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場,希望大家有點耐心~ (20)
大可以把我當敵人,殺了我,除去所有可疑的人,你不就高枕無憂了?”
“……我第一次聽人說,有人要讓別人殺自己的。”
“那是他們不知道,有時候,活着也是一種痛苦。”林空桑話至此處,也不禁嘆了口氣,母親和弟弟變成這樣,父親一天天的衰老,他卻無能為力。魔炎宗和玄劍門勢成水火,遲早有一天要對上,到那時,他該如何面對?他多想逃避,但是他又如何逃得掉?
林空泉不知眼前的人到底有何心事,只是他看着林空桑難過,自己的心情竟會莫名的低落。其實有時候他也覺得活着很痛苦,但為了母親,再矛盾再掙紮他也忍下來了,他為了母親做了很多違心的事,他本不願殺戮,不願與人争執,但母親的任務他都會完成。漸漸的,他的心魔越來越重,性子也越來越偏激。
“你來此地,可是為了要收服血蝠門?”林空桑明知故問。
“不錯。”林空泉絲毫不掩飾。
“如果我要你少造殺戮呢?”
“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再說,血蝠門臭名昭著的邪派,這樣的一個邪派,你也要幫他們求情?”
“我是你大哥!”林空桑在心裏大喊,他多想把這句話喊出來,但他沒有。
“道不同不相為謀,下次再見我們或許便是刀劍相向了。恕不遠送。”林空桑淡淡道。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林空桑。”
“怎麽會?我叫林空泉。”林空泉讷讷道。
“巧合而已。”
林空泉愣愣的占了片刻,随即飛身而出。林空泉看着弟弟的背影,頹然坐下。
林空桑正自出神,卻聽到一陣敲門聲響起。林空桑懶懶地應道:“進來。”
Advertisement
易若冰進門,看見大哥正以一副頹喪的樣子獨自出神,不禁嘆了口氣道:“大哥,你這麽晚還沒睡,是不是想起了二哥?”
林空桑朝着易若冰陰郁地點了點頭:“就在剛才,我遇見你二哥了。”
“二哥?”易若冰驚疑地睜大了眼睛,“那你們兩個沒打起來吧?”
“沒有。就只是說了會兒話而已。他明确地告訴我,他此行的目的的确就是血蝠門。”林空桑說道,臉上是一陣怎麽掩也掩飾不掉的擔憂之色。
“大哥,既然你直到這會兒還沒睡,那我們不如就去血蝠門轉轉,探探他們的實力究竟如何?看得出你還是很擔心二哥的。”易若冰小心地提議。
林空桑聞言露出一絲苦笑:“我就表現得那麽明顯?”
“大哥,二哥是你的親弟弟,你擔心他是件無可厚非的事,縱使他現在已然入魔,而且又是站在與我們的對立面,但他始終是你的弟弟、我的二哥。”易若冰道。
林空桑認真地看着易若冰,頓了一會兒,他才道:“那要不要叫上宋師妹和君少俠一起去?”
“千萬別!”易若冰一臉心有餘悸地道,“師姐上次在魔炎宗外頭昏倒時,已經吓掉我半條命了,這次師姐是絕不能再出點什麽事了,否則不用君少俠動手,我自己先用酹雪劍結果了我自己。”易若冰立即阻止。
“那就我們兩個去好了。”林空桑點頭同意,同時取出法寶準備出門。
“你們兩個要去哪裏?”一聲清鳴,立時就吓傻了易若冰和林空桑。兩人千方百計要隐瞞的那個人,此刻就站在正準備偷溜的兩人的面前,目光銳利逼人。而君公子,則是萬分焦急無奈地站在一旁。
易若冰看看顯然已經猜到他們有所行動的宋寒舒,再看看她身旁站着的那個用眼神惡狠狠瞪着她的君嘯野,不由尴尬地幹笑兩聲道:“師姐,你幾時站在門口的啊?我和大哥正準備出去随便走走,感受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感受風土人情能感受到血蝠門去?我不得不說師妹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既然是感受風土人情,那大家一起去好了,我也不想錯過這裏的風物。”宋寒舒淡淡地說道,毫不理會身旁君嘯野那焦急的目光。
“不行!你不能去!”易若冰立即反對。
“師妹,你無權幹涉我的行動。”宋寒舒冷着臉對易若冰說道,“如果你們什麽都不讓我做,那我還來這裏幹什麽?師兄、嘯野,你們說呢?”
