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靈根反噬 [VIP]
進入空間,初瑾就發現空間內的靈氣正在快速被吸收, 似乎被有抽幹的趨勢。而夙衡也不知去哪兒了, 打眼一看,并沒有找到他的影子。
初瑾知道他還在空間裏, 否則靈氣也不會出現被吸收的情況,于是開始四下找他。
原本種植着整齊的作物的靈田,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作物全部被刨了出來,土也被弄得到處都是。
初瑾沒有生氣,他知道夙衡不是故意的,而是控制不住。
也好在空間裏能翻動的地方不多,不然他都懷疑夙衡會不會把小屋給拆了。
沒多會, 初瑾在果園裏看到了夙衡。幸運的是夙衡并沒有把樹推倒,而是正抱着一個蜜心果在啃。可能是這種果子的靈氣能讓他覺得舒服些,也可能是他只是單純的餓了。
“夙衡。”初瑾叫了他一聲。
夙衡立刻抛開蜜心果,站了起來, 弓起後背,一副警惕的樣子。
此時,夙衡的眼睛已經由黑色變成了紅色, 暗紅的就像幹涸的血漬,如同着了魔的惡獸一般,有些吓人。
初瑾也沒敢靠近, 這樣的夙衡顯然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夙衡,初瑾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但顯然這樣的夙衡是不受控制的。
還沒等初瑾想出對策,夙衡就朝初瑾攻了過來。
還好初瑾反應快,才沒被夙衡一爪子拍中。
夙衡的修為比他高,初瑾只能邊防守邊往通往修真界的那扇霧門那邊退,企圖将把夙衡引到那邊,然後把他扯進門裏。也許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是他先跑回修真界,再帶父親和爸爸進來,把夙衡帶回去。可現在夙衡這個樣子,他很怕自己離開後,夙衡誤打誤撞進了日昇大陸那個門,那如果他趕不及,潛律他們肯定會有人受傷,甚至丢了性命。如果真變成那樣,夙衡恢複神智後肯定會後悔一生,所以他不能冒這個險。
夙衡的攻擊力比他所在的築基中期還要高,已經可以算是金丹基了。初瑾應付得很狼狽,他的冰靈根在金丹期的暗靈根面前,簡直跟紙糊的一樣。
最終,初瑾沒有敵過夙衡的一擊,被打飛到了通往修真界的霧門前。
初瑾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惱火,亦或者兩者都有。在這個位置受傷,總比在空間其他位置好些,不然他真不懷疑還沒走到這兒,就要被夙衡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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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幾口氣,壓下喉頭的腥甜,初瑾用冰纏住了夙衡的脖子,冰的另一端則緊攥在手裏,随後将他拉向那扇霧門。
夙衡從沒被這樣牽過,感覺非常不舒服,甚至有些窒息。他只能邊順着初瑾的方向往前走,邊用功法毀掉那些冰。
然而還沒等他腐蝕掉那些冰,他就已經跟着初瑾穿過了那扇霧門,回到了修真界。
、L。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初瑾将将松了口氣,然後趁夙衡還沒反應過來,拖着自己受了內傷的身體快速出了洞府的門,随後将一張封閉符箓帖到了門上——洞府是他的地盤,夙衡想怎麽樣都可以。但他現在不能放夙衡出來,以免傷到其他弟子。
愈靈根已經運轉起來,開始修複他的內傷。但應為靈力消耗過多,初瑾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父親們的洞府。
夜半時分,父親們還是睡覺。但初瑾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沖進了卧室。
初念堯和宇文涼吓了一跳,但一看是初瑾,還一臉焦急又晃晃悠悠的樣子,趕緊起身下床。
宇文涼扶住他,問:“你這是怎麽了?”
初瑾抓着宇文涼的衣袖,說:“爸爸,夙衡出了點事,現在被我關在洞府你。你們幫我看看他到底怎麽回事。他現在誰都認不得,很有攻擊性,你們要小心。”
說完,初瑾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宇文涼吓了一跳,趕緊叫了他兩聲,但初瑾一點反應也沒有。宇文涼又試探了一下他的靈力和靈氣,發現愈靈根正在幫初瑾修複身體,這也略微放了心。
初念堯将初瑾抱到床上,叫來兩個雜役守着,初瑾要有什麽事讓雜役立刻通知他們,随後匆匆披了件衣服,趕去了初瑾的洞府。
等初瑾醒來,已經快中午了。他現在感覺不錯,身上也輕松多了,就是有點酸而已。
出了客房門,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兩個小雜役,一問才知父親出門去了,爸爸在初源那兒。
初瑾也沒多問,直接去了初源的洞府。
初源的洞府內安安靜靜的,門也全關着,就像沒人在一樣。初瑾有些疑惑,一般這個時間,總會有一兩個打掃或者修剪花卉的雜役在才是。
走到主卧前,初瑾輕輕敲了敲門。沒多會兒,宇文涼就從裏面把門打開了,看到了沒什麽事的初瑾,也稍微放心了些,問道:“怎麽樣?”
