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場,希望大家有點耐心~ (36)
留的。但現在這個局面,我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我自己……所以……我只能選擇抵命……”
葉為此時眼眶中滿是淚水,顫聲道:“那我呢?你就忍心丢下我一個人嗎?”
易若冰的心此時仿若針刺一般難受,淚珠順着臉頰滾下,她澀聲道:“對不起……葉為……我終究還是負了你……”
如果說剛才葉為像是被人用冰水澆過,那他現在就是置身冰窖,那是徹骨的冰寒,那種寒意是從心底發出的。“負了你”……這就意味着用感情也牽絆不住她了……他的最後一個法寶也沒有用了……
良久,葉為才開口:“我明白了……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本以為自己會一直反對到底,就算到最後易若冰一意孤行,也會讓她帶着一絲遺憾離開,但沒想到,最後自己說出口的話竟然是“我尊重你”。既然要走,為何不讓她安安心心,不帶一絲遺憾的走呢?原來情到深處,根本身不由己,會為了對方的意願,妥協到這個地步。
“謝謝你!葉為,不管将來你是一直在想我,還是漸漸把我忘了,我都希望你能過的開心。這是我對你最後的祝福。”她轉向宋寒舒,又道,“師姐,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伴你,不能看着我的小侄女長大了……”
宋寒舒本在一開始就想阻止師妹,但事到如今,連葉為說的話都不管用,那她也不能說什麽了,只能哽咽道:“你若認為自己是對的,那就去做吧!”或許将來不久,她們又會在地下重逢了吧!
“謝謝你,師姐,你永遠都是最懂我的人!”易若冰微笑着,仿佛仍是當年那個活潑可愛的少女,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在笑着。
葉為不記得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只知道,那一刻易若冰含淚的微笑,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好像後來有很強的光從林空桑身上發出,照得人睜不開眼。下一刻,有狂風吹來,易若冰就好像是粉堆起來的人,不一會就讓狂風給吹散了……
一室靜默。大家都沒有說話,整個內殿好像因為易若冰的死,也變得死氣沉沉。直到林蒼浩睜眼,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才有了一絲生機。
這裏是哪裏?自己不是應該死了嗎?怎麽感覺又回到了玄劍門的大殿?他下意識的以手撐地,手中堅實的觸感告訴他,他還活着。這怎麽可能?他明明中了劍,那一劍的威力足以讓他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宋師妹救了他?但也不太可能啊,宋師妹醫術再高,也不太可能讓人起死回生吧?一瞬間,林空桑的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但他還是找不着頭緒。
“空桑兄,你醒了。”君嘯野的聲音把林空桑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他這才看到這裏還有人在。四處看去,原來祁千紅,君嘯野和宋寒舒,還有葉為都在這裏。咦,弟弟和小妹呢?為什麽大家的表情看起來都不對勁?
林空桑小聲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空泉和若冰到哪裏去了?”
這一問問得祁千紅,葉為和宋寒舒全身一震,三人都是遮遮掩掩,說不出話。
只有君嘯野還算清楚,但他也是吞吞吐吐的:“空泉兄從我們回山腳把你擡回來的時候就沒見到他,葉夫人她……”君嘯野頓了頓,很懷疑說出這個事實會不會讓林空桑接受不了,但他最後還是說了,“為了救你,她犧牲了。”
林空桑瞬間呆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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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嗯,是的,最後女主死了,女二下章也死了……
☆、第 86 章 尾聲
晚上,祁千紅辭別了林蒼浩,回到了坤儀盟。葉為和君嘯野夫婦則準備休息一晚,然後再回蘇州。君嘯野他們的孩子還在那呢。大家各自散去,并不多話。
回到坤儀盟後,祁千紅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誰也不見。她确定沒有人在她房門外之後,捏了個手訣,她的戒指紫光一閃,床上就多了一個人。是林空泉!那時大家都趕着上鑄劍峰的大殿,并未在意林空泉。祁千紅就故意慢走一步,點了林空泉的睡穴,将他收進儲物戒指裏。直到現在她才把他放出來。
