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改變關系 [VIP]
對于自己突然逝去的初吻,初瑾除了意外之外, 并沒有覺得憤怒、厭惡或者惡心。他知道以夙衡單純的人際關系, 必定也是夙衡的初吻。而且他相信夙衡也應該明白,這樣的親吻并不應該發生在朋友之間。
吻了初瑾, 除了最開始的雀躍和欣喜之外,夙衡其實是很慌的。他遵循本能地吻了想吻的人,但這是不應該的啊!就算初瑾不是亞獸, 那也是不能随便親的。初瑾說不定會生氣吧?肯定會的……怎麽辦?!
夙衡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等初瑾原諒他了他再上來。
完全不敢跟初瑾對視,夙衡別過頭去,從臉到脖子全紅了。
初瑾看着夙衡,夙衡顯然是不好意思了。不過他也恍然發現自己的遲鈍, 沒有早發現夙衡的心思。
可抛開夙衡的心思不談,他看清自己的心思了嗎?顯然也是沒有的,他一心想着帶夙衡回修真界去,起初可能是有心疼的成分在, 但後來呢?
初瑾沒有推開初瑾,就這樣靠在夙衡身上思考着。
他是喜歡夙衡的,從開始聽到夙衡的聲音就很喜歡, 而臉更是不用說了。而這種單純的喜歡是什麽時候真正發生了質的變化的呢?想來應該是夙衡跟他跳崖的那一回。其實那一刻的生同共死,已經讓他不會再離開夙衡了。只不過那時候他正為自己引氣入體成功而高興,從而忽略了感情上的變化, 後來也沒有特別去想。
而今天差點讓他跟夙衡陰陽兩隔,也讓他明白夙衡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還記得自己看到陷在泥潭裏的夙衡時的心情, 那種眼眶的灼熱和心痛欲裂的感覺不是單純的詞彙可以表達完全的,他拼着靈氣耗盡修為盡失地去救夙衡,其實已經顧不得自身了,只希望夙衡無恙。
所以他對夙衡的感情其實早就不單純了,只是他沒有察覺,也沒有表達。而夙衡全憑着本能做了想做的事,雖然突然,卻直白而純粹。
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初瑾心裏像開了一片花海,愉悅而敞亮。他也不準備再浪費他們的時間,雙手托住夙衡的臉,讓他看向自己,問道:“你喜歡我?”雖然這就是句廢話,但既然要在一起,自然得親口确定一下。
夙衡對上初瑾的眼睛,臉更紅了,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不過親都親了,初瑾也發現了,他要再不承認不是顯得很不負責任嗎?于是夙衡點了點頭說:“喜歡。”
“只是喜歡?”初瑾笑看着他。其實夙衡用那麽好聽的聲音說出“喜歡”兩個字的時候,初瑾已經覺得腿軟了。
夙衡歪頭看着他,看上去有些不太明白。
初瑾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說:“比喜歡更多的叫做‘愛’,知道嗎?”以夙衡生活的環境,初瑾并不指望他能了解喜歡與愛之間的區別,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放在這裏并不合适,他說這些也只是想教夙衡一下而已。
夙衡聽後,眼睛亮了一下。他雖然不完全明白這中間的差別,但他能明白初瑾的解釋,随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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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瑾笑意深了些,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随後問道:“想讓我做你的伴侶?”
夙衡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立刻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問:“可……可以嗎?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就算……就算你以後老了,不能動了,我也會一直照顧你。”
初瑾摸摸他的臉,心裏有些感動,即便變老這件事對他們來說還很遙遠,如果他們能飛升,就更不會老了,但夙衡能考慮到這些,說明真的把他放在心裏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亞獸,你跟我在一起很可能不會有孩子。”有些事在答應之間總要放到明面上說清楚的。
“嗯,我知道。我不在意,有你就好。”夙衡認真地說道。
“那好吧,我做你的伴侶。”初瑾笑道。
夙衡愣了一秒後,立刻翻身撲倒了初瑾,對着他的臉就一頓亂親。
初瑾被他毫無章法的親吻弄得很癢,邊笑邊道:“別鬧別鬧,你得先沖個澡。”
夙衡沒聽,又親了初瑾好一會兒,才放開他,滿臉的笑意完全掩飾不住。
初瑾氣喘籲籲地扯着他的頭發,他們的關系發生了改變并沒有讓他覺得憂慮,反而覺得很輕松,有種“這個各方面都符合我喜好的人終于是我的了”的篤定感,就連鬧在一起的感覺也不差。如果要說一個需要改進的地方,那就是夙衡的吻技了,真的是爛到家了!雖然他也沒接過吻,可他有理論知識啊,肯定比連理論都沒有的夙衡強。以後他得花點時間好好教教夙衡才行!
