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6麽
邁巴赫拐了個彎，朝最近的那家醫院橫沖直撞。
桑連松開女孩的額頭, 她的腦袋又靠到他胸口上, 一雙小爪子也沒從他脖子上滑落, 分明暈了過去, 力氣卻不減。
“小孩。”桑連喊她一聲。
沒反應，女孩的臉也燒紅了。
桑連沒再喊她, 任她靠在自己懷裏，摸出手機給桑遲打了個電話。
車快開到醫院的時候，溫卷迷迷糊糊轉醒，她睜開眼來發現自己坐在桑連腿上時吓了一跳，瞬間被吓清醒了，“相……叔叔……”
她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老板, 到了。”駕駛座上的劉業成說。
“你燒得不輕。”桑連說, 他拉開車門, 抱着溫卷下車。
溫卷懵懵地看着他, “叔叔, 你要帶我去哪？”
小爪子一直沒松開桑連的脖子。
桑連道：“醫院。”
“啊？”溫卷扭頭一看，不遠處的确是個醫院的大門，她愣了好一下, 忙松開桑連的脖子, “去什麽醫院啊？叔叔你公司不是還有急事嗎？”
“現在沒事了。”桑連說。
“……”
“那也用不着去醫院啊，我買了感冒藥的，吃點感冒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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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樣說，但是桑連那兩條大長腿腳步生風, 沒一會兒就抱着她進了醫院，并乘上電梯。
她那話說完，電梯裏的安靜就把她給淹沒了，她想再說什麽，因為是在電梯這個狹小密閉的空間裏，左右兩邊還站着三四個陌生人，她沒好意思再開口。
有個媽媽抱着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娃站在他們旁邊，小男娃眨着眼睛看她，突然說：“姐姐，你都這麽大了還要爸爸抱哦。”
溫卷：“……”
桑連：？？？
小男娃媽媽趕緊捂住他的嘴，對他說：“是因為姐姐生病了，就像你生病了媽媽抱你一樣啊，而且這個叔叔應該不是這個姐姐的爸爸，應該是，應該是她的哥哥。”
小男娃眨眼。
溫卷：“……”
完了完了，他相公竟然被一個小屁孩誤會成是她爸爸。
他相公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是她爸爸呢！！！這個小屁孩的眼神肯定有問題！！！！
不過那小男孩的話也猛地提醒了她，她只是發燒有點嚴重，但是腿沒斷，可以自己走路的哇，思及此，溫卷揪着桑連領帶的手不由松了松。
但她擡頭瞅了桑連一眼，當做什麽都沒聽見過，抿着嘴巴繼續賴在他身上。
電梯門打開，桑連抱着她走出去。
“謝謝叔叔。”溫卷不忸怩了，任桑連抱她去看醫生，對他說了一句。
桑連沒回應她，抱着她直接進了一個病房，将她放到病床上。
病房門口出現一個戴着口罩的男醫生，年齡與桑連相仿，似乎是桑連的朋友，桑連跟他說了幾句，他立馬拿了一個體溫計過來。
“把這個夾在腋下。”男醫生說。
溫卷“哦”了一聲，乖乖照做。
緊接着有兩個護士進來，手裏拿了紗布和雲南白藥，男醫生親自給她處理她額頭上的包。
額頭包好紗布後，五分鐘也到了，溫卷把腋窩下的體溫計拿出來。
“三十九度八，燒得挺厲害。”男醫生說。
她吊水的時候桑連沒陪在旁邊，站在門口跟男醫生聊天，溫卷有些口渴想喝水，但是想了想，沒好意思麻煩桑連。
他能送她來醫院她已經很驚喜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方茵萍坐在病床邊，眼睛有些濕潤，桑連爸爸和桑遲媽媽也在，還有桑還宇媽媽也在。
