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路斐特: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愛上安諾,我只知道,我會一直愛着他……】路斐特和安諾回到了耶路撒冷。
彼時的耶路撒冷進入宗教月,整個宗教廟堂全面對外開放,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在這個月的時間裏,參議院将會慎重甄選能夠住進耶路撒冷的宗教徒及他的家人,以及那些想全家移民住進耶路撒冷的星際民衆。
宗教月卻被外界稱為是年月,在這個月中,幾乎每天都會有宗教典禮,星際民衆從四面八方趕來,耶路撒冷俨然成為了一個商業中心,人們在這裏買賣商品供銷貨物。
而耶路撒冷也以将以一個颠覆人們傳統印象的新面貌示人。
安諾沒有參加完軍訓也沒有參加最後的考核,卡迪拉作為院長無法包庇,參議院理所當然的将“加索”從學院名單上剔除。而剩餘的學生只有六名通過了最終考核,升做天職員,穿深綠色宗教長袍。
路斐特只穿着大紅色的宗教長袍,斜靠在沙發上,通訊器與參議院連接上。
路斐特:“我再說一次!可以不加冕深綠色天職員長袍,但是絕對不可以除名!!”
通訊器另外一頭,一個略微滄桑的聲音道:“路斐特,這是宗教系的規定,不能因為你就更改!”
路斐特:“我改得規定已經不少了,行了,來談談吧,怎樣你才肯不除名!”
“這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欣賞那孩子,可以讓他明年重新考宗教系,如果你現在就包庇他,他以後的路走不長久的!”
路斐特:“這就用不着你擔心了,我退步怎麽樣,今年的宗教典禮我參加。”
通訊器那頭頓了頓,不可思議道:“你沒開玩笑?”
路斐特:“你只要答應不給加索除名,我就參加,怎麽樣,這個條件不錯吧?我已經六年沒有參加過宗教月的典禮了。”
通訊器那頭的人終于讓步:“那好吧,我不給他除名,但是他也不能穿深綠色,最多只能穿副職員長袍。”
路斐特:“随便,這樣就可以了。”
路斐特切斷了通訊,挑眉看了看在陽臺上澆花的安諾。
安諾回過頭,“你想讓我也參加宗教月典禮?副職員貌似不可以吧?”
路斐特:“我說可以就可以。過來,我們聽聽忏悔。”
安諾将一盆中岳花往角落裏放了放,路斐特打開光腦程序,一只淡藍色的圓球出現在路斐特的辦公桌上。
路斐特:“嗨,美人。”
光腦:“初始化完畢。”
路斐特:“進入忏悔索引。”
光腦:“索引開始,忏悔錄,請選擇關鍵字或者條目。”
路斐特轉頭看安諾:“你想聽誰的忏悔?”
安諾想了想,自己現在認識的人好像也不多:“嗯,凱恩或者丹尼爾的吧。”
路斐特:“丹尼爾。”
光腦:“搜索完畢,丹尼爾,深綠色長袍天職員。最近一條——”
丹尼爾的聲音從圓球內傳來。
丹尼爾——“我忏悔,最近我太着急了,凱恩好像還沒有完全接受我。寬慰我心,警以自律。今後我會注意。”
哦~~~安諾和路斐特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好像大約可能丹尼爾和凱恩之間有什麽奸情啊!
安諾問道:“這個忏悔錄是在哪裏弄的?你這裏有記錄?”
路斐特:“還記得珈藍麽?聯合國用虛拟網監視星際公民,其實宗教也差不都,一樣卑鄙無恥。忏悔錄是一個金色的小圓球,綁在一根繩子上,明碼标價在宗教廟堂裏售賣。如果有人忏悔,并且把他忏悔的話說出來,小圓球就會記錄下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傳送回光腦。”
安諾皺眉:“你想監視誰?”
路斐特:“沒有誰值得我特別留意。當初弄出這麽個小玩意兒只是好玩而已,沒有特別大的用處,但是現在可能就有點用處了,聯合國有所行動了。”
安諾:“宗教和聯合國看來已經割裂了,貌合神離。”
路斐特:“其實從你啓動粒子爆炸,聯合國隔岸觀火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顧岩很有政治手腕,做事手法也很幹淨利落,宗教這邊從聯合國得了不少實質上的利益。我想必要的時候……”
安諾直接打斷:“脫離聯合國吧,如果有這個實力的話。宗教內部的運作我不清楚,但是你清楚。”
路斐特卻突然扯開話題:“想見見顧岩麽?”
