唇在他的唇上溫柔輾轉,似乎生怕傷害到他。
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向世人宣告兩人間的愛吧?
彌生只覺得心底有一種陌生的感情慢慢漫上來,一直漫到眼睛裏。
梅傑察覺到他臉上的濕意,吓了一跳,忙放開他,細心地幫他擦掉臉上的淚痕,低聲而快速地說:“阿生,你若是不喜歡,以後我不這樣做了。怪我自己,太想讓你覺得你和其他人并沒有什麽區別,卻忘了考慮到你的感受,對不起。”她的聲音裏充滿了自責的意味。
彌生卻伸出被硫酸腐蝕得扭曲變形的手,慢慢放到她的臉上,接着頭微微前傾,眼中流露出渴望的情緒。
他希望能得到另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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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傑有些害羞,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如果不回應彌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他很快就會再次縮到烏龜殼裏去,說不定一輩子也不再冒一次頭。
她慢慢俯□子,深深地看進他的眼睛裏去。
她的唇,再一次貼到了他的嘴上。
一邊坐輪椅的老人看着兩人的舉動,一向平靜無波的臉終于露出一絲快慰。
人們最喜歡說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說得太多了,以至于這幾乎成了人們逃避責任、逃避現實、逃避困難的一個萬能借口。他們忘了,感情總是需要經營的,世間哪有那麽好的事情,你什麽都不付出,就許給你一個傾世情緣?
再好的鐵礦,不經過加工淬煉,能變成百折不撓的好鋼麽?
賈佑慶看着梅傑和彌生,心裏感慨萬千。
他一直以為,梅傑和彌生在一起,是因為彌生是他的上司,長得帥又有錢,能壓他一頭。她是為了報複他腳踩兩只船,故意這樣做的。
可是,如果是因為這個,她會親吻現在比厲鬼還可怕的彌生麽?
他始終沒忘記,自從他被硫酸潑傷以後,小白花就再也沒有和他親熱過,就連最普通的親吻都不曾有過。
前妻和彌總是真心相愛的吧?
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心口那裏生疼生疼的。
那份愛,原本是屬于他的,執子之手,不離不棄。可是,卻讓他不經意間給弄丢了。
現在,讓他去哪裏再找一份她那樣比金堅的情?
“小白。”賈佑慶突然叫着身後推着他輪椅的妻子。
小白花急忙俯□子:“阿慶,怎麽了?”
“把我的帽子和口罩拿下來吧,外套也脫下來,我很熱。”他說。
小白花有些遲疑:“可是,阿慶,你現在這個樣子……拿下來的話,我怕會不小心傷口感染,那樣會很嚴重的。”
賈佑慶苦笑。
什麽傷口感染?
小白是在哄她。他的傷勢比彌生輕得多,彌總都能吹風了,他有什麽吹不得的?
小白只是覺得他現在太吓人了,不太情願讓別人看到她和他在一起,不想看到別人指指點點的目光罷了。
“拿下來吧。”賈佑慶堅持。
雖然已經明知道小白的感情靠不住,但他卻總是有點兒不死心,想再試一次,再看看小白對他的感情。
他犧牲了那麽多,失去了阿珠,這才把她娶回家。
難道,她真的不顧念這些,會忍心讓他傷心嗎?
肖白桦臉上掙紮為難了半天,擡頭看到梅傑和彌生神态自若的樣子,梅傑不知道在彌生耳邊低聲說着什麽,說到後來一臉明媚的笑意,眉目生動。而彌生雖然臉上恐怖,眼中卻溢着笑容,讓外人看上去竟覺得這兩人無比和諧。
小白花一咬牙:“好,我幫你拿下來。”
反正有彌生在,還有那個全身是疤的老頭兒在,希望注意到賈佑慶的人不會太多吧。她想。
帽子口罩和外套都如賈佑慶所願地拿了下去,賈佑慶仰起來,向着久違的陽光。
肖白桦臉上閃過一絲忍耐的神色。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讓很多人看到他的臉嗎?
他的臉被燒成那樣,居然不覺得丢臉?
