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将計就計 [VIP]
“怎麽了?”見初瑾表情變來變去了,夙衡問道。
“沒……沒事。你到底發現什麽了?”初瑾決定把交換的話題糊弄過去。
夙衡坐到椅子上, 摟住初瑾的腰, 讓他坐到自己腿上,才開口道:“這麽長時間沒見, 你就只在意我發現什麽了?”
初瑾失笑,說:“好吧,我也擔心你出門遇沒遇到危險。不過你都平安回來了, 應該是沒什麽事的。”
夙衡抱着初瑾的雙手勒緊了些,在初瑾的脖子上吮了一個淡淡的紅痕。
初瑾癢得縮了一下,但被夙衡锢得動彈不得。而夙衡嘴唇落在他脖頸上的觸感,帶着些許涼意,有點酥麻, 又有點舒服。
欣賞着自己的作品,滿意于初瑾沒有拒絕,夙衡才開口道:“我去了一趟羅家家主的院子。”
“沒被發現吧?”初瑾有些緊張地問。畢竟羅家家主的修為可不低。
夙衡搖搖頭,說:“他院裏沒有別人, 屋裏燈火通明,但羅家家主穿了件單衣坐在院子裏,好像是在那兒發呆。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 反正我看到他後沒多會兒,他就回屋去了。但走路的姿勢好像有點僵硬,我也說不上來。”
他雖然還沒成親, 但據他所知,成親當晚, 新人會一直待在屋子裏的。
初瑾聽後也有些不解,洞房花燭夜,新郎坐院中,這是什麽情況?以羅家家主的地位,應該不至于被脅迫,娶個不喜歡之人吧?既然是喜歡的,新婚當晚跑院子裏坐着是什麽意思?總不至于成了親就開始嫌棄人家了吧?那也太渣了。
“然後呢?”初瑾問。
“他進門後,屋裏的光線就暗了下來,也沒有什麽動靜。我就回來了。”夙衡說道。
初瑾想了片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不管了。反正他們這次來是查探歸海道人的情況的,至于羅家家主的婚姻關系,并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随他的便好了。
為了不引人懷疑,吃過早飯後,初瑾就帶着初家人告辭了。
路上,初娴問起了襲信。昨晚襲信的确是說今天一早就回客棧,可襲家住哪個客棧他還真不清楚,自然沒辦法回答她。初娴很不高興,氣沖沖地回到客棧後,把房門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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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瑾也沒理她。要去查找歸海道人的事初娴也知道,卻只字未提,恐怕心思都在襲信身上了,他也懶得多言,這樣互不幹涉的最好。
晚上,兩人再次用夙衡的随隐法進了羅家,并很快來到了歸海道人被關的小院。
此時,已經過了晚飯時間,羅家應該不會有人再過來了,畢竟給被關的人送宵夜是不存在的,能一日三餐不缺就不錯了。
初瑾和夙衡站在離并生蛇五米左右的地方,并雙蛇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纏在一起相互蹭來蹭去的。
趁兩條蛇打哈欠的時候,初瑾精準地将兩枚赤情丹丢進它們大張的嘴中。赤情丹很小,根本不易察覺,等它們察覺到,都已經咽下去了。
見兩條蛇吃下丹藥,初瑾拉着夙衡走遠了些。誰知道并生蛇發-情是什麽樣子,可別誤傷才好。
不消片刻,只見兩條蛇磨蹭得更加起勁兒了,其中一條已經有些癱軟,另一條也不斷地用信子觸碰它的身體。兩條蛇的眼睛顏色也慢慢變深了,很快,那條還能游走的就纏住身體癱軟的那條,将它拖到角落辦事去了。
初瑾和夙衡都沒興致看蛇野戰,四下看了一周,确定不會有人後,才撤掉随隐法,輕聲推門走了進去。
“誰?”兩個人一進門,就聽到一個男聲反應很快地問道。
夙衡合上房門,初瑾說道:“前輩可是歸海道人?”
此時,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男人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男人臉色看着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受了內傷還是只是單純地沒休息好。打量了一下初瑾和夙衡,男人開口道:“正是,兩位小友是?”
“前輩好,我是初瑾,授小叔之托,特地來尋輩前的。”初瑾說道。
“是念梵讓你來的?”歸海道人眼睛一下就亮了,忙問:“他呢?他來了嗎?”
