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慕晚舟漂亮的眼眸陡然瞪大,手腳并用的掙紮起來。
蕭翊一手握了他腳裸,往後一拉,再死死壓住他:“晚舟,乖一點,不然,會很疼……”
他騰出一只手去繼續解自己的衣衫。他一向愛穿華服,脫起來自然也費事些。慕晚舟被他壓着,動彈不得,冷冷的打量着他的一舉一動。
此刻他已沒了平時溫柔無度的翩翩公子模樣,卻是冷得像一塊冰,全神戒備。他那只暗金的眸子裏迸發出極深的銳光,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貓。
明知自己面臨受辱,他似乎毫不驚懼,也不慌亂,反而比平時更加沉靜。
蕭翊為他這副處亂不驚的模樣迷得不行,很想要侵占他誘人的紅唇,便扯住封住慕晚舟嘴的腰帶,低啞道:
“晚舟,你別亂叫,本王就放開你。”
慕晚舟眯了眯眼,表示了同意。
蕭翊扯下腰帶,正欲埋頭堵住那渴求已久的甘美嘴唇,卻感到脖子上一涼。
低頭一看,慕晚舟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小塊刀片,正牢牢抵着自己的頸動脈。
“下去。”慕晚舟的嗓音疏遠而寒冷,并蘊含了飽滿的殺意和狠毒。
蕭翊沒有驚慌,反而十分意外——他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慕晚舟,他大膽的猜測,連蕭駱北也沒有見過。
平時那個溫存隐忍、一笑傾國的公子,此刻卻像是露出了毒牙的蛇,寒光凜凜的眸子裏,甚至閃爍着一絲殘忍的興奮。
——那是殺過人的人才有的眼神,蕭翊想。
蕭翊的雙手不知道沾染過多少人的血,他很熟悉這種眼神和氣息。
他突然覺得快樂極了,更加确定慕晚舟跟自己是一類人,是自己必須得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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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舟,有話好好說。”他緩緩後退,卻在伺機奪走慕晚舟手裏的刀片。他知道,慕晚舟不會武功,只要拉開一定的距離,他有把握打掉他手中的薄刃。
但慕晚舟一眼就看穿了他。
蕭翊才退去一寸,慕晚舟迅速反手,将刀片抵上了自己的脖頸。
“王爺若是想要制住我,我即刻便割斷自己的咽喉。”他冷冷開口,似乎要割的不是自己的脖子,而是随便什麽東西,“王爺大可試試。只是,如果明日聖上見到一切,王爺應當清楚後果。”
蕭翊眼中燃起怒火:“你便如此不願?!”
“不願。”慕晚舟清清楚楚的道,“現在請王爺穿好衣衫,馬上出去。”
蕭翊從未受到這樣的拒絕,氣得臉色鐵青,但想要得到他的欲望卻更強烈了。他發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得到這個美人!
總有一天,他要用盡一切方法将他壓在身下,看他的臉在自己的占有中逐漸潰散迷離。
他撿起掉落在床榻各處的衣衫,不緊不慢的穿上,嘴上還不忘占慕晚舟的便宜:
“你是第一個膽敢拒絕本王的人,但是終有一天……”
他懶懶系上腰帶:“你會求着本王幹/你,晚舟。”
慕晚舟眸中閃過一絲嘲弄,眼波微轉,卻突然停在了他腰間,瞳孔猛烈收細。
蕭翊顯然察覺了他的異常,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望,是自己正往腰間系上的一枚玉佩。
這枚玉佩雖然名貴,但也并不算世上獨一無二,蕭翊有些意外。
他向慕晚舟投去探詢的目光,卻遇上對方殺氣騰騰的雙目。
“王爺玉佩上的绶帶是從何而來?”慕晚舟冷聲發問。
他口氣中竟帶上了幾分威脅的意味,似乎蕭翊要是不回答,他下一瞬便會……
便會怎樣?蕭翊一下想象不出來。
總覺得他什麽都幹得出來。
蕭翊看了一眼那朱紅绶帶,慢吞吞道:“你喜歡這绶帶?不是什麽稀奇玩意兒,如果你答應跟本王睡,本王可以……”
“我在問王爺從哪裏得到它的,王爺最好馬上回答!”慕晚舟幾乎是惡狠狠的打斷了他,手上的刀刃又用力按了按。
蕭翊一愣,又覺得很有趣。很好,很好,這一晚上,他至少見到了兩個平時完全見不到的慕晚舟:一個冷酷的,一個狠毒的。
他一手捧起那玉佩,悠然道:“這绶帶是本王去年抵達西域都護府後,收拾從前四皇子的遺物時發現的。看這個绶帶的結很特別,似乎是什麽特殊的花紋,就随手拿來用了。”
從前的四皇子蕭沉影,是蕭駱北的弟弟,也是蕭翊的侄子,當年代替蕭駱北前往西域平定戰亂的皇子。後來,于西域之亂中戰死。
“……”慕晚舟沒有回答,薄薄的嘴唇咬得蒼白。蕭翊見他這副樣子,冷笑一聲:
“慕大人對這绶帶有何執念?”
慕晚舟定定的眸子比方才更加幽深酷寒了。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蕭翊,并與他博弈般的四目相對,嘴唇裏輕輕吐出幾個不容回絕的字:
“王爺請回吧。”
蕭翊無奈的冷哼了一聲,退出了承掖殿。
直到他的氣息完全的消失,慕晚舟才驀的跳下榻來,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道:
“逐川!逐川!”
