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場,希望大家有點耐心~ (5)
拍弟弟的肩膀,道:“你勤加練習,下次若有任務,父親便會讓你出去了。”
林空泉重重地點頭,道:“嗯!”神情中滿是對外面世界的向往。
易若冰道:“大哥,二哥,我和宋師姐就先回朱雀堂了,你們慢慢聊。”
林空泉道:“怎麽,要走了?”一聽妹妹要走,林空泉有點淡淡的失落。
易若冰歉然笑道:“是,朱雀堂還有事,我和師姐就先走一步了。”随即拉着師姐轉身離去。
宋寒舒給師妹弄得一頭霧水,疑惑地問:“師妹,你為什麽要那麽快走?”
易若冰神色凝重地道:“我也不想,只是今天剛進玄劍門的時候,我突然心悸了一下,之後就總感覺心神不寧的,尤其是在見到二哥之後。”
宋寒舒聞言皺了皺眉,道:“回去我給你檢查一下,早說過讓你練功莫要太過拼命了,若是真出了什麽事,還不是要我操心。”
易若冰撇撇嘴,滿不在乎的道:“彼此彼此而已。”說罷,便再也不吭聲了。
姐妹二人回到朱雀堂後,立即到了宋寒舒的房間。宋寒舒二話不說,便扣住了易若冰的脈門,給她把脈。師妹的脈象沒有問題,反而體內還有一股至純的罡氣,對功力的增長極有益處。
宋寒舒把大致的情況跟師妹講了一下,易若冰沉吟片刻,忽的笑道:“看吧,我就說我的身體沒問題的。”随即視線飄向遠方,道,“那有問題的應該便是幽藍石了。”
宋寒舒道:“這得靠你自己了,我幫不上忙。”
易若冰不改臉上的笑容,道:“我先回房間查查幽藍石有什麽問題,走了。”說完立即走人。
回到房間,易若冰盤膝坐在床上,取出幽藍石,将真元力灌輸至幽藍石中,漸漸的,幽藍石發出柔和的藍光,但在這團柔光中,卻有一絲陰影?怎麽回事,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易若冰一時慌了神,又加速往幽藍石內輸入真元力。可是那一絲陰影卻仍然沒有消失。易若冰仔細地看着幽藍石,突然間卻發覺那絲陰影有點眼熟。這個,難道是路線圖?
易若冰從床上跳下來,立即在房間中翻箱倒櫃,最後,她終于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了一張地圖。地圖上的路線跟幽藍石上的陰影一模一樣。這幅地圖本來是易若冰在玄劍門窮極無聊時畫的,內容是她少時跟娘親四處游歷的路線。此時出現在幽藍石內,是什麽意思?這六年來,幽藍石一直挂在易若冰的頸項上,從未易主過,難道是以前娘親弄的?易若冰真是越想越糊塗了,娘親把她們以前走過的路線圖藏在幽藍石裏,到底想要做什麽?不會是純粹為了紀念吧?那她為何到現在才發現呢?師姐說自己體內有一股至純的罡氣,難道是跟這股罡氣有關?
這時,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易若冰的腦海裏:不如,按照這個路線圖再走一遍?也許事情會有意想不到的發展。反正呆在玄劍門裏也沒事做。嗯,就這樣了,等天一黑,就開溜。想到這裏,易若冰立即給自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裝,靜靜地等待着夜晚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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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易若冰等得快要睡着時,宋寒舒突然闖進來,嚷道:“師妹,你幹嘛呢,一會吵得天翻地覆,一會安靜地要命,你還讓不讓人……”此時,宋寒舒突然看見自家師妹抱着個小包袱,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
宋寒舒一見此情此景,立即沖到師妹面前,道:“師妹,你不會是想……開溜吧?”
易若冰淡淡的道:“你都看見了,還用問?”
宋寒舒趁火打劫:“好啊,你竟然偷跑都沒想到我,嫌命長了是不是?帶我一起走,不然,我會向掌門師伯把葉家兄妹的事全盤托出。”
易若冰整個臉都垮下來了:“姐姐,你別鬧了,我出去是有正事要辦的。”
宋寒舒促狹地笑道:“是啊,去見葉公子,當然是正事了。”
易若冰無力地道:“誰說我是去見葉公子了,我是……”易若冰把幽藍石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然後總結道,“所以,我是想查出幽藍石究竟有何秘密,才準備按照地圖上的路線重走一遍的。”
宋寒舒思索了片刻,道:“如此所來,你覺得幽藍石的變化是與你體內那股罡氣有關了?”
