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己的枕頭孤零零的心頭有種難以言喻的悶,幾乎讓他窒息。
“師兄。”聲音從遠處傳來。
段君恒怔怔,但很快的他以為是隔壁寮房的人喊師兄,絕對不會是童辛在喊他。童辛現在應該在服侍覺悟大師就寝了。
想罷,段君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師兄。”
這次的聲音又近了許多,聽得真切的了不少,段君恒敢肯定是童辛沒錯。
一個疾步閃身去開門,就見童辛抱着一床嶄新的被褥跑過來了。
段君恒止不住的心喜,但臉上卻未表現出來,抱胸依在門邊攔住童辛不給入,“師叔祖不在你寮房你睡覺,跑着來幹嘛?”
童辛自動忽略他的生分,埋臉進他抱來的那床被子裏,“師兄讨厭,都老夫老妻了我們再鬧別扭也不能分房睡的,影響感情。”
段君恒一挑眉,“誰夫誰妻?”
童辛擡起臉,“你是我媳婦,這可是連我師父都知道的。”
段君恒彈他額頭,“我是男人怎麽可能嫁你。”
童辛一臉的沒關系,“那我嫁你好了。”
“……”段君恒囧,“難道你不是男人?”
童辛害羞的,“師兄你不知道,表面上我是男人,實際上……”
隔壁大通鋪寮房的俗家弟子早就拉長了耳朵聽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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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辛側着身子靠在段君恒胸口,“我還真的也是男人。”
段君恒:“……”
隔壁傳來摔成一堆的聲音。
接着童良砰的甩開門,從隔壁出來了,指着童辛的鼻子,氣憤道:“你處處為個外人,我忍了。”敢情還在醋中午童辛沒第一個将他引見給覺悟的事。
“但是哥哥,你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童家的好男兒,對一個男人這麽低聲下氣的,太丢我們童家的臉了。”童良爆發了。
童辛将被子遞給段君恒,騰出手來捂住臉嬌羞道:“沒辦法,我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童良:“……”
段君恒:“……”
俗家弟子們:“……”
童良感覺自己是被秒殺的,連反擊都不可能。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入睡了,童辛和段君恒卻都精神得很。
“你給我安分點。”段君恒輕聲喝童辛,“再動你就回去和你師父睡去。”
童辛像章魚一樣的抓着段君恒不放,“不要,我竟然已經以身相許師兄了,那我就要撿回我的貞操觀,烈男不侍二夫。”
段君恒囧,“……你以前的貞操觀幹嘛去了?”
童辛理所當然道:“拿去教育青樓那些苦命的女子了。”
“……”段君恒一擡腳,踹。
幾乎是同時,童辛被踹到窗戶,外面的人正好要破窗而入,于是兩人撞一個了臉貼臉。
半晌後,童辛道:“偷聽這種事在外面呆着就行了,進來就是劫色了。”
來人:“……”
童辛就感到後衣領被人一拎,然後就被丢到炕上了。
來人不止一個,全是黑衣蒙面。
段君恒不敢大意,一開始便沒手下留情,一陽指幾乎招招直逼對方的死穴。
而段君恒他們這房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其他房的人,西來堂衆弟子一擁而上。
黑衣人見形勢不對,一聲哨響正要撤退,就聽到童辛一聲大喊:“等等。”
大夥跟中邪一樣的全定在了原處。
童辛指着黑衣人他們,“你們也太沒職業道德了吧。”
全體包括黑衣人在內,“哈?”
“作為一個殺手應該有不死不休的職業素養,現在才風緊點而已你們就要撤了,怎麽對得住培養你們的組織,怎麽對得起生你們養你們的父母?”
“……”
童辛一招手,像招呼小狗一樣的,“來,乖,別走,繼續讓我們群毆。”
黑衣人;“……”
“等實在打不過了,你們再咬舌自盡,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
最後真被童辛說中了,錯失了撤退機會的黑衣人都死了,不過不是死于咬舌自盡的,自刎的。
見殺手都死後,了改忽然道:“糟了,覺悟師叔。”
蹲重重保護圈內的童辛道:“師父沒事,我讓四大金剛守着了。”
了改微微一怔,“你知道?”
童辛一臉的天真不解道:“我知道什麽?”
“阿彌陀佛,知也罷,不知也罷,但既然覺悟師叔下山了,必是想做個了結了。”說完,了改轉身離開了。
了改的話,很多人都沒聽懂,童辛懂沒懂更沒有人知道了。
就見童辛掃看了眼四周的人,問道:“方蘇青和徐子洲呢?”
