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開筷子,“吃完給我挨家挨戶去賠不是。”
于是在晚課過後,不少人就見段君恒押着童辛來道歉了。
本來大夥也就當童辛孩子心性,也沒多責怪童辛,再者這家夥長得好看,一張笑臉騙死人不償命,大夥就都原諒他了,也算是另一種不打不相識了。
夏天将至,天氣慢慢炎熱了起來,晚課過後是一天中唯一的可自由支配的時間,師兄弟們每人拿把扇子就圍坐在院中胡侃海聊。
為了以後闖禍受罰有伴,童辛決定融入這些俗家弟子當中。他很機靈地發現不少人手中的折扇都是白扇面的,別說畫了就是詩詞都沒有,他就自告奮勇了。
童辛一臉讨好地對坐段君恒旁邊的那位斯斯文文像書生的人道:“哥們兒,你的扇子上什麽都沒有,我剛好擅長丹青,現在技癢,我幫畫一幅仕女圖吧。”眨眨眼,意思是你們懂的。
書生姓方,名蘇青,為人十分低調很沒存在感,沒想被童辛點着了非常不自在就想推辭童辛的好意的,可一堆年輕人在一塊一起哄,他也沒折就任由着童辛了。
段君恒就見童辛屁颠屁颠的跑回他房裏,然後抱出一堆作畫的工具,有模有樣的在院裏唯一一張石桌上攤開了。
其他人想湊過來看,也被童辛以打擾作畫為由驅散了,讓他們等畫完了再看。
大夥都看着童辛,就見他提筆果斷,落筆沉穩,行筆流暢,輕挑細描毫無猶豫仿若胸有成竹,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大畫家的做派。
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在大夥焦急等待中,童辛終于放下毛筆,緩緩地吐了口氣,拿起方蘇青的扇子看了會,才看向方蘇青他們,“你們對仕男有什麽看法?”
大夥:“……”
見大夥沒反應,童辛一副痛心疾首的指着他們,“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性別歧視嗎?”
“……”
方蘇青趕緊出來道:“男的就男的吧,鮮衣怒馬快意恩仇也是一番男兒氣魄。”
“有見地。”童辛再度拿起筆,“再稍等一會兒。”再度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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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囧,“……”那剛才他到底畫的是什麽?
又半個時辰過去了,在大夥焦急等待中,童辛二度放下畫筆,拿起折扇輕輕吹了口氣,一副很滿意的模樣對方蘇青道:“你們家缺門神嗎?”
方蘇青:“……”
“缺嗎?”童辛巴巴地看着方蘇青,那神情讓人不忍心拒絕。
方蘇青一咬牙,“……缺。”
大夥:“……”很是同情方蘇青。
童辛又高高興興的接着畫了。
可能是門神兇神惡煞的好畫吧,童辛這次不到半個時辰就畫好了,“你們覺得望夫山怎麽樣?”
大夥:“……”剛從仕女變仕男,仕男變門神,現在又門神變望夫山了?!這跨度不帶怎麽大的吧。
童辛見大夥囧囧有神的模樣,終于有點不好意思了,“好久沒畫了,發揮有點失常了。”
“……”那得失常成什麽樣才能人物變風景了。
段君恒使勁地憋住笑。
方蘇青的嘴角抽了抽,“……風景畫其實也不差。”
童辛向方蘇青豎起一個大拇指,“有品位,不像他們這幫俗人。你再稍等一會。”
方蘇青:“……”
這次更快了,童辛揮毫潑墨了幾筆後就放下了筆,揉揉發酸的手臂,對方蘇青鄭重推薦道:“其實黑扇面很神秘的。”
方蘇青:“……”
看着方蘇青拿出烏漆抹黑的扇子傻站着,大夥迅速掩護自己的扇子撤回房裏睡覺了。
看着滿院子的板凳,還有段君恒轉身準備離去的身影,童辛可憐兮兮的,“師兄。”
段君恒回頭,月光在他的身上暈出淡淡的光圈,那隐藏在陰影中的眼眸分外的明亮,微微上翹的嘴角似笑非笑,這樣的段君恒少了冷厲多了溫柔與包容,就像在哪裏已經守候了多年為了等童辛回頭能看見他。
如果說今晚以前,童辛所喜歡的不過是段君恒的表相,那現在童辛對段君恒的喜歡完全無關于外表,而是那顆能包容他的心。
段君恒向童辛伸出手,“回去吧。”