林空泉仍昏睡着。祁千紅幫他蓋好被子,口中自言自語道:“對不起啊空泉,沒讓你跟你爹和你哥哥道別就把你帶到這裏來了。但是我也是想趕快讓你好起來,清除身上的血咒。明天我們一起去求師父,她一定有辦法的。”與其說祁千紅是在說給林空泉聽,不如說她是在說給自己聽。因為血咒能被解開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祁千紅不得不這樣給自己打氣。她看看房中的空地,覺得應該放不下一張大床,于是便趴在桌子上将就着睡了。這一夜,她沒怎麽睡好,做了好幾個夢。
第二天早上,坤儀盟的弟子就看到她們的大師姐在四處尋找什麽。她們有心幫她一起找,但祁千紅連她在找什麽都不告訴她們,她們也無從找起了。祁千紅當然不能告訴她們,她在找的就是林空泉。今天早上她一睜眼就感覺不對,她本來趴在桌子上的,但醒來的時候卻是在床上!而林空泉卻不見了蹤影!祁千紅一邊抱怨一邊滿院子的找人,又從她所在的院子擴大到整個坤儀盟,還是沒找到。快到中午的時候,祁千紅終于忍不住,去見恩師宮淵清。她想跟恩師辭行,出坤儀盟去找林空泉,而且她跟林空泉的事,老是瞞着也不行,有必要跟師傅說一下了。
宮淵清聽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說着她跟林空泉的點點滴滴,聽着她怎樣把林空泉從玄劍門偷偷帶回來,結果今天早上林空泉就不見了還有她想離開坤儀盟去尋找林空泉的打算。說來說去,全都是為了林空泉。
宮淵清隐約覺得這回祁千紅是來真的了,這次出去,很有可能就不再回來了。雖然祁千紅平常是個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但如果她認真起來的話,那就說明真的有問題了,而且問題還不小。所以她才來找自己,表明自己的意向麽?這次出去不比從前,以前出去,總知道人在哪裏,幾時回來,但這一次,卻是去向不明,歸期不定。
宮淵清忍不住又多問了一聲:“你真的決定了嗎?”
祁千紅雖然不舍,但還是堅定的回答:“是。”
長嘆一聲,宮淵清點點頭:“也罷,我是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了,你想出去就出去吧!只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不管你走到哪裏,坤儀盟都在你身後。如果你累了,要記得回來。”她的話溫和慈愛,就像慈母在叮囑即将遠行的游子。
祁千紅一瞬間心就酸了,類似的話顧嫣衾曾對她說過,那時她只是以利相誘,并無情義可言,但這句話如今恩師說來,卻是情真意切。她突然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帶着些許哭音:“弟子不孝,未能侍奉您左右,請師父原諒!”
宮淵清連忙扶起她:“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我是怕你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不記得回來歇歇。”
祁千紅突然笑了:“師父放心吧!誰敢給我氣受!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旁的我都不擔心,唯一怕的就是林空泉……唉……現在什麽都不好說啊。”
祁千紅垂眸,默然半晌,才道:“師父,不怕您笑話,若此行找到空泉,他血咒未解,我把他帶回來,幫他解;若他血咒已解,卻不明我心,那我就纏着他,煩到他明白為止。”
就在祁千紅離開坤儀盟的那天上午,葉為和君嘯野夫婦也回到了蘇州。葉止正在軍隊裏忙得團團轉,猛的聽到人回來了,抛下手頭的事就往海邊趕。當她看到只有三個人回來的時候,她心裏有點怪異。尤其是在确認了她最想看到的那個人沒有回來之後。她很小心的問林大哥和嫂子的行蹤,得到的答案卻是到停仙樓再說。她也沒多問,只是想着上回嫂子給她的那封信要交給哥哥了。不過得不到答案,她的心裏始終懷着一份忐忑。
到了停仙樓,葉止取出了那封信,葉為幾乎是用搶的拿過去的,然後就離了衆人,把自己一個人所在房間裏看妻子的遺書。
夫君葉為親啓:
若你看到這封信,相信只有一種可能,我死了,你還活着。我死了,是因為要抵命給二哥,消除他的血咒;你還活着,說明魔炎宗敗了,顧嫣衾也死了。但我仍有擔憂,換命之術我也只是在雁蕩山上看過一次,并不太清楚,若其中有了偏差,導致二哥醒來血咒仍未解開的話,希望你能盡力控制住他,然後将他交給祁姑娘。既然顧嫣衾已死,二哥的血咒沒有操縱之人,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事。相信以她的能力,必定會解開二哥的血咒的。
葉為,今生是我負了你,唯待來生,讓我們再做夫妻,好好相守。
看到最後,墨跡都被淚水暈開了,最後幾個字已看不真切。
葉為手緊緊攥着信紙,淚流滿面。原來,你早就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就連我也算計好了……你怕我一個人尋短見,故意給我任務,讓我去找尋林空泉嗎?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把我抛下,一個人成全所謂的義……我又為何要對你百依百順!
