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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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姑娘看到李易山與人接吻大受刺激差點暈了過去,引得一陣混亂。好不容易待到她緩過神來,幾人安坐下時她都無法控制地使自己的目光投向那兩人。
先不談李易山頸脖上露出的星點可疑痕跡,就說他那與謝凝遠兩人同置于一張身側的茶幾上的手讓葉姑娘看得不知為何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你們倆。。。別以為面上各種正色正經就能掩蓋你們小拇指旁若無人勾玩糾纏的行為。能注意下你們面前身為李易山未婚妻的我嗎?
葉姬看得冷不丁幹咳幾聲,端起身邊的茶杯喝了口潤了潤喉道:“謝先生此次來我們扶風郡可是谷內有什麽吩咐?”
葉姬這話得自己都不信,誰不知道謝凝遠這人雖是現惡人谷內谷有名的大惡人之一但從不管谷內事物。當初他叛離浩氣入惡人時也是根本沒有為谷內提供一絲一毫的浩氣情報,要知道他曾經可不僅僅是普通的浩氣盟成員,身為純陽在浩氣的代表之一他的地位可以說是十分接近盟內核心了。
因為他這樣的行為,人們都說他心中對老東家浩氣猶存情感,甚至可能是浩氣派來惡人的探子。但豈知,他可不是還有什麽懷念或者探子之類的,而是他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什麽都不想做,也根本不想與任何人有什麽情誼關系,見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甚是嫌棄的樣子。他的行為自由的很,行蹤更是莫測不已,沒人知道他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就這樣一個人,別說他為谷內做些什麽事了,就說想讓他出席一下谷內惡人議事都是難事。
“他們?”正如葉姬所想的那樣,謝凝遠冷笑了一聲,道:“與我何幹?”
“那謝先生這是為何而來?”
“與你何幹?”
“這——”葉姬被謝凝遠這一回答給噎住了,這男人真是完全不配合她的問話,而且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帶着些許惡意的。葉姑娘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惹到這位魔道了。要說曾經江家的事情吧,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謝凝遠這人耐心極差有仇都是當場就報的,可從不會等到幾年後。可最近她可從未與他有過交集,怎麽就看她不爽了呢?
“知秋,別這樣。”李易山拽了下對着葉姬态度極差的謝凝遠的手,道:“姬兒——”
“你叫她什麽?”謝凝遠一聽,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咳,我是說葉姑娘。”李易山幹咳一聲,有些心虛地改了口,“此次他是陪我來此走一遭,你不需管他。我的來意,姑娘怕是已經猜到了。”
“可是來告別?”葉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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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姑娘猜到的不是這個吧?”李易山說道,“話不多說,我們這婚約算了吧。”
“這、這我并不能做主。”葉姬聞言面色有些不好了起來,“将軍你是知道的,這婚約是族父長輩們決定的,我。。。”雖說葉姬一直想要解除她與李易山之間的婚約,但是由她私下提出和由李易山提出完全是兩個概念。
不是她矯情,一來即便她是江湖女子不拘小節,但是怎麽說身為女子被未婚夫退婚也會對名聲有極大的影響。若是她一人的名聲也就算了,但她作為藏劍的小小姐,被退婚後影響到的還有整個藏劍山莊的名聲,莊內的女眷們也十分有可能會被影響到未來的婚嫁。但若是退婚是由她這位女方提出就不同了。
二來則是她原本計劃是私下與李易山協商完畢後再回家族兩人一起提出解除婚約,但如今李易山就這麽直接就這樣說了出來,她實在是擔心這位西北統領對她有了什麽不滿。李易山這人雖說江湖名聲不大好,但他在西北的聲望卻是高得不行。要知道在西北行事與別處不同,可不能那麽無所顧忌,凡事都要顧及到西北的規矩,若是觸了西北軍的黴頭可謂是在那寸步難行。
若不是因為怕引得這位西北大爺不滿導致藏劍弟子在西北難以行事,她早就在一開始便與李易山提出協商婚約了。拖到現在還不是因為她怕這位統領遷怒到山莊。
現在可好,這人直接提出了解除婚約,還顯得有些急促的樣子。別是她之前一氣之下對他說的話觸怒了他。
也許是看出了葉姬所擔憂的,李易山緊接着說道:“葉姑娘無需擔心,我并無他意。解除婚約一事不過是因。。。”他側頭看了眼身邊的人,“我心有所屬。”
葉姬當然知道這個所屬指的是誰,不就是他身邊的這位江湖人稱魔道的大惡人謝凝遠嗎?她根本猜不出這兩人到底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不過是一日不見,這兩人就好到了相處之間甜得讓人牙酸,如膠似漆的樣子完全就和那些熱戀眷侶一模一樣。
一位嚴肅正經的西北統領,一位行事極端的江湖魔頭,這兩人情定糾纏怎麽看怎麽讓人深覺不可思議。
“既然如此,那我會盡快寫信與家中說明情況好解除我兩的婚約。”葉姬道,“相信将軍的心上人定是極好的。”
雖然葉姬知道那人是誰,但是她還是得昧着良心說出誇獎的話。讓她去誇一個大魔頭真的心虛得不行,她是實在無法說出什麽誇人品行好的詞,心中思緒了好一會兒才堪堪想到了謝凝遠那人一直被衆人忽視的極好容貌:“如此傾國傾城的讓将軍心動的大美人,日後兩人喜事定下了可千萬要讓我見見。”
“嗯,在我心裏他的确是最好的,此間無人可與之相比。”李易山話語間透露出的甜蜜讓葉姬又牙疼了好一會兒,“他的容貌。。。”李易山想到不久前兩人在房內糾纏時見到的風情,不由紅了臉,“也是好、好。。。”好極了。
他到底想什麽想到紅了臉?葉姑娘看了看李易山一時間變得通紅的臉,又看了看他與謝凝遠兩人不知何時已經完全相扣在一起的手,頓時又有種被忽來的強光照射到的刺眼感。
“不過可能要讓葉姑娘失望了,成親一事也許你是等不到了。”李易山輕嘆道,一手緊扣住謝凝遠的,“他是個男子。”
大唐雖說民風開放,但男子與男子間的親事也實屬少有。雖有契兄弟一說,但成親是不可能的了。
“那将軍子嗣又該如何?”葉姬問道。她行走江湖之時倒是見過不少契兄弟,他們間也是不少有人為了子嗣延續不得不納妾的。
“我本是無父無母,子嗣之事并無所謂。”說着,他與身邊的謝凝遠相視一笑,“此生有他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