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硯雖然是個影帝,但是流量可堪比愛豆型藝人,這條微博發出來後很快以嚣張的姿态登上熱搜榜第一。
林硯粉絲紛紛趕來支持該名大粉,精準艹點P陳寫心的遺照造謠謾罵先走一波,她的私信裏堆滿未讀信息。
陳寫心微博頁面上的工作電話被攻占,不斷有電話打進來,但是她設置過靜音,這會兒她還舒心的在自家浴室泡澡。
洗完澡後出來看到這條熱搜,陳寫心反倒彎起唇,一切跟她預料的差不多。
林硯的粉絲十分護犢子,有點風吹草動就上竄下跳,恨不得将一切碰瓷他們哥哥的女明星拉出來鞭.屍,認為全宇宙都沒有任何人能配得上他們哥哥。
當然,粉絲護着偶像是人之常情,但林硯粉絲作為最了解林硯的人群之一,不會不知道陳寫心為林硯付出過多少,可他們卻覺得陳寫心為林硯一直以來做的都是理所當然的,維護林硯已經失去理智。
而陳寫心這次要的,就是粉絲失去理智,人一旦為某個人投資付出得多了,就會逐漸将莫大的精神寄托在這個人身上,粉絲之于偶像便是這樣。
現在這群粉絲有多麽維護林硯,以後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之後,就會有多失望,到時候林硯失去保護,是不是就會變成從前那個陳寫心?
陳寫心懶洋洋窩進沙發裏,轉發林硯大粉的微博并且@林硯:[談到謝罪,倒是提醒我了。林影帝,我三年青春喂狗,你不出來給我跪下磕頭嗎?]
這嚣張挑釁的态度瞬間再次引燃林硯粉絲的憤怒,也引來媒體和網友的關注。
畢竟大家的吃瓜本性從來不改,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湊,陳寫心評論下方慘不忍睹,當然罵聲居多。
但她就喜歡他們這副把她恨得牙癢癢,卻拿她束手無策的模樣,暫時被罵幾句,不痛不癢,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這些罵聲都會成百上千的反噬到林硯身上。
陳寫心挑着眉,唇邊挂着輕笑,一條一條的翻下來,總結出來一點:林硯粉絲還真挺會罵人的。
這樣她就放心了,以後罵林硯的時候應該會更帶勁。
網上罵得沸沸揚揚,給她工作號打進來的電話一直沒停,有聯系她的媒體,也有林硯的粉絲。
陳寫心找出聖承娛樂短信,按照上面提示的郵件,接受對方發來的面試邀請,然後将手機關機,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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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硯的團隊卻在忙碌,陳寫心那個視頻确實為林硯帶來不少負.面評價,雖然被粉絲控評壓下去,但這對一向零差評的林硯來說,是不可抹去的污點,況且他還是藝人,以後要是再談戀愛,少不得會有人将這個視頻再次拉出來對比。
設計清冷簡約的工作室內,林硯整個人呈松弛的狀态靠在沙發裏,閉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仔細的回憶白天陳寫心看他的眼神,對他說話的語氣,以及那輕蔑得做不了假的眼神,輕輕蹙眉。
“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林硯睜開眼,“什麽?”
他向來是娛樂圈溫潤儒雅型藝人的代表,一舉一動不像是藝人,倒像是上流精英,貴氣不已。
經紀人王陽是個年紀比他大幾歲的男人,是聖承娛樂金牌經紀人之一,對待這次的突發事件,他剛剛說了許多計劃,沒想到林硯都沒有聽進去。
“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麽?”
想什麽……
腦海裏突然再次浮現陳寫心高傲冷漠的面容。
林硯坐起來,手肘撐在膝蓋上,用手指捏捏鼻梁:“沒什麽。”
王陽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意自己的名聲,但是娛樂圈的人,想要立完美人設基本是不可能的。你放心,接下來你只要往可憐的方向裝,假裝這麽多年被陳寫心偏執的愛逼得不得不分手,大家自然同情你,團隊的通稿會持續的發出來,陳寫心現在就是個沒公司沒粉絲的素人,她能經得起我們搞?她遲早會回來求你放過她。”
林硯忽然笑着說:“原來你也知道,我的可憐需要裝。”
王陽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
“沒有。”
王陽雖然和林硯合作多年,但是娛樂圈這種名利場上,友誼是少之又少的,他們是合作關系,自然誰也不想被誰拖累。
“林硯,咱們這麽多年的招牌,不能砸在陳寫心那瘋婆子身上,你也知道吧?”
