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愛無罪(七)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
“來了來了!”梅傑應了一聲,跑去開門。
果不其然,外面又是彌生,左手拎着一塊凍肉,右手拎着半袋子白面。
看到梅傑,他笑了笑:“冰箱裏凍的肉時間太長,快壞了,我們吃了吧?”
梅傑無可奈何地讓開門,讓他進來。
堂堂一個英傑國際的總裁,怎麽臉皮就這麽厚呢?
自從知道兩人住在樓上樓下之後,他一天總會找諸多借口跑過來幾次,不是家裏缺鹽少油需要借點兒,就是聽到樓下有水滴聲,生怕她家漏水漫到他的房裏去,爬下來看看。
拜托,他可是住樓上的,就算她這裏漏水把整個房間都淹了,漫得到他家去嗎?
時間長了,梅傑已經習慣了他的做法。反正他雖然臉皮厚,可頂多是嘴皮子上逗逗上,舉止絕對有禮,不會對她做些趁機占便宜的沒品的事兒,她也由他去了。
這樣一來二去地,彌生簡直把她家當成了自己家,幹脆頓頓飯跑過來,說是她的手藝好,他做的沒味道。
當然,不白來,至少他還知道帶點米面菜肉一類的。
那模樣,更有點像是……搭夥?
梅傑出人工,他出東西。
“又是肉又是面的,你打算吃什麽?”梅傑笑盈盈地問。
彌生偏了偏頭,英朗中透着幾分俊美:“只要是你做的,什麽都成。”
她笑了一聲:“刷鍋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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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做的,刷鍋水也好。”
“……。”
好吧,就算彌生很有禮,臉皮的厚度仍舊是她不能企及的。
梅傑系好圍裙,順手扔給彌生一條:“你去剁肉。”
想吃飽飯,光出東西不行,還得幫手。
彌生脫下外套,系上圍裙,立刻從一個英姿勃發的總裁化身為宜家宜室好男人,拿起菜刀咣咣咣就是一通猛剁。
梅傑在一邊和面。
“剝幾棵蔥。”
“扒幾瓣蒜。”
“洗幾把香菜。”
……
一個大名鼎鼎的總裁被個小醫生指揮得團團轉,偏偏臉上還帶着甘之如饴的微笑。
梅傑和好面,放到一邊,又開始拌餡,繼續指揮彌生:“把鍋刷一遍,多添點兒水燒上,這邊包完餃子,那邊就能煮了。”
平時她一個人在家,懶得弄,估計彌生也差不多,這次既然有面有肉,不如包頓肉餡餃子,也算打打牙祭。
兩個人正忙着,彌生突然想起了什麽:“要不要買瓶紅酒?”
梅傑耳尖地聽到了那個“酒”字,立刻轉頭看她。
彌生笑了笑,解釋說:“不都說紅酒對身體有好處嗎?”
“免了,只聽過吃餃子蘸醋的,沒聽說過吃餃子蘸酒的。”梅傑一口拒絕。
彌生想了想,恍然大悟:“難道你是怕酒後亂xing?”
“滾!”
兩人相處時間長了,梅傑也不像以前那樣拘謹。
不管這個彌生到底是主人特意放進來的二次元人物,還是現實裏和蔔世仁有什麽關系,只要是為她生為她死的那一個,她何必想得太多?有機會就好好相處吧,等任務結束了,誰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再見面。
得過……且過吧。
兩人同心協力地包完餃子,開始下鍋煮,等到餃子熟時,把鍋蓋掀開,一個個雪白晶瑩的餃子鼓着大肚子浮在水面上,別提多好看了。
彌生不是第一次看到煮餃子,卻仍舊忍不住直了眼。
等梅傑把餃子盛到盤子裏,端上了飯桌,彌生立刻拿起筷子,顧不得燙,夾起餃子就往嘴裏送。
“看你這樣子,就像十天沒吃飯似的。”梅傑打趣他,“你當心吃得太快,燙着腸子。”
彌生笑着說:“別說燙到腸子,就算燙到臉,毀了容,你難道就不喜歡我了不成?”
梅傑噎了一下:“誰喜歡你?”
“誰問就誰喜歡咯。”彌生的桃花眼裏似乎有電流,讓她的心一陣一陣地麻。
她急忙拿着笊籬又進了廚房。
把剩下的生餃子下到鍋裏,她用勺子輕輕地攪着,思緒卻慢慢飄遠了,從臺言小白任務裏面,一直想到現在。
從那次開始,彌生就陪着她了。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陪着她的第四個任務。
臺言任務裏面,他是皇族的眼線,卻毅然替她去死;總裁文裏,他為了追求她,不惜掀了陳希的公司;末世文裏,她前後穿越兩次,一次做狗,一次當人,總算保得他平安無事;而這一次……
她忍不住回頭,看向客廳裏坐着的彌生。
這一次,兩人會有怎樣的故事呢?
