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場,希望大家有點耐心~ (18)
舒剛剛歇下一口氣,卻沒發現身後的顧嫣衾已欺近身旁。此時的顧嫣衾心中對這兩個人充滿了怨恨。為什麽!為什麽這兩個女的年紀輕輕,就有這麽高的成就?而她,卻要依靠入魔,才能擁有強大的力量?還有她們兩個的娘!也是一樣!一念及此,顧嫣衾再不留情,一掌拍向宋寒舒的肩頭。
易若冰首先從混戰中恢複,此時才驚覺顧嫣衾已然來到身邊,看她的動作,似是要一掌打向師姐!易若冰更不多言,拉着師姐往側面避了避。但饒是這樣,那一掌仍然是有九成的掌力打到了宋寒舒。
宋寒舒皺眉,吐了口血,随即和師妹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出口飛去。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非得把命交代在這裏。當下也不管後面是有什麽東西射過來,只是布下防護罩,攔下一大堆的黑色的冰柱和黑金色的光芒,只守不攻。這樣的結果就是她們的防禦圈越來越小,越來越薄弱……
好在快到出口了,易若冰和宋寒舒強撐着再次高速運轉真元力,防護罩光芒大盛,頓時又擴大了一圈。
到了出口,兩人都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但是威脅仍然沒有消除,顧嫣衾仍在她們後面追着……
作者有話要說: 與魔炎宗的初次交鋒
☆、第 45 章 悔恨
就在姐妹倆頭疼不已時,遠處的叢林深處隐隐有碧光顯現,二人對視一眼,立即向那個方向飛去。
不過一會,二人便來到了剛才碧光閃現的地方,從半空中往下看去,只見林空桑和君嘯野正跟魔炎宗的弟子鬥作一團。其實這樣說也不太正确,因為,場中就一個魔炎宗弟子還是站着的了,而剩下的人,全都是躺在了地上。
“嘯野!”宋寒舒輕呼出聲,立即降落到地面,順手幫丈夫解決掉最後一個敵人,又道,“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你受傷了?”君嘯野看着妻子衣襟上鮮紅的血漬,不禁皺眉。
“只是小傷,沒大礙……”話還沒說完,宋寒舒便這麽直直的倒了下去。場中的三人大驚失色,連忙沖上去接住宋寒舒。君嘯野則更是着急得“寒舒,寒舒。”的一聲聲叫着。
正在衆人焦急之際,顧嫣衾又出現了,禍不單行。
“哼!宋寒舒,你也撐不住了吧!哈哈!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從誰先開始好呢?”顧嫣衾笑着,很張狂的笑着。
林空桑聽到聲音,全身一震,許久,才轉過身來,直視着自己的娘親。
四目相對的剎那,顧嫣衾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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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桑緩緩站起,握緊了手中的劍:“宋師妹的傷是你打的?”
“不錯。”顧嫣衾站直了腰,似乎想在對話中找回一點底氣。
“她跟你有什麽仇?你這樣傷她?你可以報複爹,報複我,甚至報複若冰,這些我都認了,我理解,但你為什麽要傷宋師妹?她有孩子了啊!”林空桑指着宋寒舒,眼中滿是憤怒和心痛。
這句話的後半段在易若冰的腦子裏轟然炸響。她驚疑的看着師姐,師姐懷孕了?她為什麽不跟自己說?她為什麽明知有危險還是要來?是我害了師姐,是我……
“我管她有沒有孩子,總之我見佛殺佛,遇仙誅仙!”
“娘,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娘,我只想奉勸你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告辭。”林空桑的話語突然變得不帶任何情感,冷漠疏離。
他轉身幫着君嘯野扶起宋寒舒,又拉起了木然坐在地上的易若冰,輕輕的道:“我們走。”
“走?誰也別想走!”顧嫣衾頓時拉開架勢,準備大戰一場。
林空桑嚯的轉身,将君嘯野三人護在身後,眼神堅定不移:“你殺我試試,你不是見佛殺佛,遇仙誅仙的嗎?”