葉止趁哥哥在房裏看信的時候,又問了宋寒舒林大哥和嫂子的行蹤,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她被震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事情也忘做了。
第二天,君嘯野夫婦帶着孩子走的時候,葉止也都還沒回過神來。直到那天又發生了一件事,才又把她給震醒過來。
那天下午,君嘯野一家三口走了還不到兩個時辰,一大群官兵就沖到這裏,直嚷嚷着要找葉為。葉為也好像就專等着他們一樣,官兵一來就出現了,最後那群官兵要抓他,他也沒反抗。
葉止看到這情況着急了,上去跟他們理論,但那些官兵所說的罪行句句屬實,樁樁件件都是哥哥做過的,葉止首先就理虧了。這還不重要,他們還說已經有了物證,就在官府裏面放着!那些賬目他們都能報出來!這不得不讓葉止對這件事重新審視。這些賬目只有她,哥哥,和琥珀三個人知道,而琥珀從大戰開始就一直跟着她,最近兩天更是與她形影不離,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找官府。再加上哥哥今天的态度,與那些官兵極其配合……
葉止還在愣神,葉為已經跟官兵們走了,想追也不現實了。畢竟人家是官府的人,公然跟官府對着幹,他們現在沒有這個實力。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跟哥哥聯系上,問問他究竟是怎麽想的,他要是不願被關進去,那她有的是把他給弄出來,怕就怕他是自己想不開……
葉止讓琳琅和璎珞去官府打探消息,二人帶回來的消息是,公子對官府指控的罪行供認不諱,而審理此案的官員是出了名的清官,油鹽不進。如果用賄賂,只怕難有效果。這樁案子因為公子的意外配合,所以審理的很順利,順理成章的就結案了。公子現在已經被收監,等着量刑的結果了。
葉止聽到消息心裏總有些不安,哥哥前些年做的事,她多少知道點,有些她還參與了。以前他們盜的那些墓,哪些不是價值連城?随便查到一兩件都夠判十幾二十年的,更何況聽那些官兵的口氣他們好像他們知道的東西很多,最後判下來怕不是處斬也要終身□□。
葉止按捺不住,問:“哥哥被關在哪裏?我要去見他。”
“在官府的重犯大牢。”琳琅答。
葉止二話沒說就走了。不出片刻,她已經到了大牢。當她看到哥哥面色蒼白,滿臉憔悴的窩在牢房的時候,她幾乎不敢認人了。
她捂住嘴,無聲的哭了。
葉為見自家妹妹這幅模樣,不由苦笑,只是他笑起來,卻比哭還難看,絲毫不見以前那種笑容中的氣定神閑,胸有成竹之感。
“妹妹,你怎麽會來?”
葉止被牢裏的灰塵嗆得咳嗽,眼淚反正是早就流了:“為什麽要這麽做?自己告發自己,很有趣嗎?”
“沒什麽,只是覺得,我這一生的罪,也到了該贖的時候了。”葉為說的滿不在乎。
“你騙誰?早知道要贖罪,當初為什麽要做這行?你根本就不是為了贖罪,你是因為嫂子死了,就自暴自棄!”葉止毫不含糊的直指問題中心。
葉為無奈,有個太聰明的妹妹也不是好事啊,這麽快就戳破了:“就算你說得對吧。”
葉止急了:“哥,就算你再傷心,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你知不知道,你這些事抖出來,要是那個官認真一點,判個斬立決那都是正常的啊!”