初瑾沒直接說自己的小叔沒來,而是說道:“昨日羅家家主大婚,小叔讓我趁機來看看前輩的情況,才好做近一步安排。小叔并沒露面,畢竟大家都知道您和小叔是舊識,他要露出,很容易引起羅家的警惕,對救助前輩也是無益的。”
“沒錯沒錯,還是念梵考慮的周到。”歸海道人連聲說道。
初瑾走近了些,低聲說道:“前輩,我們時間不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哎!”歸海道人嘆了口氣,非常憤然地說道:“那個羅興簡直不是個東西,他觊觎我的功法《百轉訣》,想讓我交出功法助他修煉。還對外說是我想偷他羅家的《悟明刀法》被擒獲,才将我關押在此。”
初瑾對這兩本功法了解都不多,只知道《悟明刀法》是羅家祖傳的一本刀法,但要練成光有功法是沒用的。這樣一聽,只要歸海道人腦子沒壞,是不可能單為了這本刀法而以身犯險的。
想了想,初瑾問道:“前輩有何打算,門口那條并生蛇我尚可想辦法讓它們離開片刻。先輩不要就趁機離開吧?”既然歸海道人沒有不能動,看起來也沒有生命危險,趁機逃走再想辦法還自己也個公道,也算是一個辦法。而且他們是隐着進來的,也沒人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歸海道人搖搖頭,說:“并非我不願離開,而是羅興給我下了毒,我每日必須吃羅家送的飯菜才能活下去。否則明日不過上午,我就要暴斃而亡了。”
“是什麽毒?”初瑾想着要是一般的毒藥,他還可以考慮一下制個解藥看看。
“是羅家獨門毒藥,只有羅家有解藥。”歸海道人說道。
“既如此,前輩可知羅家将解藥藏在何處?”實在不行就只能偷了呗。
“在羅家的密室中,密室的鑰匙羅興随身帶着,很難拿到,而且鑰匙一離身,他就會有感應,除非……”歸海道人欲言又止。
“除非什麽?”初瑾問。
“除非他身負重傷,昏迷不醒。”歸海道人說。
初瑾垂目略一思索,說:“羅家家主修為高深,不是我等可對付之人。”開玩笑,他哪打得過羅興?就是他和夙衡加一起,也打不過啊。
“所以才需要念梵幫忙啊。”歸海道人嘆息着說道。
“既如此,我回去過會盡快與小叔聯系,請他幫忙。”初瑾說道:“不過前輩,要如何逃走您可有路線?羅家雖不說守衛森嚴,卻也不是随意進出的。”
“這個小友不必擔心,我知道羅家通向外界的密道,屆時我們可以從那裏出去。”這話歸海道人說得倒是十分有底氣。
“那好,待我聯系好小叔就盡快來求前輩,前輩多保重。”初瑾抱拳道。
“兩位小友也萬事小心。”歸海道人說道。
初瑾和夙衡也沒再久留,不過出門後兩人走到歸海道人看不到的地方才用了随隐法,畢竟這種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回到客棧,已經很晚了。
兩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你怎麽看?”初瑾想聽聽夙衡的意見。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懷疑歸海道人,但他總覺得這個歸海道人怪怪的。歸海道人說的羅家囚禁他的理由,他一個資歷尚淺的人都知道羅家的理由不可信,羅家又為什麽要用這種漏洞百出的理由呢?而且看起來,羅興也不是個傻子,就算真要搶奪功法,也得找個看起來冠冕堂皇一些的吧?
再說毒藥的解藥放密室一事,正常來講解藥就算大部分會放在特定的地方,身上也總會帶一兩顆來救急,不然真遇上特殊情況也麻煩。而歸海道人篤定羅興沒帶在身上,還對羅興的密室很了解的樣子,如果不細去想,這些好像也沒什麽,但越細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那個歸海道人有點問題。”夙衡直接說道。
初瑾一聽來了精神,問:“怎麽說?”
夙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他身上有那天送飯的雜役身上的味道。”
初瑾腦子一轉,立刻問道:“你是說他可以直接從屋裏出來,根本不是怕那個并生蛇,對不對?”