宋寒舒的話其實在理,林空桑一時詞窮,不知還應該說什麽才能成功打消宋寒舒與他們一同前往血蝠門的念頭。最後還是君嘯野勸道:“寒舒,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不管要做什麽,你總得替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有身為你丈夫的我想想。再說,讓你來京城,是想讓你做我和林公子他們的堅強後盾的。你懂醫理藥理,如果我們幾人之中有人身受重傷的話,那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你想想看,如果你要是出了點什麽事,那我們還指望誰去?”
君嘯野的一番話雖然不怎麽中聽,但卻成功駁得宋寒舒啞口無言。她以一種完全無法招架的姿态說道:“既然嘯野已經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只能答應你們留在客棧。但是你們也得答應我,一定要平安無事地回來啊!”
“師姐,放心吧!”易若冰搶在兩位男士之前對着宋寒舒保證道,“我一定會把你的君少俠全須全尾兒地給送回到你身邊的。別再擔心了,這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三人祭起各自的法寶飛向他們所探得的血蝠門老巢的所在地。但是在離血蝠門的老巢還有段距離時,三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收起法寶,降落于地,在一棵枯樹後頭隐藏着。
易若冰看着依舊十分風平浪靜地血蝠門,小聲地對着林空桑道:“大哥,看血蝠門這樣子,似乎是二哥那邊還未有什麽行動,你說是不是?”
“完全有可能。這樣吧,若冰,我和君公子隐匿身形進去打探打探血蝠門的實力,你留在外面做一下接應。”林空桑的話音未落,他便和君嘯野君公子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得讓易若冰完全來不及反應。
“真是的!大哥怎麽這樣?!”易若冰懊惱地一拳頭砸向樹幹。她氣大哥的舉動有些獨斷專行,更氣自己的反應為什麽這麽慢!
半個時辰後,林空桑和君嘯野終于重新出現在了快等得不耐煩的易若冰面前。
“妹妹,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情況怎麽樣?”易若冰問道。
“事情很奇特,”君嘯野代替快被易若冰晃暈了的林空桑說道,“我們終于知道血蝠門為什麽會在敵人打到他們家門口時依然還是這麽老神在在了。原因是魔炎宗的林副宗主放出假消息說他們此番前來要對付的是與血蝠門的實力差距懸殊,但同樣盤踞北方一帶另一個小門派,演寅派,這個門派的弟子精通精通推算演算一道,所以血蝠門一連上門騷擾了好幾次都沒能占到任何的便宜。而演寅派這個門派不知是天生不懂得與人相争呢還是他們已經演算推算到把自己的腦子算傻掉了,竟不知道用他們的優勢滅了血蝠門這樣的邪惡門派。另外還有一點奇怪的是,血蝠門這個門派似乎不單單教門內的弟子修魔,更甚者他們還修習鬼道的法術。”
“不但修魔,還修習鬼道的法術?”易若冰愣神道,“那以血蝠門弟子如此的修為,二哥他能全身而退嗎?”
林空桑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易若冰扯皺的衣擺,認真地說道:“在我看來,這個血蝠門所修習的法術雖然的确詭異,但論能及得上空泉的,恐怕也就只有門主‘血芙蓉’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說我們要不要給魔炎宗添點麻煩?”易若冰說道,“雖然我不願看到二哥出事,但也不願魔炎宗的實力因此而增強,讓我去給他們添點麻煩。”
“你準備怎麽做?”君嘯野問道。
易若冰略一沉吟便計上心來,她對着君嘯野說道:“君少俠,你剛才不是說這件事裏還扯上了演寅派嗎?那我們便不如借着那個門派的旗號大大方方地去求見那個‘血芙蓉’,告訴她,從演寅派的推算結果看來,魔炎宗此次北上要對付的不是演寅派,而是血蝠門,讓他們提防魔炎宗。”
林空桑把易若冰的話仔細推敲了一遍:“計策是很好,但是理由卻不夠充分。要知道血蝠門和演寅派也算是對立的兩個門派。你要血蝠門怎麽相信演寅派說的話?”