“卷卷！”方茵萍臉都白了一層，“都是我不好，都沒發現你感冒這麽嚴重。”
桑富強笑，“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桑連打電話給桑遲說你暈倒了，差點沒把我老命吓出來哦！還好不是什麽大病！”
李秀秀說道：“小卷卷啊，醫生說你是着涼了，而且勞累過度，身體透支嚴重，以後啊你要注意休息，這學習再要緊，也不能天天熬夜啊，聽桑遲說你經常學習到淩晨一兩點才睡，這樣不行的啊。”
頭頂的四顆腦袋都很關心她，唠唠叨叨地問她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了，讓她以後注意休息，溫卷心裏一暖。
等意識完全清醒過來，又忽地想到什麽。
“桑連叔叔呢？”溫卷問。
她又補了一句：“是他送我來醫院的……”
“小宇他二叔啊？走了，去忙工作去了。”桑富強說。
“哦……”溫卷心口莫名空了一下。
病房外，桑遲和桑還宇兩個少年站在過道邊，桑遲插着褲兜，身子沒骨頭似地靠着牆，桑還宇也靠着牆，不知道在想什麽。
桑遲用手肘推了桑還宇一下，“诶，你看看看看，人家為了你都把自己累進醫院了，你是不知道溫卷這兩個月有多努力。”
桑還宇看着他。
“你看我幹什麽？我說的實話啊。”桑遲道。
“溫卷不是你女朋友嗎？”桑還宇說。
桑遲：“……”
“騙你的你也信？”桑遲扯唇，“溫卷喜歡你喜歡成那樣，能答應做我女朋友？”
溫文文按照方茵萍發的病房號趕來這一層病房時，就看見兩個穿着林中校服的大帥逼站在她姐的病房門口。
其中一個還長得跟她的愛豆桑迎有那麽幾分相像，而另外一個，更是長得跟她姐之前瘋狂迷戀的那個校草相像。
她只是愣了一下，收回神，跑進病房，“姐！”
桑遲扭頭看了眼，“那妹子誰啊？”
桑還宇說：“應該是溫卷的妹妹。”
畢竟也只是同學的家長，外加在一起吃過一個小時不到的飯的關系，方茵萍沒好一直麻煩人家陪在病房裏，桑連能及時把溫卷送來醫院她已經很感謝了。
于是天快黑之際，她委婉地請桑富強他們先回去，桑富強他們看溫卷輸液後燒就退了，也不便多留在這，就先行離開了。
溫文文把剝好的香蕉遞過來，一本正經地問：“姐，對于又把自己搞進醫院，你有什麽感想？”
“……”
方茵萍立馬推了一下溫文文的腦袋，“說什麽呢你！”
溫文文翻了個白眼，“媽，我們得直視問題，不能再逃避了。”
溫卷不太懂她為何這麽說，直到手機進來兩條信息，是桑遲發來的。
——傻帽呢你，以後做回你自己，幹嘛要為了桑還宇那逼強迫自己，學習這玩意兒以後別搞了，忘了他，哥給你介紹更帥的。
——要是你喜歡又帥學習又好的，哥也認識幾個。
溫卷：“……”
啊啊啊啊啊不是這樣的！！！
她瞬間就懂了溫文文為什麽會突然有情緒，她便開口道：“媽媽，文文，你們誤會我了，我努力學習不是為了桑還宇，是為了我自己。”
方茵萍削蘋果的手一頓。溫文文點頭，“嗯，對，你不是為了桑還宇，你不是，你絕對不是。”
“……”
“我真的不是……”溫卷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姐啊，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會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麽愚蠢多麽可笑了，你……”溫文文語重心長的話還沒說完，又被方茵萍推了腦袋，“你自己才多大啊你，教育起你姐來，要說什麽，等你姐身子養好了再說！”
溫卷道：“媽媽沒事，你讓她說吧，我覺得文文說的有道理。”
溫文文：“……”