鍋裏漫出的水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急忙接了杯冷水,澆到餃子鍋裏,又用抹布把竈臺擦幹。
“怎麽了?”彌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來。
“你說,人要是能自己做主,想住哪裏就住哪裏,那該多好啊。”梅傑低聲說。
那樣的話,她就可以在為父母兄長報仇之後,穿到任務裏,和彌生一輩子平平靜靜地生活下去。
她心裏嘆息,畢竟她不像那些明快爽直的女子,能夠快意恩仇,潇灑一生。她的生活,先是混吃等死,接着是為父母報仇,現在在報仇之外,似乎又隐約多了一樣。
不用想就知道根本不可能的一樣——彌生。
彌生聽了她的話,笑了笑:“你知道人為什麽會追逐名利嗎?”
“喜歡呗。”梅傑說。
“有的是喜歡名利,但還有一部分,是希望爬得高高地,因為爬得越高,那些對普通人起作用的束縛規則對他們就越薄弱,他們可以做的事情就越多,能得到的相對的自由也就越多。”彌生說。
梅傑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能力越大,限制越少?”
“那倒不一定。”彌生解釋,“能力強了,以前的那些限制可能不再存在,但還會有新的限制出現。可起碼,以前的限制是沒了。”
雖然他的話說得有點兒含糊,梅傑的心卻動了。
對啊。
從成為主人的仆人開始到現在,她一直寄希望于主人。主人給她什麽,她就接受什麽。她卻從沒想過,努力奮鬥,讓自己成為主人一樣的存在,甚至……是比主人還要強大的存在。
就算現在的她打不過蔔世仁,如果将來能和主人平起平坐,未必就打不過。就算她現在沒辦法長久地居住在任務裏,以後自己有了足夠的能力,比主人還強大,說不定就能做到了。
是她拘泥了,總是想着主人給了她這個,賞了她那個,主人是強大的,是不可超越的。
難道主人真的……就不可超越?
她把鍋蓋掀開,用笊籬把熟餃子撈出來,放到盤子裏。
“我們一起吃吧!”她擡頭,笑着對彌生說。
那種明豔的笑容讓他一瞬間失神。
兩人吃完了飯,梅傑收拾好廚房,沏了杯茶,放到桌面上。
“剛吃完飯不要喝茶,會傷胃的。”彌生說。
“想不到你還挺注重養生的。”梅傑笑着打趣他。
“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長長久久地,不能不注意。不然假如哪一天我離開了這個世界,剩下她一個人在這裏,該有多孤單?那樣的話,我會心疼的。”彌生看着她的眼睛說。
她不自在地別開的眼睛。
彌生向她傾過身子,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麽,梅傑的手機響了。
她拿過來,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沒怎麽在意,接起來說:“喂,你好,請問是哪一位?”
“阿珠,是我,我有事找你。”賈佑慶的聲音傳了過來。
梅傑愣了一下,緊接着皺起了眉頭。
他們還沒完沒了了?從哪裏弄來的她的號碼?她明明離婚後就換了手機號。
“你怎麽得到我號碼的?”梅傑直截了當地問。
“那個……向你同事問的……。”賈佑慶吞吞吐吐地說。
那天在茶餐廳分手之後,他追着肖白桦出去,雖然最終把佳人哄好了,可他的心裏卻總覺得不是滋味。
怎麽現在的日子和他想像裏的有那麽大的差別?
想想以前,雖然他和阿珠偶然也有點兒小摩擦,但總是沒多久就和好。阿珠人漂亮,性格有點強勢,卻很照顧他的情緒和面子,做家務更是一把好手,每天都把他照顧得妥妥貼貼地。
他和肖白桦剛認識時,被這朵小白花的溫柔小意迷住了眼睛,總覺得她有着阿珠所沒有的情調和柔情。甚至離婚時,他還忍不住想,離開了強勢的阿珠,小白的蜜意會讓他的生活更美滿。
沒想到兩人在一起之後沒多久,矛盾就暴露了出來。
肖白桦人看着不錯,又出身貧困家庭。按理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種人至少在家務上沒什麽問題。但小白桦就是不做,據她說,她在家裏是老大,裏裏外外的活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太累了,現在有了賈佑慶做依靠,她不想再過那麽累的日子,只想放松一下。
結果,這一放松,就放松到所有的家務都由他包了。
在吃的方面,小白花也越來越挑剔,這個不吃那個不要,稍微鹹一點兒淡一點兒,她就要摔筷子發脾氣。她愛吃肉,每頓都得有個葷菜,如果滿足不了這個要求,她就拿肚子裏的孩子做威脅。
賈佑慶倒不是舍不得那個葷菜,但有時候公司的工作實在太累,等他回到住處時,連動都不想動一下,強撐着給她做完飯,哪還有精力想着再弄三兩個菜的?
