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真愛無罪類(一)
梅傑又想吐了。
這是她第二次想吐。
第一次是在她看完這次任務的大綱之後。
梅傑看着面前跪着的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子,明明長得這麽清秀,哭得這麽好看,可怎麽就讓她有一種吞了個蒼蠅的感覺呢?
能在餐廳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給她跪下,這女孩子也算是下了很大決心了吧?啧啧,真是不容易,至少她自認處在這女孩子的位置上,是幹不出來這種事的。
這次任務的大綱不是很長,梅傑很快就看完了,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惡心。
尼瑪,主人不是看她上次任務完成得漂亮,就特意給她弄來個惡心的坑她吧?
這本小說的主要人物有三個:賈佑慶,甄仕珠,肖白桦。
甄仕珠和賈佑慶是夫妻,一個高貴漂亮,一個英俊深情,結婚五年,夫妻間感情特別深厚,就連小争吵都沒有過,在外人眼裏,他們是一對讓人眼紅羨慕的模範夫妻,甚至有人戲稱他們是“神仙眷侶”。
甄仕珠是省級醫院裏最出名的外科專家,主任醫師,其他的小醫生都以能挂在她名下為榮。難得的是,甄仕珠雖然性格強勢了點兒,自尊心也強,卻十分善良,她從小父母就死了,什麽都是一個人打拼出來的,當然知道生活的艱難。現在生活好了,她卻并不忘本,不但熱心對待周圍的人,還通過希望工程資助了一個邊遠山區的姑娘讀書。
那個小姑娘就是肖白桦。她很争氣,讀書刻苦努力,又感激甄仕珠的好心,高中畢業後就考到他們所在城市的一所大學裏,打算畢業後好好報答甄仕珠。
肖白桦來了,甄仕珠很開心,看到這個小姑娘清秀又上進,她很欣慰。肖白桦每到周末就跑到甄仕珠家裏來,幫她做家務,甄仕珠從小就沒有姐妹,一下子多了個嘴甜勤快的妹妹,別提多高興了,最後幹脆認了幹姐妹,把她真正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但她沒想到的是,給她帶來滅頂之災的也是這個幹妹妹。
肖白桦把她當恩人,三天兩頭往她家跑,自然和賈佑慶也熟悉起來。一來二去,兩人竟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甄仕珠呢?什麽也沒發覺。她工作忙,有時半夜三更一個電話打過來,她也得從床上爬起來往醫院跑。等再回家時,人都要累抽了,哪還有什麽時間精力注意別的?再說肖白桦能說會道,嘴巴抹蜜一樣甜,看着那麽好的一個小姑娘,她怎麽可能把這個幹妹妹往壞處想。
最後,還是和賈佑慶滾完床單懷了孕的肖白桦跪到她面前,說自己懷了姐夫的孩子,自己是真感激姐姐,也是真愛賈佑慶,不管怎麽說,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求她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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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她才知道這一切。
當時,她氣得都哆嗦了。
可哆嗦又能怎麽樣?
一向強勢的甄仕珠根本沒想到丈夫和幹妹妹間能出這種事。
她深愛丈夫,雖然這件事給了她很大的打擊,但她畢竟舍不得一同生活了五年的丈夫,丈夫過後也向她認錯,承認還愛着甄仕珠,和肖白桦只是一時糊塗。
于是,甄仕珠猶豫不決,想離婚又總是在賈佑慶的懇求中軟下來。這段時間裏,她痛苦難過,打不起精神,工作時不時出點兒小錯,最後竟然在一次大手術中出了事故,不但被醫院通報批評,還被病人家屬告上了法庭,官司纏身,聲望急劇下降。她忙得焦頭爛額,人很快就憔悴下去。
就在這三人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時,肖白桦難産。
省醫院裏最好的婦産科大夫是甄仕珠的好朋友,一向堅定地站在她這邊,這時候正在休假。賈佑慶為了救肖白桦,當着所有人的面給甄仕珠下跪,求她把正在休假期的名手找回來。
甄仕珠給好友打電話,卻被好友罵得狗血淋頭,罵她就是個包子。
最後好友回來救回了肖白桦,母女平安,賈佑慶卻因為這件事,認定是甄仕珠和名手聯合起來要報複肖白桦,心裏有了疙瘩。
再之後,肖白桦出了車禍,主刀的正是甄仕珠,她拼盡一切力量,雖然保住了肖白桦的命,卻成了個植物人。賈佑慶本來就懷疑甄仕珠不安好心,在結果宣布之後,激動的他沖上去痛罵剛從手術室裏出來的妻子公報私仇,故意讓肖白桦成了植物人。他認為這個和自己生活了幾年的妻子沒良心,不配做人,毅然和她離了婚,并且抱着女兒天天圍在病床前和肖白桦說話談天。
甄仕珠忍着心痛照顧着這一家三口,最後終于撐不下去了,精神瀕臨崩潰邊緣。一天她趁着賈佑慶不在時,走進肖白桦的病房,痛哭自己再也受不了這種痛苦,決定退出這段感情,出國療心傷。
事情就是這麽巧,她哭訴完離開之後,肖白桦就醒了。
小說的結局是,甄仕珠看着這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黯然神傷,獨自一人登上了飛往國外的飛機。賈佑慶這時候卻接到了公司即将将他提升為經理的通知。
一想到大綱裏寫的這些,梅傑就覺得不舒服。
甄仕珠,這女的還真就是個豬。
“姐姐,我和阿慶是真心相愛的。我求你原諒他,原諒他好不好?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我是真的想報答你,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姐姐,你原諒我,原諒我,嗚嗚嗚……。”肖白桦傷心地哭着。
這家餐廳很有名氣,每天來這裏吃飯的人特別多,現在是中午,正是用餐的高峰期,餐廳裏的人都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看着。
梅傑淡淡地笑了一下:“嗯,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報答我。你報答我的方式,就是搶走我的老公,是吧?”