“沒事了,讓您擔心了。”如果沒有愈靈根,他可能會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但現在,恢複速度的确奇快。
宇文涼沒讓初瑾進門,而是自己走了出來,随後帶上了房門。
這一舉動讓初瑾有些疑惑,他爸爸在主卧待着,就表示他大哥肯定在的,而他來了,他大哥不但沒讓他進去,反而連面都沒露,這實在太奇怪了。
“大哥怎麽了?”察覺到了異樣,初瑾問道。
宇文涼嘆了口氣,說:“去書房再說。”
“好。”初瑾點點頭,跟着宇文涼一起去了初源的書房。
落座後,宇文涼臉上多了幾分愁容,說道:“你大哥中了毒,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
初瑾眉心一皺,問:“怎麽會中毒?誰要害他?”
“是初娴。”
“初娴?”初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在家這段時間,這女人還是沒消停啊,看來這個“閉門思過”根本就是個假的。說不定他姑姑早把人放出來了。如果真放出來了,那中間肯定有他那個祖父的首肯。
宇文涼嘆了口氣,說:“因為你大哥和襲信的事,初娴心生妒恨,趁着前幾天有個世家前來拜訪,家中設宴的時候給你大哥下的毒。”
一般像有大家族或者門派的人來拜訪,為表示重視,無論他的祖父喜不喜歡他爸爸和大哥,宴席上家裏人都要到齊,除非是不在家的。平時初娴想在他大哥這兒做點手腳并不容易,但家中設宴可就不同了,一來人多大家不會特別注意,二來誰也不會想到家宴會有毒,而誰也不可能在吃飯前拿個銀針測一測,這樣讓客人看到也很丢人。
“是什麽毒?”初瑾問。
“不知道。證據都指向初娴了,下毒那個小丫頭也正是她的侍女,并供出是她指使的,也有守門的雜役說下毒前幾日,她的确出門了,還神神秘秘的,回來時,有兩個在雨廊那邊打掃的雜役說還聽她吼那個侍女讓她小心把東西收好,別把自己毒死了。但她就是不認,也不說是什麽毒。所以我們現在也是無從下手,只能先封住小源的經脈,別讓毒素蔓延,再慢慢查清楚了。”宇文涼眼底有些憤怒,其實初家人如果僅針對他,他也不會覺得怎麽樣,也不會在乎,但針對他的孩子,就讓他忍不了了。
“祖父那邊怎麽說?”初瑾問。
“別提了。你祖父向着初娴,說是有人要陷害初娴。而且字裏行間的意思是說不要為了外人,動了自家根骨。”這行多年了,他當初鶴是長輩,所以多加忍讓,沒想到初鶴居然說出那麽一番話,真是徹底讓他的心冷透了。
初瑾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他的祖父,包庇的根本不講道理。這意思豈不是說自家人不管怎麽害人,初家人都應該無條件向着自家人嗎?這他媽的有病吧?再說,相比起來,他大哥才是他的家人,至于那個祖父,那個表妹……呵呵!
“父親是什麽意思?”初瑾問。現在父親的意思就變得尤為重要了。
“你父親已經在看地方了,準備等初源醒了我們就離開初家,自立門戶。”說到這個,宇文涼總算覺得安慰了些,至少初念堯不是個愚孝不講道理的人,相反,他很有主見,也明白家人的意義。
“那就好。”有了這個決斷,初瑾也放心了,“大哥的毒您不用擔心,等我再恢複兩天,用愈靈根試試幫他把毒逼出來。”
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了,宇文涼點點頭,心裏也舒服了些,又道:“襲家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因為你祖父的做法,襲家跟初家斷了往來,只跟我們一脈聯系。他們很喜歡小源,襲信已經帶他去過襲家了。襲信一怒之下也發了少主門令,以後襲家人見到初娴,殺無赦。”
襲信倒是個有魄力的,要知道門令可不是能亂發的。這一發就等于是跟祖父、姑姑一脈結仇了。
“初娴敢害大哥,就要承擔後果。”初瑾贊同襲信的作法。
“嗯。”宇文涼點點頭,反正襲家跟他們這一脈沒有影響就行了。等他們自立門戶了,他也會要求門下弟子無論何事,都不許給初娴幫助。
“夙衡呢?他怎麽樣了?”問完大哥的事,初瑾問起了夙衡。
說到夙衡,原本剛舒心了一點的宇文涼又愁起來,他的兒子們怎麽都這麽不順呢?