安諾:“嗯?”
路斐特:“顧岩,我想你應該見過他的,和我一樣,他也是你忠實的追随者,并且不惜和自己的父親翻臉。不過他沒我變态。”
距離宗教月典禮還有幾天時間,路斐特便帶着安諾在耶路撒冷到處晃悠。
整個耶路撒冷城對外開放,通過身份核實的人便可以進入主城,街道上到處是人,在固定的攤位上,許多來自其他星球的人将當地的特産擺放出來售賣。
路斐特換掉了天教長袍,只穿了簡單的宗教徒套衫,看上去就像個人高馬大的搬運工。
安諾走在一旁想笑又硬憋着,迎面走來的一個商人擦肩而過之後又回頭,“嗨,兄弟?找活兒幹麽?”
路斐特行了個宗教禮:“小人賣藝不賣身。”
“……”
安諾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路斐特無奈地聳肩,大大咧咧地摟着安諾的肩膀往前走。
宗教月典禮還有幾天,現在還不是人最多的時候,等到了宗教月的前一天,整個街道上都會擠滿人。
耶路撒冷原本只是個宗教城,現在卻融合了商務貿易,發展迅速。
因為宗教月典禮的原因,當地的學校就全部都放假了,許多小孩子赤着腳在地上跑來跑去嬉戲打鬧。每兩條街道的交界處就會有一個噴泉花壇,小孩子門就穿着條褲衩在裏面戲水,也會有情侶或者坐在噴泉邊。
這是耶路撒冷最有特色的一點,人情味濃重。
虛拟網絡在這裏使用并不是很多,一方面是宗教內部的限制,另一方面也因為整體城市氛圍很熱情。不認識的人在大馬路上随意打招呼,婦女們坐在一起聊天,小孩子嬉戲打鬧,男人們則一起探讨耶路撒冷甚至星系宇宙的發展和未來。
這幅景象是安諾從未見過的,即便是幾千年之前的,因為機器和網絡,人也開始變得懶散而麻木,對生活缺少必要的熱情。
路斐特做得很好,很不錯。
路斐特摟着安諾在一個噴泉花壇處停住。
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小女孩拎着個小圓桶走過來,看了看路斐特,又看了看安諾,最後沖路斐特道:“叔叔,給哥哥買個宗教幣許願吧!”
路斐特額頭上青筋爆了爆,彎下腰,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你叫我叔叔,卻叫他哥哥……”
小女孩天真爛漫道:“行了,你就別裝嫩了,買還是不買啊?不買我就扔一個,祝哥哥和其他男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路斐特:“……”
安諾憋笑憋到內傷,“買,哥哥給叔叔買,多少錢?”
小女孩兒:“一千星際幣。”
安諾:“……”他是窮人他沒錢。
小女孩兒頓時又流露出鄙視的神情。
這小破孩兒到底是誰家的?安諾和路斐特同時無奈地想。最後路斐特給了小女孩一枚金幣,換了個宗教紀念幣。小女孩兒撒丫子歡快地跑開了。
路斐特捏着手裏的宗教紀念幣,正反看了看:“這真是我見過最貴的宗教幣。”伸手遞給安諾:“扔麽?許個願,不靈的,耶路撒冷總共有三百多個這種噴泉花壇。”
安諾:“不靈買了做什麽?”
路斐特:“……謝謝您了!你好歹也做過宗教領袖,別迷信好麽?!鬼神是不存在的,這個世界是物質的,許着玩的。謝謝,來,扔吧,許個願,最好和我有關!”
安諾掂了掂手裏的硬幣,雙手合十念念有詞,最後一抛,将宗教幣扔進了水潭。
路斐特:“許了什麽願?”
安諾:“說出來就不靈了。”
路斐特簡直要抓狂了,本來就是不靈的,說和不說有什麽差別?告訴他又不會懷孕。
然而這個時候,剛剛那個賣宗教幣的孩子又跑了過來,這次她手裏沒有拎桶。
路斐特:“小破孩兒,你又過來做什麽?”
小女孩兒哼了一聲,很不情願的伸出手,剛剛路斐特的那枚金幣躺在她手心上:“教父讓我還給你。”
安諾愣了下,随即擡頭,噴泉花壇的另外一頭,水汽氤氲下,一頭酒紅色的短發顯得格外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