林硯平淡的點頭:“知道。”
他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左臉,現在還記得白天陳寫心用鞋子砸在這個地方時的痛感。
林硯重新靠近沙發裏,閉上眼,平靜的嗓音卻說着無情的話:“既然要搞她,就徹底點。”
第二天一早。
陳寫心洗漱好穿戴整齊後,習慣性打開微博,果然看到林硯的回複:[寫心,很抱歉過去三年讓你過得不開心,接下來你有任何想要的,都可以私下聯系我,為補償你的三年,我做什麽都願意。]
可以啊。
以退為進。
裝可憐,煽情,引起粉絲路人甚至是網友的同情,大家只會覺得陳寫心是個鬧事的瘋婆子。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複。
從卧室出來時,父母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兩人都很沉默,一個剝着雞蛋,一個啃着饅頭。
早上的光線還不明朗,昨晚下過雨,現在窗外霧茫茫的,窗簾又是半開半掩的,屋裏光線有些差。
父母在這樣的環境下沉悶的吃着早餐,陳寫心實在難以想象,前世父母去世前是不是每天都是這麽過來的,她的心突然就很疼。
她走過去将半掩的窗簾拉開,拉開餐桌上的燈,坐在母親身邊,陳母剛剝了個雞蛋,沉默着放進她碗裏。
陳寫心一陣鼻酸,低頭乖巧的吃着雞蛋,擡頭時發覺父母都在看自己,被她發現後,兩人立即轉開頭。
陳寫心說:“我要去面試了。”
陳父:“什麽工作?”
陳寫心:“娛樂公司,面試藝人。”
陳母冷冷的聲音傳來:“你還是沒有放棄林硯是嗎?”
昨晚他們其實偷偷看過網上的新聞,看到陳寫心和林硯的視頻後以為陳寫心終于覺悟,要和林硯一刀兩斷了,沒想到她還是想着去做明星。
陳母坐不住,把筷子往碗上一按就要離開,陳寫心拉住母親的手:“不是去找林硯,我是正經傳媒電影學院畢業的,總不能荒廢了專業,我以後要做演員,好好拍戲。”
陳母僵僵的站在桌子面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陳寫心把母親強拉着坐下,笑着說:“你們應該也看過新聞了,我以後不會再找林硯。”
陳母嘀咕:“誰看新聞了!”
陳寫心将筷子塞進她手裏:“吃吧,我吃好了,等面試過了我就回來告訴你們好消息。”
陳父低頭笑了笑。
這個沉悶的早晨總算多了幾分生機。
陳寫心趕往聖承娛樂,走進寫字樓大廳,發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疑惑的挑眉,難道她跟林硯鬧一場的事已經達到這樣的效果,全天下都認識她了?
十幾秒後她意識到不對勁,回頭看去,在她身後走來一精英打扮的人。
為首的男人身形修長,穿着純正黑色的名牌衣服,白襯衣的衣領裏系着與西服同色的領帶。
他的相貌與清秀一點不搭邊,劍眉鋒芒畢露,眼窩深邃,鼻梁很高,唇薄且微微的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條,整張臉和整個人的氣質都透着冷淡,生生拉開和凡人的距離,像高高在上的神袛,輕飄飄朝陳寫心掃過來眼神都能凍死人。
這人是誰,身為娛樂圈的人不會不知道,聖承娛樂總裁顧為止,他是真正的明星締造人,點金之手般的存在。
不僅家世優越權勢滔天,本人還長着一張可以碾壓娛樂圈大多數男明星的臉。
別的藝人的粉絲是罵公司和老板不作為,到了聖承娛樂顧為止這裏,幾乎都在舔他的顏值。
想到這裏,陳寫心不得不感嘆一句,長得好就是有優勢啊。
顧為止雖然為娛樂圈輸送各種各樣的大牌藝人,本人卻幾乎從來不在任何公衆場合出現,不過他人不在江湖,江湖卻處處都有他的傳說,粉絲偶爾拍到幾張他的上下班照片,立即就能滿血複活。
陳寫心強迫自己收回目光。
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機會。
她沉默着走開些,把寬闊的大路讓出來,因為她的舉動,顧為止再次看她一眼,也只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眼罷了。
到電梯外,顧為止和幾名助理走進空出來的電梯,公司女員工雖然花癡,但這時候寧願擠人多的電梯也不敢和大boss同處。
于是另外幾個電梯都擠滿了人,陳寫心不算急,就讓開些,等下一輪。
顧為止站在電梯裏淡淡看着她,她眼神沒有看着他,在盯着牆上的廣告出神。
直到電梯快關上,她也沒有進電梯的意思,顧為止冷淡的收回目光。
電梯關上後,他突然問:“約的幾點?”
