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接下來的事态完全失控,已經不是兩個人能用理智或者言語所能解釋的了。聽到“殿下”二字的時候,蕭駱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砰的斷了,吞噬了他的理智,又使他焦渴得欲壑難填。
上次慕晚舟被下藥之後也是這般叫他,然後露出了他最接近真實的那一面。而今夜,沒有藥物,沒有懲罰,他卻清清楚楚的又這樣叫了。
兩個人的心,從未如此的接近過。
蕭駱北怎能放過這個轉瞬即逝的機會,他甚至等不及将慕晚舟抱進內室,便直接将他摁在了朱紅色的宮門上。
兩人的唇再次重疊的時候,蕭駱北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時常感到的焦躁和不安,皆因慕晚舟平常那乖巧、順從又癡心的模樣。不只是愧疚、不只是看着一個太過與鳳月華相似之人的痛苦,而是,自己隐隐發現了,那樣的慕晚舟并非完全真實的慕晚舟。
那怎麽行?他是自己一個人的晚舟,要百分百的才可以。
于是,只能不斷的抱緊他,讓他一遍一遍的烙印上自己的印記與氣息,讓他完全的、一寸不漏的屬于自己。
就像此刻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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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染上了承掖殿,準時将蕭駱北喚醒。
醒來的第一個念頭,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抱旁邊的人,卻抱了個空。蕭駱北側頭,果然見枕邊空蕩蕩。
“晚舟?”蕭駱北蹙眉坐起身來,便看見對面的案幾旁,慕晚舟批着衣衫正執筆寫着什麽。
“聖上醒了?”慕晚舟嗓音很溫柔,并未回頭,繼續埋頭書寫。
蕭駱北下榻來,批上衣衫走到他身後一把将人摟住,頗為不滿的低聲道:“怎麽自己起來了?”
慕晚舟擡起水汪汪的眼睛,沖他莞爾一笑:“臣在寫給陶公子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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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除夕宴後,兩人無比純情的一吻,又瘋狂了一夜,慕晚舟還沒來得及邀約陶煜。
“朕來幫你。”蕭駱北懶懶道,從後面強硬的捉住他的手,蘸了墨,在紙上接着前面的內容寫下“三日後午時三刻、玲珑閣見”幾個字樣。
慕晚舟任由他胡鬧,乖乖配合着,漂亮利索的寫完了信。蕭駱北迫不及待的丢了筆,又摟着他,從後方熱情的吻他的耳垂:
“昨晚……喜歡嗎?嗯?”
昨晚二人從室外的門邊一直做到室內的地板上、絨毯上、書桌上,最後還食髓知味的回到榻上又做了一次。
“……喜歡。”慕晚舟臉一下便紅了。
蕭駱北滿意了。但他總覺得慕晚舟似乎好像又變回了平時那個把自己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樣子,不再是昨夜那般完全的敞開心扉接納自己。
他想,是因為自己此前對他太過不好了。
總是明目張膽的拿他當鳳月華的替身,還時常兇他、斥責他,動不動就給他臉色看。他一定內心對自己有防備,一時還不能完全放下。
以後,要對他再好些。他這麽愛自己,一定遲早會慢慢卸下心結的。
他要那個百分百的慕晚舟,做夢都想再看到他為自己徹底癡迷沉淪的樣子。
這個時候,蕭駱北還是堅定不移的這樣認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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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蕭駱北必須去慈寧宮去向太後拜年,摟着慕晚舟寫完信之後便匆匆離去了。慕晚舟用短笛聲喚來孫劍,讓他将信送給陶煜,見天氣不錯,雪後初晴,便出來院中走一走。
院中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山石、梅花、亭臺樓閣都被皚皚白雪覆蓋,美得如同仙境。慕晚舟剛出門,便見到一身素白的陸逐川立于梅花旁,閃電般的出劍。
一道黑影微微一閃,一段梅枝已在他的手中。而劍已回鞘,好像從未曾□□過一般。
他清冷煞氣的身姿配着這純白無垢的世界,倒也相得益彰。
“逐川,早。”慕晚舟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陸逐川略一點頭,他手中那支清香撲鼻的梅花只得三四朵,卻是開得最盛的狀态。淡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