肖白桦愣了一下,哭得更傷心了,那模樣分明像是梅傑把她怎麽樣了似的:“姐姐,你別這樣說。你這樣說,我……我真的好難過。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是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真的。姐姐,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梅傑優雅地彎下腰,笑眯眯地說:“希望我原諒你?”
肖白桦點頭。
“那麽,總該拿出點兒認錯的誠意吧?你是打算離開我的老公再也不見他呢?還是決定走上電視臺公開道歉并做出保證呢?還是打算采取其他的認錯方式?”梅傑神情柔和,真的像個溫和的大姐姐。
肖白桦的哭聲停了。
她迷惑不解地看着梅傑,半含着淚珠要掉不掉的樣子看起來特別惹人憐惜。
“姐姐……。”她嗫嚅着。姐姐一向善良,這次是怎麽了?自己已經認了錯,她打自己一頓也行,罵自己一通也好,為什麽偏偏要說出這種話?自己明明說過了,和姐夫是真心相愛的,怎麽可能會分開?再說,再說自己的肚子裏……
“這麽說,你在我忙了整個上午,中午剛剛有點空閑時間吃午餐的時候,就沖進來向我坦白你跟我老公的事,嘴裏說着讓我原諒你,可卻根本沒打算拿出什麽實際行動來表示你的歉意?”梅傑的話裏隐含着怒意。
靠,雖然老公不是她的,嚴格說來被戴綠帽子的也不是她,可是她還是覺得出離憤怒啊。
有這麽道歉的嗎?
“還是說,”梅傑收斂了臉上的笑,“其實你只是打算告訴我這件事,再讓我說一聲‘原諒你了’,接着你就可以繼續和我的老公來往,心安理得地?你來道歉,只是因為你覺得良心不安,道了歉,你就覺得良心可以安了?再和我的老公交往,就不用背負道義上的包袱?”她冷笑一聲,“肖白桦!你真是打的好算盤!”
梅傑站起身,向外走去。
餐廳裏的人太多了,從小秉承的家訓讓她做不出當衆失禮的行為,不然的話,她非吐了不可。
從出任務到現在,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惡心的人。
極品!
“姐姐!”肖白桦見梅傑要走,急了,“騰”地站起來,一抹臉上的眼淚,顧不得滿餐廳的人全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她,大聲喊,“姐姐,我求你了!我已經有姐夫的孩子了!”
梅傑轉過身,在她滿含希望的目光裏走回來,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真夠猛的,在這麽多人面前又跪又哭,還喊出這種話,我真替你感到丢人。你也知道他是你姐夫,不是你老公?你要真有廉恥心,怎麽可能在受人大恩的情況下,和恩人的丈夫滾床單?你會寫‘羞恥’兩個字嗎?”說着,看着她漲紅的臉,梅傑輕輕一笑,提高聲音說,“別叫我姐姐,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女兒,亂認親戚的事兒,不好。”
肖白桦又羞愧又難堪,大滴大滴的淚珠湧出來,看着她優雅地離開。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梅傑只不過在餐廳裏呆了十多分鐘,結果再回來沒多久,就發現護士們在竊竊私語,還對她指指點點地。她的目光一掃過去,她們立刻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各自走開。
“嘭”地一聲,門被大力推開,郝悠大步走進來,一臉氣憤的表情。
“阿珠,我剛聽到一個謠言。”
梅傑擡起頭,看看她:“和我老公有關?”