“呵,”易若冰笑道,“演寅派不是精于演算嗎?那我只需告訴血蝠門的那些人,如今天下的勢力分布十分均衡,雖有強有弱、但也算能互相牽制,而一旦這樣的一種均衡勢力被打破的話,任何一個變數都将讓卦象産生徹底的逆反,到時候甚至會牽連到整個修真界。所以,為了保持修真界的和諧與平衡,本人——也就是即将冒充着上任的演寅派核心弟子,特地不辭辛勞地前來告知血蝠門門主要小心魔炎宗。大哥,這個理由,該是很充分的了吧?”
好可怕的女人,這謊說得未免也有點太……
這是此時此刻林空桑和君嘯野共同的心聲。
見到自家大哥和君少俠都不說話,易若冰笑得很自信地說道:“既然大哥和君公子都不反對,那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三妹,”林空桑有些費力地開口說道,“剛才我和君少俠隐身闖入血蝠門打探時,似乎是驚擾到了那些栖息在岩洞頂部的蝙蝠,它們似乎認得出我和君少俠。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想我們還是在外頭等你會比較好一些。”
“嗯,那也行。”易若冰點頭說道,“我走了。”
“等等,易姑娘,我覺得你還是把你的頭發挽起來比較好一些,我聽說這個外號叫做‘血芙蓉’的女魔頭一直靠吸食未婚女子的血液修習魔功,所以我想你既然已經和葉公子結為了連理,那就最好不要再留着少女時的發式了,以免給自己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君公子說得對。三妹,你最好還是把你的頭發梳起來的好。”林空桑同樣這般說道。
易若冰摸摸綁在自己頭發上的藍色發帶,不由非常為難地說道:“可是我頭上只有發帶啊!沒有簪子,我要怎麽把頭發挽起來?”
“沒有簪子的話,就用這個吧!”林空桑說着便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樹枝,催動真元,輸送了一些能量到那根枯枝上,在對上易若冰那萬分不解的雙眼時,他主動解釋道,“加固一下,省得它在還沒把你的頭發挽起來之前就先斷了。”
挽起頭發,然後在守門小厮那極為驚訝地眼神下被引入昏暗的溶洞之中,見到了那位被稱為“血芙蓉”女魔頭。不過因為女魔頭是以一種十分慵懶地姿勢躺在了一張椅子上,以至于讓易若冰無法看清那女魔頭的全貌,易若冰只是覺得“血芙蓉”似乎很年輕,非常年輕……
“你是奉你師父之命特來告知本門此事的?”“血芙蓉”問道。
“對,師父說現今的格局雖然算不上太好,但顯然還未到可以改變的時候。所以他老人家特差遣弟子來血蝠門告知此事。”易若冰有些神情不自然地說道。雖說在來之前已經打過草稿了,但相比葉為那個成天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家夥,她的功力還遠遠及不上,“既然話已送到,那易某人就告辭了。”
“想走?”“血芙蓉”慵懶一笑,“沒那麽容易,你得先問問我這些弟子們答不答應。”
易若冰臉色一沉:“你什麽意思?我奉我師父之命好意來告知你們魔炎宗的真實意圖,你這是打算恩将仇報?”
“血芙蓉”用一種懶洋洋地聲音說道:“我是不懂什麽叫恩将仇報,也對你這樣的一個婦人之身沒啥興趣。但是我的那些弟子們可是從來不挑食的,他們絕不會拒絕幾乎等于是送上門來的美食。”
易若冰似乎對這樣的局勢還是有所覺悟地,只見她祭出酹雪劍,一陣強烈刺眼的光芒閃過之後,靠得她最近的那些血蝠門弟子無一例外地全倒了。不過站在他們身後的那些卻又毫不耽擱地欺近了易若冰,易若冰揮劍再斬,但是解決了這一批,先前的那一批卻又從地上站了起來,易若冰對他們所使的招數,在那些人的身上起不到絲毫作用。如此三番幾次,縱使易若冰的體力再好,也漸漸覺得力不從心,打得很是吃力。一個大意就被一個血蝠門的弟子從身後偷襲成功,冰冷的雙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正當那血蝠門的弟子露出一口充滿着垢跡的黃牙碰上易若冰脖子處的肌膚時,一道粗壯的閃電突然從挽着易若冰頭發的那根枯枝中竄了出來,狠狠地劈在偷襲成功的那個血蝠門弟子的身上。
那個人全身立時就冒出了紅色的火焰,慘叫着在一旁的地上拼命地翻滾,沒一會兒就變了一堆灰燼。
易若冰看到血蝠門中的人的弱點似乎就是怕火,她也來不及多想,立刻就手捏法訣催動真元,在周身燃起了玄火,快速沖出了血蝠門的地界。
在與林空桑和君嘯野彙合後,她看到林空桑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大哥,你在給我用來當發簪的那根枯枝上做了什麽?為什麽它會發出閃電?”