正想着時,賈佑慶轉身看着她,臉上露出笑容說:“小白,我愛你。”
那個笑容,本來應該是俊朗迷人的,但是他的臉被硫酸傷了,以至于那個笑怎麽看怎麽難看。
肖白桦勉強擠出一點兒笑意,低聲說:“我也愛你。”
不愛又能怎麽樣?她已經和賈佑慶結了婚,又生了孩子。雖說現在他被毀了容,又丢了工作,但公司賠了他一大筆錢,足夠他們好好生活到下輩子了,除了覺得丈夫現在的長相實在讓她不合心之外,在經濟上,她完全不用有什麽後顧之憂。
再重新找一個的話,還能找到能供她一直衣食無憂生活的男人麽?那些情婦外室之類的,她是不會去做的。她這一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找到一個讓她好好生活下去的男人結婚。
再說,賈佑慶本來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變成這樣完全是那個潑硫酸男人的錯。
“小白。”賈佑慶又叫她。
“嗯?”肖白桦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小白,親我一下好嗎?”賈佑慶慢慢地說。
她一下子愣住了。
什麽意思?
讓她親他?
為什麽?好好地,他為什麽說出這句話?
他應該不是意識不到他現在長得有多吓人吧?當然,比起那邊那個彌生來,他好歹五官俱在,可臉上那被燒傷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疤仍舊是不容忽視。
他的臉變成這樣,讓她怎麽親?讓她往哪裏親?
賈佑慶卻好像什麽都沒發覺一樣,繼續緩緩地說:“小白,親我一下,好嗎?當初,那硫酸本來是沖你去的。是我看到你危險,沖過去推了你一把,我這才被硫酸潑到。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我的這些傷,全都是因為救你留下。你能不能看在這個份兒上,親我一下?”說到後來,他的話裏已經隐約有了些哀求的意思。
肖白桦和他在一起這麽久,畢竟不是真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再說他剛剛說的話,她知道都是實情。于情于理,她親他都是應該的。
如果沒有他,受傷的将變成她,被毀容的也将是她。
而他,不過是希望她能親他一下。
這個親吻,對他來說,很重要。因為這至少能讓他覺得,她在感情上并沒有抛棄他,她還把他當成她的愛人,她的丈夫。
不管這是不是事實,至少能給他帶去生活的勇氣。
肖白桦顫抖着手,看着賈佑慶布滿疤痕的臉。
她不知道梅傑是怎麽做到能面不改色親吻彌生的,可是她自己面對賈佑慶時,看着他臉上那些疤,一想到她的嘴要落到那上面去,她就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賈佑慶充滿希望地看着她。
小白花在心裏給自己鼓了半天的勁兒,又反複不停地說着他的那些傷全都是因為她而留,這才算終于鼓起了點兒勇氣,在賈佑慶的目光裏慢慢俯□子,閉上了眼睛。
她的唇離賈佑慶越來越近,三寸,兩寸,一寸……
就再即将接觸到時,她的嘴停住了,似乎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她似乎下了什麽決定一樣,用力往下一低,她的唇撞到了賈佑慶的臉上。
他只覺得臉上受傷的地方一陣疼痛,還沒來得及避開,小白花卻已經睜開了眼睛,猛地把頭扭到一邊,死死抓着他的輪椅扶手,“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剎那間,賈佑慶心如死灰。
一個男人正好經過兩人旁邊,見到小白花這樣,好心地問了一句:“姑娘,你沒事吧?”
小白花狼狽地擡起頭,沖那人搖了搖,便又低了下去。
那人看到小白花長得不錯,轉頭又看到賈佑慶的樣子,不由得低聲說:“長得挺漂亮一姑娘,怎麽和這種男人混到一起了?不覺得惡心嗎?”
聽到他這句話,小白花吐得更厲害了。
賈佑慶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那人又經過梅傑身邊,看到梅傑和彌生的樣子,更是驚奇,嘟囔了一句:“現在這世道怎麽了?鮮花都插到牛糞上了?”