當晚回家後，方茵萍去溫文文的房間跟她談了會話，讓她以後說話注意點，說溫卷可能是真的很喜歡那個桑還宇，還把今天跟桑還宇一家子吃飯的事情跟溫文文說了，說桑還宇今天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麽讨厭溫卷了，說不定兩人能成。
溫文文将今天到貨的愛豆的海報貼到牆上，被方茵萍這個大膽的想法吓了一跳，“媽，你是被我姐傳染了嗎，怎麽也想跟她一塊瘋。”
方茵萍道：“我這哪叫瘋啊？你姐除了成績差點，哪一點配不上桑還宇？你姐把衣服穿好，不去染那些非主流發型，也不給自己畫煙熏妝，那小臉蛋是非常水靈的，完全繼承了你爸的顏值，如今還變得這麽乖，桑還宇多跟她接觸，保不定能喜歡上她。”
溫文文：“……”
“媽，你說的有點兒道理。”溫文文想了想說道，拍了拍愛豆的臉，讓海報與牆壁親密接觸。
“是吧，媽是過來人，小男生的心思我比你們懂。”方茵萍翹唇道。
溫文文轉頭看她，“那我也要追我愛豆！”
“……”
“你說這男的？”方茵萍指了指海報上那個把頭發染成騷包銀色的花美男。
“對啊。”溫文文點頭。
方茵萍開明一揮手，“你追呗，只要你這輩子能有機會見着本人。”
溫文文：“……”
見是肯定見不着的，除非她當追星族，去機場接機，或許去看桑迎的演唱會，可、她、窮。
“這男的叫什麽來着？”方茵萍問。
“桑迎桑迎桑迎！！媽，你記得住我姐喜歡的人，怎麽就記不住我喜歡的人呢！”溫文文抱住方茵萍的胳膊搖。
“桑迎？巧了，也姓桑，保不準人家跟桑還宇是親兄弟呢。”方茵萍開玩笑道。
溫文文：“……”
“媽，他是我愛豆！不是普通人！怎麽可能會跟桑還宇是兄弟？！”溫文文無語。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媽媽就随便說說，桑還宇他二叔還跟首富同名同姓呢。”方茵萍扯開溫文文的手，“好了，媽媽不給你說了，我去給你姐熱杯牛奶，叫她今晚早點睡。”
“媽，我也要一杯！”溫文文說。
“好好好。”
——
溫卷吃了感冒藥後頭不太舒服，想背單詞也背不進去，她刷了點首富桑連的新聞後，蓋好被窩準備睡覺，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她懶洋洋地把手機舉到頭頂，下一秒，“啊”地一聲尖叫出來。
“怎麽了怎麽了？！”
在廚房熱牛奶的方茵萍拖鞋都跑掉了一只沖進房裏。
“……”溫卷愣了兩秒，轉頭看她，趕忙搖頭，“媽媽，我沒事沒事！就是……就是突然有點兒小激動，因為……因為我覺得我期中考試考得太好了！”
方茵萍松了口氣，拍拍胸脯，“沒事就好，你突然大叫，我還以為你發生什麽事了呢。”
“媽媽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溫卷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別說那些，媽媽給你熱了牛奶，喝一點再睡哈。”方茵萍單腳跳出去找回掉的那只拖鞋，去廚房給溫卷端牛奶。
給溫卷送了熱牛奶後，方茵萍也不多打擾她，回自己卧房看電視去。
溫卷坐起來靠到床頭，捧過熱牛奶一口一口地喝，心裏暖暖的。
同時她戳開手機，将那條信息又看了一遍。
【臭臭臭臭臭相公】：小孩，記得吃藥
溫卷将杯裏的牛奶咕嚕完後，指頭在手機屏幕上飛舞，将【臭臭臭臭相公】改成【帥帥帥帥帥相公】。
——
周一早上去教室的時候，溫卷發現桌上有一盒感冒靈，她以為是桑遲買的，就不客氣地把藥放到桌肚裏去。
課間操結束的時候，桑還宇來找她，給她遞來一盒藥。
“我感冒都快好了。”溫卷看了眼他手裏的藥，沒接。
“醫生說得吃一個星期的藥，你拿着。”桑還宇把藥塞到她懷裏。
“……那謝謝了。”溫卷只能接受。
“作業遇到不懂的你可以來問我。”桑還宇又說。
“啊？”溫卷愣了愣。
桑還宇表情不太自然，“我爸囑咐我的，讓我多在學習上幫幫你。”