“斬了也好,我就可以快點見到若冰了。”葉為喃喃地說。
“你想死是不是!我告訴你,你現在這個頹廢樣子,我一招就可以把你殺了!你要死,何必那麽多彎彎套套!我直接給你個痛快的!但是你死了,嫂子她會原諒你嗎?嫂子讓我把信交給你到底是為什麽!那封信我不看都知道大意是她想讓你好好活着,不想讓你為她殉情!你死了也是白死!”葉止一連串的罵,似是要把最近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葉為心念一動,是啊,要是死後若冰生他氣,不願見他,那怎麽辦呢?
葉止看哥哥若有所思,知道哥哥心思有些活動了,又道:“哥哥,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見嫂子的時候,就說她紅顏薄命。如今嫂子去了,也是應了這命數。你和嫂子相遇相戀是命數,和嫂子天人相隔也是命數。命運既然讓你和嫂子分開,必然也會有再讓你們相見的時候。只要耐心等待,一切都會有一個好的結局的。”
是啊,他們既然有分開的時候,自然也會有相聚的時候,她不是說過麽?唯待來生,讓我們在做夫妻,好好相守。今世他們經歷了那麽多的磨難,老天應該會可憐他們,讓他們來世長相厮守的吧?
“你要是不出來,那我也去投案自首,反正這些年我做的事也夠進來陪你了。”葉止威脅道。
“得了吧,我把有關你的證據都銷毀掉了,賬面上的事也給你摘的一幹二淨,你怎麽可能被抓到?再說了,你要真進來了,那可就真沒人保我的命了。”
只要能保住命,一切都好說,以後還可以慢慢勸,總能勸他出來的。葉止松了口氣,但看到哥哥幹得開裂的嘴唇,毫無血色的臉頰,心又忍不住揪起來,以前哥哥是多麽豐神俊朗的一個人啊,雖然有些愛臭美,但他以前确實有臭美的資本啊,但現在,都難想到他到底受了多少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上去都跟皮包骨頭一樣了……
葉為看見妹妹眼眶裏水汪汪的,知道這姑娘要再深想下去就又要哭了,忙道:“好了好了,你來這裏也一段時間了,趕緊回去吧,那裏還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做呢。”
葉止不舍的點點頭:“嗯,哥,我走了,你缺什麽就讓獄卒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帶過來。自己要想開點啊!”
“不用了,就這樣挺好。”葉為拒絕了。他投案雖然有賭氣的成分,但他也的确是想贖一點罪。若冰的死教會了他一見事,人,終究是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的。若冰,你若要贖罪,我陪你一起贖罪。葉為心中默默的想。
“你要是犯犟的話我就搶劫偷東西放火,怎麽也要把我自己弄進來!”葉止還是不放心,又威脅道。
葉為哭笑不得,只好無奈道:“知道了!”你快走吧!煩都煩死了!當然葉為不敢說出來,一說出來自家妹妹脾氣上來,他又沒好日子過了!
十二年後,君嘯野接任幻天谷谷主。就在同一天,蘇州的重犯監獄裏走失了一名犯人,據說未入獄前是大盜,專盜王侯公卿的陵墓。
宋寒舒是早就沒了。不過她在最後的那段日子裏過得很開心,可能是因為蛇妖被她殺了,多年的心結被解開的緣故吧!她本想撐到君碧落滿周歲的,但終究是熬不住了。她在感覺到自己快要不行的時候把畢生功力傳給了女兒,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那天,她躺在君嘯野的懷裏,朦胧中看到她和嘯野在哀牢山大瀑布的情景。如果時間停留在那一刻,那該多美妙啊!她安慰泣不成聲的嘯野說,我生,可以與你和女兒相守,我死,可以見到娘親和師妹,我兩邊都沒虧啊。嘯野,答應我,不要因我的死而悲傷,更不要為我的死而改變你自己。因為,我喜歡的,是那個胸懷豁達的你啊……
君嘯野立于群山之巅,看着腳下起伏的雲海,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從回憶中抽離出來。他有些自嘲的想,許是今日見了故人,就容易陷進回憶裏了吧!