易若冰點點頭,道:“沒錯。”
宋寒舒道:“那就更要帶我一起走了,誰也不知道你體內的罡氣會有什麽樣的變化,因此你絕對少不了我這個神醫來幫你。”
易若冰嘆了口氣,佯裝很為難地道:“哎,真沒見過逃跑逃的像你如此理直氣壯的,不過你說得也未嘗沒有道理,這該如何是好呢?”
宋寒舒聽到師妹如是說,便知道師妹是答應了,于是微笑道:“彼此彼此,你可是始作俑者。我先回房收拾一下,随後來找你。”說罷,宋寒舒便離開了。
易若冰待師姐離開後,霎時癱倒在桌子上,心中無力的嘆道:哎,這個師姐,真是拿她沒辦法。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宋寒舒便背着個輕便的小包袱,再次來到了易若冰的房間。
宋寒舒道:“師妹,我收拾好了,咱們何時走?”
易若冰閑閑的道:“莫急,好歹也得等到天黑再說。”
未時,天色已黑,姐妹二人便看準時機,偷偷地出了玄劍門,入了東海。她們緊趕慢趕,總算在子時之前找到了一個小海島落腳。易若冰身形甫定,便向手邊的大樹拍了一掌,大樹應聲碎成數段。
易若冰取出火折子,點燃篝火,道:“師姐,咱們今夜就在這兒過夜,明早再趕路。”
宋寒舒道:“嗯,你先休息,我來守夜。”
易若冰應了一聲,便撿了一塊比較幹淨的地面盤膝而坐,閉目養神。宋寒舒雖然也座了下來,但是一直戒備着,以防不測。宋寒舒看着師妹欺霜勝雪的臉頰被篝火映得紅撲撲的,有如紅玉一般,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這六年來,若不是師妹,她的生活,也許會變得很無聊,跟師妹在一起,永遠都會有新鮮刺激的事,永遠都不會無聊。因為,師妹本身就是個很有趣的人。
又過了兩個多時辰,天才剛剛泛白,易若冰便緩緩地睜開眼睛。
宋寒舒秀眉微蹙,道:“怎麽不多休息一會?”
易若冰道:“該休息的是你,你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
宋寒舒無所謂道:“我不累,之前睡了十天,休息得夠多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們便出發吧。”
易若冰點頭道:“也好,再過一個時辰,便可以到空桑山了,那兒也許有地方可以落腳。到時再好好休息。”她沒有再堅持,因為她知道,師姐不會騙她。
宋寒舒道:“一切随你。”
易若冰将篝火撲滅,随後轉向師姐道:“那咱們走吧。”語畢,素手一引,祭出酹雪劍,直破雲霄。宋寒舒也祭出詠墨簫,緊随師妹而去。
一個時辰後,二人如願來到空桑山,并且看到了山腳下那棟殘破的屋子。其實,這已不能算是一棟屋子了,只是一塊空地上立着四面牆,屋頂早已不翼而飛了。易若冰落到地面,神情複雜的凝視着眼前蕭索的一幕。娘親……陳年舊事紛至沓來,易若冰腦海中一片混亂。
宋寒舒将一切看在眼裏,知道這情境又勾起師妹的傷心事了。她溫柔地拍拍師妹的肩,柔聲道:“莫傷心了。”
易若冰顫聲道:“師姐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去找一找娘親的墓,我想拜祭一下娘親。”
宋寒舒沒有反對,因為她知道,此時的師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易若冰轉身,沒有再面對師姐,她怕再多呆一刻,她的心防便要崩潰,會忍不住要哭出來,她不願師姐看到她哭泣的樣子。易若冰在四處轉了很久,才找到了娘親的墓。墓碑上只是簡單的刻了四個字“易雪之墓”。一看見這塊墓碑,易若冰便再也克制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淚水流下,落入土中。娘親,女兒不孝,時隔六年才來拜祭您。
雖然易若冰已不再如當年驚聞噩耗時那般激動,她如今只是靜靜地跪在墓前,但此時此刻,她心中的痛,卻較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加地錐心,更加地撕心裂肺。
半晌,易若冰才站起身,眼神中又多了一份決絕,向那一片斷壁殘垣走去。易若冰跟師姐招呼了一聲,二人便又祭起法寶,破空而去。離開時,易若冰往娘親墳墓的方向看了一眼,“易雪之墓”四個字不期然的闖進了腦海。她情不自禁地想,義父在刻這塊墓碑時,是怎樣的心情呢?物是人非,是否會欲語淚先流?