顧嫣衾一個瞬移來到林空桑跟前,抓住他的衣領,冷聲道:“你以為我舍不得嗎!”兩人就這麽對峙着,時間仿佛凝固。如果不是一個魔炎宗的弟子來打破這幕沉靜的話。
那名魔炎宗弟子本就神色慌張,再看到那麽多同門都倒在地上,宗主也在跟一個人對峙着,頓時吓得面無人色。
顧嫣衾很不耐煩的瞥了手下一眼,道:“說話。”
那人這才有點回過神來,恭恭敬敬的道:“副宗主醒了,但他一直在吐血……”
顧嫣衾放開林空桑,冷冷的道:“算你命大!”随後轉身回魔炎宗。
君嘯野不敢多留,随即抱着宋寒舒飛回了客棧。林空桑短暫的出神過後,也拉着易若冰回到了客棧。一路上易若冰都心不在焉,林空桑說什麽她也只是應一聲,更多的時間則是看着腳下的雲氣發呆。
一回到客棧,易若冰便奔向宋寒舒和君嘯野的房間,只見君嘯野正抱着宋寒舒,準備把她放在床上。
靜靜地看着君嘯野為宋寒舒蓋好被子,走向自己,兩人很有默契的走出了房間,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易若冰瞪着君嘯野,君嘯野也毫不客氣的回瞪。
“你知道師姐懷孕了?”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要讓她來?你從一開始就不該讓她離開幻天谷!”易若冰怒火中燒。誰都騙她,葉為騙她,就連師姐,也瞞着她。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帶來消息,寒舒她會不顧一切的離開幻天谷嗎?還有這次,我把寒舒好好的交給你,你呢?你讓她受傷回來?你怎麽回事?你不是很本事的嗎?怎麽連寒舒都保護不了?”君嘯野也來火了,他把這些天的怨氣一下子全都發洩了出來。對易若冰,他其實不能說是一點怨氣都沒有的。
易若冰一下子沒了氣勢。是啊,一切都是她的錯……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她不就把自己罵了好多遍了嗎?這會卻在怪別人……
“是我不對……”易若冰垂下頭,悶悶的道。她跟行屍走肉一般到櫃臺要了十幾壇酒,然後便回了房間,一直把自己所在房裏,一口一口的灌酒。
葉為看着易若冰失魂落魄的身影,想通了原由,風風火火的沖到了易若冰的房門口。但是他沒等到進門,門就關上了,還上了鎖。
葉為在房門口轉了半天,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什麽動靜,最後實在忍不住,撬了鎖,進了易若冰的房間。一開門,便受到了一只酒壇的攻擊。
易若冰那時已經喝得迷迷糊糊的了,心情也很差,所以當她發現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就毫不留情的賞了一只酒壇做見面禮。
當她順着自己手的方向看去時,只見葉為接住了酒壇,在手裏晃了晃,朝她微笑。
又是笑……該死的他除了笑就不能有其他的表情!他老婆都這樣了!煩死人了!
易若冰不再看門口,自顧自的喝着酒,道:“沒事出去!下三濫的開鎖手段很好玩嗎?”
“下三濫的開鎖手段不好玩,但是喝酒好玩,我來是找酒喝的。”葉為坐了下來,将酒壇擱在桌上,又從桌上挑了壇沒開封的酒,就着壇口喝了起來。
“喂!要喝酒自己到外面去喝!別喝我的!”易若冰搶過酒壇,沒好氣的道。
“但是你這裏的酒比外面的醇啊……”葉為又眼疾手快的搶過了一壇酒。
“葉為!我警告你!本姑娘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別惹我!”易若冰借着酒勁瞪着葉為,冷冷的道。
葉為眼中有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過,他放下酒壇,抓住易若冰的肩,緩緩的道:“姑娘,在你心中,你就沒把我當做你丈夫?你從來就不認為,你是我妻子?是不是?”
易若冰此時心灰意懶,垂着頭,漠然的道:“是。”
葉為心中一陣刺痛,良久,他才道:“若冰我們別這樣了好不好,你別這樣好不好?這件事不怪你,你師姐也從來沒怪過你,你別這麽自暴自棄啊?”
易若冰仍舊垂着頭,看不清表情,只聽見有字從喉間吐出,很安靜,很輕:“沒有人怪我,所有人都能原諒我,但我自己原諒不了我自己啊……”突然,她擡起頭,淚盈于睫,“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原諒我自己?我要怎樣才能安心?”
葉為看着易若冰水汪汪的眼睛,心裏更難過了,她這樣靜靜地哭泣,簡直比大哭大鬧還要傷他的心。以前那個敢愛敢恨,有怨必報的易若冰呢?到哪裏去了?