每到這時候,肖白桦就開始哭,說他沒良心,她懷了孕他也不管,是想餓死她們娘倆兒。
賈佑慶氣得不想說話。
他沒良心?沒良心會給她家裏打十萬塊錢過去?
他和前妻離婚還不到一個月,肖白桦就朝他要了十萬塊錢。他問是做什麽用的。肖白桦說,她在家裏時,一開始沒錢上學,她的家裏人為了讓她上學,就朝村裏一個有錢的富戶借錢。那個富戶直接甩了十萬過去,跟她家裏人說,這是給她的聘禮,她上完學後,必須嫁給他。
她說,那時候她為了有錢讀書,就忍了,默認了這門親事。可是認識了賈佑慶之後,她才知道什麽是愛,才覺得嫁給那個人是她不能容忍的。她希望賈佑慶能把那十萬塊錢還給那個男人,斷了她和那個男人的婚約。
當時賈佑慶并不覺得怎麽樣,不就是十萬塊錢嗎?肖白桦也是因為愛他才和他坦白的。他和前妻離婚時拿了不少財産,很快就照着她給的地址打了十萬過去。
可是後來,他卻覺得不對勁。
十萬塊錢,在他這個城市稱不上是筆巨款,絕對也是不小的一個數目。那麽窮的一個山區,真的有富戶為了娶一個女人,說甩十萬就甩十萬出來嗎?而且還不是當時成親,只是為了供未婚妻讀書。
難道這個人就不怕未婚妻讀完書之後把他甩了?
既然小白的家裏已經接了人家的十萬元錢,又怎麽會連供她讀高中的錢都沒有,還需要通過希望工程接受阿珠的捐款?
疑心一起,就很難平息下去。他找了個機會隐晦地向小白問起這件事,沒想到她剛聽幾句就翻了臉,哭哭啼啼地罵他沒良心,竟然懷疑她騙他的錢,還說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還沒結婚就不信任他。最後,她拿肚子裏的孩子威脅他,說要去流産。
她這樣做,當然打消不了賈佑慶的疑心。但他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得不忍下去。
他的第一次婚姻已經成了笑話,他不能讓即将開始的第二次婚姻也失敗收場。那樣的話,他将會成為所有人眼裏的笑柄。
他知道這件事只要去小白的家裏走一圈就能知道真相,可最終他退縮了。
他怕,怕知道真相。
他寧願就這麽下去,還可以自己安慰自己說,說不定小白說的話是真的。
畢竟,她是要嫁給他的人,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他的錢就是她的錢,她有什麽可騙的?
可縱然這樣,日子終究不像以前那樣充滿詩情畫意了。
現在,小白的肚子越來越大,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下來。她說,她不希望孩子名不正言不順,希望他能盡快和她結婚。
和前妻剛離婚時,賈佑慶就想過和小白結婚,那時,他完全是抱着和前妻賭氣的想法。
你不是不要我嗎?我轉手就能娶個比你還年輕的,氣死你!
但小白拒絕了。
小白不是不想和他結婚,而是希望能先買個房子。
畢竟,結婚是要有婚房的。
開始兩人打的是梅傑房子的主意,被趕出來後各自住了一段時間的宿舍,最後小白不得不像現實妥協,勉強同意租房。
同居可以租,可結婚總要有個婚房吧?
小白的眼光很大,賈佑慶先後選了不少房子,她不是嫌地段不好太偏,就是嫌房子不夠大,采光不夠好,或者樓層太高,總之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她當然有看上的好房子,可惜那些地段好、面積大、采光也好的房子,價格更好,憑賈佑慶的能力,目前根本沒有住上這種房子的可能。
最後小白不得不退了一小步,撅着嘴選了一個面積稍小一點的房子。
就這樣,賈佑慶手裏的現款還是差了不少。
為了結婚,他硬着頭皮開始借錢。他的父母都沒什麽錢,親戚更是一個比一個窮,在這方面根本幫不上他什麽忙。他向每個同事都借了錢,有的借幾百,有的借幾千,再多就沒了。
這樣算來算去,最終還是差了十來萬。
走投無路之下,他想到了前妻。
在餐廳被前妻那樣痛罵過之後,他已經覺得沒臉再見她。但現在天天被小白逼婚,他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妻的醫院裏去,找了個新來的面生的護士,打聽到前妻的新號碼,這才給她打了電話。
“有什麽事嗎?”梅傑問。
對她來說,賈佑慶就是個任務裏的人物。他和小白花的事兒讓她惡心,不過既然兩個人離了婚,早沒了關系,只要他不纏着她,她倒也不會真的那麽小心眼去特意打擊報複他。
恨一個人,是因為他傷害了她的愛。如果她根本不愛他,那就談不上恨。
“你現在過得好嗎?”賈佑慶本來想說借錢的事兒,話到了嘴裏,鬼使神差地換成了不相關的另一句。
梅傑看了對面的彌生一眼,他正對她比比劃劃地,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不由樂出了聲。
“行,只要你們不來打擾我,我就非常好了。”她實話實說。
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賈佑慶的聲音才又響起來:“那個,我這次是有事找你。”
“什麽事兒?”