由于此次沒有任務,也就沒有時間限制,于是姐妹二人一路悠哉游哉,倒也自得其樂。一路上,二人走過深山老林,也走過繁華街市,短短十數日內,二人可謂看遍世間百态。
是日,二人依照地圖來到苗疆。易若冰身形方定,便興奮的道:“師姐,是苗疆啊!”
宋寒舒看着眼前的蒼莽群山,微笑道:“嗯,的确風光秀麗,令人心曠神怡。”
易若冰提議道:“不如我們在此處多留幾日,領略一下苗族風情?”
宋寒舒點頭表示同意,随即跟師妹進入山中。走進山中,有豁然開朗,屋舍鱗次栉比,門前還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良田,怎麽看都是一派怡然的景象。但她們卻發現此處的人們個個都是愁眉苦臉,就連最小的孩子也不例外。
突然,一個衣衫褴褛的小孩從旁邊沖出來,一個不小心,便撞上了易若冰。
易若冰扶住小孩,道:“小弟弟,何事這麽慌張?”
小孩一臉驚惶的看着易若冰身後,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有人要追我,他們……他們來了。”他一邊說,一邊掙開易若冰,撒腿就跑。
易若冰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身後一陣喧嘩聲傳來:“死小子,給我站住,不交糧食還逃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易若冰與宋寒舒聞言不禁皺了皺眉,心中想的都一樣:誰這麽嚣張?兩人轉過身,一眼便看到三個穿着苗族服飾的彪形大漢往這裏奔過來。
待三個大漢快要走到二人面前時,為首的大漢嚷道:“喂,你們兩個讓開,別擋道!”
易若冰嫣然一笑,道:“三位大哥,如今是誰擋誰的道啊?我們剛好要往那邊走。”說罷,她伸手往三人身後一指。
為首的大漢一見易若冰與宋寒舒是兩個絕色美女,立時眉開眼笑,道:“喲,兩個小姑娘長的還挺标致的嘛,如何,要不要跟我們回去,跟着咱們老大,包你們一生衣食無憂!”
對此,宋寒舒只是冷瞪了三個流氓一眼,但易若冰的反應就有些強烈了。
易若冰登時俏臉一寒,冷聲道:“我先送你們回家!”随後只是微微揚了揚手,便将三個流氓給撂倒了。
宋寒舒輕嘆一聲,道:“師妹,下回對這些人出手可得輕點,莫要把人打得重傷。”她話雖如此說,但語氣中卻一點沒有憐憫的意思。
易若冰撇撇嘴,道:“那也只能怪他們學藝不精了,誰讓他們就這麽點本事還有膽出來鬧事,不自量力!行了,我們走吧,莫要讓這三個人渣壞了咱們游山玩水的興致。”
宋寒舒大為同意,道:“不錯,他們還不配。”語畢,二人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躺在地上疼得鬼哭狼嚎的三個苗族惡霸此時心裏都只有一個念頭:這兩個小姑娘是何來歷?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個就一直冷着張臉,他們自打出娘胎以來,就沒見過如此怪的人,更別說對方只是兩個小姑娘了!不過他們都能肯定一點,就是這兩個小姑娘很厲害,不止身手厲害,兩張嘴更是厲害!
易若冰與宋寒舒沒走幾步路,便發現有人在跟蹤她們,不過那人的跟蹤的手法實在是很拙劣,故此二人也未放在心上,只是不動聲色地走着。
待走到偏僻處時,宋寒舒朗聲道:“躲在樹叢裏的那位仁兄,可以出來了吧?”