葉為閉上眼,吻上了易若冰蒼白的唇,香醇的酒味在唇齒間散開。沒想到就是這一吻,竟然讓葉為沉溺,淪陷。
葉為想,自己從來都是一個有自制力的人,但是面對易若冰,他算是徹底敗了。
讓葉為稍感安慰的是,易若冰并沒有如何反抗,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于是他得寸進尺,将易若冰帶到了床上。
易若冰此時也是心灰意懶,任由他攻城略地。
于是所有的苦澀,傷感,自責,隔閡和戒備,都在肢體交纏中燒為灰燼。
月正當空,繁星萬點,夜,正深沉……
辰時刺眼的陽光把易若冰從虛空的夢境中喚醒,易若冰“騰”的一下子坐起了身,臉上有越來越燒的趨勢……
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這下是名副其實的葉夫人了……
第二個念頭:酒後誤事……
第三個念頭:該死的葉為!禽獸!乘人之危……
感到身邊人地動靜,葉為也慢慢睜開眼睛,随後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喲,若冰醒了啊!”什麽啊!那麽淡然……好像一直就這樣似的……
易若冰抛了個白眼給葉為,自顧自的拿衣服穿。誰知到手的衣服一看,全都撕破了,易若冰一早上的怨氣終于到了不得不發洩的地步,她把衣服甩到了葉為頭上,沒好氣的道:“你幹的好事!”她雖不是名門閨秀,錦衣玉食,但她從小的生活并不拮據,穿的衣服從來都是用很上乘的衣料縫制的,如今無端端的一件衣服不能穿了,她也是很心疼的。
葉為扯下頭上的衣服,還是笑得很開心:“啊……不好意思,下次我會溫柔點的。”
易若冰頓時又羞又怒,一腳把葉為踹下了床:“你給我出去!”
“為什麽要出去嘛,我幫你梳頭畫眉不好嗎?”葉為很不知死活的耍賴皮。
易若冰此時臉紅的可以跟現在天上的朝陽相比了,她要怎麽辦?誰能告訴她啊?
易若冰還在床上抱着頭自顧自地懊惱,倒是葉為幫她做了決定,推着她坐到了梳妝臺前,一邊鼓搗着她的頭發,一邊道:“快點梳洗吧,再這樣子上午就真的別想幹什麽事了,我可記得你以前寅時就已經神采奕奕的在吃早飯了呢。”
易若冰想了一想,倒也是,自己以前可不是都在寅時就起床了麽?随後她看着葉為玩着她最後一縷散下來的頭發,正準備把它往上绾起來。易若冰面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察覺到易若冰的異樣,葉為放下頭發,在易若冰跟前蹲下,拿着一根烏木簪在易若冰眼前晃:“這根烏木簪是我雕的,我一直想,用這根簪子把你半披着得頭發绾起,讓你成為真正的葉夫人,若冰,你願意為我,把你的頭發绾起來嗎?”
烏木簪閃着暗沉的光澤,讓人看着就能安心。尾部是一大一小兩個連在一起的跟菱形比較相似的圖案,但相比菱形而言這支簪子整體的線條很流暢簡潔,沒有棱角。在那個較大的菱形中央,鑲嵌着一顆水滴狀的藍水晶,猶如黑夜裏的一點星光,清冷,明亮。
易若冰頭越垂越低,聲音很小很小:“随你便吧……我不都嫁給你了……”
葉為今天很開心,心情一直很好。
易若冰穿好衣服,兩人出了房門,就看見一群人守在房門口,要笑不笑的樣子。易若冰再次洩氣……
“想笑就笑出來吧,憋得這麽難受幹嘛。”易若冰悶悶的吐出一句。
這句話成功的引起了一陣哄笑。
易若冰瞟了葉為一眼,無力道:“你擺平,我去看師姐了。”說完,她便逃也似地逃到了師姐的房間。
一進宋寒舒的房間,易若冰便發現師姐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說師姐,你想笑就笑出來,免得憋着難受,傷身的。”易若冰現在是很佩服自己的容人之量了,這要是在以前,她不一個冷眼瞪過去讓那幫鬧事的消音才怪呢!現在倒好,由他們笑去了。她現在是覺得這樣鬥來鬥去的有些乏味了,偶爾玩玩是還挺有趣的,但是要一直這麽樣,她也覺得有點煩。
宋寒舒輕笑了幾聲,又道:“我不笑你了,對了,你把桌子上的那張紙拿過來。”
易若冰依言取過紙張,掃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一張地形圖。聰明如易若冰,立刻就猜到了,這是魔炎宗的地形圖……
“師姐,你把地形圖畫下來了?”
