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忙了這麽久,時間已經是中午,正是吃飯的時候。在飛機上沐言也沒吃,這會肚子已經餓得狠了,打算先去吃個飯。記得來的時候,看到離着小區不遠的地方有個小餐廳,沐言打算去那裏吃個快餐。
正是吃飯的時候,餐館裏都坐滿了。沐言和別人搭臺,點了兩個小炒,兩碗米飯,又要了瓶啤酒。菜一上來,沐言就開吃。吃完飯後,沐言又趕去機場,這次不是回F市,而是去他真正的家鄉,遠在千裏之外的某個小城下面的一個小山村。那裏有着沐言童年的記憶,有着他真正的出身。
下了飛機,轉長途客車,然後再轉短途客車,接着又轉鄉村巴士。等到了地方,天早就黑透了。客車停在鎮子上,不再走了。沐言想要去村子,只有等明天。這麽晚,天氣又涼,即便是摩的也不願意載客。沐言沒有辦法,只能在鎮子上的招待所住下。
招待所的條件很簡陋,沐言隐約的記得,他很小的時候這家招待所就在了。這麽多年,貌似都沒什麽改變。至少外表上看,沒什麽變化。房間裏同樣簡陋,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子,但是沒有椅子。有個電視,沐言試着打開,只能勉強收到五個臺,其中一個臺還是麻花點點。不過被子和床單倒是幹淨,還有股太陽的味道。洗漱在公共浴室裏,有熱水,就是冷水那一頭壞了,全是熱水,根本就沒法洗,真要洗那就叫做燙豬皮。沐言不想被燙豬皮,只好接了一盆水,等水稍微冷了點後,刷了牙,洗了臉。至于腳就随便沖沖吧。原本還想着能洗個澡的,目前只能這樣了。
累了一天,沐言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躺在床上,盯着電視,思緒卻不知飄到哪個角落去了。
沐言的母親是他父親花了五千塊錢買來的,聽說母親還是大學生,不知怎麽的就被人拐到這山溝溝裏。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天天被鎖在屋子裏,四周都是望不到頭的大山,周圍都是跟警犬一般的村民。沒有人會在意一個被拐賣的大學生的心情,衆人都跟看稀罕似地,整天圍着林家的院牆轉圈,不為別的,就聽聽的大學生叫嗓子的聲音的也好啊!
沐言的母親徹底絕望了,尤其是在被拐賣來的第二天他就被林父給上了,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頭疼痛的萬分之一。可是沒人會幫她。她除了死,只能茍活。為了活,為了走出去,她選擇了茍活。
很快這個可憐的大學生就有了身孕,這對于本身已經極度絕望的女人來說,又是晴天霹靂。她撐不下去了,她真的想死,并且付諸行動。結果就是林父每天出門的時候,都會用一根繩子将女人拴起來,就跟拴狗似地,動彈不得。只能趟在床上,連水都沒得喝。
女人不尋死了,但是她卻一天天消瘦了下。每天蓬頭垢面,跟每一個村裏的愚婦比起來,似乎根本就沒有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偶爾還會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女人終于生産了,在鬼門關裏轉了一圈,活了下來。生下了一個兒子,林父很高興,要給兒子取個小名狗剩。女人在此時終于開口,說道:“別叫那個賤名,叫他沐言,如沐春風的沐,言語的言。希望他将來能有出息。”
這是女人第一次主動和林父說話,林父呆住了,然後又是欣喜。連聲說好好,就叫沐言。從此世上多了個叫做林沐言的小子。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沐言就快五歲了。還小的時候他和母親一起被關在屋子裏,只能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世界。再大一點的時候,女人再一次對林父說道:“沐言大了,白天讓他出去玩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把我關着就好。”
林父再次呆住,然後第二天就将沐言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