“嗯。我的嗅覺不會出錯的,那個味道太特別了。”夙衡非常肯定。
“他自己能出來,卻不想辦法自救,反而想讓小叔去打傷羅興拿密室鑰匙,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啊。”初瑾冷笑了一聲。一般人根本分不出那種味道,也多虧夙衡有野獸的嗅覺,不然他就是懷疑,也可能會更相信歸海道人,畢竟歸海道人是小叔的舊識。
說到這個,初瑾突然在想,如果歸海道人真的被困在羅家,又是怎麽傳信到初家的呢?這的确是個值得追究的問題。
“你準備怎麽辦?”夙衡問初瑾。畢竟這事還得初瑾來拿主意,他懂得不是太多。
“我們可以将計就計。”初瑾笑道。
“怎麽說?”夙衡問。
初瑾把自己的想法跟夙衡說了一下……
第二天,初瑾和夙衡起得有點晚,也不想走太遠,就到樓下去吃早飯。這家客棧的早餐味道還不錯,就是比較單調,所以他們前幾天才都在外面吃的。
兩碗馄饨配上幾樣小菜和一籠灌湯包,熱熱乎乎的一個早上也讓人十分舒心。
正吃着,就見初娴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初瑾後,略猶豫了幾秒,便走了過去,坐到了初瑾那一桌。
初瑾太明白她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了,也沒招呼她。
初娴也要了一份素馄饨,她可是很在意自己的身材的,一早的自然不願意吃得太葷。
“你跟襲公子聯系了嗎?”初娴問道。
初瑾沒看她,很幹脆地說:“沒有。”他這也不是說謊,從前天晚上襲信到他們房間蹭了一頓宵夜後,他們就沒再見到襲。
“你跟襲公子聯系一下吧,他應該還在芳城呢。”初娴說。
“為什麽要聯系?你有事?”初瑾算是明知故問。講真的,他并不看好初娴和襲信,再者,襲信對初娴也沒表示出半分意思。
“沒事就不能聯系一下嗎?以初家和襲家的關系,本就應該多走動的。”初娴一副教育初瑾的姿态。
初瑾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明白比較好,反正他不給初娴面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初娴總想往襲信身上貼,也實在讓人困擾。如果鬧出什麽難堪的事,影響的可是初家和襲家的關系。
“你應該知道吧?姑姑有意的是襲家二公子,而不是襲信。”初瑾說道。
“那、那又怎麽樣?母親什麽都不懂,只會給我添亂。”初娴沒想到初瑾居然知道,被這樣明說出來,她也覺得臉上挂不住。
“不管怎麽樣,那是你母親,你說這話誅不誅心?”初瑾也沒空教育她,反正他跟她也不熟,“你既然知道姑姑為你挑的是襲家二公子,襲大公子會不知道嗎?別說他對你沒興趣,就算有,他會跟自己的弟弟搶嗎?說出去成什麽了?”
“我又沒要嫁給他弟弟,憑什麽不行?!”初娴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初瑾皺起眉,說:“你會不會聽重點?而且就算你沒要嫁,事情人家都知道了,這就好比朋友妻不可欺一樣,這是道義問題。這如果是你們早年相識,相互有意,姑姑一心阻攔那也罷了,現在是什麽?你們之前根本不認識,而且重點是他對你沒意思。”
“你怎麽知道他對我沒意思?!我們都還沒有機會相處!”初娴怒道。這個時間除了他們這一桌并沒有別人,她也不怕吵起來。
“你從哪兒看出人家對你有意思了?我跟他接觸了這麽多次,人家除了提了姑姑有意襲二公子的事,根本就沒再提你。”初瑾并無意跟他吵,所以語氣一直淡淡的,反倒襯得初娴有些潑辣了。
初娴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說中了下不來臺尴尬的,怒道:“我看你就是怕我找個好夫婿,讓你在家裏更沒地位了吧?!”
“你這話說的就太可笑了。”初瑾說道:“你嫁什麽人,找什麽樣的夫婿,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沾你的光。”
“我看你就是這麽想的。從小樣樣都不如我,現在更怕被我趕超!初瑾,你心真黑!”初娴站了起來,飯都不吃了。她越想越篤定,覺得初瑾就是見不得她有一個好姻緣。要知道,她要是成了襲大少的夫人,那就算是他們的大哥都得讓她幾分,那些喜歡襲大少的女人都得嫉妒死她。
“反正我話盡于此,你愛聽不聽。我幫不上你的忙,你覺得誰能幫你,你就去找誰。”初瑾懶得再跟她廢話,“明後天如果辦完事,我們就回典城去了。你好自為之吧。”
初娴皺起眉——她已經讓身邊的侍女打聽過了,襲家的人并沒走,還要在這兒留五日左右。如果她明後天就走了,豈不是錯過了跟襲信相處的機會了嗎?到時候她什麽都沒得着,初瑾卻要回去結婚,憑什麽?!初瑾既然不想讓她好,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反正初家也不差初瑾這麽一個沒用的人!