溫卷“哦哦”了一聲，“替我謝謝叔叔了，其實不用麻煩你，因為我和你們班艾雪住一個寝室，她每次都考年級前二十，我有不懂的都是問她。”
“我每次都考年級第一。”桑還宇說。
他語氣沒有什麽起伏，但這句話說出來，怎麽都透着一股“年級前二十能有我年級第一牛逼，能有我年級第一懂嗎？”的架勢。
“……”溫卷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
桑還宇道：“反正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找我，就這樣，藥記得吃，我走了。”
他像完成了一件任務似的，說完轉身往教學樓走。
溫卷抱着藥先去小賣部買了點零食，才往教室回。
剛走進教室上課鈴正好打響，桑遲臂彎裏抱着個籃球大汗淋淋地跑進來，看見溫卷手裏拿了盒藥，敲她腦袋，“我不是給你買了藥放桌上了嗎，怎麽還自己去買？”
“這個是桑還宇給的。”溫卷說。
桑遲“喲”了一聲。
溫卷沒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
晚上在寝室洗漱完後，溫卷剛爬到上鋪，發現今晚好像還沒吃藥。
她支頭瞅了一眼，其他三個室友都爬上床了，在遮光簾裏面點着小臺燈學習，她再往自己的桌子瞅了一眼，在床上翻了翻，還是懶得下床去吃藥，掏出單詞背背單詞。
反正她也快好了，少吃一次藥也沒什麽，這時候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她拿過來看，是那個柴犬頭像在跳動。
【帥帥帥帥帥相公】：記得吃藥
溫卷差點沒“啊！！！”出一聲，怕吵到其他三個室友她忍住了，立馬掀了被子吭哧爬下床，拉開抽屜掏出裏面的藥。
吃完後她點開手機相機，對着藥和水杯拍了兩張，噗噗發給桑連。
——謝謝叔叔提醒，我吃藥啦[戳臉戳臉戳臉]
——蜜桃貓轉圈.jif
她發完信息後，準備爬上床繼續學習，手機又震了一下，她忙點開來看。
——還不睡？
溫卷指頭在屏幕上飛舞——得背單詞呢！背完了就睡！！那邊很快回複過來——早點睡
——嗯嗯！！叔叔你也早點睡！
——嗯
冬天說來就來，轉眼要到了期末，溫卷在教室裏上晚自習上到一半，突然想喝奶茶。
她本來想找桑遲陪她去，但這人一放學就約上新女友野到酒吧去，根本沒有上晚自習的概念，她現在找他肯定找不着人，便自己一個人去學校外面買。
不料，回學校的路上被幾個流裏流氣的女生堵住。
為首的是個看起來比男人還壯實的胖妞，她染着一頭龍蝦色水母頭，兩只耳朵全是耳洞，脖子上有紋身，穿着皮衣皮褲，手上抄了根棍子。
“你是不是叫溫卷？”胖妞問她。
“不是。”溫卷說。
躲在不遠處等着看好戲的鄒世露：“……”
她立馬給胖妞發了條信息過去。
——別聽她胡謅！她就是溫卷！給我揍她！！揍一下給一張毛爺爺！
胖妞看信息的時候，溫卷也勾頭瞅了一眼，胖妞見狀，忙關掉手機對她吼：“看什麽看？！”
“誰給你發信息？”溫卷問。
“……你，你管得着嗎你！”胖妞将手機揣回兜裏，對身後的人一使眼神，那群人立馬朝溫卷圍攏過來。
溫卷立馬往後退，拐進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
“追！”胖妞手往天一指。
鄒世露瞅了瞅周圍，跟上去，心道正好了，她還怕被人看見呢，那條小巷子幾乎沒什麽人。
她還沒追上就聽見“啊啊啊啊啊”的幾聲，還有重物落地的“嘭”聲，響了好幾下。
“草，我要報警！！”
——
警察局裏，兩個警察看着瑟瑟發抖的溫卷，再看向她後面一群鼻青臉腫的社會妞，臉上的肌肉微抽。
最胖的那個被揍得最慘，鼻子都被打歪了，她胖指顫抖地指着溫卷：“警察叔叔，是她，就是她！是她把我們打成這樣的！！”
