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兄弟情深（1）
秦言成在張悅君到家裏之前便出發去上班，他想如果一大早就見到這個女人，他可能會倒黴一整天。離開前，他臨時請了一個保姆照顧秦亞麟的飲食起居，并招待張悅君；還找了兩個靠譜的保安守住家裏的大門，以防秦亞麟偷跑出去。但是，即使做完這一切，秦言成還是不放心，他在簡科的身邊顯得心不在焉。
“言成，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三次走神了。”簡科看着秦言成的眼睛說，
“對不起，Kevin。”秦言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出什麽事了？”簡科托了一下鏡框問。
“沒事，家裏的事。”秦言成心知家醜不可外揚，緊忙搪塞。
“你先回家吧。”簡科順手開了一張假條塞給秦言成，秦言成愣着沒敢接，
“言成，你現在的狀态不适合工作，等事情處理好了再說，我這裏這兩天也沒什麽急事。”
“Kevin，謝謝。”秦言成剛離開簡氏，就接到母親的電話，說他們周末到太京。秦言成知道他必須抓緊時間和秦亞麟好好談一談，然而一進家門，秦言成就發現了不對勁。第一，原本應該守在門口的保安不見了；第二，原本應該停在左手邊第二個車庫裏的紅色法拉利不見了；第三，屋內一點聲音也沒有。
當秦言成邁進客廳，他整個人被釘在了原地。一個穿着藏青色長袖制服的女孩坐在客廳的茶幾後面，她又細又長的兩條腿交叉着被一條藏青色的格子裙子遮擋到膝蓋，赤着一雙白嫩的小腳，搭在深色的攤子上格外顯眼。
她在削蘋果，非常認真和仔細，蘋果的皮均勻地連成一個陀螺型，一點也沒有斷。
“秦言成，你要吃蘋果嗎？”女孩擡起頭，眼波粼粼地望住秦言成，嘴角帶起一個迷人的弧線。
“卧槽。”秦言成忍不住低聲爆了一句粗口。他現在必須承認，張悅君不僅是一個大美人，而且是一個十足的小妖精。特別是那雙眼睛，好像時刻都在朝你微笑。以至于秦言成現在才想起正經事，“我弟呢？保姆呢？門口的保安呢？”
“秦言成，你眼睛不好使嗎？當然是都走了。”張悅君嘴角的梨渦一現，抿着嘴笑起來。秦言成趕緊扭過頭，不再看她的臉。
“小麟不想在家裏，你關得住他的人，關不住他的心。”張悅君把蘋果削成一小塊，一小塊地放進碗裏。
“我現在就要關他的人！他去哪兒了？”
“秦言成，你在問我問題的時候，至少要看着我的眼睛吧。”張悅君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走到秦言成的面前。赤着的兩只白嫩的腳掌踏上了秦言成穿着皮鞋的兩只腳，一米六三的張悅君，踩着秦言成的雙腳，頭頂剛好碰到一米九零的秦言成的下颌。秦言成一低頭，看到張悅君放大了的臉，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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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問你。保姆怎麽走了？保安呢？”秦言成穩定了一下情緒，看着張悅君的眼裏填了幾絲冰冷，但張悅君一點也不害怕。
“哦，我給了保姆雙倍的價錢讓她走了，不對，不是我給，是你弟弟給的。至于門口的保安，我和小麟沖他們哭了一會兒，他們就走了。”張悅君從秦言成的腳上跳了下來，一邊說，一邊撥了撥她齊肩的長發，一股沁人心脾清香從她的指尖散發出來。
秦言成忍不住聞了聞。他早該想到，張悅君是一個小妖精，他弟弟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怎麽可能是一個保姆和兩個保安都能夠看住的。秦言成從櫃子裏拿一把車鑰匙，急匆匆地出門。