給夙衡擦身、沖水,自己順便也沖了一下後,初瑾換掉了沾上了淤泥的床鋪,兩個人重一起躺下,初瑾枕着夙衡的肩膀,感覺很舒服。
“對了,你現在能化成獸形了,部落應該不會趕你走了,你要留下來嗎?”初瑾開口問道。
夙衡抓着初瑾的手,一直握着,初瑾已經同時跟他做伴侶了,他自然可以握初瑾的手了,“不了,我不想留下。”這裏沒什麽值得他留戀的,今天的事已經讓他與部落的人劃清了界限。他想跟初瑾一起離開這兒,開開心心地生活。
“嗯,那我們還是按計劃,等雨停了,我們就走。”初瑾笑道。夙衡沒要留下,初瑾也很高興,他可不希望夙衡單純得太過仁慈和心軟,既然知道這裏的人不可信,就沒必要再為這裏的人做事。
“好。”他現在能化成獸形了,也能更好的保護初瑾了,自然是越早離開越好。等生活安定下來,他還要好好修煉呢。
初瑾坐起來,并将夙衡也拉了起來,說道:“來,讓我看看你的基臺。”修真者之間是可以看到彼此的修為的,但靈根、基臺這種東西,要經過對方的允許才行。
初瑾要看,夙衡自然是願意的,初瑾便查看了一下夙衡的基臺——夙衡居然只有三個基臺!
三靈根可以說是很好修煉的,初瑾覺得夙衡根本不是什麽獸神的棄兒,而是上天的寵兒吧!
帶着有些羨慕嫉妒恨,又有些驕傲的心情,初瑾開始給夙衡普及關于基臺、靈根、功法,及各個修真階段的知識。這是夙衡必須知道的,也有助于他的修煉。
等跟夙衡說完這些,天都暗了。去集體狩獵的人應該也都回來了,不過初瑾并沒有關注。
今天夙衡險些沒命,又引氣入體成功還能化形,而他也終于五靈根全顯,也到了煉氣期二層,作為安慰也好,慶祝也好,初瑾決定做碗面,也寓意着以後兩個人都要平安長壽。
麥子已經成熟了好幾批了,初瑾都有收集起來。而且他發現靈田裏長出的麥子顆粒很大,雙手輕輕一搓就能完全脫殼,而且本身很脆,随便一碾就能成粉末。反正現在家裏又沒別人,他完全可以拿出來做一頓面食。
兩個人正好也餓了,初瑾便着手做起了面條。夙衡不願讓初瑾一個人辛苦,而且他引氣入體後已經完全恢複了精神,便主動幫忙熬骨頭湯,還加了玉米提香。
沒有擀面杖,初瑾圖省事,就做了抻面,面的韌性很好,能抻得又長又薄,煮好後澆上骨頭湯湯頭,再加幾片切好的肉片和煮好的玉米,滿滿一大碗,別提多飽足了。
夙衡是第一次吃面食,口感對他來說特別新鮮,又軟又有一點嚼勁,熱熱地讓胃腸都跟着暖起來,在這樣的天氣裏吃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吃完飯,初瑾讓夙衡休息,他準備去族長那一趟。有些話得跟族長說清楚,以免那些人把夙衡當免費勞動力的同時又嫌棄夙衡礙事。
夙衡原本是想跟初瑾一起去的,初瑾笑着讓他留在家裏,他跟去了初瑾不好發揮。
夙衡原本還想說什麽,但被初瑾親了一下就老實了,同意在家等初瑾。
外面的雨還在下,不過比白天的時候小了一些。初瑾頂着片葉子就出門了,他去給夙衡找場子,說出的話讓夙衡聽到可能也會覺得紮心,所以還是他自己去比較合适。
走到族長家的帳篷外,初瑾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公鴨嗓說道:“如果不是夙衡,我們今天能獵到更多食物。都怪他,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随後一個年輕的聲音附和道:“沒錯,而且那個初瑾,也不知道是怎麽找過來的。”這個聲音初瑾也挺熟的,正是今天的那個鬣狗,族長的兒子,叫什麽……戈勉。
“這話說得真好啊。”初瑾冷笑了一聲,走了進去。一進門,他就看到堆在一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野獸,他就知道這次狩獵,族長家真是分到了不少東西。而如他所料,他跟夙衡什麽都沒有。
公鴨嗓翰齊驚訝地看着走進來的初瑾,從那次初瑾要跟寧皚打架後,他就沒再跟初瑾打過照面。
戈勉見初瑾過來,也很意外,倒也沒說什麽。
族長好歹算見過世面的,打了個圓場問道:“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初瑾看了看他們,倒沒急着說事,族長圓場,也得看他想不想圓,“你說夙衡掉進泥潭耽誤了你們打獵的時間?你是獸神趕時間随手造出來的吧?你們誰都救夙衡了?站在邊上看着夙衡被吞噬,叫夙衡耽誤你們時間?能把見死不救說得好像見義勇為了一樣,也是沒誰了。打不到獵物就是你們無能,少把責任推到夙衡身上,你們不配。”
翰齊也知道沒理,倒也沒争辯什麽。
族長倒是皺了皺眉,這跟他聽到的好像有點出入。但初瑾這麽不給他圓場的面子,他也是有些不高興的,于是語氣有些生硬地又問了一遍:“你來到底有什麽事?”
