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時候讓大臣們感受到本公……
兩人離開茶樓後,抱着劍蹲在房頂上的淩波雲緊跟着身形一閃也消失不見。
沈府中,戶部侍郎範饒是個急性子,三下五除二的把救災相關的各項事宜解釋給黎纾聽,而他想讓黎纾做的并不只是說服大王赈災這一件事。
讓大王同意救災是最基本的,往後的事才是最難辦的。
赈災一是發放錢糧,二是減免賦稅。嘉定三洲連年旱災,賦稅方面朝廷早已減免。而現在的重點就在這錢糧上,首先是銀子,範饒自己就在戶部當差,國庫裏有多少銀子,他心裏倒是有個大概,不太富足是真,但也不是秦尚書說言的所剩無幾,所以這錢去了哪裏?這事只有秦尚書最清楚。其次就是糧食,這幾年晉國天災不斷,糧食收成一直不好,軍糧是不能動的,如何籌集糧食也是一道難題。
最後就是這赈災的人選,如果還是跟之前的流程一樣,由左丞相代奕和戶部侍郎秦洵共同協理,這兩人在朝廷上下是出了名的貪財,經過他倆手的銀子,最後能到災民手上的只怕又是寥寥無幾。
黎纾聽完之後沉默良久,這是真挺難。尤其是銀子,已經裝到口袋裏的銀子,再想讓它出來,那就得拿這口袋的主人開刀。
據她所知,戶部尚書秦洵正好是左相一派,如果赈災的主事之人是這兩貨,他們這麽忙活一場等于是給這兩人做了嫁衣。
當然還有右相陸知風,但是這老家夥也是個老謀深算的主,又極為愛惜名聲,戶部跟他也不是一條心,此事他會參與的可能很小,頂多是隔岸觀火。
黎纾嘆氣,範饒這是在給她挖坑啊!
想要從代奕手裏搶錢,那就必須要身份上壓的過他,她家暴君哥哥也沒一兒半女的,至于讓暴君自己去赈災,那簡直白日做夢。
至于其他宗室,他們只有養老的權利,是不能沾染朝政的。
所以,就只有她了。
她去求暴君下旨,成為赈災主事之人,讓範饒協理,才能真的救民于水火。
至于銀子……秦洵……真想直接關門放暴君,讓她哥一刀一個貪官砍了算了……
天色漸晚,黎纾回到公主府,侍女們服侍她換衣用膳完畢後,黎纾一襲茶白輕紗拖地長裙,散着頭發斜坐在床榻邊。剛沐浴完青絲還帶着水汽,一名侍女蹲在地上輕柔的給她擦頭發。
靜了一會,黎纾想起讓淩波雲去辦的事,出聲問道:“可看到是什麽人在那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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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殿下,是秦洵之女秦慕瀾及其仆人,屬下到時她們正在談論殿下和淑妃娘娘。”淩波雲從暗處現身面容俊逸不凡,眼眸冷寂如星,聲音也是低沉有磁性,“這兩人還說殿下或許會去嘉定三洲求雨,要幫殿下傳揚此事。”
淩波雲明面上是侍衛,實際上是大晉皇室從小培養的暗衛,原主喜好男色,所以老大王在衆多暗衛中給她挑選了一個最好看,武功最好,也最忠心的。
如果說黎纾對誰最為信任,目前為止也只有淩波雲。
黎纾聞言挑眉,說她要去求雨?
求哪門子雨?
這個秦慕瀾還差點把她忘了,原書中秦慕瀾才貌出衆,在世家貴女中風評最好,跟惡名遠揚的原身簡直是鮮明的對比。并且在所有人都遠離原身的情況下,只有她不在意原身的爛名聲,願意與她交好。
知道原身好男色,還特意說楚國太子容貌乃世間少有,舉世無雙。導致原身不顧一國公主的臉面,跑去看外男,結果命喪黃泉。
這件事都還沒找她算賬,如今竟還想看她笑話。
哼!
就看看到底是誰看誰笑話。
“淩波雲,你帶幾個暗衛去秦府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秦洵放銀子的地方。”黎纾冷笑,“不止秦府,全盛京城的貪官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好好的摸查一遍,我倒要看看這銀子都去哪了。”
“殿下,左相府也去嗎?”淩波雲問道。
“去。”
“屬下遵命。”
這一夜,有人攪弄風雲,有人依舊醉生夢死。
大晉國在這亂世中,茍延殘喘了一百年,早已千瘡百孔,風雨飄搖,曾經的強國逐漸走向衰敗,後起的強國顯露出吞并的野心。
晉國與楚國相鄰,近年來楚國的兵馬不斷揮師入西,光是元江一役,就被楚國打下十一座城池。
要不是暴君這個大殺神在,說不準都被人打上家門口了。
而此時的風平浪靜,還能維持多久,誰又能知道。
若是再不大刀闊斧的整頓,亡國之日将近在眼前。
黎纾呼出一口悶氣,笑了笑,是時候讓大晉的大臣們感受到來自皇室的關愛了。
這會頭發也幹了,黎纾脫去外衫窩進被子中。侍女們放下帷帳,也安靜的退出寝宮。
黎纾剛閉上眼睛沒一會,正在半夢半醒間,突然聽到似乎有人體摔倒的聲響。
嗯?
誰啊?可能是春喜,這小子走個路也不看着點,黎纾也沒在意,又閉上眼睛睡過去。
正在她慢慢睡熟,進入夢鄉之際。有一人緩緩地,悄然無息地推開了她的寝殿房門。
那是一個身穿薄紗身如玉樹的美貌少年,容貌豔麗,唇若施脂,美的雌雄難辨,舉手投足間還自帶一種嬌柔的韻味。
是那種嬌豔女子見了都自嘆弗如的存在。
淩波雲在暗處守夜,在那人絆住衣擺摔倒在地的時候就聽到了動靜,而那個時候,殿下沒睡也沒出聲。
哦,這是默許。
他明白了。
所以他沒有阻止,也沒動。
某個想邀寵的沒受到一點阻礙的來到床榻邊,悉悉索索地脫掉身上被冷汗打濕的紗衣,一點一點蹭到床尾,撩開一角,慢慢地鑽了進去……
只一秒,“撲通”一聲身體墜地的聲音在屋裏響起。
緊接着伴随“啊——”的一聲慘叫。
以及——
“卧槽,什麽玩意!”黎纾瞬間驚醒彈起大喝一聲。
躺在屋頂的淩波雲吓的一抖差點從房頂上摔下來,腦子裏浮現兩個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