“秦言成，你去哪兒。”秦言成的手臂被張悅君拉住。
“去找童方秋。”秦言成心想秦亞麟肯定是去找他了。
“你知道他家住哪兒嗎？”張悅君似乎也不着急，只是柔聲問。秦言成不說話了，他不知道。
“我帶你去。”張悅君說着已經先他一步，穿好皮鞋走出了門。
“張悅君，你這個人好奇怪。你幫我弟弟逃出去，現在又幫我找弟弟？”秦言成一邊啓動越野車一邊問。
“我幫小麟是因為他求我幫他。”
“可是，我現在并沒有求你幫我。”
“因為我想幫你啊。”張悅君笑嘻嘻地說，眼睛朝秦言成微笑。大約三十分鐘，秦言成終于到了童方秋家。
“童方秋，小麟呢。”秦言成敲着門問。敲了十幾分鐘後，門打開了，開門的正是童方秋。
“不許給我打哈哈，小麟呢？是不是在你這兒？”
“他不在我這兒。”童方秋頓了一下，“他和我說，想讓我帶他出去躲一下，等父母找不到他，氣消了的時候再回來，我不同意。所以他一個人走了。”童方秋說完話也是嘆氣。
“他一個人走了？你知不知道他開了我家裏的法拉利出去，那輛車不穩定，以他的開車技術，說不準會出什麽事。早知道找你沒用，我就應該直接找小叔調局裏的監控。我還寄希望于你能攔住他。”秦言成立即打了電話給秦勉，秦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聽到秦言成着急的語氣，于是連忙調監控查找秦亞麟的所在。
“小麟不在。”張悅君看到秦言成馬上反應過來。
“小麟如果要離家出去到外面躲一躲，肯定上了高速。從童方秋家到高速公路，诶，我知道了，去京塔高速。這是離這裏最近的高速公路了，小麟是急性子，一定會這麽走。”
秦言成愣了一下看着張悅君，其實他的想法和張悅君差不多，只是他沒有想到，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居然和他的思維處于一個水平面上。很快，秦勉方面傳來了更準确的定位。來不及再多思考，秦言成已經朝目标地點極速前行。
秦言成的車速很快，張悅君坐在副駕駛，牢牢抓住車頂的把手，依舊搖搖晃晃，她捂着嘴，似乎快要吐了出來。
“張悅君，你沒事跟着我瞎跑幹什麽？”秦言成看着她蒼白的臉問。
“秦言成，”張悅君喘了兩口氣，指着不遠處的一輛黃色跑車問，“你看，是不是你們家的法拉利。”在秦亞麟開走法拉利之前，張悅君撇了一眼這車，記住了型號顏色和車牌號。
“你眼神真好使。你坐穩了，我得追上這小子，在前面卡他。”秦言成又提了一檔，張悅君幾乎要暈了過去。秦亞麟好像從後視鏡裏看到了自己家的越野車，猜到是秦言成驅車來追他，于是也提高了車速。兄弟二人在高速公路上飙了起來。
“秦言成，你別這麽開車，你開得快，小麟比你開得更快。但他技術不如你，萬一出事怎麽辦。”張悅君斷斷續續地說，把冰涼的手放在秦言成的手背上。秦言成晃了一下神，反應過來張悅君說的話，于是降了一檔。
“這小子飙上瘾了，怎麽還開這麽快。”秦言成雖然減速了，但秦亞麟一點沒減速。秦言成也不敢給秦亞麟撥電話，生怕分了他的神。
“秦言成，讓你小叔想辦法在前面設個路障。”張悅君想了一下說。秦言成也沒招了，只能又撥電話給秦勉。
“你們兩兄弟搞什麽？”秦勉接了電話先是罵上了幾句。
“小麟搞離家出走，具體原因回頭再提。小叔，你現在幫忙在前面設個路障！讓小麟停下來，他現在車速飙得太快，我怕會出事。我暫時先跟着他。”秦言成和秦勉說。
“行了，我知道了。”秦勉嘆了口氣，這一下午，光和這兩兄弟玩“超級瑪麗”了。最終秦勉的路障起了作用，秦亞麟好歹還是停下來了。
“二哥，你，你追着我幹什麽？”秦亞麟從車上走下來，也是緊張得滿頭汗水。
“快跟我回家，爸媽要回來了。”秦言成說着朝秦亞麟走去，秦亞麟一聽說秦異和方漸晴要回來了，更為驚怕，朝路障外圍跑去。
“小麟，你別跑，這裏是高速，不安全。”秦言成說話間，看到一輛車高速地朝秦亞麟駛去，以這個車速，車不可能在到達之前停下來。
秦言成一把拉過秦亞麟。