林空桑皺眉說道:“那是雷霆訣,本來只是一種法訣,但是卻被刻在了玉符上。所以它也能作為一件很好的防身法寶。當時出玄劍門的時候,爹讓我帶着,用它來以防萬一的。不過要催動它的前提是,主人遇到了危險。所以,我可不可把你的話理解為:你在血蝠門的時候,差點就沒能全身而退?”
“呃……”易若冰有些尴尬地說道,“那只是意外。反正我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就是血蝠門和魔炎宗對掐的事了。我們回去吧!再不會去的話,我想師姐就該等急了。”
“诶,你走那麽急幹什麽?等等我啊!”北方的小街上,林空泉無奈的跟在杭纖層後面喊,然而杭纖層充耳不聞。
“你買那麽多吃的幹什麽?”林空泉快走幾步追上去,看着杭纖層一路上那瘋狂采購的架勢,一張俊臉不由越來越黑。
“吃啊!”杭纖層理所當然地回答。
“我以為,以你的修為,應該是已經可以不用再吃這些世俗的東西了。”林空泉道。
“修為是修為,興趣是興趣,我還沒把這兩者混在一起呢!再說難得出來一趟,不多買一點實在就有點對不起自己,誰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才能再出來啊!”杭纖層道。
林空泉忍無可忍:“你買你的東西,為什麽一定要把我拖出來?”
“我沒錢啊!”杭纖層回答得理直氣壯。
林空泉聞言立刻就甩出了十張銀票扔給了杭纖層:“這些錢應該夠你把這整條街都買下了。你愛買什麽就買什麽,不要再來煩我!”對于這個女人,他是徹底不指望了。
“哇哦!足足有上千兩耶!敢情老兄前兩天剛搶了個錢莊?”杭纖層吹着口哨感嘆。但面前那個本該站在原地受她感嘆的人哪還有什麽人影,早不見了。
不過杭纖層見到這種情景卻絲毫不以為意。只見她收好銀票,只在原地轉了一個身,便也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出什麽作話……就……求波收藏?
☆、第 50 章 交涉
杭纖層當然知道林空泉此刻去了哪裏。在她把林空泉拖出來陪他一起逛街之前,他正打發一個魔炎宗的小頭目前去血蝠門交涉,事情才剛剛交代完,她就把他拖了出去,所以說這個時候林空泉應該也是去了那裏才對。
當杭纖層施法瞬移至離此地不遠的血蝠門時,那裏魔炎宗的人已然已經和血蝠門的人鬥開了。林間彌漫着令人作嘔的大面積血霧,而被血霧籠罩住的那些人除了有血蝠門原本的弟子,還有一個個紅着眼睛僵直着雙臂轉頭攻擊起自己人的魔炎宗弟子。并在那血霧彌漫的詭異的天際,更是有數不清的蝙蝠盤旋俯沖着攻擊魔炎宗的人。杭纖層看到雖然魔炎宗的那些人無一例外都在奮力抵抗,但是被砍死的蝙蝠掉在地上後會化成幾攤血水,随後那些血水又會重新幻化成一只只新的蝙蝠去攻擊他們。而那些不小心被蝙蝠咬到的人,杭纖層發現他們一被咬到似乎就會變得動彈不得,最後被群起而上的蝙蝠們吸成一具具的幹屍。
這種場面的确稍惡心了點,但杭纖層卻只是略顯無聊地撇了撇嘴,先不說她跟魔炎宗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是是敵非友,就算依靠着林空泉的關系當上了他們的護法,卻依然也沒能改變她要鏟平魔炎宗的心思。至于血蝠門,從資料上看,她原本還以為他們有多強多強呢!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也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組成的幫派罷了,只不過他們修煉的方式奇詭了一些、惡心了一些,就讓那些不明就裏的人認為血蝠門的人有多麽多麽厲害了。
杭纖層身形一閃穿過了正在進行惡鬥的魔炎宗和血蝠門兩派門人,直接踏進了那個用來作為血蝠門老巢的白色溶洞。洞中的石花晶瑩剔透、有大有小、更有一些形似某種動物,看着十分生動有趣;洞內幾乎遍布着随處可見的地下暗河的主流和支流,河水清澈見底,讓人忍不住想泛一扁舟随流輕戲。
唉,這麽美的地方居然被血蝠門用來做了殺戮之地,實在是,實在是太過分了!