何助理:“九點,還差十分鐘。”
昨晚給陳寫心發的面試邀請是顧為止讓何助理親手發的,在劇組的時候他就動了心思。
陳寫心眼裏的野心,他看得清清楚楚。
顧為止喜歡有目标的人,好的苗子也是好的搖錢樹。
“讓人到會議室,都看看。”
何助理訝異:“您也要親自看她面試?”
顧為止瞥他:“你有異議?”
何助理連忙道:“沒有,我們立即通知。”
陳寫心乘第二班電梯上二十八樓時時間剛剛好,秘書小姐已經等候在電梯外,見到她立即微笑道:“陳小姐真準時,不多一分,也沒有慢一分。”
陳寫心淡淡點頭。
秘書将她領到面試室。
與此同時的會議室,顧為止坐在最上首的位置,西裝的外套解開了,略放松的坐在辦公椅上,眼神看着面前大屏幕上監控錄像摘取到的畫面,那是陳寫心所在的監控室。
除他之外,公司當紅藝人林硯,謝甜,姜琛,祝青青都在,還有公司的金牌經紀人王陽,姚雨。
聖承娛樂藝人很多,雖然這幾人很紅,但是能進這間辦公室跟老板同處一室的,這也是第一次,大家都很意外,幾個女明星偷偷盯着顧為止看。
林硯看向大屏幕上的陳寫心,疑惑問:“顧總,這是?”
何助理代為解釋:“這是顧總親自看中的藝人,讓大家來,是想一起看看她的面試。”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大屏幕,這人是走了什麽大運!?居然被點金之手看上!而且,居然是名聲臭到極致,演技全無的陳寫心。
聖承娛樂的藝人難道不是标準最嚴格的娛樂公司嗎?難道也跟其他公司一樣只看臉了?
看不懂顧為止操作的在場所有人都心中失望。
陳寫心所在的面試室,面試她的考官陳寫心都認識,都是演藝圈真正的大前輩,其中有一位還是她大學時傳媒電影學院的表演教授。
教授看她的表情很嚴肅,顯然不相信她今天能完成面試,畢竟在學校的時候她的表演課從來都是無功無過,稱不上好,倒也沒有多爛。
後來走出學院進入娛樂圈後和林硯在一起,演的作品卻越來越浮誇了,作為她曾經的老師,說不失望是假的。
一共四位老師,大家對陳寫心都心知肚明,知道她有幾斤幾兩,也實在想不明白顧總為什麽昨天連夜聯系他們前來做這個面試官。
其中一位面試官說:“本次面試會有監控,你現在的一舉一動已經投射到總裁會議室大屏幕上,有許多人正在觀看你的面試,如果你不願意,我們會立即中斷面試,你可以轉身回家。”
這位面試官說話冷漠,甚至有勸退的成份在,她覺得在這裏面試陳寫心的演技完全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陳寫心淺笑道:“作為演員,随時準備被觀衆檢驗,這是我的職業素養。”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四位面試官都有些聽不下去,會議室裏的藝人面色更是不好。
陳寫心演技爛成這個樣子,居然還好意思說“職業素養”這樣的話,真夠不要臉的!
而站在顧為止身邊的何助理回想起剛才電梯裏的後半段對話。
“顧總仿佛篤定陳寫心會選擇我們公司,昨晚竟然事先聯系了面試老師。”
顧為止聲線淡淡:“她不是說過,跟林硯沒完嗎?不進同一家公司,怎麽打敗他?”