“君兄啊,你說你們這的雲還真有意思啊,一會變一個顏色。”說話的正是今天剛從牢裏逃出來的葉為,他看上去已不複當年少年英姿,比以前清瘦了不少,也是風霜滿面,滄桑了不少。
君嘯野倒是沒多大變化,看上去跟當年差不多,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他雲淡風輕的道:“這是這裏的自然景色,雲氣色彩多變,就像人生一樣,有喜,有樂,有悲傷。”
“也是啊,你都當幻天谷的谷主了,也算是一喜。恭喜你啦!”葉為說到最後,那上揚的尾音,一如當年那樣跳脫。
“何必這麽說呢,我也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一切,依道而行。”
“诶,這你就太那什麽了嗎,我好歹也是大老遠跑來給你道賀的啊,怎麽你這個正主反倒一點喜慶的樣子都沒有!”葉為有點覺得掃興。
君嘯野有些赧然:“修道之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早已不為俗世名利所動,還望葉兄見諒。”
“算了,我又沒怪你什麽,你也別急着道歉了。嗯,看看這裏的風景,真的覺得這回來得值了!”
“天快黑了,不知道碧落和淺霜兩個丫頭又到哪裏瘋去了,到現在還不知道回來。”君嘯野看着顏色漸漸變深的天空,有些擔憂的道。
葉為倒不是很擔心,反倒調侃起來:“怎麽,擔心自己女兒了?其實小孩子就該瘋一瘋的嘛,不然怎麽體現出少年人的活力呢?難道你想讓她小小年紀就跟你一樣,清心寡欲,無悲無喜的?那不把她憋死了!放心啦,我外甥女跟你女兒在一起,不會出事的。要出了事,隔壁玄劍門還不鬧翻了天啊!他們也一定會通知我們的!”
……君嘯野是不知道葉為有幾年沒說話了,一來就那麽多話。他也實在放心不下,說了聲“少陪”,就徑自禦劍往玄劍門的方向飛去。葉為見他這樣,朝天翻了個白眼,當父母的都這個德行,被小孩煩得要死吧,還偏偏放心不下。簡直就是自找苦吃嘛!他每次看到自家妹妹對淺霜那樣子哦,有時候恨不得把自家女兒給生吞活剝,有時候吧又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真真是愛也是她,恨也是她,他想想都肉麻!謝天謝地他沒兒子女兒,不然鐵定會被煩死!葉為胡思亂想間,突然一個問題從他腦子裏閃過:剛剛這個山好像是君嘯野帶他上來的吧!好像那時候他還抱怨過這路七繞八繞的很難記吧!君嘯野好像已經走了吧!那他要怎麽下山去啊啊啊!他不認得路啊啊啊!這裏雲又多又厚,沖到裏面就不辨東南西北,禦劍直接下去也不實際啊啊啊!
大漠。一座破落的小鎮突兀的出現在茫茫黃沙中。小鎮人最多的地方,大概就是唯一的一處茶攤了。這裏大概也是這座小鎮信息最通達的地方了。每天黃昏,勞累了一天的人們一小點一小點的喝着沙漠裏最珍貴的水解乏,說說閑話。現在就有幾個人聚在一起,在說十數年前曾經轟動蜀中和江南的那場幫派之争。大家都各自争論,說得熱火朝天,把茶攤裏剩餘的人都吸引住了,參與讨論的人也越來越多。每個人都說得很真實,好像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但是最終的結局,卻沒有人說得清楚。
在茶攤裏的最角落處,有一對男女始終沒有加入讨論。不管旁邊說得多麽熱烈,他們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這種異狀自然就吸引到了茶攤的老板。他細細看去,卻不料這一看卻是看晃了神。那對男女,女子穿紫衣,樣貌那真是沒得挑,跟天仙似的,雖說是布衣裙釵,但仍然掩不住那一身的光華的氣韻。老板活了大半輩子,總算還有點定力,勉強收了神,才把目光轉到那男子身上。那男子一身黑衣,相貌也很英俊,跟那女子可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他只見那對男女相對一笑,然後便手牽手向自己走過來了。老板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老板,結賬。”男子溫和一笑,對老板說。
“哦!”老板收了錢,目送那對男女出了茶攤,還忍不住想,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遇到這麽樣的神仙人物?還一遇就遇到兩個?不會是在做夢吧?
罷了罷了,浮生一夢又如何呢?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完結了……沒有番外,也沒別的什麽。這個就是最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