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慕晚舟眼中有低混沌, 不知是情緒波動,還是剛剛解蠱之後的纏綿所致,一把投到蕭駱北懷裏, 摟着他腰半撒嬌的問:
“阿北不要我了?”
蠱蟲剛解,他還有低迷糊的樣子, 并且對蕭駱北的依戀和需要還處于巅峰,根本無法好好理解對方的話。
“說什麽呢?!”蕭駱北氣惱的擡起他下巴,讓他牢牢與自己四目相對,“朕是說, 你是你, 月華是月華,你以後只要做朕的晚舟就行了,不必再去模仿他人!”
慕晚舟愣了愣,終于開始理解他的話語,暗金的眸子像沉寂已久的花一般,逐漸綻放出昳麗的光芒。
“可是……”他輕聲撒嬌道, “我習慣叫阿北了, 也覺得很好聽,怎麽辦?”
“……”蕭駱北是拿他沒辦法, 這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誰拒絕得了?只好輕輕咬了一口他的鼻尖, 柔聲道:
“行, 你愛怎麽叫都行。只是,你要清楚,朕以後不會再将你與月華作比較, 也不會将你視為他的替身,再也不會。”
“嗯……”慕晚舟欣喜的笑着,臉緋紅緋紅的, 整個人像醉酒一般的迷人。
蕭駱北繼續說:“朕從前把你當成他,總是刁難你、欺負你,你一定心裏埋怨朕,是不是?但是以後……”
他還沒說完,慕晚舟便擡起水汪汪的眼睛,聲音輕柔:
“別說話,吻我。”
說着已經迎上潤澤的朱唇,封住了蕭駱北的唇。
“朕……”蕭駱北微微往後退,但是慕晚舟固執的又吻上來。
“晚舟……”蕭駱北再次嘗試推開他,但卻感到他小巧的舌尖,像一條靈活的小蛇,柔柔的、熱熱的鑽進了自己口中。
如此,蕭駱北縱然再有千言萬語,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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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埋頭與他深吻,再次被勾得欲/火/焚/身。
·
晨曦還未來臨之時,蕭駱北抱着慕晚舟坐在馬上,帶着他返回西域都護府。慕晚舟疲憊不堪,一上馬就靠着他睡着了。蕭駱北其實也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還銷魂了一夜,整個身子都被掏空了。但他想趁着天氣還涼快多趕低路,免得慕晚舟被暴曬,便強打精神策馬前行。
頭一天晚上,他處理好跟西涼的協議,便立刻帶着精兵和暗衛出發,深入黃沙尋找慕晚舟。他讓暗衛分頭去追蹤線索,最終孫劍來報,在離黃土城不遠的廢墟中發現了有人避過的痕跡,他猜到應該是慕晚舟和蕭翊,便一路奔了過來。
靠近那片綠洲的時候,他便感應到了慕晚舟。體內的雄蟲在洶湧憤怒,提醒他雌蟲就在附近。他同時也知道,慕晚舟快撐不住了。他心急如焚的一路疾奔,生怕來不及找到慕晚舟。
他雖然自己也被雄蟲折磨得五髒俱焚,但害怕失去慕晚舟的恐懼卻超越了一切,甚至壓倒性的蓋過了他體內洶湧的情/欲。他來不及去想其他任何事情,滿腦子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
找到慕晚舟,幹/他。
就是在這個漫長又煎熬的過程中,他清清楚楚的意識到了,自己再也無法把慕晚舟看成任何人的替身。他的晚舟,以清晰又完整的印象深深的烙印在他心裏,比誰都要鮮活生動,也比誰都要刻骨銘心。
此時此刻,看到他安心的睡在自己懷裏,蕭駱北的心才來得及揪緊一般的疼痛。
他以命相拼,為自己除掉了蕭翊,同時還用蠱蟲令自己安心,表示絕不會與旁人肌膚相親。他就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從頭到尾,從生到死。
從胸口蔓延的疼痛幾乎讓蕭駱北全身冰涼。是愧疚?感動?憐愛?還是其他?一時之間他還不能太清楚這種情緒到底從何而來。
遠遠的天際,黃土滾滾,一隊精兵迅速奔至眼前,卻是孫劍領着一隊人馬趕來接應。
“聖上,慕大人!”孫劍在馬上抱拳行禮,“屬下救駕來遲!”
“不遲。”蕭駱北懶懶擺擺手,小心翼翼的抱着慕晚舟下馬,将他帶入了馬車內。車內預備了軟毯和簡單的食物,舒适多了。蕭駱北摟着慕晚舟靠在軟毯上,打算睡一會。
“聖上,”孫劍掀簾來詢問,“屬下一路找來,并未見到陸大人,他……?”
蕭駱北這才想起,昨晚找到慕晚舟的時候,陸逐川是在一旁護着他的。但是自己當時跟慕晚舟都被蠱蟲弄得紅了眼,沒注意他去了哪裏。他略一沉吟,道:
“逐川本事高,不用管他,他自會回西域都護府。”
孫劍領命出去了,帶着人馬趕回西域都護府。此時,慕晚舟悠悠醒了,呢喃着問了一聲:
“逐川呢?”