“二哥！”秦亞麟看到秦言成被駛來的跑車撞了出去，甚至飛出來四五米遠的距離，血帶了一地。秦亞麟愣住了，眼淚一下子流下來。
“秦言成，秦言成，秦言成。”張悅君一邊打急救電話，一邊抱起血泊裏的秦言成，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裏，“言成，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堅持一下，你堅持一下。”
“張悅君，我聽見你說話了。”秦言成的手拉住了張悅君，張悅君的眼淚突然掉在秦言成被血淋了一半的臉上。
秦言成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秦勉在手術單上簽了名，然後又急匆匆地聯系秦異和在美國的蘇稀晨，接着親自送精神極其不穩定的秦亞麟回家，他可不能再讓小的出事了。
秦言成不知道的是，
那一天只有張悅君一個人知道他被下了病危通知書。
那一天只有張悅君從頭到尾地在手術室外等了十三個小時，沒有吃飯，沒有喝水。
那一天只有張悅君陪着他從生到死，從死到生。
“醫生，他怎樣了？”張悅君拉着醫生的手，眼睛紅紅的。
“要看運氣，熬過今天晚上就活下來了。”
張悅君的眼淚流下來，“我在這裏陪他。”
可惜，五年以後，秦言成才知道，當年他命懸一線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張悅君，只有張悅君。那時候，張悅君整夜握着秦言成的手，只說了一句話，“秦言成，我陪你。”
“醫生，他是不是活過來了？”張悅君被醫生查房時的聲音吵醒，擡起頭問。
“身體各項指标都正常了，等他休息好以後就會醒過來了，你放心吧。還多虧了有你一直在他身邊，對他是個鼓勵。”醫生看着張悅君紅腫的雙眼有些感動。
“他活過來了就好，就好。他父母應該也快來了，我先走了。請您不要和他們說，我在這裏陪他，我們不認識。我只是一個過路人。”張悅君放開秦言成的手，又看了他一眼。張悅君承認，秦言成長得不帥，和他弟弟秦亞麟根本沒法比，但是，這個男人骨子裏的剛強卻是少見的。
“啊？你們不認識？”醫生和護士的眼瞪像銅鈴那麽大，張悅君沒有說話就走了，她曾經以為那是她和秦言成最後一次見面。
秦言成蘇醒的時候，方漸晴像張悅君一樣，握着秦言成的手，頭深深埋進秦言成的手臂裏。秦異枕在兒子的床邊，也困倦不堪地睡了過去。秦言成看着父母花白了的頭發，眼淚不知道怎麽的就掉了下來。
“媽。”秦言成握緊母親方漸晴的手，
“小成，你醒了？小成，媽媽不是做夢吧。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你已經睡了四天了。”
“對不起，媽，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小麟。”秦言成自責地說。
“小麟的事，過幾天再說，先讓醫生給你查查有沒有後遺症。”一旁的秦異開口了，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爸。”秦言成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秦言成，你要記住，你們三個都是我的兒子，任何一個出了意外，我和你媽媽都不會好過。”秦異閉着眼睛說，秦言成突然握住他父親的手。
“爸，我知道了。”
秦異拍了拍秦言成的肩膀，到外面去叫醫生了。
“小成，如果你有什麽事，小麟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方漸晴摸着兒子的臉說。
“對了，小麟是不是被吓到了？”秦言成回想起來，也覺得場面有些吓人。
“不是小麟被吓到了，是全家都被吓到了。你大哥已經回來了。”方漸晴握着秦言成的手。
“啊？大哥回來了？”
“在家裏陪小麟。我一會打電話讓他來看你。”