果然,樹叢中現出一個小小的人影,赫然是之前撞到易若冰的那個小孩子。
那孩子甫現身,便期期艾艾地看着易若冰姐妹,道:“兩位姐姐,我不是故意要跟這你們的,我是有事想……”
易若冰接過話頭,道:“你是想讓我們幫你教訓那幫惡人,是嗎?”
孩子重重地點點頭,道:“求兩位姐姐救救我們,飛虎寨的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說到這裏時,小孩面色陡變,身子突然蜷曲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宋寒舒見狀立時扶住小孩,道:“你怎麽了?”
孩子吃力地吐出了兩個字:“蠱毒……”便再也沒說出什麽有意義的話,只是痛苦地哼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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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山寨
易若冰急道:“師姐,怎麽辦,你有沒有法子解這個蠱毒?”
宋寒舒搖搖頭,道:“我只能讓他減輕痛苦,但我沒辦法解蠱毒。”
易若冰道:“不管怎樣,先幫他撐過這一刻吧。”
宋寒舒一邊從随身包袱中取出銀針和藥包,一邊應着:“知道。”
半晌,孩子總算清醒過來,只是說話還是有氣無力的:“多謝兩位姐姐。”
宋寒舒道:“那些惡人用蠱毒控制你們?”
孩子點點頭,道:“是,飛虎寨有一位軍師,擅長使用蠱毒,他就是靠蠱毒來控制我們,搜刮我們的糧食,讓我們不能反抗的。”
宋寒舒道:“你先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我們再決定該如何幫你。”
孩子點了點頭,道:“飛虎寨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向我們搜刮糧食,沒有糧食的就搶人。前幾天,他們又來搶糧了,我們家因為窮,實在沒有糧食給他們,于是他們就把我給抓走了。他們天天讓我們做粗活重活,我實在是受不了,就趁昨天他們都在睡午覺的時候逃了下來。我以為只要逃下山就好了,可誰知道今天一早我剛睜開眼,就聽到了他們在四處喊我的名字。我吓得立即就跑,誰知驚動了他們,後來,眼見就要被他們追上的時候,就遇見兩位了。”
易若冰和宋寒舒對視一眼,随即都是淡淡地一笑。
易若冰語氣中笑意不減,道:“師姐,想不想玩玩?”
宋寒舒道:“當然想,我正覺得我們此行只是游山玩水會有點無趣呢。你想怎麽玩?”
易若冰嘴角綻出了一抹很邪氣的笑容,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宋寒舒立即會意,因為她也是這麽想的,于是她回應道:“若是這樣,我還需要些藥草。你先照顧這個孩子,我去找些草藥就回來。”
易若冰應了聲,又繼續思考對付飛虎寨的良策。剛才她只是說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具體要怎樣做還尚待斟酌。易若冰又讓孩子把飛虎寨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從孩子的話中,她知道了幾個比較有用的消息。第一個是飛虎寨的那個軍師是近兩年新加入飛虎寨的,因為其行事作風狠辣加上會用蠱毒,所以短短兩年時間便坐上了第二把交椅,第二個是寨中有不少人對這位軍師都是敢怒不敢言,就連寨主對這位軍師也是頗有微詞,于是寨中分裂為兩大派,一派擁護寨主,一派擁護軍師,這兩派雖然表面上一團和氣,其實暗底下早已是暗潮洶湧。既如此,那就讓他們鬧得更厲害點吧,若是內讧就再好不過了。
過了大半個時辰,宋寒舒終于抱着一大堆的草藥回來了。
易若冰見到那麽多草藥,驚叫道:“哇,師姐,你準備弄多少藥啊?”她以前見過師姐做藥,只需一點點藥材便能制出很多稀奇古怪的藥來。但是如今看見師姐帶了那麽多的藥草回來,故易若冰有此一問。
宋寒舒道:“我要做三四種藥呢,還得給那麽多人吃,不多用點材料怎麽能行?”
易若冰奇道:“三四種?不會吧?你應該只需要做兩種就可以了吧?還有一兩種呢?”除了給那票惡霸吃的名義上的“毒藥”和“解藥”,她實在想不出還需要用到什麽藥了。
宋寒舒神秘地笑了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此時,孩子湊了過來,道:“兩位姐姐,謝謝你們肯幫我,今晚就在我家休息吧。我家不遠。”
“好啊。”宋寒舒和易若冰異口同聲。說實話,她們也正愁沒有落腳的地方呢。
來到孩子的家,宋寒舒與易若冰對視一眼,心道:果真是家徒四壁,那些惡人還真下的去手。
孩子剛進家門,便大聲道:“娘,我回來了!”