聽到有人入侵,溶洞頂部栖息着的那些蝙蝠開始撲拉着翅膀蠢蠢欲動,緊接着便呼啦一下統統向着杭纖層俯沖而來。只不過當它們飛至離杭纖層周身還有半米左右時,那些蝙蝠卻紛紛慘叫着摔落于地,化為一堆又一堆的灰燼,最後被風吹散。祁千紅的周身圍繞着一圈肉眼看不到的暝藍色火焰,那些蝙蝠正是碰到了這些火焰,才被活活得燒成了灰燼。
“你怎麽在這裏?”一聲帶着怒氣的喝問突然傳入了杭纖層的耳朵,幾乎與此同時,她的手臂也被人牢牢地抓在了手裏,只不過下一刻,那個抓着她手臂的人便吃痛得把手縮了回去。
杭纖層挑眉看着這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魔炎宗的副宗主,嘲諷道:“副宗主突然就不見了人影,那身為副宗主跟班的我,當然得要四下尋找喽!”
林空泉望着自己才短短時間就已被很大程度灼傷的手臂看了兩秒,随後便擡頭以探究的目光看向杭纖層:“你用了什麽讓那些蝙蝠無法靠近你?”
杭纖層笑道:“對付這種至陰的生物,當然得用至陽的玄火了。”
“可是我在你身上并沒看到有使用過玄火的樣子。”林空泉狐疑地看着杭纖層。
“沒有嗎?”杭纖層帶着一絲笑意說道,“那可能是你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在漸漸收功了吧?所以你沒有看到。”總不能告訴林空泉,說她已經可以把玄火煉到了已經能随心掌控的地步,到達了心火的階段了吧?
“你不是很喜歡逛街的嗎?回去!這裏沒你的事!”林空泉說道。
林空泉看到杭纖層張了張嘴,似乎是想抗議他做出的決定,但當他聽到了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話後,林空泉卻大是吃了一驚。杭纖層道:“既然你認為我在這裏礙事,那我便走好了。”随即,祁千紅的身影便在林空泉的面前漸漸淡去。
杭纖層這樣幹脆的作風不得不讓林空泉心中疑窦橫生,要知道這女人之前可是每時每刻不與他作對就難受的!這一次,怎麽會這麽聽話?他會開口讓這女人回去也是算準她應該會留下來明着違抗他的命令跟他對着幹才故意這麽說的,好讓她助他一臂之力。要是明着說,他知道這女人肯定不會答應才故意下了那個要她回去的命令。可是現在,這效果好像适得其反了?那女人真就聽從了他的話,回去逛街去了?
不過眼下的情況好像已經容不得他再在那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身上多費心思了,身後是那些追着他而來的血蝠門的弟子,不知怎麽的,這些人根本是無論怎麽殺都還能活過來的怪物……
魔炎宗和血蝠門的争鬥自然驚動了易若冰一行人,易若冰看着被血色染紅的半邊天,再也坐不住了,拎起酹雪劍便要出門。而此時宋寒舒也正準備祭起詠墨簫,直沖那片血雲而去。
只是宋寒舒才剛剛祭起詠墨簫,便被易若冰給叫住了:“師姐,你別去,我去就行了。”
宋寒舒不明所以:“為什麽?”