梅傑立刻轉頭,死死地盯着那個男人:“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那男人見她聽到了,立刻假裝什麽也沒說一樣,快速走了。
梅傑嗤笑一聲:“有些男的,表面上長得人五六,其實心裏那些鬼道道,比牛糞還不如。眼裏看到什麽樣,只能說你心裏就是什麽樣兒。一個俗氣的男人,眼睛裏怎麽也不可能看出一朵花來!”說着,她垂頭看着彌生,“阿生,你別介意。如果你還是覺得害了我,你就想一想,要是那天被潑硫酸的是我,你會不會就會放手,不再愛我?若你覺得你是這種人的話,那我就是你眼裏的這種人,你趕我走,我無話可說。如果不是,就請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讓我好好地珍惜你,好嗎?求你。”
彌生看着梅傑美麗的臉龐,仰着頭,顫抖着把自己的嘴唇再次印在她的唇上。
另一邊,小白花吐完之後,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卻實在找不到彌補的辦法,心慌意亂之下,只得推着輪椅急匆匆地離開了海灘,幫他上了車,向家裏開去。
自從賈佑慶被硫酸潑傷以後,小白花家裏醫院地跑,疲累不堪,最後只好給了保姆一筆錢,暫時把女兒寄養在保姆家裏。
她正開着車,手機響了。
賈佑慶沉默地坐在副座上,一動不動,眼睛裏一點兒神采都沒有。
小白花把手機接通,問道:“什麽事?……嗯,對,我們馬上就到家了……要把我女兒送回來嗎?為什麽?……你們全家要出門?那好吧,先送回來吧,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再把她接走,我這段時間确實很忙,沒什麽時間照顧她……好的,那我等你,再見。”
小白花挂了電話,想了想,對賈佑慶說:“保姆一家要去別的地方旅游,沒有地方放我們的女兒,只能把她先送回來。”
賈佑慶死氣沉沉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亮光。
兩個人到家以後,保姆已經帶着小姑娘站在房子外面。
看到小白花推開車門走出來,小姑娘跑過來,邊跑邊高興地喊:“媽媽,媽媽!”一下子沖進了小白花懷裏。
賈佑慶走了出來。他剛剛合上車門轉過身,聽到動靜的女兒轉過頭來,剛好看到他的臉,不由得驚叫一聲,指着他的臉叫道:“怪物!”
他心裏一震,腳下再也邁不出去,在女兒驚恐的目光裏慢慢後退,越退越遠。
那邊,女兒的尖叫聲仍舊不斷地傳來:“怪物!怪物!怪物,你去死!”
尖厲的剎車聲在他身後響起,一個粗魯的男人從車窗裏探出頭來,罵道:“找死啊?走路不長眼睛,還倒着走?”
賈佑慶慢慢轉頭,看了他一眼。
司機心裏一個哆嗦,再也不敢說什麽,一踩剎車,飛快地跑了。
另一邊,梅傑和彌生也回來了。梅傑小心地把彌生從車裏抱出來,放到輪椅上,一邊在他耳朵邊輕聲地說着什麽,一邊推着他上樓去了。
這兩家現在住在一個別墅區裏。
小白花一直不滿意當初那套婚房,自從賈佑慶被毀容得到一大筆賠償金後,她就毅然賣掉了那套婚房,又在這裏挑了套合心的。
當然,誰也沒想到,梅傑和彌生也住在這裏。
等這兩家四個人無意中碰到面之後,都覺得意外驚詫。
海灘事件之後,梅傑一直陪彌生在一起。兩個人又相守了足有一年,這一年裏,梅傑生怕哪天睜眼睛就回到了現實裏,幾乎把每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對彌生又體貼又溫柔,就連曾經對她持懷疑态度的彌歷都最終接受了她。
一年後的一天早晨,梅傑出去買早餐,突然聽到警車嗚嗚地叫着,又看到小白花的門前圍着不少人。
原來,是賈佑慶上吊自殺了。小白花已經有兩個月沒回來,聽說是抱着女兒回了娘家,賈佑慶的屍體已經發臭了,被聞到味道的鄰居發現,這才報了警。
梅傑心裏嘆息。
其實,賈佑慶本來用不着死的。
他傷得根本不像彌生那樣重,這一年多的調養,他的走路做事已經完全沒問題。除了臉上還留有可怕的疤痕之外,其他的已經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小白花的車禍一直沒有發生,而賈佑慶卻出乎她意料地死了。
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差錯?
或許是從潑硫酸的時候開始,或許是從她堅決和賈佑慶離婚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會這樣,誰知道呢?
