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宮
傅玉霜笑嘻嘻的看着雲若,“要謝你就謝謝我哥,是他要我把你從我大姐的魔爪裏救出來的。”
雲若一怔,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輕聲的說道:“那請三小姐幫我謝謝大公子。”
也許,這個府裏,唯一對自己好的就是傅流煙了,可是自己,雲若垂下來眼簾,眼睛裏面閃過深深的落寞,又要拿什麽東西去報答他呢?
傅玉霜圓圓的小臉上布滿了笑意,輕聲的說道:“好了,你好好養傷吧,等養好了傷就做我的貼身丫鬟,我帶你到處去玩好不好?”
她明亮的大眼睛撲閃着,像兩顆晶亮的黑寶石,散發出流光溢彩,雲若輕輕的點了點頭,“謝謝三小姐。”
“很晚了,早點休息吧。”傅玉霜站起來走了出去,留下了雲若一個人。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傅雨鳶氣得将屋子裏面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而段采薇,也足足一夜未睡。
同樣不平靜的,是宮中的風雲湧動。
司徒嘉熙忙到了後半夜,直到一只信鴿飛了進來,司徒嘉熙看清楚了信上面的內容,才睡了過去,睡着的時候臉上挂着一抹清淺的笑容。
三更天的時候,司徒嘉熙準時的起來更衣上朝了。
金銮殿裏面,朝中大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面色凝重,帶着驚恐,低低的訴說着什麽。
“皇上駕到——”
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了過來,大臣們紛紛排隊站好,低頭斂眉的等着年輕帝皇的到來。
司徒嘉熙身穿一件明黃色的龍袍,腳上穿着繡着祥龍的金靴,頭上帶着旒冠,氣勢沉穩的走了過來,掃了下面一眼,那一瞪,幽深的眼神
裏面折射出迫人不得不低頭的氣息,冷峻威嚴的氣勢壓了下來,所有的百官心都不自覺的一沉,恭恭敬敬的俯身跪在地上。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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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而神聖的山呼響徹整個大殿。
司徒嘉熙透過旒前垂下的玉串,看向了殿內的大臣,不輕不重的說道:“衆卿平身!”
“謝皇上!”
福公公用抑揚頓挫的聲音喊道:“有本請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一個大臣出列,彎了彎腰,朗聲說道:“回皇上,臣有本奏!”
“準!”司徒嘉熙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個大臣低着頭說道:“兵部尚書昨夜裏被刺客刺殺,刺客手段殘忍,不僅将尚書大人刺死,剝皮,最後還釘死在了尚書府的大門上,整
個盛京現在人心惶惶,臣民提心吊膽,長此下去,臣唯恐,唯恐會對東盛的穩定不利。”
司徒嘉熙的眉頭一皺,“竟然有這等事!”
“千真萬确!現在,尚書大人的屍體還挂在門上呢。”那位大臣似乎親眼見到了整個場景,驚魂未定的說道。
司徒嘉熙的目光落在別的大臣身上,但到那的問道:“你們也都看到了嗎?”
“是,皇上,臣等都看到了。”幾位大臣紛紛附和道,眼睛裏面都閃着驚恐,冷汗涔涔而下。
那個刺客,真的是太殘忍了,看見了那樣的場景,估計他們會好幾天都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大理寺卿!”
“臣在!”
司徒嘉熙看了一眼年輕的官員,“朕命你速速徹查此案,盡快将兇手揪出來,為尚書大人報仇!”
“是,皇上。”
“禮部尚書何在?”司徒嘉熙想了想,喚道。
“微臣在!”一個大臣出列。
“尚書大人忠心耿耿,為國為民,深得朕和太後之心,竟然落得這樣一個結果,朕實在痛心!朕命你攜黃金千兩前往尚書府,慰問尚書大
人的家眷,依照東盛的習俗厚葬了尚書大人!”
“吾皇聖明!”群臣高呼道。
“兵部侍郎何在?”
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目若朗星,眉若刀裁,面如冠玉,身穿一件紫色繡銀暗紋麒麟官服,襯托得整個人雄姿英發,器宇軒昂,朗聲
說道:“微臣在!”
“兵部尚書一職的空缺,就由你補上吧。”
“微臣遵旨!”
司徒嘉熙沒有理會衆大臣吃驚的眼神,淡淡的說道:“衆位卿家還有何事沒?”
幾位大臣又站出來零零碎碎的說了一些事情之後,終于退朝了。
司徒嘉熙回到雍和殿,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如果他沒有料錯,兵部尚書遇刺的消息應該傳到老妖婆的耳朵裏了吧。
想到那些血色的回憶,他的拳頭緊緊的握着,胸腔裏面推出了洶湧般的恨意,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
“皇上!”福公公的眼皮一跳,快步走過來,“別氣壞了身子。”
司徒嘉熙擡起鮮血淋漓的手,慘白的臉上卻驚現了笑容,輕聲的說道:“朕沒事。”
“福公公,準備一下,朕要去護國将軍府看望一下未來的皇後。”司徒嘉熙的眼睛裏閃過晦暗不明的光芒,将皇後一詞咬得很重。
“可是您的傷。”福公公的眼睛裏面閃過一絲擔憂。
司徒嘉熙笑了笑,“他們今天不會注意到朕的行蹤的,兵部尚書的事情有得他們忙了。”
說着自己換了一身便裝,從密道裏面出去了,直奔護國将軍府。
傅勁松下朝剛到門口,看到站在朱紅色大門邊的司徒嘉熙,心髒差點蹦出來,臉色慘白的從轎子裏面下來,顫顫巍巍的走到司徒嘉熙的身
邊,就要跪下去。
司徒嘉熙使了一個眼色,制止了他的行動,走進了将軍府裏面。
“不知公子此次來,是為了何事?”傅勁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提心吊膽的問道。
“我來看未來的妻子。”司徒嘉熙的俊美如同天神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風輕雲淡的說道。
“老臣這就讓小女出來。”傅勁松連忙說道。
“不用了,我在暗處看看就好了,将軍去忙你的去吧。”司徒嘉熙揮了揮手,轉身向着後花園走去。
他想看的當然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傅雨鳶,而是河邊那個溫暖的少女。
雲若在屋子裏面悶得慌了,讓人将她搬到荷塘邊的柳樹下,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這麽些天來,她終于可以稍微放下心,讓自己緊張的心得到片刻喘息的機會。
司徒嘉熙遠遠的從橋上走來,目光定格在了柳樹下那一抹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