沒再說什麽,初娴帶着怒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初瑾也沒把她放在心上,吃完飯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和夙衡一起離開了客棧,按計劃辦事去了。
中午時分,初娴換了一身男裝,也偷偷出了客棧。
午夜,初瑾和夙衡一起再次去了羅家。
這回,初瑾依舊用赤情丹趕走了并生蛇,然後忙急忙慌地進了門。
“你們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歸海道人看樣子已經休息了。
“前輩,我小叔已經來了,正在跟羅興纏鬥。讓我們趁這個時候趕緊走,他一會兒拿到解藥就跟我們彙合。”初瑾急切地說道。
“這麽快?”歸海道人似乎有些驚訝于初瑾的速度。
“昨晚跟您見完面,我就直接通知小叔了。典城到這裏這需要半日,小叔中午便趕過來了。”初瑾說:“您趕緊穿上衣服,趁守衛都去羅興那兒了,我們趕緊走。”
“好,好。”歸海道人立刻進去換了身衣服出來。
“晚輩不知秘道在哪兒,還得請前輩引路了。”初瑾說道。
歸海道人點點頭,出了門後,腳步放慢了些,霂洛仔細聽着外面的情況。似乎遠遠地真的打鬥的聲音,随後他便加快了步子。
出了院子後,初瑾對夙衡道:“你去接應一下小叔,看樣子羅家的守衛都過去了,我怕小叔一個人應付不來。”
“好。”夙衡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随即就轉身離開了。
初瑾對歸海道人道:“前輩,我們快走吧。”
“嗯。”歸海道人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初瑾也跟了上去。
在羅家走了半天,躲過了幾個巡邏的雜役,依舊還沒到密道的入口。
初瑾也沒催,一副全然跟着歸海道人走的樣子。他知道歸海道人在繞路,似乎是想拖延時間。
這時,遠方的打鬥聲停了。就聽到有人大喊:“快找大夫來!家主受傷了!抓住刺客,別讓他跑了!”
歸海道人的腳步頓了一下。
初瑾忙道:“看來小叔是得手了,前輩,我們還在多久才能走到密道。”
歸海道人似乎全身都跟着抖了起來,但還是很鎮定地說:“馬上,小友跟緊我。”說罷,歸海道人加快的腳步。
沒多會兒,兩個來到了一處隐秘的小院中,進門後,歸海道人直奔屋內,轉了一下桌上的茶壺,牆上的書櫃就向兩邊拉開了。
歸海道人關上門,就帶着初瑾進了密道。
進入密道後,歸海道人從內旋了一下燭臺,門就關上了。
密道內光線昏暗,只隔一段距離有一個蠟燭照亮罷了。
歸海道人也沒急着走,而是說道:“小友,我們且在這兒稍作停留。念梵一走,我也消失了,他們肯定會查密道,我們遲一些,等他們查過再走比較安全。”
初瑾聽了這話,問道:“不會查到這兒來嗎?”
歸海道人搖搖頭,說:“前面還有一個門,他們會在那裏查探,只要沒發現腳印,他們就會離開。我帶你走的這個地方除了羅興沒人知道,羅興既然已經昏迷,想來也不會讓人從這邊查起,我們且等一等吧。”
“好的。”既然歸海道人都這麽說了,他陪着等就是了。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果然從密道遠處便傳來一陣聲響,似乎是有門被拉開了。但很快又關上了。
歸海道人笑了笑,說:“走吧,現在應該安全了。”
“好。”初瑾點點頭,跟着歸海道人往前走。
在走出一段距離後,初瑾看到了另一扇通往密道的門。
歸海道人對初瑾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示意他繼續往前走,自己則走到了門邊,像是在探聽門的那頭是否有人。
初瑾并沒看歸海道人,只聽到一陣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響。很快,歸海道人就跟了上來。
這時,就聽到一個渾厚有力地聲音道:“歸海道人幹這種偷雞摸狗之事,還真是娴熟啊。”
歸海道人一愣,随即抓住初瑾的胳膊,将他往後方一推,然後撒腿就跑。而一個人影正好從上方落下來,擋住了歸海道人的去路。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羅興。
歸海道人見鬼了似地看着羅興,“你……你不是受傷了嗎?”随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轉頭怒瞪向初瑾,“你耍我?!”