“是啊,今天早上我又想了一下,好像還有一點不太對的地方……可惜我們這次只到了外圍,沒有更深入……”
易若冰心裏一陣抽搐,握住宋寒舒的手:“師姐,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要愛惜你自己啊!別把什麽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啊!君嘯野也真是的,怎麽就不知道勸勸你,讓你多休息。”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事的。”宋寒舒提筆又在紙上勾畫。
“還說沒事呢,你昨天才剛說沒大礙,一眨眼功夫就暈了,你說這話有多假?”易若冰很小聲的說着,沉默片刻,又道,“師姐,我很抱歉,害你這個樣子……”
“我什麽樣子?我這個樣子很好啊。”宋寒舒不解道。
易若冰急得皺眉:“不是的,如果我早點發現顧嫣衾她要偷襲,或者是我動作再快點,拉着你避開了那一掌,你都不會受傷,或者再追根溯源,我要是不去幻天谷找你,不把魔炎宗的事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會卷進來……”
“如果你早就知道我懷孕,以你對我的了解,你還是會到幻天谷來找我的,因為,我應該知道這件事,出不出谷,應該由我自己決定。不是嗎?”宋寒舒十分篤定的說着。
易若冰愣愣的聽着,随即,她笑了笑:“是啊,我們都是不喜歡被蒙在鼓裏的人,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得清楚明白。就像我被葉為騙婚。雖然結果對我并沒有壞處,但我對葉為還是有怨氣的。”
宋寒舒失笑道:“你還記恨呢!葉夫人?”
“當然啊!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易若冰臉上浮現出憤恨的神色,堅定不移的道。
宋寒舒搖頭不已。
“不說這個了,我幫你把脈,然後開藥給你。你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休息,養好身子。有什麽事叫我就行了,我不敢讓你再做事了。”說着,她便伸手握住了宋寒舒的手腕。
“你會把脈?我記得你以前看一遍醫書就跑路的。”宋寒舒心裏有點忐忑,這師妹,能行嗎?要是她亂開藥怎麽辦?
“有你這個女神醫在身邊耳濡目染,多少會一點。”易若冰五指扣住宋寒舒的脈搏,煞有介事的說着。
好吧……
易若冰專心的把着脈,道:“嗯,感覺是沒什麽問題,就是真氣弱了點。我輸點真氣給你。”
宋寒舒只覺得一股熱流自手腕處傳來,直入丹田,通體舒暢之極。她默默的看了師妹一眼,以示謝意。
撤功後,易若冰蹲下,盯着宋寒舒的肚子,滿眼都是笑意:“孩子啊,你要乖哦,不要讓你娘吃苦,不然小姨不理你!”
“這麽快就端長輩的架子了!”宋寒舒嗔笑着。
“那是,本來我有想過,如果你有了孩子,那我就一定要當她幹娘,但現在……”易若冰垂下頭,苦笑了一聲。
“現在呢?”
“現在,我不配……”她差點害死了孩子,有什麽資格當幹娘呢?