床上的人影動了動,顫聲道:“是小寶回來了嗎?”
孩子走到床前,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是,小寶回來了。是兩位姐姐救了我。”
床上的婦人這才注意到家裏來了陌生人。
婦人虛弱的笑笑,道:“兩位姑娘好,我家孩子給兩位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易若冰道:“夫人太客氣了,其實是我們姐妹多管閑事,為何不見孩子的爹呢?”
婦人嘆了一聲,哀戚地道:“哎,孩子他爹很早就過世了,家裏只有我們母子兩個。”
她這一嘆,也勾起了易若冰的傷心事,她的爹爹,也是很早就過世了。
宋寒舒如何不知曉師妹的心思,為了讓師妹不再多想,她把師妹叫到了廚房來給她做幫手。
第二天,在兩姐妹忙活了一晚上後,所謂的天下無人能解的奇毒“屍毒粉”和所謂的解藥終于大量地制出來了——每樣只有一小包。因為宋寒舒每次下藥,只需米粒大小的藥丸便能讓人好難受幾天了,所以,這次做的這些藥,相對她以前的那些藥而言,已經算是很大量了。
易若冰看着手心裏的一小包“屍毒粉”,想象着那些惡人吃了這個要藥的反應,心情立時飛揚起來。
易若冰把藥包收好,道:“師姐,我這就去飛虎寨,你在這裏幫忙留心有沒有飛虎寨的人過來,順便幫那位夫人看看病。”
宋寒舒一點都不擔心自家師妹,語氣很輕松地道:“知道了,快走吧。”
易若冰按着小寶所說的路線上了附近的一座山,很容易就找到了飛虎寨。在去飛虎寨的路上不是沒有崗哨,只是那些放哨的好像全是擺設一樣,看見有人也不通報。于是,易若冰就這麽大喇喇地走到了大廳。此時,寨主和那位軍師正在議事,看見易若冰這麽旁若無人地走進來,心下都是一驚。昨天他們都已聽屬下說過,山下來了兩個來路不明卻身手了得的姑娘。
易若冰看着廳堂中央的牌匾,道:“飛虎寨,果然是寨如其名,俗不可耐!”
在場的所有人在聽道“寨如其名”時,還以為易若冰會說飛虎寨如何如何的威風,誰知她接下來竟說“俗不可耐”,這就徹底把在場的一衆惡霸給惹火了,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已然作勢向前,随時準備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頓。
還好寨主和軍師夠氣量,一招手,示意衆人安靜,衆人這才安捺下來,只是用眼睛瞪着易若冰,而沒有動手動腳。要是有誰動手的話,那那人的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
軍師首先開口:“姑娘,你來所謂何事?”
易若冰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這人三十出頭,幹幹淨淨的文士打扮,按小寶所說,應該就是軍師了。
易若冰故意說錯:“你應該是這裏的寨主吧?那我找你就對了。”
一旁的寨主幹咳了一聲,道:“姑娘,你認錯人了,我才是這裏的寨主。”
易若冰佯裝吃驚訝,道:“啊?你是寨主?年紀一大把了,還學人家打家劫舍?唉奉勸大叔你早日歸隐山林,享享清福的好。”
寨主登時怒火中燒,道:“你說什麽?”說罷便想拔刀,一副想找易若冰單挑的架勢。
軍師心裏雖然高興,但也不表露出來,只是攔住寨主,道:“寨主息怒,且聽聽這小姑娘怎麽說。”
易若冰點點頭,道:“嗯,還是這位比較通情達理。”她眼見寨主又被激怒,于是見好就收,随即把話題轉到正事上,“我今天來,是為兩件事,一,交出蠱毒的解藥,二,把你們搶來的人全都放了,否則,後果自負。”
寨主怒極反笑,道:“荒唐!”