梅傑一邊想,一邊提着早餐上樓,用鑰匙打開房門後,她對着屋裏喊了一聲:“阿生,我回來了。”
屋裏傳出了含混的聲音。
自從彌生被毀容後,連聲帶也受到了影響,不能夠正常發聲,最多只能模模糊糊地發出幾個意味不名的單音節。
但是,梅傑不在乎。
只要是和彌生在一起,管他是什麽樣子,又管他會不會說話呢?只要是他,就好。
她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又把餐具擺好,這才推開卧室的門,笑着說:“大懶蟲,早餐……。”她的話停住了。
彌生正坐在床上,一臉震驚地看着她。
臉上的神色和她一模一樣。
他們都盯着他的下半身。
那裏正慢慢變得透明,消失。
這種情況,很眼熟。
梅傑每次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中時,也是這樣離開的。
可是彌生是怎麽回事?
她猛地沖上去,想抓住彌生,卻撈了個空。
她的手穿過他的身體,就像穿過空氣一樣。
彌生看着她,眼睛裏滿是笑意,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清明和銳利。他看着梅傑,張了張嘴,雖然說不出話來,卻做了幾個簡單的口型。
正是“我愛你”三個字。
梅傑的眼睛濕了。
彌生,這是她的彌生。
她的彌生要離開了。
而她,也要離開了。
原來,她的擔心一直都是多餘的;原來,随着她的每一次離開,彌生也一樣會消失;原來,彌生同她一樣,是來這裏做任務的人。
他根本,不是什麽二次元的人物。
他是彌生,是她深愛着的男人。
梅傑深吸了一口氣。
她的腳也開始變得透明,整個身子都開始虛化。
等回去以後,她一定要向主人問清彌生的事情,為什麽彌生會和她一樣出任務,會不會他也同樣是主人的手下?
眼前的景色漸漸變得模糊,所有二次元的東西都開始破碎,消失。
梅傑再次出現在現實裏時,迎接她的,是主人那張萬年不變的帶着坑爹笑容的臉。
“這次任務感覺如何?”主人笑眯眯地問。
梅傑平息了一下翻動着的情緒,努力用平靜的口氣問:“主人,彌生是你的仆人嗎?”
惡魔的手拄着下巴,不解地說:“你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主人,別再用這些話搪塞我了。其實,彌生根本不是什麽二次元裏的人物,對不對?他是現實裏存在的人,甚至和我一樣,是出任務的人,對不對?”梅傑急迫地問。
主人嘆息一聲:“我覺得,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應該讓你好好休息一下。眼看着你現在出開始出現幻覺了,真可憐!”
“主人!”梅傑看他不停地推托,心裏一急,不由得大聲叫了出來,“明明彌生就是現實裏的人,他的退任務方式和我的一模一樣,都是漸漸消失的!”
“誰告訴你這樣消失的人一定是出任務的?”惡魔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很欣賞她這種庸人自擾的樣子。
梅傑一噎。
的确,沒人告訴過她,二次元人物是如何消失的。
可是,一想到彌生當時的模樣,一想到彌生的眼神,一想到彌生離開前對她做的那個口型,明明已經說不出話,卻還想着要告訴她“我愛你”……
“主人,我求你,你給我一個答案,彌生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仆人?”梅傑一字字地問。
“不是。”惡魔回答得很幹脆,“我的仆人,只有你一個,難道你這段時間來來往往地,看到我帶過其他人回來?”
梅傑眼裏泛起了失望。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難道彌生真的只是二次元的人物?
惡魔笑眯眯地看着她,愉悅于她的苦惱。
“主人,我真的不能和彌生在一起嗎?”梅傑喃喃地問。
惡魔收斂了笑容,看了她半天,才不解地問:“難道你不想報仇了?”
一提到這個,梅傑的眼裏立刻出現堅毅的目光:“怎麽會不想。我做夢都想着要讓蔔世仁付出該有的代價。”她咬牙切齒地說。
“看你老是彌生彌生地,我都差點兒以為你要把你的家人全都丢到腦後呢。”主人諷刺她。
“怎麽可能。只是報仇的事,放在心裏就好,不一定非要時時念叨着才算數。”梅傑回答,卻第一次對主人的話産生了懷疑。
難道主人真的不會騙她嗎?他可是惡魔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得晚了,望天,前段時間新買了一個鍵盤的作者君還想再去買一個,目前這個皺得厲害,怎麽按都按不動,開始就有點兒這樣,作者君還以為用着用着就會好,結果不但沒好,還越來越厲害了。
摔!怎麽會這樣啊?
碼完後就匆忙發出來了,應該會有不少錯字,明天白天一起捉蟲。今天趕稿子,用那個皺鍵盤一天敲了将近五萬字,累得快吐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