魯滿邊和別人擡着屍首,邊道:“前兩日,徐子洲和方蘇青下山修農具,和山下的地痞流氓打了一架,回來圓德師父說他們好勇鬥狠,被罰到法堂抄經書去了。”
“哦。”童辛這聲哦得很長。
而經過這次刺殺事件後,段君恒知道童辛倘若再不習武,如果有天他不能在他身邊,誰來保護他?覺悟大師輩分雖高的,但一點武功都不會。看來不管怎樣,都要讓童辛學武了。
童辛作為“了”字輩的人,是不用再和俗家弟子他們一起勞務的,于是每天早課後童辛打算睡回籠覺的時間都被段君恒抓去練武了。
段君恒也沒指望童辛學什麽高深的武藝,最起碼得會跑,所以他要童辛學輕功——淩波微步。
這淩波微步相傳是他們段氏先祖段正譽(即是天龍八部裏的段譽,不過歷史上他叫段正譽。)機緣巧合下學得,是段氏不外傳的絕密武功之一。
淩波微步是《易經》八八六十四挂為基礎,按卦象的特定方位順序走步,此步法精妙異常而且姿态優美。童辛很聰明,段君恒覺得應該很适合童辛練的。
可事實上有些沒天分還真的……
段君恒揉揉發痛的太陽穴,“……童辛,我讓你邁步,沒讓你用兩條腿絞成麻花那樣。”
“……”童辛看着纏一塊的兩條腿,感覺已經分不清那條是左腿那條是右腿了。
“罷了,你先練運氣吧。”段君恒妥協了,“就按我剛才教你的那樣。”
童辛趕緊把兩條腿分開,盤腿而坐。
段君恒道:“氣聚丹田。”
就見童辛的肚子,驀然鼓起。
“氣走腹背,沿背而上,閉氣。”
童辛覺得只有天知道怎麽樣才能讓氣走背後去,但氣怎麽從背後出來他是知道的。
段君恒問道:“氣走腹背感覺怎麽樣?”
童辛道:“果然是排除毒素,一身輕松。”
段君恒就聞到一股不明氣體在蔓延,“……讓你氣往上,沒讓你往外送。”
“哦。”童辛很孺子可教的提起向上,喉間閉氣。
“感覺到什麽了?”
童辛歪着頭感覺了下,“不打嗝了。”
“……”
段君恒忽然覺得教童辛武功,不如把童辛一直栓褲腰帶上更實在。
這時,童良神色慌張地跑過來,指着少林寺常住院的方向,“哥……哥,不……不好了……”
31、童辛是師叔祖(四) ...
童良的慌張并未感染童辛和段君恒。
段君恒向童辛勾勾手指,“自己過來綁我腰帶上。”
童辛像小女人一樣的踩這小碎步過來,先是試着将段君恒的腰帶在脖子上繞一圈發現不夠長,只能掃興地将兩人的腰帶打一結。
“你們別鬧了。”童良急了,“本明師叔祖受重傷,被北堂隆送回來了。”
“什麽?”段君恒本處事不驚的臉,驀然變色。
童辛就覺得眼前的景物快速倒退,他整個人就在段君恒的腰上颠簸着,不禁慶幸剛才綁的不是脖子。
方丈室內,一室的凝重,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本明昏迷不醒,滿身繃帶,面色晦暗,唇無半點血色。
段君恒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等待着方丈給本明號完脈。
方丈大師眉頭深鎖,他的每一絲一毫的反應都讓段君恒覺得本明的傷勢不容樂觀。
這時,一直昏迷中的本明驀然有了動靜,不停的咳嗽,暗紅的血液從他口中溢出。
方丈不敢遲疑立刻封住本明身上的幾個大穴,從袖中摸出一顆藥丸來塞進本明口中。
本明這才又穩住了。
“阿彌陀佛。”方丈輕聲道,“本明的傷勢不輕,傷口老衲也看過了,傷口十分奇特似是刀造成的又似是劍造成的。”
北堂隆一圈打在牆上,“是武士刀。”
衆人不禁道:“倭人?”
可本明又怎會惹上倭人的?
方丈一擡手,“此事押後再談。”看向了改,“有勞師兄和我一起護住本明的心脈。”
段君恒輕輕地扶起本明,了改道聲佛號和方丈一起上炕準備運功。
四大班首和四大金剛護法,其他人都自覺的出去等候。
北堂隆拉着童辛到院外,神色十分之嚴肅,有些神經質地看了下四周才道:“童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