易若冰勾了勾嘴角,道:“荒不荒唐,以後自有分曉。你們有兩天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就過來找我。我現在正在你們找的那家小孩子的家裏住着,過時不侯。好了,話就說到這裏,我走了。”易若冰說走就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不見人影了。等場中的人反應過來時,易若冰已然躍到屋頂上,把寨中的布局看得一清二楚。她趁所有人都在前面找她時,偷偷摸到了後面的廚房,把藥粉下到水缸裏,然後又用水勺攪勻,不懷好意地笑道:“衆位飛虎寨的兄弟們,你們有福了,師姐做的藥,可不是人人都能吃上的。”
事一做完,易若冰便吝于在寨中多呆一刻,便立即下山。
當晚,易若冰和宋寒舒睡得正香,可是卻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宋寒舒迷迷糊糊的道:“誰啊,那麽吵?師妹,你去開門。”
易若冰不情不願地下了床,慢吞吞地走到門前,打開門,道:“誰啊,大半夜的,裝鬼吓人啊。”說完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其實,她在聽到敲門聲時,便已經知道是誰找上門來了。正事飛虎寨的那幫人。他們此時有的在地上疼地打滾,有的瘋瘋癫癫,有的時不時的就會吐出點東西來,還有的就在自己身上亂抓,就算抓破了皮,還是在抓。
易若冰看到這一幕,不禁心情大好,原先的一絲睡意也全消了。
她皺了皺眉,道:“這怎麽回事?莫非寨主你要現在給我答複?就算如此,你也不該挑這個時候,更不該挑這些人來,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是想讓外人看你笑話嗎?”
寨主忍着一腔怒火,道:“廢話少說,拿解藥來。”
既然寨主開門見山,那易若冰也爽快:“不給,一切等到明天,我睡醒再說。”
此時,宋寒舒也出來了,道:“你們大半夜的吵什麽?擾人清夢!”
一幫飛虎寨的人本來已經要發火了,但是宋寒舒一處來,一腔怒氣愣是發不出來。易若冰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知道這又是師姐搞的鬼。當下也不說什麽,只是關上門,不再理那幫飛虎寨的人。
易若冰問道:“師姐,你剛剛又給他們下什麽藥了?”
宋寒舒道:“可以說是降□□,就是讓他們不能發火的那類藥。今天只是拿他們來做做試驗。只是,這個降□□還有些不盡如人意。”
易若冰疑惑地問:“降□□,你弄那東西幹嘛?”
宋寒舒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和你一起去不歸崖,回來的時候,我爹發了很大的脾氣?”
易若冰立時會意:“你是怕我們這次回去後,你爹又發脾氣,所以你想先發制人,讓你爹不要發火?”
宋寒舒點頭道:“不錯。”說罷,她又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易若冰才緩緩的開了門。
易若冰一開門,寨主就沖上來,道:“解藥我給你們,人我也放,現在你該把解藥拿出來了吧?”
易若冰道:“我還有一個要求,把蠱毒留下來,你們身上,不能再有蠱毒。”
寨主氣得大叫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易若冰道:“那麽大火氣幹嘛?其實你們也不吃虧,因為你們中的是天下間無人能解的奇毒,饒是我師姐醫術再高超,也只能研究出暫時壓制毒性的解藥,而且這個解藥必須每十天便要服一次,就算我現在把解藥給你們,你們不知道解藥的藥方,一樣是死路一條。所以,用蠱毒來換這一張關系着那麽多人的藥方,很值吧?”
寨主連聲道:“好,好,你的要求我全答應,你可以把東西給我們了吧?”
易若冰道:“解藥我可以先給你,但藥方要等到你把我開出的要求全都兌現後再給你。”
半個時辰後寨主把扣押在寨中的人全都放了,又把蠱毒和解藥全都給了易若冰,易若冰才慢吞吞地拿出了一張紙,遞給寨主。
寨主接過紙,看了一眼,就不耐煩地把紙交給軍師,道:“軍師,你幫看看,這上面都寫的什麽東西啊?”
軍師接過紙,看了半晌,才道:“這些藥材,這裏根本就沒有啊,死丫頭,你耍我們?”