初瑾笑了,說:“前輩這話怎麽說的?明明是你先算計我小叔的,怎麽還反咬一口呢?”
羅興冷笑一聲,問歸海道人:“我羅家的雄雉刀你背的可還稱心?”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歸海道人一臉怒意。
羅興也不跟他羅嗦,大手一揮,一把手掌大小的刀便從歸海道人的衣服裏飛了出來,落在了羅興手上。
原來歸海道人潛入羅家除了偷《悟明刀法》,還想拿這把雄雉刀。其實刀法記錄在玉簡中,很好讀取,重點是雄雉刀。《悟明刀法》必須要用雄雉刀來練,練成後換其他刀也就都可以了。
歸海道人妄圖偷到雄雉刀,但他一個人也成不了事,畢竟藏刀密室的鑰匙在羅興身上,必須讓羅興受傷昏迷,但才能理應外合地将刀偷出來。
而他的內應不是別人,正是羅興新娶的續弦妻子。不過這個妻子早被調了包,而冒充羅興續弦的正是歸海道人的師妹,一個梅花鹿精。這個梅花鹿精走的是妖修的路線,學的是幻變之術,能幻化成任何她想幻化成的女子,而且并不容易被察覺。但羅興娶續弦之前,跟這個女子有過不短時間的接觸,兩個人很合得來,話題也很多。他雖然不見得有多愛這女子,卻覺得兩個人很合适,可以長長久久地過一生,這才娶了她。
因為續弦并不是芳城人,所以為了成親方便,便提前五天到了芳城,并住進了羅家。羅家以禮相待,給她安排了臨時的住處。而羅興也盡了一個未婚夫的本份,每日陪她用早飯,晚上也會去探望一下。可他很快發現他的續弦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不僅話題接不上,還太過濃情蜜意了,總在有意無意地勾引他。這讓他不禁警惕了起來。
新婚之夜,兩人在新房內小酌暖情時,羅興多喝了幾杯,而他的續弦也早早備下了醒酒茶,他便假裝喝了續弦給他倒的醒酒茶,然後裝出一副木讷的樣子。果然,這個假續弦開始對他使用攝魂術,指揮他到外面坐一刻鐘,他也假裝中招式去了院子裏。不過好在攝魂術對他的控制時間很短,所以那個冒牌貨也沒幹出什麽來,只是利用這個時間弄了一個假的洞房現場。
今天吃過早飯,初瑾索性找上了羅興。反正這怎麽看都是歸海道人和羅家的事,而歸海道人想拉他小叔下水,怎麽看都不像是安了什麽好心。
而羅興雖然謹慎高傲,卻也不是武斷自負之人。聽完初瑾的來意,在得知歸海道人身上有并生蛇熟悉的味道後,仔細一琢磨,就把那個冒牌貨和歸海道人聯系到了一塊。
到羅家的第三天,這個假續弦就提出自己很怕并生蛇,希望羅興能給她讓并生蛇不會攻擊她的香囊防身。羅興便給了她兩個,想看她準備幹什麽。而當天,歸海道人就進羅家偷東西了。看護雄刀法的并生蛇并沒有攻擊他,還是他正好去換燭臺發現的。
至此,羅興已經可以确定他們是一夥的了。不過羅興也沒聲張,索性将計就計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今天初瑾一來,他們坐在一起一合計,也有了猜測。歸海道人也好,假續弦也好,都不是羅興的對手。而歸海道人的朋友中,只有初念梵有力與羅興一戰。如果真如歸海道人設想,初念梵打傷羅興,歸海道人裏應外合拿走雄雉刀,想必歸海道人脫身後,會把偷雄雉刀的事推到初念梵身上,畢竟要查打傷羅興之人是否是初念梵并不難。就算歸海道人擺脫不了偷刀的嫌疑,那初念梵也是他的共犯。歸海道人孑然一身,往哪個旮旯一藏也就完事了,他有刀又有《悟明刀法》,肯定直接就閉關修煉去了。而羅家要找人算賬,只能找初念梵,反正初家就在那立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到時候初家跟羅家結怨,互說不清,大打出手是肯定避免不了的,說不定還會兩敗俱傷。而初家的名聲恐怕也要完了。
果然如他們所料,他們演了這出戲後,襲信假扮的初念梵拿走了放有解藥的密室的鑰匙。而那個假續弦則拿走了羅興頸間的玉佩——那才是開藏有雄雉刀密室的鑰匙。
假續弦憑着身上的香囊,讓看守雄雉刀的并生蛇沒在意她。她便拿了刀直接去了秘道的另一個入口,将刀藏在門的夾縫裏,好方便歸海道人去取刀。雄雉刀不大,非常好藏,只有飲血後才會變成正常刀的大小,所以歸海道人可以把它藏在身上直接帶走。