宋寒舒心中暗嘆一聲,看來這個心結是要花些時候才能解開了。她知道這個師妹固執起來比自己還倔,她認定了是自己的錯,那她就會一直沉浸在自責當中。所有人都能原諒她,但她就是不能原諒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當事人易若冰: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第 46 章 鬥氣
魔炎宗內,顧嫣衾在林空泉的床前不停的踱步。林空泉斷斷續續的吐血吐了有一晚了,也不知抓了有多少大夫來看過了,但都是沒用!那些大夫是幹什麽吃的!顧嫣衾一來火,便讓人把那些大夫全都趕到黑竹溝,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混賬!連醫個病人都束手無策!正氣極時,顧嫣衾突然想到了宋寒舒說的一句:“他體內有一種功力阻止內傷愈合,到底是怎麽回事,只怕要問傷他的人了。”
她立即站起身,召來手下,命令道:“把前幾天抓到的那丫頭給我帶過來。”顧嫣衾現在也只能叫那丫頭,打了那麽多天,連個名字也沒問出來,這讓顧嫣衾很是窩火。
手下立即領命離去,來到牢房。
杭纖層在牢房裏聽見動靜,嘲笑了一聲:“嘿,動作好慢啊!”連日來被縛仙索綁着,天天都得挨好幾頓鞭子,雖說她熬得住,但說不疼也是騙人的……于是杭纖層便準備把這幾天受的氣好好發洩一通。
“喂,你,出來,我們宗主要見你。”
杭纖層當沒聽見,繼續閉目養神。
“喂,你聾啦?”那手下見她不為所動,便想拉她起來,架着她走到宗主那裏。但杭纖層愣是把自己定在了原地,無論誰來都拉不動。
最後她才懶懶的開口:“你們宗主呢?讓你們宗主親自來找我。”杭纖層存心惹顧嫣衾發火。不知道顧嫣衾等會要是知道了她的這個要求,會不會來氣呢?
那個手下一臉冷汗的看着杭纖層,仿佛她是個怪物……
然後顧嫣衾還真就親自到了杭纖層的面前。
杭纖層眉目含笑地說道: “顧宗主你終于來了啊?看樣子副宗主快不行了吧?”氣死她吧氣死她吧!嘿,這麽個心機深沉的大魔頭生氣的樣子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她也吃定了在林空泉傷沒好之前,顧嫣衾是不敢做的太過分的。
在成功的觀賞了顧嫣衾臉上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白的臉色轉變後,杭纖層只聽得顧嫣衾道:“是,你說得沒錯,空泉是傷的很重,一直在吐血。”
“哦,那可真可憐,怎麽一直在吐血的呢?”杭纖層假意的同情一把。
“我想這其中的原因你最清楚不過了吧?”顧嫣衾很有耐心的說着。
“我?我怎麽知道呢?”她那無知的表情就像是她不曾傷過林空泉一樣。
“你廢話太多了!”顧嫣衾臉色漸漸轉冷,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将她帶出牢房,道,“要是你再不識相,你就到閻王殿去哭訴吧!”
“喂!你幹嘛,我又沒說不幫林空泉……松手!在這樣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反悔啊!”杭纖層試圖甩開顧嫣衾,但卻是徒勞。于是她氣鼓鼓的瞪着顧嫣衾,明目張膽的威脅。
下一刻,杭纖層的手終于得到了自由。她揉着手,一個瞬移來到了林空泉的房間。
杭纖層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間的顧嫣衾,語氣很不善的道:“你,出去!”
“笑話,這是我的地方,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不出去也行,等着給你兒子送終吧!”杭纖層此時有恃無恐,特別大膽的挑戰着顧嫣衾的心理極限。
顧嫣衾狠狠的瞪了杭纖層一眼,随即出了房門,守在門口。
“你這是在挑戰我娘的底線。”一直昏迷的林空泉此時開口。
“喲,醒了?剛才那麽大動靜怎麽都沒見你醒的?”杭纖層瞟了一眼林空泉,發現他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只有兩只眼睛還算是明亮。
“我這樣是誰害的,你還好意思說!”林空泉白了杭纖層一眼,掙紮着想坐起來。
“我啊,那又怎麽樣,我不也挨了你一劍嘛,而且這幾天你娘沒少虐待我,我欠你的也該還清了吧!”杭纖層按下林空泉,又道,“想做什麽告訴我,我幫你,你就別起來了。”
“喝水。”林空泉很理所當然的道。
杭纖層倒了杯水,将林空泉的頭略擡高了一些,喂他喝了幾口水。而就在這時,她藏在林空泉發下的手細微的動着,寫了幾個字:“你什麽時候肯好?”