“外面很危險的,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我哪有這麽嬌氣!不過是些蝦兵蟹将罷了!”宋寒舒忍不住反駁。
“蝦兵蟹将也架不住人多啊!雙拳難敵四掌,就這樣,你別去。大哥,君公子,你們幫我看着師姐,別讓她亂跑。我走了。”這句話的聲音還沒消散,易若冰便不見人影了。
易若冰來到戰場,便看到了令人惡心的一幕,好多幹屍啊……偏偏還會動,打不死的嗎?這是易若冰不禁想到了葉為,那家夥對付幹屍一類的東西應該很在行的吧?那可是他的老本行!而下一刻易若冰便發覺這些幹屍的來源便是被蝙蝠咬過的那些魔炎宗弟子。不錯啊,越多人死越好,不過這些變成幹屍的魔炎宗弟子留着也沒用,那她就當回好人,幫忙清理了。
易若冰并未祭出酹雪劍,只是捏動發覺,引出了一場玄火,便把她周遭的幹屍都燒了個幹幹淨淨。她沒有多做停留,她找到了一個溶洞,想都沒想的便走了進去。只是她剛走了一半,這個溶洞的四壁便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而且她感到下面有很強烈的靈力波動,有兩個高手在鬥法!這裏應該就是血蝠門的老窩了。想到這裏,易若冰加快腳步沿着通道往下走去,這樣強的靈力,除了她,只有那個人才有!她幾乎可以确定……
說回杭纖層這邊,其實不得不說林空泉還是有些了解杭纖層的,她這會兒的确沒有聽從他的話跑回集市逛街去,在林空泉的面前消失後,她便隐匿身形進入了溶洞的更深處。
溶洞的最深處是一個被地下水侵蝕得極為巨大的空間,洞壁的四周被改建過,形成了一個如議事大廳般的廣闊空間,最南端的石階上有着一張華貴的椅塌,或坐或躺看來都十分得舒适。而在那椅塌之上,則慵懶得斜倚着一位乍看之下非常嬌小可人的女子。
一襲純白色的長裙更是凸顯出了椅塌上的女子雍容華貴,只不過在那一身純色的白衣的映襯下,女子手中拿着的酒杯中的液體便顯得更是刺眼得多——那是一種鮮豔的血紅。
女人把手中酒杯放在鼻端輕輕地聞了聞,一臉迷醉。開口說話時更是如黃莺出谷般得清脆。只是杭纖層有點拿不準這女人的這話到底是在自言自語呢,還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因為這屋子裏如果不算此刻正隐匿着身形的她的話,就只有這妖異女人一個人在。但妖異女人說話的音量顯然不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妖異女子道:“這純陰處子的血就是不同凡響,光是香味便如此純淨,味道更是比那些凡夫俗子的血液好上百倍。用這樣的赤血漿來提升功力,無疑一舉就能突破好幾個進階。”妖異女人說道這裏時突然從椅塌上坐了起來,一彈指把手中的喝幹了的空酒杯扔向了杭纖層的所在之處,“既然都已經闖了進來,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空杯在杭纖層面前一尺左右的地方變為了碎末,随後祁千紅便展露了身形來到了妖異女子的跟前:“門主既已發出了邀請,那在下我可就不好意思再這麽遮遮掩掩的了。”
妖異女子吃驚于杭纖層極為快速的身法,但這樣的驚訝也只不過在她的眼中出現了極短的一瞬,下一秒便又重歸了平靜,她冷聲問道:“你是誰?”
“我?”杭纖層忍不住笑了一下,原因無他,只是單純地因為想起了之前她找上萬咒堂的那個時候的說辭,“魔炎宗護法杭纖層前來招降血蝠門。”之前在萬咒堂,她那個左護法的确是冒充的,但現在——雖然護法也是護法,但卻只是個挂名的。唉,看來她還需不斷不斷地努力啊,否則得要等到何時才能徹底鏟平魔炎宗啊?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将!!即将!!