而這一切都在羅興和初瑾的計劃中。假續弦在放完刀後,就被羅興拿下了。之後他們就在這兒守株待歸海道人,來了人髒并獲。
歸海道人氣紅了眼,也知道不拼一下恐怕沒命出這密道了,便直接向初瑾攻去,想着抓住了初瑾作為人質,他就有更大的機會逃走。至于那個師妹,他可管不了了。反正師妹垂涎羅家的資源,原本也不準備跟他一起走的,只是幫他這個忙,順便利用自己羅夫人的身份給羅興下毒,讓初念梵更容易将羅興打成重傷。而條件是他每年要給她送高級化形丹,讓她不被人發現是妖修。
歸海道人剛到初瑾眼前,就被突然出見的夙衡用金靈根擋了回去。歸海道人詫異地看着不知道何時過來的夙衡,氣得青筋直跳。
夙衡其實一直沒走,只是隐身跟着他們而已。将初瑾護在身後,夙衡同歸海道人打了起來。現在的夙衡并不是歸海道人的對手,初瑾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于是兩人采取了圍毆的策略。
歸海道人實力不弱,但初瑾和夙衡兩個人配合默契,倒也沒吃虧。打了一陣後,初瑾覺得最後處置這件事的還是羅家,他們在這兒耽誤太久也不太好,于是便拉着夙衡讓了位置。
羅興也沒跟他們客氣,三下五除二地将歸海道人拿下了。
雖然說沒打過歸海道人,但夙衡是第一次真正跟人動手,感覺非常爽,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他也知道不在歸海道人手裏吃虧已經是極限了,要靠他們捉拿并不容易。所以羅興最後出手,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滿。
拿下歸海道人後,羅興扯下了歸海道人身上的香囊,交由內門弟子帶去看管起來。
“這次多謝兩位小友相助了。”羅興抱拳道。
“前輩客氣了。”初瑾回禮,“晚輩用的也是笨辦法,前輩不嫌晚輩莽撞就好。”直接跟羅興把話說開是在兩方都有嫌疑的情況下最直接的辦法,不過一個弄不好也可能會被人當槍使。好在羅興是個拎得清的,人品也沒問題,這事才能順利解決。
“回頭我一定傳書向初家表示感謝。”羅興說道。
“不敢不敢。回去後我也定會跟小叔說,讓他以後交友多留心一二。”初瑾說。
“甚是。”羅興點點頭,“天色已晚,你們今日就是羅家休息吧。”
“多謝前輩好意,但我們明早就準備回家去了,便不在府上叨擾了。”初瑾說。事情解決了,他們可要回去成親啦!
“好吧。”羅興也沒勉強,“對了,還有一事。今天你們離開後,初娴小姐到了羅家,跟我說了你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我在想如果不是你早來與我說明,而按最初來救歸海道人的計劃行事被我抓住,會是什麽結果。”
初瑾眉心一皺,若是那樣,不但他得不了好,初家也得受連累,還會被直接歸為歸海道人一夥的。如果羅興是個脾氣暴躁的,說不定當場就會要了他和夙衡的小命,到時候父親們肯定會為他報仇,而初家和羅家無論誰被滅門,都是兩敗俱傷,而他也不可能複活了。
初娴害自己,初瑾暫且不想說什麽,但想連夙衡一起害,他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多謝前輩告之。”初瑾向羅興深深鞠了一躬。
羅興擺擺手,說:“初家的情況我也略知一二,也很欣賞你的兩位父親,所以也想提點你幾句,看不慣你的不是你繞着走就行的,得徹底讓他們沒有動手之力,你才是最安全的。”
“是,多謝前輩指點。”初瑾鄭重地說道。
羅興點點頭,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吧。以後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今天的事我也會修書一封送往初家,為你記一大功。”
羅興給的面子,初瑾自然要接下,“多謝前輩。那晚輩就先告辭了,前輩保重。”
“去吧。”羅興應後,就讓內門弟子送好生送初瑾和夙衡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不是很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