林空泉也在被子上寫道:“你什麽時候走,我就什麽時候好。”
“我的目的很明确,不打垮魔炎宗,我不會走的。”不知為何,她覺得能對林空泉說真話。
林空泉淡淡的看了杭纖層一眼,道:“你太不自量力了。”
“未必。”杭纖層輕巧一笑,道。
林空泉在被子上寫道:“我不會袖手旁觀。”
杭纖層面上笑意不減,也寫道:“試試。”
兩個人就維持了這個姿勢維持了一個時辰,卻沒有再交流。
這時,顧嫣衾終于忍不住進來了,看見林空泉醒了,杭纖層還喂她喝了水,不禁臉上有些笑意:“空泉,你總算醒了。”
林空泉微微點了點頭,聲音還是很虛弱:“娘。”
“我事算是完成了吧?沒事的話給我指條路,是繼續呆牢房或是其他地方,還是讓我出去。”杭纖層很不耐煩的道。
顧嫣衾道:“誰說沒你事了?你留這裏照顧空泉。一會我會讓人送吃的過來。”說完,她就離開的房間,忙自己的事去了。這幾天因為林空泉受傷,副宗主的職務空了下來,她只能找人頂替,誰知現在那頂替的人辦事能力連林空泉的一半都及不上,于是大事小事就都要她這個宗主操心了。現在林空泉醒了,也算是能安心做事了。
“喂,你就這麽放心把兒子讓我照顧?我要是圖謀不軌怎麽辦?”杭纖層運足功力大喊。
“你試試,他死下一個就是你死。”顧嫣衾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讓在房間的兩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林空泉一挑眉,道:“聽見了?最好別圖謀不軌。”
杭纖層狠瞪了林空泉一眼:“受傷的人閉嘴!”于是她就非常無聊的又在房間裏呆了好久……真是無聊啊……被關在牢裏的時候都沒這麽無聊……
正當杭纖層百無聊賴時,送飯的終于來了。杭纖層一把接過食盒,打開一看,清粥小菜,很清淡的食物,卻很香,引得她食指大動。不禁感慨為什麽人家林空泉就是天生的少爺命,受傷了能被照顧的這麽好,而自己呢,想想自己之前在牢裏的日子,哪有這麽好的待遇啊!思及此,杭纖層便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林空泉看到這一幕,不禁大搖其頭:“那是給我的。”
“放心,我會給你留一點的。”杭纖層口齒不清的道。
……
當食物遞到林空泉面前時,真的只有一點點了……
林空泉不可置信的看着杭纖層。
杭纖層很坦然的接受林空泉看鬼一樣的目光,道:“你現在大病初愈,還不能多吃,你知不知道有人就是一連餓了好幾天,然後突然吃了一頓,就這麽給吃撐死了?這樣量就正好了。”
這樣也行……為什麽吃撐死得那個不是你?林空泉看着面前的食物很惡毒的腹诽着。但是依然沒動。
“咦,你怎麽還不吃?再不吃就涼了。”杭纖層很是疑惑的看着林空泉。
林空泉有氣無力地愁道:“沒有力氣……”
“就是因為沒力氣所以才要吃東西啊!”杭纖層依然不解。
“你喂我。”林空泉突然興起了玩笑的念頭,看看杭纖層會如何反應。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連吃東西的力氣都沒了?”杭纖層恍然大悟,随後坐在床沿,很細心的一勺一勺喂粥給林空泉。
林空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喝到一半突然搶過杭纖層手裏的碗,道:“我還是自己來吧。”
此時的林空泉目光正注視着手裏的碗,卻沒有注意到杭纖層嘴角一閃而逝的狡黠的笑意。哼,還跟我裝,臉皮也太薄了點!杭纖層在心裏調侃林空泉。
一碗粥到了林空泉手裏,三口兩口就給喝光了,喝得幹幹淨淨,連碗都不用洗的那種。林空泉把空碗遞了過去,然後暗自喘息。剛剛喝得有點急了,一口氣沒喘上來,于是林空泉的臉便漲的通紅。
一旁的杭纖層淡定的看着林空泉通紅的俊臉,心情愉快的收拾東西,随後繼續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在一個時辰的沉默後,林空泉也睡着了。兩人就這麽睡了過去,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之前也真是沒怎麽好好休息過,而且兩人之前的身體狀況都很糟。杭纖層自不必說,挨了林空泉一劍,後來還被虐打了這麽多天,一昏過去就被潑醒了,根本沒時間休息。林空泉也是差不多,一邊要阻止傷勢愈合,一邊還要留心宗裏的動向,不能真暈。這其實真的很費神,簡直比杭纖層還慘。
于是兩人醒來時,都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尤其是杭纖層,睡得渾身酸痛,一醒過來便龇牙咧嘴。林空泉看着她怪異的姿勢和怪異的表情,不禁輕笑出聲。
杭纖層一個冷眼瞪過去,林空泉也毫不客氣的回瞪過來。
……
比瞪功?比氣勢?很不幸的,林空泉敗了。
他幹咳了一聲,掩飾尴尬:“跟我走。”說着就拉起了杭纖層的手往外走,一直七繞八繞的來到了一道門前。
杭纖層一頭霧水的看着他:“這是哪裏啊?”