郝悠愣了一下:“你……知道?”她一下子反應過來,“難道不是謠言,是真的?”
梅傑一笑:“是真的。我正打算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
“怎麽可能?你們……。”郝悠說不出話來。
在醫院所有人的眼裏,甄仕珠稱得上是天之驕女,技術過硬,地位高,人緣好,為人果斷,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好家庭,夫妻恩愛。如果不是他們結婚後一直沒有孩子算是個缺陷的話,怕是犯紅眼病的人要排到國外去。
“沒什麽不可能的。”梅傑低下頭,繼續寫。
“阿珠,你真的決定這樣做?”郝悠前思後想,小心翼翼地問。說起來,甄仕珠雖然漂亮,但結婚五年,今年也将近三十歲了,這離了婚的女人,總是不太好再找。
“嗯,決定了。都跪到我面前來挺着肚子示威了,我還能怎麽樣?”梅傑說。她才不相賈佑慶對肖白桦的所作所為一點兒都不知道,指不定他就打着讓這朵小白花先來試探一下她反應的心思。也不知道原來那個女主怎麽那麽傻,這還能忍下去,結果忍來忍去不但丢了名聲,最後還是被老公給甩了。
郝悠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和甄仕珠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大學裏雖然不在同一個系,卻仍是校友,關系鐵得不得了。現在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好友突然落到這步田地,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連你們的婚姻都這樣了,你說,我還能相信什麽呢?”郝悠感嘆地說,一臉愁色。
和甄仕珠不一樣,她一直單身,今年二十八歲,也算是大齡女青年了,一直被家裏催得緊,要她趕緊找一個。
本來她還有點兒小心思,覺得不能找太差的,不然都不好意思往甄仕珠身邊站。結果現在一個晴天霹靂,好友要離婚了。
“別這種臉色,好像被劈腿的是你不是我一樣,”梅傑有點兒好笑,“我都這樣了,還相信世界上仍舊有真愛呢,你幹嘛絕望成這樣?”
賈佑慶敗絮其中,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這個不行,換一個就是。就算一輩子都沒找到合适的,也只能說運氣不好,說明不了別的。難道沒男人在身邊,天就能塌了?
郝悠仔仔細細地打量着梅傑的表情,看出她是出于真心說的這話,而不是強顏歡笑,這才放下心。
她之所以第一時間沖過來,就是怕這個好朋友承受不了打擊。
沒想到甄仕珠平日裏強勢,連內心也堅強成這樣,兩人多年的感情破裂了,她還能穩穩地坐在這裏。
當天晚上,因為有一臺緊急手術要做,甄仕珠沒能回得去家。之後醫院人事調動,臨時抽調人手去其他地方的醫院觀摩學習,她連續值了幾天班,平時就睡在醫院的宿舍裏,直到一個星期以後的上午,她才回到家。
拿出鑰匙,打開門,原以為賈佑慶這個時間應該在公司上班,家裏空無一人,沒想到在玄關換鞋時就聽到卧室裏面有動靜。
她的手一頓,直起身。
不是吧?這都幾點了?
還在胡搞?這個……好像可以叫做白日宣淫?
梅傑轉頭看看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陽。
卧室門沒關,她踩着拖鞋走進去。
卧室裏的窗簾還拉着,光線有點兒昏暗,她坐在門邊的沙發上。
大床半拉着床簾,除非裏面的人特意探出身子,不然看不到她。
梅傑等了一會兒,見床上你一聲“好哥哥”我一聲“好妹妹”地沒個完,不由得有點兒膩歪起來,便輕輕拉開随身帶的精致坤包,把裏面早就拟好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放到桌面上,起身離開。
剛走到卧室門口裏,裏面傳來了電話鈴聲。
接着,賈佑慶的聲音傳出來。
“經理,是我……我今天重感冒,實在是起不來了,”剛剛叫“好妹妹”時還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帶着濃濃的鼻音,“多謝經理關心……沒事沒事,我看看下午要是能好,下午就去……呵呵,您別開玩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工作忙得有時候一個月都見不到一面兒,等她關心我,還不如我關心她來得方便……是是是,經理您說得是。誰叫咱們都是男人呢?對自己老婆總得多體貼擔待點兒……好的,我好點兒就過去。”
電話挂了,賈佑慶的聲音卻沒斷:“小妖精,我可是聽了你的話,沒去上班,你要怎麽補償我?”
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梅傑掩好門,走了出來,看看天色,想起郝悠今天休息,就直接打車去了郝悠的住處。
郝悠聽到門鈴聲,打開門看到是她,一臉驚訝:“阿珠,是你?”