“媽，我想問，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秦言成想了一下說，
“什麽很漂亮的女孩？小成的仙女嗎？”方漸晴破涕為笑。
“算了，她為人那麽沒良心，肯定早就走了。”秦言成低着頭說，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胳膊上曾經包裹着屬于張悅君的味道。
“小麟，小成已經醒了。別擔心了。”蘇稀晨的帥氣帶着青春的陽光，他接了方漸晴的電話，摸了摸弟弟的頭，淡然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大哥。”秦亞麟撲進蘇稀晨懷裏，眼淚濕了蘇稀晨的肩膀上一片。
“小麟，都是大孩子了，再哭會讓人笑話的。”蘇稀晨摟着弟弟。
“大哥，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亂跑，害得二哥為了我被車撞。爸爸媽媽一定很生氣，不想理我了。”秦亞麟抹着眼淚說。
“小麟，只要你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爸媽不會怪你的。這是意外，你雖然有錯，但不是故意的。”蘇稀晨一邊給弟弟擦眼淚一邊說。
“可是媽媽在醫院，哭得好傷心。我好害怕。”秦亞麟從來沒見過方漸晴哭。
“小麟，你有沒有見過daddy哭？”蘇稀晨頓了一下問。秦亞麟迷惘地搖了搖頭，在他心裏，他父親是一個無堅不摧的男人。“小麟，你一直都不知道daddy為什麽那麽疼你。”
“因為我長得像媽媽？”秦亞麟問。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你出生的那個晚上，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見到daddy流淚。那個時候，小成還小，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但，那個夜晚的恐懼一直盤桓在我們的內心。那一天，我差一點以為媽媽死了。”蘇稀晨看了看秦亞麟，
“媽媽懷着你七個月的時候出了事，從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很危險，”蘇稀晨的聲音哽咽了一下，
“醫生說，如果要保住大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小孩。daddy是同意的，但媽媽不同意，執意要生下你。醫生做手術的時候發現沒有把握保住大人，所以全力保住你。不過，可能是媽媽的意志太堅強，也可能是媽媽運氣太好，你們都沒事。但daddy一直覺得，你的生命是媽媽用一半的生命換來的。”
“大哥，你別說了。大哥，你別說了。”秦亞麟捂着臉哭起來，他一直都是全家人最疼愛的孩子。
“小麟，我們願意庇護你，願意替你擋風遮雨。因為你對家裏每一個人來說，都很珍貴。但是，小麟，如果有一天，爸爸媽媽不在了，哥哥們不在了，你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自己保護自己，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不讓愛你的，和你愛的人擔心。”蘇稀晨把秦亞麟摟進懷裏。
“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秦亞麟的嗓子哭啞了。
“小麟，答應大哥，以後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任何問題都可以解決，下午和我一起去看小成吧。”
蘇稀晨和秦亞麟到醫院以前，簡銳和秦勉先到了病房。