初瑾不屑地一笑,說道:“我是想來跟你說,以後夙衡不參加集體狩獵了,也不分配你們狩獵的食物。”
“這怎麽行?他是部落的獸人,就必須參加集體狩獵!”族長說道。這是多年來留下的傳統,獸人是必須這麽做的。
“你現在跟我說他是部落的獸人,要參加集體狩獵。可分配食物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他也是個獸人,也參加了狩獵,應得的食物遠遠比他實際拿到的要多?”初瑾也寸步不讓,“讓人盡責任,卻不讓人享受勞動成果,這跟剝削勞動力有什麽區別?是不是太不公允了?”
“那是因為他不能化成獸形,功勞有限。”戈勉幫腔道。
“你能保證參加集體狩獵的每個獸人的功勞都是一樣的嗎?那有些死了,有些活着回來了,這個功勞你們算過嗎?再說,既然你們知道夙衡不能化成獸形,就應該明白他能做出多少貢獻。那麽你們既然帶上了他,就表示他跟你們是一樣的,要不你們就別帶,帶了就要公平。”初瑾真的覺得胥逐的父親為戈勉而死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既然你們看不起夙衡,就別裝出一副假仁義的嘴臉。夙衡的命對你們來說可能一文不值,但對我來說千金不換。我們不參與分配,也就權利不參與狩獵,這很公平。”初瑾說道。
戈勉沒再說話。
族長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們既然住在部落裏,就要守部落一規矩。”這言外之意就是不守規矩就滾蛋。
初瑾笑了,說道:“不瞞你說,如果不是這場雨,我和夙衡早就走了。”
這下不止戈勉和翰齊,就連族長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要知道,根本沒有人會随便離開部落,因為在深林中可能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就已經沒命了。
“你們……”族長也不知道怎麽問才好。
“反正夙衡化不成形獸,到了雪季你們不一樣要趕他走嗎?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初瑾看着族長,說:“你要是覺得我們不參加狩獵住在這裏不行,可以看着收點借住費,反正我們是無所謂了。我也不可能讓夙衡再去跟這群良心黑透的獸人一起狩獵。”借住費這個他是聽說過的,一般是有部落的人出遠門路過這邊借住幾天,會交些所謂的費用,不過并不高,基本上一只中型野獸就能住二十來天。
“要走也是夙衡走,你一個亞獸為什麽要跟他走,你知道林子裏有多危險嗎?”戈勉怒道,似乎對夙衡拐走一個亞獸很不滿意。
“我為什麽要留下?這裏沒有任何值得我留下的東西。”跟這些髒心爛肺的人住在一起只會讓他覺得惡心,“再說,我和夙衡已經是伴侶了,自然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這枚重磅炸彈直接把三個人炸懵了——夙衡居然找到了伴侶?!
初瑾該說的話也說完了,直接道:“借住費我會付,就這樣吧。”
說完,初瑾就離開了族長的帳篷。部落以後會由戈勉繼承,而看戈勉今天的表現,他也知道部落的結局是什麽了。也許換作別人,會提醒族長好好教教戈勉,但他很清楚,戈勉的想法其實就是族長的想法,族長不可能教得好戈勉,因為在族長看來這就是正确的。所以這樣的部落,還有什麽前途和指望呢?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确定關系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