易若冰好像受了極大的冤枉似的,急道:“天地良心,我沒有騙你們!這些解藥,本來就是我師姐制好了随身帶在身上的。我哪知道這上面的藥材這裏都找不到啊。”
軍師道:“這些藥材都産自巴蜀一帶,從這裏到巴蜀,起碼也要十天,你……”
易若冰道:“所以喽,要想活命,就要快點啓程了。”
寨主嘆了口氣,道:“哎,罷了,罷了,咱們走。”
正在一衆人即将離去之時,宋寒舒道:“慢着,走之前,我還要檢查一下,以免你們中有誰還偷藏蠱毒,尤其是軍師。”
軍師趣味索然地道:“罷了,随你去吧。”
待宋寒舒檢查完,寨主便帶着一衆傷病殘将上山,火速收拾東西,奔赴巴蜀一帶了。
易若冰與宋寒舒二人也趁此空當将蠱毒的解藥分給村民,随後飄然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張仙俠套路,偶遇功法……
☆、第 11 章 法訣
易若冰與宋寒舒解決了苗疆村民的問題後,便來到了早已人去寨空的飛虎寨。為何要去飛虎寨?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沒地方住。雖然她們也可以住在村民家中,但是,總沒有飛虎寨住起來又舒服又寬敞嘛。反正偌大的飛虎寨在那裏,不住白不住。于是二人一致決定上飛虎寨去!一進寨中,二人立時發覺,這麽美的一座山,竟然用來做賊窩,真是暴殄天物。
兩人齊心協力收拾了兩間屋子,又把廚房收拾了一下,決定在這裏小住幾日。收拾廚房時,她們驚喜的發現廚房的儲糧很充裕,既如此,她們也不必客氣了。
當易若冰走到水缸旁時,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叫了聲師姐,道:“師姐,你看看,這水缸裏的水還能用嗎?”
宋寒舒聞言走到水缸旁,用水勺舀了一勺水,在鼻尖嗅了嗅,道:“不能喝了,重新打水吧。”
易若冰嘆了口氣,道:“好吧,唉,沒想到算來算去,竟把自己也算進去了。”
宋寒舒淡淡的笑道:“少唉聲嘆氣了,今晚做頓好的補償你還不行嗎。雖然我的手藝沒有你家葉公子好,但也還說的過去。”
易若冰有心回敬挖苦自家師姐幾句,但回心一想,若是惹惱了師姐,今晚的晚飯沒有着落也就罷了,若是有才更可怕!因為難保師姐不會在裏面加料,那苦的可是她自己。于是,易若冰也不說什麽,徑自打水去了。
晚飯時,姐妹二人正在廚房大塊果頤。
易若冰塞了片筍片在嘴裏,含糊不清的道:“師姐,你的手藝見長啊,菜燒得越來越好了!”
宋寒舒淡淡笑道:“那你多吃點。”
易若冰笑着應了一聲,随後盛了一勺湯送進嘴中。就在此時,她想起了今天在溪邊打水的情景。那條小溪清亮亮的,看着很舒心,而且那周圍也很幽靜,倒是很值得一看。
易若冰道:“師姐,今天我在溪邊打水,看到那裏的景色還不錯,不如我們明天一起去看看吧?”
宋寒舒道:“好啊。”
第二天,易若冰一大早就被宋寒舒給叫醒了。
易若冰揉了揉睡眼,一臉幽怨地看着宋寒舒,道:“師姐,你擾人清夢啊!”
宋寒舒沒好氣地道:“是誰昨天說要帶我去看小溪的?今天又賴床。”
易若冰連連道:“好,好,我這就起床,好吧?”
半個時辰後,二人已來到小溪,并沿着小溪向上游方向走,走到了一個溶洞。二人想都沒想就進了溶洞去。
溶洞中漆黑幽深,不可謂不恐怖,但二人卻是自得其樂。一路上不時有水滴下來,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下,滴水聲顯得很是突兀,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走了一段路後,她們走到了一個分岔路口,一條路平坦,一條路崎岖不平,兩人有志一同的走向那條崎岖路走去。這條路走着走着,竟越來越平坦,越來越寬敞,最後,她們走到了一個很空曠的山洞,中間還有一個水潭。這個山洞的四壁很光滑,但頂上卻又有很多的石柱垂下來,水滴就是從石柱的尖端地下來的。滴水聲由于四周的石壁的回音,在這個山洞中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