☆、第 51 章 身份
“哼!”妖異女子冷哼一聲說道,“果然是魔炎宗啊!本座還以為就那些個不入流的小毛蝦早已經就被本座的孩子們給解決了,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些低估了你們的水平了。不過我想你能到達這裏應該也已經是到了極致了,你剩下所能做的,也只有乖乖變作我的食糧了。說實話,我還從沒嘗試過修魔者的血呢!那滋味想必一定更加醉人!”妖異女人說着便從那華貴的椅塌上向着杭纖層直飛而來,五指更是扣成爪狀直取祁千紅的咽喉。
杭纖層極快速地把自己的身形向着一旁閃去,避過了妖異女人的攻擊,她一邊踏着蓮花步一邊說道:“我不認為你能近我身半分。”
妖異女人露出了詭異的一笑,随即便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扇子:“你的動作是夠快!但再快我就不信你能快得過風!”
從那把扇子裏扇出的風就猶如劍氣一般強勁鋒利,而杭纖層的速度的确是敵不過出自于扇面下的勁風,只是一個轉身飛躍的間隙,她就被淩厲的風刃削掉了一邊的袖子。
看到杭纖層只是被削掉了半邊的袖子,血蝠門門主不由贊道:“速度的确夠快,都這樣了居然能依然不見血。要知道我的這把扇子一旦打開,在沒有嘗到血祭的情況下,它是絕不會罷休的,所以,你受死吧!”
“讓我向一把扇子低頭?哼!你的笑話未免說得也有點太不好笑了!不過你這把扇子我要了!它在我的手裏會更強、更好!”祁千紅放話道。
“你給我去死吧!”妖異女人聽到了杭纖層的話後,扇子舞得更是瘋狂了不少,快到杭纖層已經有些看不太清妖異女人的動作了。不過縱使是這樣,血蝠門門主的淩厲攻勢卻依然沒有傷到杭纖層分毫,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卻漸漸向丐幫的水平靠攏,只剩下一些些的布條挂在了她的身上。杭纖層此刻所想的是,幸虧血蝠門的門主是個女人,否則她非要把對方的眼睛給挖下來不可!
那妖異的女人把扇子舞得實在是太快了一點,這讓她一點點地被逼着不斷向後退去。當她被逼得靠在牆上已經無路可退時,突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觸動了什麽機關,她身後的那堵被改成牆體的溶洞壁突然向一旁移了開去,而措不及防的杭纖層便這麽直直地摔了下去。
而僅僅是在下墜的過程之中,杭纖層便覺得周身不适。那種無所适從的感覺又來了,她只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在大海上漂浮的小舟,洶湧的魔氣不斷沖入她的身體,如果不是她的精神力在上一次意外入魔的時候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變得十分強悍的話,恐怕這裏的魔氣很快就能摧毀她靈臺,讓她失去自我了。
杭纖層小心地引導着魔氣在自己靈臺附近逛了一圈,将她自己的元神給包裹起來,反正以她的修為的強大,應該是不太可能被魔氣沾染的,但這卻是很好地僞裝。既然顧嫣衾這麽希望她能入魔,那她不如就借着這次機會試着解除顧嫣衾對她的懷疑。
落地後的杭纖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是一個比上面的那個議事廳看來面積更大的鐘乳石洞。石洞的中央原本有着許多個可以用來蓄水的大小水潭,不過現在那些水潭之中有的只是濃稠惡心的血液……
“歡迎,歡迎來到我的血池。”身後是妖異女人那與她的身份極度不符的清脆嗓音,血蝠門門主拍着雙手說道,“真不愧是魔炎宗的人,竟能吸收這裏的魔氣為己用。我說我們既然都是同道中人,那為何還要相互殘殺?”
“互相殘殺?”杭纖層冷哼道,“像你們這樣的魔教門派根本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方!我絲毫不介意你們能和魔炎宗鬥個兩敗俱傷!”
對于突然變臉的杭纖層,妖異女人抓緊了手中的扇子道:“你不是魔炎宗的人!?”
“從來都不是!”杭纖層喚出了一只笛子,在吹口處輕輕地扭了一下,拔出一把閃着寒光的細身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入妖異女人的心口,直沒劍柄,“如果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認為我是魔炎宗的人的話,那你也許就只能去地獄忏悔自己的大意了。”拔劍,鮮血飛濺,染紅了那把漆黑的扇子……
令人聞之色變的一代血門門主居然就這麽默默無聞地死在了她自己建造的血池之中。
杭纖層看着那妖異女人的屍體被咕嘟咕嘟在不斷地翻騰着的冒着泡的濃稠血液給一點一點拖下了池子中去。只剩下一把漆黑的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