“我們已經将他關到密室去了,那邊靈壁厚實,他破壞不了,也不至于弄傷自己。我們給他喂了藥,他暫時能昏睡一陣。”宇文涼說:“你父親判斷應該是暗靈根失控了,導致了反噬,讓他失去了理智。畢竟暗靈根本就又少又神秘,修煉起來本就不夠安全。加上他是獸人,可能跟普通人修煉還是有區別的,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你父親已經去請老祖了,看老祖有沒有解決的辦法。你別擔心,可以看出夙衡在跟反噬力做争鬥,只是一時半會兒可能争不過,神智尚未清醒。”
“嗯,我知道了。”要驚動老祖,這事看來比他想的還嚴重些。
沉默了一會兒,初瑾說:“我去看看夙衡。”
宇文涼點點頭。這個時間夙衡應該還在沉睡,初瑾過去看看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進入父親的密室,初瑾就看到趴在地上睡得正沉的夙衡,心下有些心疼。原本他以為夙衡跟着他,以後肯定不會再受苦了,沒想到原本順利的修煉現在居然出了問題
走到夙衡身邊,初瑾坐了下來,依靠在夙衡身上,伸手摸了摸他厚實的皮毛。依舊是他熟悉的觸感,依舊是他熟悉的體溫,只是皮裏的那個人現在已經認不出他了。
臉在皮毛間蹭了蹭,初瑾微微嘆了口氣,随後進了空間,摘了些蜜心果放到夙衡手邊,讓他醒來時能吃幾個,即能補充靈力,又不至于餓着。
又陪夙衡待了一會兒,初瑾出了密室。其實他不願意看到夙衡痛苦的樣子,他會覺得更痛苦,卻也沒辦法幫他分擔什麽,就連陪伴都是危險到可能會送命的事。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夙衡醒來前離開,那在他的意識裏,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夙衡一直是在睡的,安安靜靜的睡,沒有什麽痛苦。
初瑾原本想去看看夜璋,但夜璋回祥安界去了,說是要把那邊的事處理完再回來,到時候就準備跟着初念堯和宇文涼常住了。而他和夙衡的孩子也育出來了,此時正放在夜璋擺的育子陣中,暫時還不能拿出來。夜璋說這樣孩子會更健康。
初瑾看着那顆蛋,講真的,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也許要等孩子出生了才會慢慢萌生出父愛吧。
下午時分,初念堯回來的,但跟他一起回來的是初念梵,而非初家老祖。
初瑾跟小叔打過招呼後,問父親:“老祖沒來嗎?”
“老祖聽完夙衡的狀況,說要出去找個人,找到了直接過來。”初念堯說。
初瑾聽到這話,覺得老祖應該是有辦法的,便略微放心了一些,說:“好,我知道了。”
初念梵拍了拍初瑾的肩膀,說:“別太擔心了,有老祖在呢。”
“嗯。”
初念梵鼓勵般地地笑了笑,說道:“我先去看看小源,一會兒去看看夙衡。”這三個孩子都這容易,好不容易得到幸福了,又接二連三的出事。別的先不提,就初源這事,別看他是初家人、初鶴的親兒子,那他也是支持自己二哥離家自立門戶。真的,家主沒有這麽當的,長輩也沒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不過這話他不方便直接跟父親說,交給老祖解決更合适一些。
之後兩天,老祖那邊依舊沒動靜。夙衡醒來都有把蜜心果吃掉,但別的就不再吃了,也不吃飯。而他的發洩在那樣的密室裏毫無作用,不滿讓他的吼聲一天比一天大。
初念堯盡量用丹藥讓他睡覺,夙衡睡着的時候,初念堯發現靈力和靈氣的爆增會變得非常緩慢,這樣夙衡就不至于筋脈盡斷而死,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初瑾每天趁他睡覺的時候都會去陪他一會兒,跟他唠叨一會兒他們的“蛋”,然後留下一些蜜心果再離開。雖然不能像之前那些跟夙衡聊天,賴在夙衡身上享受柔軟和溫暖,但看夙衡無恙,初瑾覺得當下就應該知足了。
第三天一早,老祖到了,還帶來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
不過這個人的修為已經不是初瑾能估量的了,應該比自家老祖還厲害。所以實際年紀應該也不會像看到的這麽年輕。
男人長得有點邪氣,放蕩不羁的那種,身邊跟了一匹黑狼,小小的一匹,看起來沒有什麽危險性,可看眼神就可以知道這只狼只是把自己變小了而已,實際年紀也不會太小。
老祖拉過初瑾,笑着對男人道:“這就是你當初送了玉墜的那個孩子。”
“哇,都長這麽大了?”男人驚嘆道。
初瑾驚詫地看着男人——他的确一直很想感謝送他玉墜的那個前輩這着,但沒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