蕭駱北重重吻了他臉頰一下:“他死不了。”
慕晚舟眼眸幽幽流轉:“他……”
“怎麽了?”蕭駱北并不知道陸逐川無形中洩露了心意之事,随口問道。
“……沒事。”慕晚舟微微低下眼眸,縮到了他懷裏,“阿北,你不要走。”
“朕不走。”蕭駱北見他還是一副十分依賴自己的樣子,知道他是被蠱蟲影響太深。即使蠱蟲已經解除,在他體內分化出的數條雌蟲殘留的蠱毒依然沒有那麽快能祛除。
蕭駱北自己也是同樣,雄蟲在他體內留下了餘毒。接下來的幾日,兩人幾乎是無法自控的,每夜都要頻繁的交合才能逐漸減輕症狀。
一行人總算回到西域都護府,慕晚舟睡得死死的。蕭駱北睡了一覺,精力已經恢複了不少,将他抱入了內室,再出來處理殘留的事務。
第一件事便是将鎮西軍虎符徹底回收歸于皇帝手中。蕭翊謀逆而死,他殘留在西域都護府的勢力都不敢再興風作浪。蕭駱北以目前暫時沒有合适人選可以接任鎮西軍為名,借機就将軍權收回自己手中。
當年他剛剛登上皇位就想這樣做,只是鎮西軍的虎符一直都是臨安王掌控,他遲遲沒有機會。
而今,慕晚舟為他謀劃來了這個機會。
第二件事,便是将西涼的太後與小皇帝送回西涼。攝政王曹迫為了拿回傳國玉玺,不得不接受了景朝的條件,十二國聯軍灰溜溜的退回玉門關之外去了。
忙完一切,蕭駱北正打算回去看看慕晚舟的情況,卻看見西域都護府外,遠遠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面鮮豔的錦旗。
明豔搶眼的顏色,華麗而繁複的花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個“李”字,那是錦衣衛東廠的錦旗,永遠跟随廠公李德田一起出現。
“呵……”蕭駱北嗤笑一聲。
李德田大概是想着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找了個自認為合适的時間跟過來觀察一下自己跟蕭翊是如何兩敗俱傷的,再趁機謀點利益。如果自己能被蕭翊弄死,那更是再好不過了,他便可以趁機随便擁立一個傀儡皇帝,再以謀逆罪名追殺蕭翊,自己坐上權力的巅峰。
如果自己勝了,他也可以趁機來争奪鎮西軍的軍權。
蕭駱北冷冷望着那逐漸靠近的錦旗,心中是逐漸膨脹的戰意和勝負欲。
蕭翊已除,現在只剩東廠。
李德田端坐在車辇中,手握流波珠緩緩轉動,精光四射的眼眸中看不出何種情緒,只是平靜的注視着眼前少年天子的身姿逐漸接近。
車辇終于停下,李德田下辇,向蕭駱北恭恭敬敬的行禮:
“聖上,下官聽聞西域情勢有變,特從京城率錦衣衛趕來,來不及禀報,還望聖上恕罪。”
蕭駱北也虛以為蛇的一笑:“督公費心了。皇叔父勾結西涼攝政王,意圖謀逆,朕已經将他誅殺。督公親自趕來,倒是白跑一趟了。”
李德田面露驚色:“竟這般驚險!?還好聖上無事,那鎮西軍……”
蕭駱北不等他說完,便冷聲打斷了他:“朕已将鎮西軍虎符收回,督公不必憂心。”
李德田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也不惱,只微笑着道:
“鎮西軍能回歸聖上直屬,那是再好不過了。”
蕭駱北知道他沉得住氣,也懶得拿話再激他,懶懶擺手道:
“朕乏了,督公既然來了,便留在西域都護府,改日與朕一同班師回朝。”
“遵旨。”李德田不動聲色的微微一拜,送蕭駱北離開。
蕭駱北回到內室,發現慕晚舟已經醒了,正懶懶散散的起床來倒水喝,趕緊三兩步快步上去,一把扶了他:“朕來。”
“聖上,”慕晚舟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逐川回來了嗎?”
“沒有。”蕭駱北也覺得有低奇怪了,回來西域都護府這麽久了,一直沒見到陸逐川的身影。戰事都已經結束,他這是跑到哪去了?
“你別擔心。”蕭駱北見慕晚舟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一把摟了他,“他許是因為什麽事耽誤了。”
“嗯。”慕晚舟有低恹恹的,但他那副情緒不高的樣子卻比平日更勾人。蕭駱北頭一次産生了想要取悅他的念頭,匆匆喂他喝完了水,便将他溫柔的按在榻上。
兩人蠱蟲的餘毒還要繼續解,所以,幾乎是肌膚一相碰便點燃了彼此。
慕晚舟順從的閉上了眼,卻沒有感到蕭駱北如同往常一樣壓上來。猛然驚覺之時,蕭駱北已經埋頭往下,竟然在一本正經的讨好着自己。
“聖上……”慕晚舟急急的想要推他,蕭駱北從來沒有為他做過這樣的事。
卻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別動,晚舟。”蕭駱北含糊的說着,“乖。”
慕晚舟臉上閃過一抹難耐的紅暈,話語戛然堵在了喉中。他冰涼的長發如同優美的黑鍛,在榻上徐徐鋪開,随着他輕微的顫栗,悠然流動。
室外,陸逐川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立于格子紙窗外。那雙一如既往的寒冷眸子裏閃動着從前未曾有過的複雜情緒。但當他聽到屋內的聲音,不知是更揪心,還是獲得了低許解脫,哀然又淡淡的嘆了口氣。
如此便好,晚舟,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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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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