梅傑不在意地笑笑,走進去說:“無家可歸了,你收留我不?”
“怎麽?”
“回去的時候,正碰到他們在那啥,我想了想,覺得打擾他們不太好,就出來了。”梅傑說。
郝悠倒抽口冷氣,眉毛倒立:“你就這麽……。”
“哦,我覺得不能白回去一趟,所以把離婚協議書放在卧室的桌子上了,他們起床就能看到。”梅傑很無辜地說。
郝悠的表情僵住了,說不清是該生氣還是該笑。
她完全想得到,當那兩個人美滋滋地從床上下來後,看到那份協議書……
不知道賈佑慶會不會有心理陰影,以後每次那啥的時候就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幽幽地盯着他?
“我……第一次發現你還有腹黑的潛質。”郝悠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話。
“我總不能白回去啊。反正這婚早晚會離,這次不順便把協議書放下去,難不成還要下次特意找時間送?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哪有那個美國時間?”梅傑說。
郝悠終于笑了出聲,笑夠了才說:“話說回來,阿珠,我覺得你這次真的很堅強,老公出了這種事,你居然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梅傑笑了笑。
那是因為,賈佑慶再過份也不是她的老公,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她會怎麽做?梅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唔,剛剛從主人那裏兌換了高級功夫,聽說現在的程度已經相當于武俠世界中的“武神”、“武聖”級別。要是老公真敢出軌,她不介意讓他的小di弟嘗嘗九陰白骨爪的滋味。
“我只是覺得惡心。”她實話實說,“我才不相信賈佑慶一點兒也不知道肖白桦來找我的事兒,可是他就在後面縮着裝死,假裝什麽也不知道,打算先看看我的反應。我們夫妻結婚五年,戀愛兩年,一共七年的感情,他背叛這段感情不說,還掩着龌龊心思,不光明正大地站出來承擔他該承擔的責任。我突然就覺得,他根本不是個男人。再說那個肖白桦,就算我的老公出軌,出軌對象可以是任何人,甚至可以是你,”她制止了郝悠舉起的手,“但絕不應該是她。我抱着做善事的心,資助了她幾年,平日裏錢物沒少給她寄。結果呢?我是資助了一個白眼狼。她口頭上說是要來報答我,回頭就把我的老公拐上了床。”
郝悠看她說得急,給她倒了杯水。
梅傑拿起來喝了一口,手機響了。她掃了一眼來電,直接挂斷關機。
“是賈佑慶?”
“對。大概是他的感冒終于好了,可以下床了。”梅傑冷笑,“他們不是還抱着僥幸心理想看我的反應嗎?我直接成全他們,讓這對jian夫yin婦雙宿雙栖去。……對了,說不定賈佑慶打不通我的手機,會打到你這兒來。如果他真的打給你,你就說我不在,不知道在哪兒。橫豎他不知道你家地址,找不到你這,”說着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玲珑曲線畢現,“連加了這麽多天的班,累死了,我先睡一覺去。”
郝悠看着她曼妙的背影直嘆氣:“你說,你一個大美女,賈佑慶眼睛是怎麽長的?居然還想着出軌?”
“他不是眼睛不好,是腦子不好。”梅傑說着,倒在郝悠的床上,沉沉睡去。
她這裏睡得安穩,賈佑慶卻已經急得快找翻了天。
就像梅傑說的,他不是不知道肖白桦去和她攤牌,卻一聲不吭,就想看妻子是什麽反應。
結婚五年,他和甄仕珠的感情很深,剛出了這碼事時,看着肖白桦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他也痛恨過自己把持不住,想和她一刀兩斷。
但肖白桦年輕、有活力,更有甄仕珠所缺少的溫柔小意的一面兒,這讓他實在難以割舍,一來二去地,兩人還是混在了一起。
肖白桦和他在一起時,說得最多的就是“對不起大姐”,她越這樣說,賈佑慶就越覺得她善良,無辜,覺得自己應該給她個交待,要對她負責。
但讓他舍棄甄仕珠,他同樣做不到。
就這樣,他在兩個女人中間搖擺不定,掙紮浮沉,時間長了,他索性有點兒破罐子破摔,打算過一天算一天。
肖白桦去找甄仕珠,他忐忑中還有點兒竊喜。如果阿珠能夠接受小白,如果兩個人能夠好好相處,那該多好啊。那樣的話,什麽難題都解決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這邊的網絡線路出了問題,一整天沒上網,今天是在電腦上碼完後,用u盤跑到附近的打印社,借用打印社的電腦上網發的,各位親的留言今天就不能回了,等線路修好了一起回。
看在作者君發文實在不容易的份兒上,親們都按個爪呗?愛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