只是須臾,一襲白衣的陸逐川閃身進殿。他只穿着中衣,明顯是剛剛醒,但卻絲毫沒有困倦的樣子,眉目間都是清明。他只看了一眼慕晚舟,便明白他現在情緒混亂。
“你怎麽了?”他難得的很溫柔的開口。
慕晚舟沖上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牙齒止不住的打戰:“蕭翊!蕭翊剛剛來過了!”
“他有沒有……”陸逐川一凝眉,見他無恙,才略微放松下來。
但慕晚舟如同魔怔了一般,緊緊抓着他,啞聲道:“蕭翊拿了他的東西!拿了我送他的绶帶……”
陸逐川的眉頭緊皺了。他一把捏住了慕晚舟的肩,慕晚舟還在迷亂的低語着:
“那是我親手做了送給他的,蕭翊憑什麽拿走?!他憑什麽!?……”
他越說,語氣越發暴怒,好似胸口有個裂開的洞,怒氣如同火山噴火。
陸逐川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和心痛,一把緊緊摟住了他:“好了,晚舟。沒事的,沒事的……”
他連連撫摸慕晚舟的長發,輕聲呼喚着他的名字。慕晚舟靠在他懷裏,重重喘氣,混亂不堪。許久,他才逐漸平靜下來。
他從陸逐川懷裏擡起頭來,陸逐川感到他目光如同灼熱又刺眼的火焰,瘋狂的盯着自己。
他白皙的手指絞緊了陸逐川的衣襟,一字一字寒冷似冰:
“蕭翊必、須、死。”
·
翌日,臨安王蕭翊啓程返回西域,皇帝和一幹朝臣都來相送。慕晚舟陪在蕭駱北身邊,朱紅的朝服将他的臉蛋映襯得水潤。他對着即将上馬車的蕭翊溫婉一笑,還是一貫那個君子端方的慕晚舟。
蕭翊嘴角扯起一絲譏諷,雖然這個樣子的慕晚舟他也很傾心,但一想到他昨晚百年難得一見的煞氣十足、氣場全開,不禁更心癢了。
如果把這條露出毒牙的小蛇掐在手中,再看他在自己身下哀求,該是何等的銷魂?
只是這樣一念閃過,他便覺得身下的欲/望脹痛不已。他朝慕晚舟暧昧又高傲的笑了笑,掀開車簾,埋頭上了車。
不急,本王還有機會。
蕭翊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京城時,慕晚舟和蕭駱北等來了打探消息的孫劍。此前慕晚舟昏迷的時候,他便已奉蕭駱北之命去了解西域的大概情況,此刻回來複命。
他禀報蕭駱北,西涼的政變還未結束。攝政王帶兵逼宮,卻只是軟禁了小皇帝和太後,不但沒有殺他們,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軟磨硬泡的要太後交出傳國玉玺。
“有意思!”蕭駱北涼涼一笑,“這是朕見過最溫柔的逼宮了。攝政王在忌憚什麽?朕猜,應當是皇叔父。”
慕晚舟緩緩點頭:“嗯,臨安王應是站在太後與小皇帝一邊的。畢竟,一個年幼無知的傀儡和一個婦道人家,比一個心機深重的攝政王好控制得多。”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臣聽說,西涼攝政王生性謹慎,并且最講究名聲。他這般按兵不動,也可能是不想給後世落得個亂臣賊子的罵名。”
蕭駱北眸中透出野獸一般興趣盎然的光:“朕很期待皇叔父的下一步行動。他回西域後,會如何利用他手裏的十萬私兵呢?會立刻帶兵攻打西域,給攝政王施壓,還是……”
慕晚舟細細思量:“事到如今,很快便會有結果。”
蕭駱北扶額靠在案幾上,篤定的開口道:“這次是将皇叔父連根拔起的機會,朕已經等不及了。”
“聖上下定決心了?”
“嗯。”蕭駱北一向是說一不二的,決定的事情馬上便會實施。他懶懶瞥了慕晚舟一眼,擡手捏過他下巴扯到跟前:
“陪朕一起,晚舟。”
“聖上,”慕晚舟熱熱的望着他,主動捧上了他的臉,“臣永遠都在。”
他眸子裏閃過一絲極為冷徹的寒意,如同流星般轉瞬而逝。蕭駱北卻捕捉到了,他心中雖然十分滿意慕晚舟忠心不二的态度,卻又有一絲輕微的疑惑。
晚舟有那樣讨厭皇叔父嗎?剛剛那一瞬,他眼中的光,單單用冷酷來形容并不足夠,更帶了一種深刻入骨的——惡意。
蕭駱北沒有想太多、太深,他以為,慕晚舟只是因為蕭翊屢次騷擾他而憎惡他;同時,也是為了助自己掌控天下才燃起的戰意。
畢竟,慕晚舟為了二人共同的大業殚精竭慮,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
他對自己的心,更是如同日月,天地可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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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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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搞翻車了hhhhh
晚舟開始逐漸露出另外一面,看他要怎麽樣搞王爺呢hhhh
話說到了這裏某些提示已經很明顯了吧?感謝在2020-09-08 15:20:38~2020-09-10 14:15: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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