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口味類(四)
若說以前,梅傑對杜秋鈴還有一絲同情,這一個巴掌下來,原本不多的那點同情就全都飛到了九天之外。
她摸了下嘴角,皺着眉頭上了三樓,站在門外聽了聽杜秋鈴卧室裏的動靜。
裏面傳來了低低的呻/吟聲。
那對母子在做什麽不言而喻。
梅傑冷笑一下,直接上前敲門。
卧室裏的聲音停了,梅傑不理,敲門的力氣越來越大。
終于有腳步聲響起,門開了,杜秋鈴站在那裏,神色不善地看着她。
“你想幹什麽?”
梅傑微笑道:“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
“什麽話?”杜秋鈴身上的睡衣明顯是倉促間穿上的,胸口随着喘息一起一伏,發絲也有幾分淩亂,更顯出幾分誘/惑的美。
“我想問一下,你叫我來,到底是為什麽?如果覺得我是多餘的,我現在就離開。”說着,梅傑轉身向樓下走。
她在賭杜秋鈴的心思。
杜秋鈴雖然醋意大發打了她,但應該不至于神智全失到讓她輕易離開這裏。
要真是這樣,這個女人又怎麽會花大價錢把她“買”過來和秦念邦談戀愛?
果然,杜秋鈴叫住了她,神情有些複雜:“剛剛……是我不對,我跟你說‘對不起’。”
梅傑卻并沒有輕易退步,她直接說了出來:“我不是來聽你說對不起的,如果你和秦先生的感情真的那麽好,何必讓我插/進來破壞?你們在裏面做什麽事兒,大家心裏都清楚,我覺得你根本沒有叫我來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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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工夫,穿着背心短褲的秦念邦也走了過來,一臉不滿地拉杜秋鈴:“阿鈴,我們進去。”
杜秋鈴一理睬他,他立刻把梅傑抛到了一邊兒。
“你先上/床,我和李靜說幾句話。”杜秋鈴哄他。
梅傑眯了下眼睛,冷冰冰地說:“杜女士,你不用避開秦先生的。你的用意其實當他的面兒說出來更合适一點兒,不然我怕在他眼裏,我早晚也會變成那種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虛榮女孩子。您願意用這種方法隔絕他和外面社/會的聯系,我卻實在不喜歡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範本。”
杜秋鈴臉色大變,秦念邦奇怪地問:“說什麽?什麽範本?”
杜秋鈴看他一眼,勉強笑道:“沒什麽,李靜和我有些誤會,說來了就好,你先去休息。”
“不是誤會吧?”梅傑根本不給她敷衍的機會。若說之前她還想着如何按照大綱走下去,杜秋鈴那一巴掌就完全打出了她的火氣,在現實中被人逼得家破人亡就算了,到小說中出任務竟然還要被小說人物打耳光,她這還沒做什麽呢,真要照着杜秋鈴的要求去做,自己怕不是最後要被醋意大發的某人弄得死無全屍?
惡魔主人忘了告訴她,在出任務時死掉,她還能回到現實世界中嗎?
還是死了就死了?
既然這樣,不按照大綱來又怎麽樣?
這回她就是要任性一次,當着秦念邦的面兒把杜秋鈴的真面目一點點挖出來,破壞整本小說。
“李靜,你不要欺人太甚,別忘了,你來這裏的原因。”杜秋鈴見梅傑不服輸,急怒之下,口氣中暗含威脅。
她本來就不是柔弱的女子,就算曾經是。但這近二十年的商界生涯早将她百煉成鋼地變成了一個女強人,平日裏作風極為強勢,性格也變得強硬起來。頤指氣使慣了,一旦梅傑沒有看上去那麽好擺弄,她就起了壓服的心理。
另一方面,她覺得,就算壓不服,大不了甩了李靜,另找一個聽話的小女孩兒就是。
梅傑冷笑一聲。
對秦念邦來說,他就像個一直未脫離母體的巨嬰,雖然已經長了二十多歲,但杜秋鈴就像裹在他身上的巨大胞衣一樣,曾經起過保護他的作用,現在卻深深植根于他的身上,不停地吸取着他生命的養份。
直到他死亡。
想挽救他,在梅傑看來,做法只有一種,那就是幹脆利落地将兩人分開,讓他再見不到杜秋鈴。
當然,這個辦法過于激烈,若秦念邦的依賴性太強,說不準就會因此死掉。
可如果不分開他們,秦念邦絕對會死。
大綱上他的結局只有一個死:死。
梅傑從來沒忘過。
梅傑不顧樓下那些下人們探頭探腦巴望的樣子,淡淡地道:“秦念邦,杜秋鈴一直在騙你。她想抛棄你,想離開你,所以才把我找來。我不是你的什麽玩伴兒,她和我做了交易,內容就是讓我和你順利地談起戀愛,最好給你生個孩子,這樣我會得到一百萬人民幣。之前你跟我說現在的女孩子見錢眼開,我不否認我也是其中一個。我肯答應這個交易,是想幫我媽媽籌到手術費,除了出賣我自己,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杜秋鈴大踏步走出來,揚起手就要扇她。
梅傑憤怒地叫道:“杜秋鈴!你和你兒子亂/倫,不顧別人的眼光,就為了你自己自私自利的xing欲,讓他成了一個不孝不義的兒子!我敢對老天發誓,我說錯一個字就天打雷劈,你敢發誓嗎?”
她這話一說出來,杜秋鈴立刻僵在原地。
和兒子亂倫已經讓她清醒時良心備受煎熬,現在梅傑突然把這話挑明了,內心裏最黑暗最私密的角落裏藏着的東西全湧了上來,讓她這個女強人竟忘了在第一時間反駁回去。
下人們一下子全把耳朵伸得長長的。
這座別墅的女主人出奇地漂亮,雖然一眼就看得出來比男主人的年紀大一些,但誰也不知道她們竟然是母子關系!
人總是對別人的陰私加倍好奇,有一點兒蛛絲馬跡就忍不住要挖出來。
秦念邦的臉也白了。
就算以前他和杜秋鈴在一起時不懂事,但現在他已經是成年人,念完了大學,起碼的倫/理/道/德不可能一點不懂。只不過他情感上一直依賴着杜秋鈴,和她是母子更是情人,在他看來,兩人已經是骨肉相連離不開了,所以只能對別人隐瞞兩人的真正關系。幸好這裏是j國,不擔心露餡。
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喊破這個秘密。
這件事兒原本只有他和杜秋鈴兩個人知道,現在有了第三個人,是誰說的,還用想嗎?
他的目光轉向杜秋鈴,裏面有猜疑有傷心。
如果不是決定抛棄他,母親為什麽要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