“能出來說嗎?這事兒一句兩句的可能說不太清。”賈佑慶說。
梅傑皺了下眉頭:“你不是又打算帶着小白花跟我說什麽惡心巴拉的話吧?賈佑慶,我可告訴你,別盡撿老實人欺負,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賈佑慶急忙說,“是真的有正事兒。你出來一下,行不?我們在……,”他四處看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挺出名的冷飲廳,急忙說了那家店的名字,“我就在那裏等你。”
梅傑想了想:“想見我,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小白花的?”
“是我自己的。我是真的有事求你。”
梅傑聽到他竟然用上了“求”字,估計是沒騙她,這才松了口:“那好吧,我現在就開車過去。”
賈佑慶緊繃着的心放松下來:“好。我在那裏等你。”
梅傑放下電話,和彌生說要出去一趟。
彌生根本沒問她去哪,只問需不需要他同行。
她拒絕了。
“那我先回去了。”彌生摸着肚子說,“吃得太撐了,睡個回籠覺消消食,你回來了記得給我電話。”
看他那樣子,哪有身為一個國際大公司總裁的自覺?分明像個貪吃的酒囊飯袋。
梅傑又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拿着車鑰匙走了。
等她到了冷飲店,剛一進門,就看到賈佑慶正坐在一張桌子邊對她揮手。
她坐到對面,問:“什麽事?”
賈佑慶卻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不說話,也不動。
梅傑有點兒不自在,摸了下臉說:“我的臉怎麽了?有黑灰嗎?”突然想起來是不是包餃子的時候蹭到了白面,急忙在臉上抹了一下,心裏暗怪彌生不提醒她,讓她出醜。
賈佑慶癡癡地看着她,低聲說:“沒怎麽。你真好看。”
梅傑愣了一下,“撲嗤”一聲笑出來:“我說賈佑慶,你不是這麽有意思吧?你可是我的前夫,我們結婚多少年了?你早看厭了吧?現在離了婚,你說我好看?說吧,你到底想求我辦什麽事,為難得讓你把誇我的話都用上了?”
賈佑慶的臉紅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絕對不是因為借錢的話難以出口才誇她的。
他是真的覺得她好看。
甚至連他都覺得奇怪,他和前妻相戀兩年,結婚五年,七年的時間,怎麽他從來都沒發現過,原來前妻這麽美呢?
他竟然和前妻離了婚!
到底他是沒腦子還是沒長眼睛?
難怪公司裏的那些同事現在一提起他就總有點兒看笑話的意思。
扔了一個美麗大方又賢惠的妻子,轉頭和一個提不到臺面上的女人鬼混,連他自己都想不通當初到底是怎麽了。
肖白桦和前妻放在一起,除了年紀比前妻小幾歲之外,其他的,樣樣都比不上。
他丢了珍珠撿魚目,真是鬼迷心竅!
突然間,他有種沖動,忍不住就要把心裏郁積了很久的話全和前妻說出來。
梅傑看他臉色變個不停,卻始終不吭聲,有點兒不耐煩,說:“賈佑慶,如果你沒別的事兒,我就走了!”
“有,我有事!”
“什麽事兒?”梅傑一副“你不趕緊切入正題我就馬上離開”的模樣。
賈佑慶只好把要說的話全咽到肚子裏,硬着頭皮說:“那個,阿珠,其實,我請你來,是想,是想,是想和你借一筆錢的。”
“借錢?幹什麽?”梅傑問。
他不自在地咳嗽一聲,吞吞吐吐地說:“那個,你也知道,小白她,懷孕了。我們想……想在她生下孩子之前先把婚事辦了。可是這結婚沒個婚房總不像個樣兒,所以我,我尋思着,先買個房子……錢差了點兒,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你能幫幫我了。”
梅傑睜大眼睛看着他,那表情活像是在看一個精神病。
“賈佑慶,”她忍不住說,“你腦子沒問題吧?你跟你的前妻借錢,打算跟你的現任買房子結婚?”
“我,我這不也是沒辦法麽,”賈佑慶說,“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好,可是除了你,我實在還想不到誰能幫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趕稿子,還要上班,還要碼這個,突然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在構思一個都市題材的新坑,轉頭看看專欄裏好幾個沒填完的古言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作死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