“師兄,呵呵……”童辛傻笑着丢下手裏的筆,毫不猶豫的朝段君恒跑去。
也許愛真的像娘說的那樣,無關乎年齡,身份,地位,甚至是性別。
方蘇青看着段君恒和童辛牽着手走遠,月色淡淡灑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的牽着的手上,他們的笑臉上,他突然覺得很和諧,很唯美。
雖然身邊的人睡覺一點都不安分,經常手腳齊上的趴着他不放,但段君恒有種伸手就能将東西保護在身後的安全感,所以他睡得安穩,就連做的夢都不再是流離失所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慌亂。
夢中,他站在一片被鐵蹄踐踏過後的花海中,縱然不少花兒被踩踏,可更多的花兒依然在怒放。
這時身後傳來笑聲。
段君恒慢慢地轉身,就見在風揚起的花瓣飛旋中,一池春水旁坐着一個人,向他招手。
段君恒就像是失去了方向的旅人,有人給他指引了方向,他便向那個方向走去。
走近了,段君恒卻發現那個人的臉既然看不見,他下意識看池水中的倒影,看見的卻是童辛的臉。段君恒一驚,再擡頭那人剛才還空白一片的臉,已經是童辛的臉。
童辛拍拍身邊的地方,讓他過來坐。
段君恒走過去坐下,童辛歪着頭笑看着他,就像平常他準備作怪前的表情。
童辛讓他閉上眼,他毫不懷疑的閉上眼。
眼前一片黑暗中,他能感覺到童辛的指尖從他的額頭輕輕劃下,沿着鼻梁,到嘴唇,到頸間,到鎖骨,到胸前那點……
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奇怪,被觸碰時的快感陌生的很讓他有點心慌,可一旦感覺不到了又期待了那種快感,而且那種感覺讓人上瘾,希望那種感覺一次比一次強烈。
那種強烈的需求感,讓他不禁發出了讓人遐想的低聲嘤咛,就像在不滿,在不渴求。
直到一陣刺痛傳來,段君恒乍然驚醒,就感到胸前一片溫濕。
低頭就在童辛整個人睡趴在他身上,他胸前那點就在童辛的嘴邊。
也許是睡得不舒服了吧,童辛伸出舌頭舔舔嘴巴,可那舌尖卻正好掠過了段君恒胸前的那點。
夢中的快感猶如電流般襲擊了段君恒,段君恒全身驀然僵硬。
段君恒就這麽僵直着躺着不敢動,等那陣感覺過去後,他又失落了,但還是心慌居多些。他輕輕的将童辛移到身邊,身影充滿而狼狽的沖出房間,連外衣都來不及穿,更沒看到炕上本應睡熟的童辛睜開一絲眼縫,在笑得奸詐。
就在段君恒沖出去的剎那,少林寺中傳來夜半鐘聲,那是召喚僧衆的鐘聲。
常住院出事了。
童辛坐起身來。
因此而去而複返的段君恒随手抄了件外衣披上,并囑咐道:“你不懂武功留在這裏,不許跟着,太危險了。”
童辛卻一把拉住他,“帶我去,不會有危險的。”童辛的表情從來都沒那麽嚴肅過。
不用猜童辛也知道,這次闖少林的不是龔不平就是妙音先生他們那麽些人,他可沒天真到以為少林裏就沒他們安插的人。
如果是龔不平,那這就是他唯一的和龔不平接頭而不被懷疑的機會了。
28、童辛是師叔祖(一) ...
段君恒猶豫間,童良有些慌裏慌張的過來了,連段君恒在也留意,“哥哥,你說是不是龔不平他……”這才看見段君恒。
段君恒看看童良,又看看童辛,“這又有龔不平他什麽事?”
童辛抓住段君恒的袖子,“來不及了,路上我再一五一十告訴你。”
童良外家功夫了得,但輕松不如段君恒,那怕段君恒還背着一個童辛。
夜色之下,常住院的方向隐隐透着火光。
四方而來的各堂門弟子向寺中火光處奔去,出事之處是本齋禪師的寮房。
火光內方還見內有人厮鬥,須臾之間厮鬥的雙方都沖了出來。
其中一人便是後堂僧本齋,其餘皆是黑衣蒙人之人。
趕來支援的少林弟子紛紛出手相助本齋,段君恒本也想出手,但被童辛所阻止,不顧危險讓段君恒帶着他靠前直到看清那些黑衣人。
混亂中,童辛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塞了團紙在他手裏,童辛偷偷藏入懷中。
黑衣人早已無心戀戰,一心想尋得機會便跑,可寮房早已被後趕來的各堂門弟子所包圍,黑衣人猶如困獸。
可事由意外,也不知其中一個黑衣人是怎麽知道童辛根本不懂武功,一個佯攻後突然襲向童辛,童辛下意識的閃身,雖然黑衣人的殺手被一旁的段君恒擋下