何助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可是陳寫心根本達不到咱們公司藝人的最低标準。”
顧為止:“能不能達到,我說了算。”
面試室裏,面試官每人問過些問題之後,終于到正題——表演。
表演教授說:“今天的面試題目有些難,你現在還可以放棄。”
陳寫心眼神平靜,看着老師的眼睛,極有穿透力:“我不放棄。”
“好。”
表演教授點了點頭,就算陳寫心最後沒有好好完成表演,但她今天的勇氣,也是值得肯定的。
教授神情溫和了些:“你要表演的是——死亡來臨之前。”
陳寫心垂眸點頭。
考官和監控室裏的人明顯感覺到陳寫心在聽到這個考題後略微異樣的神色。
教授:“準備好就可以開始。”
陳寫心仍舊垂着眸。
被陳寫心沉靜的感染,空氣莫名安靜下來。
死亡,這個圍繞着人類的永恒話題,它代表着消失,離別,痛苦,也許還有另外的意義,端看表演的人怎麽闡釋,用怎樣的情感表達。
将近一分鐘的安靜,陳寫心還沒有擡頭,沒有人催促她。詭異的是,她雖然沒有擡眼,沒有說一句臺詞,就這麽低着頭,死氣沉沉的,就無端讓人感覺到沉悶壓抑。
慢慢的,慢慢的……
她擡起頭,肩頭像壓着沉甸甸的巨石,又像一只無形的手摁着她,将她壓在認命兩個字裏,于是她的頭又無力的再次低了下去,一聲輕飄飄的笑從她嘴角益出來,叫所有人霎時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概一分鐘,她陷在死一般的寂靜裏,其他人如果就這麽低着頭或許會讓人覺得尴尬,可陳寫心擁有的是那份強大的情緒感染力。
她讓人感同身受,讓人相信她就是一個垂死的人,在面對即将到來的死亡時那般被命運擊垮的無力感。
觀看表演的人甚至忘記這是一場面試,徹底被帶進死亡即将到來的壓抑裏。
陳寫心在沉靜的環境中緩慢擡眼看着前方,她并不是在看任何人,像在看自己的過去,看自己的未來,又或者是在看着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後太陽照常東升西落的人世間。
她滿懷眷戀,可這份眷戀裏卻又攜裹着不甘和恨意,恨命運的不公平,恨所有美好的東西,因為即将不屬于她,愛所有美好的東西,因為她也曾擁有過。
最後,她眼中湧現出強烈強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她想活下去,她還年輕,她還有許多許多沒有做過的事,還有許多沒有去過的地方,還有很多個日出沒有細細品味,哪怕是瑣碎的生活,只要能感受到活着時的心跳就很好,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可恨的是一切即将不屬于她,可恨的是這個世界即将要把她抛棄。
她用力睜大眼想要多看看這個世界,碩大的淚珠剎那滾落,面部肌肉緊繃,身體跟着顫抖,情緒突然脫閘而出,瀕臨懸崖的人,就連哭都被嗚咽吞沒,在一聲不甘卻絕望的低吼中,她表演完畢。
陳寫心擦掉淚看向考官,四位考官還陷在剛剛的表演裏,震驚得無以複加。
無疑,陳寫心的表演從頭到尾都扣人心弦,緊緊抓着人的心,像在一點一點的撕開一個口子,然後一股腦的塞進所有的情緒。
前勁大,後勁更猛。
所有人都驚喜交加,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簡直像看個怪物。
她并不是在表演。
她就是表演本身。
表演系教授抹掉眼角的濕潤,激動的站起來,顫抖着手鼓掌,緊接着所有人都站起來,甚至用滿懷崇敬的眼神看着陳寫心。
她的表演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臺詞,只有眼神和結尾時的幾滴眼淚,可那強大的共情能力,唯有天才能稱。
會議室裏看完表演的所有人則是陷入詭異的沉默,顧為止安靜的看着那雲淡風輕的姑娘,有些走神。
其他人則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這場表演的詞語。
精湛?專業?不,應該說,陳寫心賦予這段表演的是力量,是想要沖破枷鎖活下來的生命力!
林硯看着大屏幕上淺笑嫣然的人,震驚得如當頭棒喝,他完完全全的愣住了,這是陳寫心嗎?
真的是她嗎?
可能嗎?
面試室裏,剛才那位瞧不起陳寫心的考官已經把自己剛才的輕蔑忘到九霄雲外,甚至忍不住惜才的心,遞出了名片,“寫心,這是我的電話,大劇院的話劇表演,有興趣一定要打給我!一定啊!”
陳寫心笑着接過來:“謝謝老師。”
教授與有榮焉摸摸她頭發:“寫心啊,太難得了,你的表演讓我們驚喜,實在沒有什麽需要點評你的地方,你真的成長了!對于剛才這段表演,你有什麽想說的?”
陳寫心思考幾秒道:“與其把題目定為死亡來臨之前,我覺得用活着兩個字更為貼切,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健康的活着更重要的事。”
大家深感同意的點頭。
又有考官問:“寫心,我最後問一個問題。你對表演,有什麽目标?”
“老師一定知道金孔雀獎,我想在二十六歲的時候拿到這座獎杯。”
這個獎杯是業內對演技的最高肯定,競争非常非常之激烈,能拿到這個獎項的演員在娛樂圈地位相當高,可直接封神,別的演員想碰瓷都得想清楚。
就算是號稱演技精湛的林硯,也摸不到這個獎杯的邊邊角角。
但前世的陳寫心得獎過,卻因為生病而無法到現場領獎,這是她的遺憾。
考官若有所思道:“可你現在已經二十二歲了,只有四年的時間給你成長,競争很激烈啊。”
陳寫心淡笑了笑:“那又如何呢?”
自信張揚,鋒芒畢露。
可又讓人覺得,這是真正的王者回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燃啊媽的!林狗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