“幸好沒有後遺症，小子，希望你大難不死，會有後福。”秦勉拎了一箱蘋果給秦言成。
“小成，我大哥讓我告訴你，最近集團沒有急事，你好好休息，等身體康複了再去上班。”簡銳看了看他包紮嚴實的頭部，把買來的茶葉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你們倆還帶什麽東西？”秦異哭笑不得地說。
“大哥，圖吉利，這不是平安嘛。”秦勉解釋說，“對了，小成，撞你車可沒違規，人家也挺冤枉的，一到太京就見血了。”
“嗯，我知道，這就算是破災免財了。”秦言成點了點頭說。
“瞎說什麽呢。”方漸晴擰了一下秦言成的大腿。
“既然小成沒事，我就先走了，集團還有事情處理。”簡銳打開門，剛好看到蘇稀晨和秦亞麟。“晨晨，好久不見。”
“二叔，你最近好嗎？”蘇稀晨嘴角噙着一絲微笑。
“還好，等你回美國的時候，我再送你。”簡銳難得露出笑容，拍了拍蘇稀晨的肩膀。
“媽媽。”蘇稀晨先抱了方漸晴。
“诶呀，我們老大啊，真是越長越帥，不得了了。”秦勉看着蘇稀晨的側臉啧啧贊嘆。
“大哥，我想死你了。”秦言成看到蘇稀晨差點從床上蹦下來，還好被秦異攔住了。
“Daddy，小叔。”蘇稀晨沖秦異和秦勉點了點頭，
“小麟，快進來吧。”蘇稀晨朝門外揮了揮手，秦亞麟終于扭扭捏捏地從門口蹭到秦異的身邊，小聲地說，
“爸爸，我錯了。”
“小麟，以後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秦異看着兒子，然後把他摟進自己的懷裏。
一家六口團在秦言成的病房裏，方漸晴在病床前削蘋果；秦勉站在窗臺邊打電話訂外賣；睡了四天精力過剩的秦言成，拉着蘇稀晨談論對方近期的生活；秦異一邊安撫秦亞麟的情緒，一邊試探性地問他關于童方秋的事情。
“咱們倆還是單身狗，某人居然悄悄有了小男友。”秦言成側着頭和蘇稀晨說，
“小成，”蘇稀晨頓了一下，眯着眼睛說，“你是不是思春了？”
“哪有，我現在是在說小麟的事。”秦言成義正嚴辭道，
“是嗎？我聞到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蘇稀晨嚴肅地說，
“真的嗎？真的有啊？”秦言成又想到了張悅君身上清香怡人的味道。
拿着蘋果，準備塞進秦言成嘴裏的方漸晴突然笑了。
“媽，怎麽了？”秦言成接過蘋果塞進自己的嘴裏，口齒不清地說。
“小成，你身上穿的都是醫院裏的衣服。還有，你已經睡了四天了。一直都是我和你爸在你身邊，你說，你身上能有什麽香水味？要有，也是之前有的。”方漸晴的話音一落，蘇稀晨的眼裏也盈滿了笑意。
“大哥，你，”秦言成一時氣結，連忙把吃了一半的蘋果塞進蘇稀晨的嘴裏，堵住他的笑容。
“不對啊，大哥，你居然懂得開玩笑了，是不是有人幫你開竅了。”秦言成自覺抓住了蘇稀晨的把柄，連忙貼在他耳邊問。蘇稀晨的笑容一滞，似乎在想什麽。
“飯來了，我帶小麟去拿飯。”秦勉接了外賣的電話，拉着秦亞麟出去了。
“你們兩個做哥哥的，對小麟的事怎麽想？”秦異看着秦亞麟走遠了，便開口問，
“不如讓他們分開一段時間吧。”蘇稀晨開口說，
“大哥說的對，分開了，可能就不喜歡了。”秦言成附和道。
“不過，daddy，如果小麟和那個男孩分開了，還是依舊喜歡着他，你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嗎？”蘇稀晨問秦異。
“只要是愛，便沒什麽差別吧。如果這是小麟想要的快樂，我們為什麽不給他呢。是嗎？老師。”秦異後一句話在問方漸晴的看法。
“不如，給他們五年的時間，好好冷靜一下。”方漸晴想了一下說。
秦家決定讓秦亞麟到法國進修和工作，而童方秋則繼續留在國內，如果五年以後，他們二人都沒有新歡，仍然只認定彼此，那麽秦家不會阻止他們繼續相戀，甚至在一起過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