“你在門口等我就行了。別動。”林空泉只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進了房間。
你讓我別動我就不動?你太放心了吧?杭纖層鄙夷的看着林空泉的背影,心中暗自腹诽。思及此,杭纖層便素手一揮,轉身亂逛去了。這可是個大好機會,這裏好多地方她還沒看呢,有的地方就算能用神識探入,但是還是有到不了的地方。這樣用實體在魔炎宗裏走,當然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了。但是沒過多長時間,她留在門口的法陣便發出了警報,林空泉出來了。于是杭纖層淩空虛劃,踏入虛空,回到門前。
杭纖層微微喘氣:“出來了?”
林空泉看了她一眼,輕輕的點頭,道:“嗯,我跟母親要你了。”
“啊?”杭纖層這回懵了。這是怎麽回事?這門裏面……是顧嫣衾呆的地方?要人?
“我是說,我跟娘親要了你,讓你當我的手下,順便照顧我的起居。”
“喂!你當我是東西啊!”杭纖層這回是真不知該怒還是該喜了,要是留在林空泉身邊,是能刺探到很多消息,但是林空泉跟顧嫣衾說要她,這真是讓杭纖層覺得有氣難伸!她是物品嗎?林空泉跟顧嫣衾要人,說得那麽理所當然!有沒有問過她!不過好像她現在是階下囚啊……某人好像一直都沒有做階下囚的自覺。
于是林空泉很好心的提醒:“你是階下囚,我是這兒的副宗主,我讓你當我手下已經是你的幸運了。”
就在杭纖層郁悶之時,林空泉已然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走人了。
“你又要帶我去哪兒啊。”杭纖層如今是無力再跟林空泉鬥下去了。
“回我房間啊。”
“但剛剛我們走的不是這條路啊。”杭纖層很疑惑。
“之前的房間是我臨時住的地方,現在我們要去的,是我沒受傷之前住的卧室。”
“哦!這樣啊!”杭纖層也不再糾結了,乖乖的跟在林空泉的身後走着。
“到了。”林空泉停下腳步,轉頭看了杭纖層一眼,擡手解開法陣,将門打開。
伴随着喑啞的聲音,兩人面前的石門緩緩開啓,杭纖層目不轉睛的盯着門。
“進來。”林空泉當先一步跨進了門內。
杭纖層愣了愣,随即“哦”了一聲,也步入了房間。
這……像是一個修魔的人住的房間嗎?跟一般人住的地方也沒差別啊?挺幹淨整潔的。嗯,還有不少擺設,看起來都是古意盎然的。這時候若是葉為在的話,只怕要尖叫了,因為這裏的擺設,全都是名貴的古董啊!随便拿個一件出去,那都是價值連城的啊!不過嘛……就是灰多了點,杭纖層剛進房間時,差點沒被嗆到。這人都不讓手下打掃的嗎?
“你先把這裏打掃一下。”林空泉不知從那裏拿了個墊子撲在地上,盤膝而坐,好像入定了。
……
太可惡了!從顧嫣衾那裏要了人就真把她當下人了!要打掃是吧?行!別後悔!
杭纖層揚手把所有的灰塵都聚集起來,把它們困在一個圓球狀的氣罩中,然後當氣罩運動到林空泉的頭頂時,她又一揚手,于是灰塵全都落到了林空泉的頭上。林空泉沒反應……很好!繼續!杭纖層走到書桌前,手指随便一指,本來碼得整整齊齊的書頓時變得亂七八糟,攤得滿桌都是。當然,書架上的書也不例外!杭纖層瞄了一眼牆,牆上的字畫便全部都掉落了下來。但是,有一幅畫引起了她的注意,因此她沒讓它掉下去,而是讓那幅畫移動到了自己的面前。畫上是一位女子,畫中的女子有着精致婉約的眉眼,有着小巧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