“對對對！她下手也太狠了！我都站不起來了！”胖妞旁邊的鼻青臉腫二號說。
被她們呼喚的兩個警察叔叔：“…………”
“我，我沒有。”溫卷吸了吸鼻子，聲音帶着哭腔，“我沒有打她們，我，我只是路過……我看見她們在那打群架，想上去阻攔，可是她們不理我……”胖妞和她的小夥伴們：“…………”
“你別怕，叔叔們眼睛不瞎，不會讓她們誣陷你。”警察說。
鼻青臉腫們：“…………”
“警察叔——”
“你們閉嘴！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你們這是打架鬥毆，統統給我拘留！”警察吼道。
鼻青臉腫們：“…………”
她們突然開始懷疑人生，懷疑這個世界。
“謝謝警察叔叔，你們，你們要喝奶茶嗎，還是熱的哦。”溫卷将奶茶放到桌上。
鼻青臉腫們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她。
她們此時此刻，超級無敵想頒一個奧斯卡小金人給溫卷。
“不用不用，謝謝。”警察對溫卷擺擺手，拉了臉對鼻青臉腫們問：“你們為什麽打群架？”
鼻青臉腫們異口同聲：“我們沒有！”
溫卷舉起自己的小手手，她怕怕地道：“我，我好像知道。”
她扭頭對鼻青臉腫們問：“是鄒世露對不對？她，她叫你們揍對方一拳，就給你們一百塊錢。”
“……”鼻青臉腫們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在心裏翻江倒海了一番後，點頭。
既然警察被溫卷所蒙蔽，認定了是她們打群架，她們肯定逃不了了的，但是如果有替罪羊的話——
“鄒世露？”警察疑惑。
“鄒世露是我們學校高二的，她有個怪癖，就是……就是喜歡看別人打架……”溫卷說。
鼻青臉腫們只是掙紮了那麽一下，又點頭。
十五分鐘後，被帶到警察局的鄒世露：“……？？？”
——
“雖然你只是路過，但還是得叫你家長過來，讓家長了解了解情況。”警察對溫卷說。
溫卷“啊？”了一聲，“可是……可是我不想讓我媽媽知道我來過警察局，我媽媽會擔心的。”
她記得每周周三晚上方茵萍都會加班，今天就是周三，她這樣會影響方茵萍工作的。
“不怕，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不會為難你，也不會為難你媽媽，你還是學生，得有家長過來。”警察說。
“……那……那我叫我叔叔來可以嗎？”溫卷問。
“可以，只要是大人。”警察說。
溫卷便只能硬着頭皮、充滿緊張和忐忑地撥通桑連的電話。
她給桑連發過不少次信息，但是電話還是頭一次打。
而且還是因為這種事情。
怪丢人的。
但是比起麻煩方茵萍，她更願意麻煩桑連，因為……桑連是她的相公啊，哪怕他不記得她了，他就是她相公。
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哪怕變換了世界。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溫卷咬住唇。
她想再打一遍，又怕桑連在忙，糾結一番，只能選擇點開方茵萍的手機號。
剛要點擊撥號，手機嘟嘟地震。
來電顯示是【帥帥帥帥帥相公】。
溫卷呆了一下，忙劃開接聽，把手機湊到耳邊，“喂？”
那頭安靜了半秒，才說話，“小孩。”
“嗯，是，是我！”溫卷眼睫毛抖了一下。
那頭又安靜了半秒，低沉磁性的嗓音才從手機裏流出來，“怎麽了？”
溫卷揪了揪自己的校服拉鏈，猶豫半晌，才說道：“叔叔，你可以來一下警察局嗎？”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喲(/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